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猎人]荣光 作者:不风 文案 她一寸寸抚摸着镜子里的容颜, 最是美好干净的年华; 她慵懒地眯着眼睛, 最是纯粹美丽的紫色。 指间上匕首旋转跳跃,倏地滑入了腰侧。 她站起身,启着双唇无声地念着: “从此,荣光由我缔造。” 猎人本土隐士家族妹子重生,主嫖文,微复仇,微金手指。 这是一篇力求有逻辑的嫖文,半考据党!可能多结局。 谢谢彩虹战队封面专栏~ 希望亲们能耐着性子多看几章,也许有惊喜~ 内容标签:猎人 强强 天之骄子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苍·戈洛瑞 ┃ 配角:金,飞坦,西索,库洛洛,伊尔迷 ┃ 其它:猎人,重生,升级流   ☆、归来×圣知   在埃及恩大陆的左上角,有一片形似花朵般的大陆。大陆之上,偶有灰色的翼龙呼啸而过;大陆之中,有驼峰上长满花苞的怪兽狂奔;大陆之下,是金红色的珍兽在水里漂游。   无数的财宝掩埋在森林深处,无数的秘宝在魔境秘境中不为人知。它从不如约鲁比安大陆般有着世界闻名的友克鑫,也不存在天空竞技场之类的格斗者的天堂。但有无数个传奇在这里崛起,又有无数个先知在这里陨落。   “这是一片智者所在的大陆。”打开世界旅游杂志,便能见到这句话。   而就在这片神秘大陆的最中心,传说在一群城市地掩映之中,住着一个隐世的家族——戈洛瑞。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打扫的要求高了好多?”古朴的大门之后,佣人们一如既往地清扫着这片真知所在的土地,在休息时小声地交流着什么。   一个身着青色的宽松式长裙的老妇人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又仔细摩挲了一下,才看向谈话的那一群青涩的面孔。   “小家伙们,你们是新来的吧。明天啊,我们大小姐可要回来了呢。”老妇人的笑容点亮上了褶皱的脸,眼底有着几分怀念的光。   佣人们不由坐直了身体,直直地看着老妇人。   “大小姐,不是这里只有个二小姐么?”   老人摇摇头,满脸不以为然。   “二小姐......说句逾越的话,二小姐其实并不适合这片土地。而大小姐,就是为了这片土地而生的啊。”老妇人摸了摸手上的书,又带着几分兴奋地说:“如果非要描述的话,那么她是第一个理解了我们戈洛瑞家族这片藏书之地真谛的人。”   “简直就是……”   “真知!”深青色西装的管家打断了老妇人的话,推了推眼睛,也没有过多地责备他们的议论。只是柔和了严肃的脸,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句:   “小姐越来越博学,却也越来越沉默了,也不知道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了。”   “那可是我们戈洛瑞的大小姐啊!”怎么可能平凡呢?   而就在佣人们满怀期待地准备着明天迎接她们的大小姐的同时,一个身着披着深色斗篷的人出现在了城市的旅馆中。   她进门微微抬眼扫视了一下四周,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腰间,两只隐藏的很好的匕首倏地出现,在她手中灵活地转了一圈后落到了镜子前的桌上。整套动作如同起舞,却有带着几分隐隐地杀气。   “呼……”女子长舒了口气,脱下了斗篷。斗篷下是一套深紫色的衣服,上衣紧贴身体,V字开口,露出苍白细腻的锁骨。袖子只到手肘上方,而手上戴着一幅花纹复杂的棕黑色皮质手套。下身是一条的短裙裤,却用一条黑色的类似某种魔兽的筋制成的皮带系着,大腿笔直修长,充满爆发力。膝盖下方是一双黑色长靴,靴子两边有一个细细的暗扣。稍微有些奇怪的是,衣服后面还有一件短短的披风,边角恣意地垂着。   撇去这点,要是经验丰富的猎人看见这着装,就会发现似乎每一处都可以任其动作,每一处都可以暗藏杀机。   最令人惊讶地是与其谨慎不符的一张意外年轻的脸——一张17、18岁的脸。   她的脸美却说不上是顶美,带着几分苍白,只是精致罢了。关键是那一双眼睛,紫色的如深潭一般,明明是通透的颜色,却带着锋芒,见之仿佛听到了刀剑争鸣的锐意。   完全不想一个女人的眼睛。却让这张脸足够特别。   “该死的罗比兽,不就是烤了你一个蛋么,至于这么穷追猛打吗?”少女皱着秀气的眉,快速地吐出一连串的话语,随后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略微狼狈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她从单肩背着的与手套似是同一材质的包中拿出了一套深色的衬衫和短裙,一本厚厚的笔记。小心翼翼地放好笔记后,便走进了浴室。   当热水洗刷了残留的血腥气味,褪去了身体疲劳后,她还是两年前那个戈洛瑞的大小姐,那个上辈子傻傻地被自己的妹妹耍得团团转的大小姐。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少女再度皱起了眉头。   她永远忘不了她清醒后呼吸到了熟悉的空气,看到了熟悉的房间,听到了熟悉的佣人的声音时,是多么的疯狂!   苍戈洛瑞,若是上辈子她有幸被后人得知,大概便是——苍戈洛瑞,史上第一个通读所有失传文字的天才,却冷漠孤僻,不通人情,后其妹研究出一种全新的古老文字,并熟悉大部分稀少文字后,被授权掌管家族。出于不甘嫉妒,疯狂报复,导致戈洛瑞一族逐渐败落,自身意外身亡。   有谁知道,她所谓的妹妹所学是她一字一字教出来的,她所谓的妹妹为了男人甘愿献出藏书阁,弃一族传承而不顾,她所谓的妹妹不满对对其仆人母亲的遗弃,从流星街被找到接回后,暗中找到其母,并找到GI卡片——064魔女的媚药,让其母用以控制父亲。最后竟然让这个隐世家族最终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一切的开始,便是她苍18岁时,受她妹妹的诱导,开发了一种念力,一种她妹妹求而不得的能力,她的妹妹称之为直死之魔眼,她却命名为苍瞳。   苍将修长的手指搭在了眼睛上,入手是细腻柔软的肌肤。这是她苍的独一无二的眼睛,可以看到世界弱点的眼睛。没有她妹妹一开始所描绘的那么逆天,却能够一瞬间看到敌人的破绽,但等级相差太多看到的越少,而她自身也没有随之进攻的速度与体力。   妹妹早就知道苍能理解这么多文字是归功于苍恐怖的洞察力和领悟力,也就是所谓悟性,所以尽全力诱导自己开发出这个能力,而当真的开发出念力后,她便换了苍的眼睛。   对,她夺走了她的能力。用她所谓的“誓约之书”,将两人的眼睛交换。   夺她之能力,抢她之声誉,害她之家人,败她之家族,毁了世代根基。不共戴天之仇让她在20岁——23岁的三年中抛下了骄傲开始刺杀她。刺客这个古老的词似乎从来没有抛弃她,即使她的洞察力十不存一,但她饱览家族藏书,在一本书中找到了名为刺客的修炼之道,虽然记录很少,可第二年她机缘巧合却真的快要杀了她。   她完全了解了她妹妹所谓的能力,必须清楚知道被掠夺者的能力原理,必须获得被掠夺者的足够好感,必须5年杀死被掠夺人,必须让被掠夺者说出任意一句“我愿意”,否则誓约无效。再严苛的要求,也挡不住身边之人精心策划。苍一度怀疑这个妹妹就是为了她的能力而定下的誓约。   “这世上,最看不透的,果然是人心。”苍冷哼了一声,少女本该柔软的脸却充满了冷硬之气。   可惜了,那场刺杀因为金,她妹妹的师傅,功亏一篑。   金……最后一年金看透了她妹妹这个便宜徒弟的所作所为,最终反过来帮她逃亡。   “金......明天,我见到了她,不知道是否还会见到你。”苍关上了水,有一瞬间的迷茫。   她还记得她临死时,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金、那个总是看透了一切却不说的金,竟然红着眼,站起身对她妹妹说:“白,从此,我和你再无关系。你……下次见到,就不会有这样的对话了。”   她还隐约记得,金抱起她,隐忍着怒火使得双手都微微颤抖,将她埋葬在家族亘古不变的老树下,呢喃着说了什么,她只模糊记得:“我会护着这些留下的书籍......”   “苍......走好。”   这个不算承诺的承诺,却让她对他原先阻止她的怨气烟消云散。   上辈子,金就是明天来收了白这个徒弟的啊,还是她让出来的名额。   这辈子,苍勾起一个邪魅地笑,随即收敛了情绪,变回了那个2年前外冷内热,天才而又沉默的大小姐。这辈子,这两年没有她在,她的妹妹真的能出色学会这些晦涩的语言?真的能拜金为师?   “不行不行,这样回去家里那群老古董岂不是要吓到?还是装装好了。”   白,好妹妹,我如今在最好的年华磨练出了一颗刺客之心,走过了多少秘境魔境,用了多少珍贵的材料来打造了这一身装备。   你从来不是我这辈子的目标。我的目标,根本不是你。是这片大陆,是这个广阔世界啊。   可是,上辈子的悲剧,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发生。甚至,你并不是我那个妹妹吧?   白,一切的结果都是最初我给了你机会,其实我恨你,更恨自己。所以我这辈子会看着你,不会杀了你,而让你看着你的算计永远不会发生。   苍推开了房门,阳光似乎钟爱这个城市,使得这个城市永远明亮而温暖。熙熙攘攘的人群狂欢着,为了这“圣知节”,她慢慢地走着,靴子落地却无一丝声音,却很好地被城市的喧嚣掩盖。   传说,这片土地上曾有一群智者隐居,传播文明,研究那些断代的历史。三天三夜以圣人之血、智慧之力,教化了陷入疯狂厮杀的人群。他们死前,只是留下了一句遗言:“真理不朽!”为了纪念他们的伟大,为了真理的传承,圣知节从此流传。   所谓智慧之力可能真的存在,也可能只是念能力。即使有人如此猜测,却也不会点破。毕竟这真理流传了千百代,一代代教化了无数民众,没有人敢犯众怒。   圣知节十年一度,持续三天。这里会举办进行盛大的智慧之争,由各地送来的难题中汇选十道,答案对的人多的获胜。简单而明了的结果。   胜者可以获得一本汇聚了全世界专家部分注解的笔记和一份珍贵的未知魔兽材料,如果愿意,还可以以此扬名世界,一举成名天下知。由此这节日既吸引了无数所谓智慧之士,也吸引了奔波在鲜血上的猎人,当然还有投机取巧之辈。所以每年的节日都人声鼎沸。   苍看了看一层层站着讨论、争执激烈的人群,笑了笑。   当年,她深居家中,不屑于这所谓的节日,而今,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她摇摇头,眼睛却凝在了一个方向。说是凝,也不到1秒罢了,可那个人却若有所觉看了过来,还好她本能地快速收回了视线,没被发现。   他怎么会在着?怎么会是他?忍住脱口而出的话语,淡定的表情也有些挂不住了。   苍感受着内心莫名的悸动,不由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眼底闪过几丝光芒。她定住了脚步,陡然来了兴趣,转身走向了那公布了题目的大屏幕。   在你面前,我永远要是最好的——金。 作者有话要说:  会暖床,求留言,求包养(⊙0⊙)   高考结束为了最爱的猎人开文,争取不崩任何一个。不过据说已经OOC了。   PS.作者这么没节操的人的文大概也没节操,慎入=。=   ☆、第一×金现   定了定神,苍看向了屏幕。屏幕上都是些乍看很稀奇古怪,却有带着几分深意的题目。   “嗯,第一题一个从孤岛归来的人在朋友家吃饭,他问朋友他刚刚吃的什么肉,朋友说是咕噜兽的肉,然后他嚎啕大哭,自杀了。为什么?”   考人性么?   “一个富豪坐飞艇去治眼疾,治好后回来途中一片乌云遮住了飞艇上空,等乌云散去,富豪死了。为什么?”   心理啊。   苍一个一个研究过去,时不时深思一阵子,脸色却越来越严肃,放下了轻视之心。这些题目……   “简直就是,在透过题目,看这个世界呀。”周围的几个人不由看向了苍,苍喃喃的话语还是被这些五感敏锐的人听见了,让他们不由想要过来探讨一番。   苍玩味的笑了笑,也没有再发出什么评论。颇为冷淡的神情又让这些想靠过来的人却步。   还真有难度啊。苍皱着眉看着最后一题——请分辨出陀罗草与菲罗草,说出不同。   出这种题目的人脑子抽了吧!   连苍都忍不住跟着周围人群暗骂。有什么区别呢?难道要回答名字不同?生长地不同?确实不同,一个生长在这片大陆的极北之地,一个生长在极南之地。但你敢这么说你就能被这群专家扔出去,大家不是来听常识的。   但能有什么不同!考知识也不能这么考啊!两者外观一模一样的,连花期都一样!苍纠结的并不是这个,她两个地方都去过,也能分辨出两者。可是,这是她动用了念能力——她的瞳术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科学解释吧。她可不想第二天全世界念能力者都知道了她的能力。   怎么办?苍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最终她将写好了答案,下意识地勾勒了一个AOI(苍)的签名,然后将纸张仔细折叠,扔入了暗箱中,等待着结果的宣布。虽然参加的人很多,但大多水平有限,而且水平高的本就有名气,有自身熟悉的签名或细节上有小嗜好,所以很快的就分出了那些真正专业的答纸。   苍收回了四下扫视的视线,看着高台的大屏幕,等熟悉的浅黄色的皮纸出现在视野,苍还是很高兴地笑了一下,不自觉地轻晃着黑色的顺直长发。她喜欢酿造荣耀。作为一个刺客,这么想要这些虽然失职,但她还是想要。   “第一位,卢卡大师!大师作为学术界的泰斗,今年也进行了好多场的学术研究会呢,可是为我们珍物的研究做了很多贡献啊。”卢卡是个棕色头发的中年人,戴着一副厚厚的眼睛,就如主持人所言一样,充满了学术气息。   “第二位…… ”   “最后一位……‘AOI’的签名大家从不陌生,这两年来带给了世界杂志无数优秀文章,今天这位新秀也来到现场了,果然我们的圣知节魅力无穷。有请以上五位登台。啊,神秘的AOI果然是个年轻的小姐呢。”   屏幕上主办方身后有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一个盖着古朴的盒子,就是这次的奖品了。   而此时摄像头似乎对准了这五位学者,苍早在看到答纸的瞬间带上了刺客的面罩。她可不想以后刺杀前就被认出来。   “这五位是答对最多,也最准确的呢。让我公布一下答案——第一题是因为孤岛上那人曾经的朋友找食物时给他吃过咕噜肉,而后自身因为伤过重死亡。当那人吃到了真正的咕噜肉,才明白朋友的牺牲啊!这不正是智者们伟大的所为么!”   无数人懊恨又为之动容。这题目真有水平,不愧是那些大师共同执笔啊。   “……因为富豪的飞艇白天并未开灯,陡然变黑他以为又失明了,所以……”主持人遗憾地摊了摊手,引起了一片善意的哄笑。   “作为智者,怎么能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呢!”搞笑的气氛又归于严肃。   “以上8题这五位大师全都答对了呢,第九题只有我们的卢卡大师和aoi小姐答的准确。”男人挥了挥手上的纸,示意摄像头拍下答案,以示公正。   “不过最后一题啊……唉,连我都知道这两种草比双胞胎还双胞胎。”   “卢卡大师和aoi小姐的答案并不同呢,虽然不知道我们的aoi怎么判断的,可是——”   “她对了!新秀竟然胜过了成名已久的大师,这次的冠军诞生了啊!请aoi小姐解释一下吧。”   苍忍受着周围那些或好奇或怀疑的视线,冷淡的表情一瞬间有点挂不住。果然还是躲不过么!!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下塌,这种题目就是欺负人啊!   “嗯……”苍微微压低了声音,她可不想以后让人认出来。“这里有着学术界无数的精英,有着无数高人隐士,有些可能看过我在世界杂志上的文章,有些没有看过。”   “正如我每篇文章的第一句所写的——心怀敬畏。”   “我这两年中寄给了杂志无数的图片,我几乎游遍了我们花朵般的大陆。对每一种存在心怀敬畏,植物会回报你一种特殊的感觉。于我而言,这两种花的香气有点微妙的不同,给人的观感也不同。”   苍半真半假地说着,最后在接过奖品的同时,甚至没有打开,直接留下一句“实践出真知”迅速走人。怀璧其罪,这可是真理。   她的眼中陀罗草的弱点在根,而菲罗草弱点在花蕊啊!这种说法怎么说?说了岂不是要被那些研究这些珍稀植物的人大骂损耗植物来研究这种破坏方法么!或者能力暴露……   苍紫色的瞳孔透着无奈的气息。这两年自己也好像欢快了很多呢,即使为了刺客的巅峰努力着,却满怀希望与爱意的看着这个世界。毕竟再活一世实在太美妙了,为什么不洒脱地活着,自找烦恼呢?   就在苍深深呼气的时候,她本闭气的眼睛微不可见地睁开了一丝,手也不经意地摸了下腰间,眼神逐渐锐利,褪下面罩的脸上带着慵懒的神色,嘴唇却紧抿着。有人,很强的人……   “苍?”听到熟悉的呼唤,苍全身猛然一颤。回忆如山呼海啸般涌来,将她淹没。虽然有在他面前展现的意思,可是,真的到来时,即使是这两年变得恣意的她,也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嘿,应该是叫苍吧。毕竟他们都是这么喊的。”金富力士仍是带着那爽朗地笑容,尖锐的墨绿色头发在他身上却只让人感到生机与热意。这是一个不论年龄、不论经历、永远年轻的人。   金。苍垂着眼,掩盖内心一瞬间的柔软,也忍住想要和他调笑的冲动。这辈子,他们还不认识啊,只是陌生的存在罢了。   只有我一个人有记忆,这种感觉,真是……你还是那么狡猾啊,金。   “你在说什么?”苍收敛深思,抬起头,一片迷茫的眼神让金笑得更灿烂了。   “我不会认错亚龙蛇的皮的。”金眨眨眼,却让苍内心叹了口气。这家伙,真是上辈子欠他的。这种蛇皮最为坚韧柔软,最适合她做装备了。这还是听金说的,毕竟亚龙蛇不仅珍稀,而且作用也几乎无人知晓。失策的是,她换下装备后并没有换下蛇皮靴。因为该死的罗比兽的追逐,她其他的鞋子已经报、废、了。   “好吧,有什么事?”苍睁着清明的眼,无所谓地问着。金不知道的是,她是多么努力才能压抑着不断涌出的熟悉感。   “只是后来听几个人在谈你对题目的评价,忽然好奇想知道aoi到底是怎样的人呢。”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明明失礼的话语却让人心怀好感。真是天生的让人无法讨厌的人啊。苍的内心却浮起了烦躁的火焰。   “那两种草的香气可没什么区别呢,至少我没有分辨的出呀。”金眨眨眼,看着苍依然冷漠的表情。其实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个世上嗅觉比他好的真的不多了。   “顺便还有几个问题。嗯,告诉我的话下次带你去看真龙怎么样?”龙也会有那些淘汰的皮与鳞,这些材料无不令人心动。可让苍动容的从来不是什么龙鳞龙皮,只是金这句话罢了。   “下次,等结束了,带你去看龙怎么样?听说小黑生蛋了呢。”苍死前前一天,金认真地说着和如今几乎一样的话语。这让苍心猛地颤了一下,几乎挂不住冷漠的表情。   苍走过了金,半长的留海下是深沉的眼。你总是自说自话、自说自话,有些事情,太犯规了。   苍又定了定心神 ,身影声音也与从前渐渐重合,“啊,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金直接当成了肯定,刚刚一瞬间的口快的懊恼也暂时放下,他可是答应了小红的父辈要对龙岛保密的呢,虽然也有人知道了,可不该从自己嘴里传出。   “我注意过你拍的那些图片,应该……是秘境和魔境居多吧。”那些虽说独特却也属常见范围内的发现,又怎么可能会是全部。那些真正的经历……金想想就觉得热血在燃烧,他爱那种生死徘徊的感觉,不然也不会冲动地询问了。   “我好几次进遗迹看见了地上有aoi的留名。”苍一直快速前进地脚步也不由顿了顿,颇有些脸红。她只是不想像上辈子一样不出大门,不为人所知罢了。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举动,后来觉得不损遗迹就成了习惯。   苍摸了摸背包中的笔记,那才是真正的,不能被人知道的发现啊。   我愿意的话,公布研究可以在这个世界掀起风暴啊,金。甚至藏书阁任意的一本书整合公布都是一次风暴啊,金。   只有你才会提出这种让人无力的要求吧……   “啊,是不止这些,毕竟这个世界有两种人,强者,弱者。”苍勾起了与之前不符的帅气的笑容,微微凑近,紫色的眼定定地看着这个逐渐认真的男人,继续说道:“所以有些事,只有一些人能知道。”   “你很强,所以……”在金露出兴奋神色的同时,苍却又后退了两步。   “所以,不想让你知道。”说完,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金垮下了笑脸,犹豫了下,又跟了两步。这个人……   随即苍的话语让金更无奈了。“话说,龙岛的话,就算能进去,也不是随意带人去的吧。”   “确实,刚刚是我嘴快了。虽然你知道你不是坏人,可这个地方,我答应了小红要保密,所以大概还是要带最亲密的人去吧。抱歉了。”金终于停下了脚步。   苍又趁机加快了速度,甩开了本就没想过要追的金。脸上却带着晦涩的表情。   金,那么,上辈子,你的话语意味着什么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真遗憾……真遗憾,已经见不到那样的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aoi是苍的日文发音,不觉得这个音念起来很带感么?~我觉得已经不会有比金灵敏的鼻子了,或者,小杰?   唉,我家的苍恋爱可不会在金这太顺利,毕竟BOSS难攻略啊!绝逼是最难攻略的!   求评.....看我闪亮的眼神!   ☆、家族×古树   金富力士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苍戈洛瑞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两人默默地赶路,彼此看不到对方却都想着同一件事。   对苍而言,金是个毁了她复仇的人,毕竟那次刺杀不是金挡了一下她就成功了。但更多的,金教会了她什么叫信任,教会了她什么叫温暖,教会了她什么是真正的骄傲——一种骨子里的坚韧执着,一种灵魂上的傲慢,而不是加之于躯体的冷漠与蔑视。   金富力士,像是她人生的导师,是她抱有最复杂感情的特殊的存在。说句矫情的话,这个人就像光一样,即使苍不想承认,但那一年如果没有金,她大概真的抑制不住轻生的想法。   而对如今的金而言,对苍的观感就单纯的多——骄傲的人、谨慎的人、活着的人。有着不经意间的骄傲,有着聪明人固有的谨慎,还有着对世界的憧憬与爱,一个活出了自己个性的人。大概会成为不错的朋友吧,如果有缘的话。金笑着想。   不,好像真的有缘。当金看见苍慢慢走进那扇古朴的门时,笑意更浮上了脸颊。他或许又要收获一个不一样的朋友了,嗯,一定要把刚刚问的事弄明白,反正有机会了不是么?   不过……金看着苍从未弯曲的脊背,看着她解开那看不清材质的环,放下高束的头发,以及慢慢变得冷漠却略带柔和的气场,玩味地笑开了。不过,似乎发现了了不得的事啊。听说这家的大小姐要回归了,这个大小姐还真是……   不是说,戈洛瑞家族的人从不拿起染满鲜血的武器,进行所谓的野蛮的斗争的么?   这个大小姐的杀气可是不轻呢,气息也隐藏的一流,并且敢在生死间徘徊,定有着不小的追求。怎么看都不会那些是乖乖捧着书的类型吧。那么现在的伪装是为了什么呢?自己未来的朋友还真是神秘。   嘛,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我只是来瞻仰一下藏书的罢了,现在顺便交一个朋友。   就在金思考着利害关系的时候,苍的提前一天回归却让有些人措手不及。苍坦然地在仆人的迎接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普瑞碧绿色的双眼霎时闪现出亮晶晶的光芒,年轻的脸庞让苍一阵恍惚。这家伙,总是这么元气满满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见过这样的她了。上辈子苍离开的时候,普瑞的眼眸早已被家族的败落染的暗淡了。   “普瑞,规矩!”普瑞身后较为年长的女人严厉地警告着,但是看到普瑞听从却还是在撒娇的神态也不由叹了口气。小姐真是把你宠坏了啊,普瑞。不过也只有你坚信着小姐是个很温暖的人,然后一直一直这样与小姐相处。如果不是你,大概大家也不知道小姐看上去冷漠,却这么好相处吧。怪不得小姐对你特别啊。   “呦,普瑞!我回来了。帮我准备水,我要沐浴。东西放在这,叫他们别动。”苍很快地回过了神,很自然地和普瑞对话,却还是多少带出了点这两年的习惯。   她今年17岁,而普瑞这个小仆人今年才16岁,却已经服侍了她4年了。并且对苍忠心到苍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地步,一度为了替苍正名而死。所以,苍对普瑞能多宽容就多宽容,态度也随意的多。   “大小姐,感觉您好像变了好多呢。”普瑞整理着换洗的衣物时,对着里屋沐浴的苍说着。   苍无奈地叹了口气,最近真是叹气叹得越来越多了。这家伙,最熟悉她,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所以最容易看出她的不同吧。   “普瑞,你又想被辛拉说教了吧?这两年,是让我有些不同吧。”辛拉就是刚刚说普瑞的那个年长的仆人。   苍没有正面回答普瑞,有些事不是她该知道的,她只要快快乐乐的,一直这样就好了。苍看着手中流下的水流,虚握住,动作仿佛是在撕扯着野兽的咽喉。这两年,不,算上上辈子最后三年,应该是这五年比你想的要精彩的多得多。   那野兽流淌的鲜血漫过脸颊,留下那鲜活跳动的心脏;那植物陡然张口将你吞没,却最终落得个支离破碎;那一个个昏暗的甚至黑暗的墓穴,那一次次与人的勾心斗角……我啊,正在过着另一个世界的生活啊,普瑞。但是,我很快乐,我很喜欢那种感觉,所以,不必担心。   我的心里,可能也藏着一个自由的野兽呢。   苍站起了,任由水滴滑落,下意识地用念力甩干了头发。做完之后不由苦笑。这下要怎么解释呢,普瑞不会念啊。   “普瑞,你先出去吧,我想先睡会儿。”只好让普瑞离开了。   “大小姐,白……不,二小姐来了,现在正在门外呢。我说您刚回来,她说她就在门外等你换好衣服……我让她走?”“咔嚓”一声,苍捏碎了手中的项链,白啊……   两年前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杀了她,并且要锻炼自身体质——毕竟她的身体资质算不上天才,所以只能在生死秘境中求得和天才一样的进步速度。而她走之前,白已经从流星街被接回来半年了吧,所以,在她映像中,苍大概就是个骄傲却容易利用的人。毕竟她现在学会的东西中,很多都是苍教授的技巧。   现在来做什么呢?哦,是了。当初金就是今天到达的,她大概已经知道金来了。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白有时候会对这些人这么了解,简直想认识了很久一样。可当苍重生后,发现那并不是认识很久应有的态度,更像是看过他们的资料一般,看过最为隐私的资料。   可她哪来的情报网?那些人……比如幻影旅团,她根本不可能收集到资料才对。上辈子她来大概就是表达自身在这个家族里很压抑,所以想要出去放松心情。虽然没明说,苍很容易就领悟了这个意思,所以第二天见到金的时候很痛快的把机会让给了白。   这一次……呵。即使是苍这样骨子里洒脱的人,也不会忍着这口气。   “让她进来。”苍没有理会碎掉了项链,她不需要这些累赘的东西。她用自己的金属环——说是金属环,上面却细心雕琢着微笑的宝石,远远看去,星星点点的,更像个华贵的饰品束起了散下的头发。   苍又抚摸了一下环,这东西可以难搞的狠,这材料让自己差点葬身深海了。   她之所以束起头发就是不想在对她表现出平易近人的样子,她从不会委屈自己。对自己来说,不杀她已经是极限了。   “苍……”两个人独处时,白从未喊过姐姐,以前苍认为这是亲近,现在看来……   “啊……”白冒失地惊呼了一声——眼前的苍早已不像两年前那眼底蔑视一切的样子,也不是那个总是紧紧抿着唇,微抬下巴,身体每一寸都务必要与标注一样的模样。   现在的苍,紫色的眼底包容着一切,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紧抿的唇也放松下来,总是带着似有似无地邪魅玩味的笑意。黑色的长发倒是如同以前一样柔顺,却高高束起,又给她添了几分洒脱不羁。那是一份女人所缺少的魅力。   明明没有端坐着,每个动作却诠释着何为高贵。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出去之后反而感觉更加高贵了?白低着头,轻轻地咬着唇。   “白……最近,还好吧。”苍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沐浴后地慵懒沙哑,又有着几分丝质的滑腻感,又让白一阵失神。   真的变了很多。而且……白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苍干爽的头发,而且,开念了!   那个只会读书的大小姐,那个除了读书除了脑子一无是处的大小姐,竟然开念了?   虽然很震惊,白还是一无所知地样子,说:“还好啦,虽然有几次……不过因祸得福开念了呢……不,我是说反而感觉更好了呢。”   白装作说漏了嘴,懊恼地皱着眉头。   要是以前,大概苍就会觉得真的有人欺负她了吧,就会以为白被逼到极致开念了吧?可惜。苍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并没有搭话。   白抬眼看着苍,见她没什么反应,随即又说:“苍你这两年一定很自由地遍历了世界吧。我也好像出去呢,可是,我的身份……我也不想让父亲为我操心啊。”   “白,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外面么?我也是因为你,才想好好地看一下这个世界嘛。我啊,只是游历了一个角落罢了,这个世界,总是让人心怀敬畏的。”   “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再仔细看一看更多、更多的世界呢。”   白听到意料之外地答案,勉强地笑了笑,随即又变成了腼腆的样子,让苍心头一跳。哦呀,这份控制心情的功夫真是了不得呢,上辈子玩心计输给你到也不冤。   “姐姐,不打扰你休息了呢。”白听到普瑞的脚步声,轻轻抚平了衣角的褶皱后变回去了,浅蓝色裙装更衬得她柔弱坚韧。   白长得很出色,在苍以前一直摆着严肃的表情时,这份出色就更为明显。算得上顶尖的美人了,前世又换上了苍的眼睛,更加瑰丽,瑰丽到动人心魄。   而今,也不过是个没长成的少女罢了,远没有那时的摄人。苍无趣地撇开脸,躺在了榻榻米上。不想再看到那个烦人的身影。玩心计实在太累了,那些单纯的朋友可是可爱多了。   过了一会儿,苍拿起了包里的笔记,走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那片以前只有她知晓,而今白也知晓的地方。不过之前白去过一次后就不再去那里了,或者说去不了那里。   “呼……”苍顺着风贴着那些摇曳的花朵闪身过了那片花海,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常年形成的了。这里有无数种不同的花朵,每一朵的药性毒性都不同,这里本来就是一片废田,处理那些族人带回来的样品。也只有苍有闲情一个一个分析种类,然后寻找走过去的方法。   花海之后便是一颗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古树,盘虬的枝干带着岁月的味道,有着一种能够让苍放松的氛围。苍三步两步地登着树的枝干,到达中途时一个敏捷华丽的翻转,稳稳地落到了粗壮地枝干上。   “Yes!12步半再加一个转身,不管多久你都没变呢,我以后或许还会葬在这里哦。”苍拍拍枝干,难得洒脱地大笑着,阳光给她披上了帅气的恣意感。   就在苍仰躺在大树上,半睡半醒间,感觉到了白的气息。   “不会吧……阴魂不散了还。”苍侧过脸看着来处——果然是白过来了。   “哇哦……”苍不由吹了个口哨。这几年似乎把她的严谨刻板全都吹碎了,和那些吟游诗人们、那些酒馆里的豪客们、那些森林里历经百态地猎人们的相处让她懂得了什么叫自由和个性。所以苍很坦然地吹着口哨。用他们的话来说,让规矩去死吧!   远处的白又换了一套浅粉的和服,说是和服却短到腿跟,露出雪白细腻的大腿。和服上还有着更深的粉色樱花,并把腰勒出了动人的曲线。袖子格外宽大,迎着风摆出漂亮的弧度。黑色的长发披散着,似是刚刚沐浴过,只吹了半干,带着几分柔媚。棕色的眼瞳虽然普通,却带着柔软的色泽,小巧的五官透着青春的气息。   “果然是个美人,都是浪费了这张脸。不过这眼睛嘛,真是……令人倒胃口。”苍又想起了她换上自己紫色眼瞳的样子,更加厌恶地皱起了眉头。靠着别人的东西,再美丽也不过是拼凑出的,顶多是个艺术品罢了。   随即不敢兴趣地仰躺在树上,不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苍本性慢慢暴露了~是个率性而为的人吧。   白这家伙就是催化剂,作者是亲娘。   现在苍不强,所以做很多事不成熟,且要束手束脚,因为要给她成长的机会啊。   ☆、歌舞×背影   就在苍厌恶地再度闭上眼时,她又听见了那远处的歌声。   还有完没完?苍干脆半靠在树上,细细听了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声音中含着念力,而且苍五感很敏锐。所以听起来很清晰,仿佛就在耳畔一般。   “瑶宫千秋雪没,红尘影婆娑。   谁又抚琴长歌,凭虚御风天涯寞。”   又是这种听不懂的,却仿佛穿越了悠久岁月的语言。就是这种语言,把这个所谓的妹妹推向了神坛。的确,这种语言有这个魅力。   可在苍看来,她从来都不信这是这个妹妹能够创造出来的。因为,没有人比苍更了解她,也没有人比苍会的语言更多。   苍一直对这种文字心怀敬畏,难得欣赏到这种歌声。悠远的、伤感的,虽然听不出多少感情,但却也够打动人了。   那边的白知道自己进不了这片诱人的花海,所以很聪明的直接在花海前舞了起来。无数的花瓣吹落又吹起,柔软的腰肢、宽大的袖摆,随着舞动的黑发,饶是厌恶着白的苍都忍不住沉浸在其中。   苍早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并不是她有多强,只是,几百个日夜,她早就如此习惯那个人了,熟悉他的气味。所以她忍住了让花瓣靠到白,忍住让白狼狈的打算。她就是想要知道,他会不会就这样,选择了白。他会不会也因为这种文明,选择了白。   “梦影再遇恰似如初见,白衣翩翩伞下旧笑颜……”   最后一次挥袖,再流下一行清泪,让苍看得目瞪口呆。   她可从没机会享受这种视听盛宴,怪不得这妹妹后来能勾搭上那么些人,虽然只是利用关系罢了。这场表演即使缺少真情,却也绝对一流。没有经历过、没有漂泊过的人,或许真的就以为这够真挚了。   苍顺着白最后的眼神,最终还是看见了金。虽然早感觉到他的存在,但是,果然还是不想在这种情景下看到这个人。而且,白发现不了她,金肯定也发现了她。她并不想这时候出现在白的面前。   “啪啪……”金头上的帽子早已摘下,斗篷也已经换下,身上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宽背心和墨绿色的裤子。他轻轻地拍了拍手,却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随即笑着问:“这种语言,我从未听过呢。感觉,有很悠久的岁月感。”金看着白的脸,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白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似乎并未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脸上有一种意外被人看到歌舞的羞涩,更显得娇柔。   “嗯……”白的声音更加柔软了,“这只是我无聊伤心的时候唱的罢了,听不懂很正常的。毕竟,这是我的语言啊。”   苍在树上笑开了,还真是,又用语言误导人啊。   苍凝视着金,想要仔细看着金的神色。金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遗憾地问了一下刚刚歌词的意思,便又沉默了下来。   “大叔,我要回去了,不然……唉,受够了。”白留下了这种含糊不清的话语,就转过身,慢慢地走了回去。   苍到现在才明白白的用意,只不是是勾起金的好奇心,并想曲线救国,让金带她走罢了。至于金,说不定,真的就选她了。苍感觉到心里的不痛快,干脆跳下树也准备走了。   “下来了么?你果然是戈洛瑞家的大小姐。我刚刚听到仆人们提到的家训第二条——心存敬畏,现在才知道你这么写的原因。”金直接就锁定了苍的方向,以他的圆来说,虽然苍的绝用的很不错,但他还是发现了。   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苍,只是感觉念有些像罢了。   “嗯,听完了歌,看完了舞,睡不下去了就回去了。”苍无所谓地看着金,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苍自嘲地想,她最近忍耐的能力越来越好了呢。   金有种苍心情并不好的直觉,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还是很体贴的转移的话题:   “刚刚那是……”   “白戈洛瑞,二小姐。”金听到介绍心中微微有些惊讶,不说是自己妹妹么?这两个人……似乎并不和呢。   “那种语言……”   “我从未听过,也不了解。”苍失礼地打断了金未完的话语,内心越来越焦躁。最后深呼吸一下,平定心情。她不会再让那个人干扰自己的心情。至于金……如果他真的如此选择的话,那么,看来他们真的没有什么缘分呢。   金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他之前对苍的印象是很冷静的人,现在发现她也有这么焦躁的时候呢,虽然很快回复了过来。   “你会唱歌么?”金想起刚刚的歌舞,情不自禁地想着苍会不会也就这种才能。   “我为什么要会唱歌?”苍很认真地看着金,这辈子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他。苍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她会的她一定要会呢?这种逻辑……   金愣住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在他准备仔细思考地时候,苍又开口了: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随后很潇洒地走了。   金也很认真地看着苍的背影。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太天真,要么太疯狂。金突然发现,那么精彩的歌舞,却没有这个背影给他来得震撼。   “这真是……有种意料之外的感觉。”金有些晃神,来到这里之后还真是一件又一件的事让人惊讶。话说,那个二小姐既然开念了怎么还这么柔弱的感觉?   金想着,突然眼神一凌,这些花……   “……还真是了不得啊。盛名果然不是白来的呢。”甚至有些花种金都没有见过,怪不得刚刚那个二小姐没进去。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才能拿到那本书吧。那个家主就给自己安排了房间,让自己好好休息,明天再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虽然不爽,但有求于人,金也没办法了。   “父亲。”苍还没回到房间,又被人叫到了父亲的书房。一进门,白早在里面了。怎么每个地方都见到这个女人?   “爸爸,姐姐也来了,可以说说到底什么事了吧?”白揉了揉衣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被唤作爸爸的男人却微不可见地将眉皱得更深了,他不喜欢娇柔的作派。戈洛瑞的家主雷看上去还很年轻,锋锐而富有光泽的黑色短发,一双看似温润又含着冷厉的紫眸,总是紧抿着唇,眉头紧缩,不怒而威。这是一个富有成熟魅力的男人,却又和金潇洒浪子的成熟是两种类型。   以前的苍,大概就是和父亲学成的那副表情吧。   “父亲。”苍又唤了一声,一模一样的深色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表情,但是眼底却比那个硬汉多了几分洒脱恣意。   雷紧缩的眉头终于松动了,他仔细看了看阔别已久的女儿,轻启薄唇:   “瘦了。不过,出去一趟,长大了。”简短的话语,说不上温情,却让苍有泪流满面的冲动。上辈子即使是死,她都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而这辈子刚刚重生,她就匆匆出去了。   算起来五年没有好好地看着父亲了,苍觉得刚刚的委屈又浮现了出来,不由撇开头,扫了白一眼。一看,心情顿时又好了。   苍很轻易的捕捉到了白眼底闪过的那些个负面情绪,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妹妹。   可有些东西,并不是说要就要的。不是喊一句“爸爸”,不是柔弱几分,就可以得到一切的。她的那种语言,她的那些才能,总有没用的地方。况且,到现在还喜欢穿着浅色的衣服,融不进家族也怪不得别人吧。   家训第三条——低调华丽。她似乎从来不理解这种东西。   “找你们来,是说一件事。”雷又好好看了看这个出去了两年的女儿,柔软了神情。   “你们听说过金?富力士吗?”   “那个三星猎人,金?富力士?那我刚刚见到的人……”白惊讶地捂着唇,棕色的瞳孔微微放大。   这下子不仅是苍,连雷都看向了她。两人都皱起了眉。   苍知道上辈子金其实已经是三星猎人了,只是没领猎人证。可现在算算,金才30岁,可能成为了三星猎人,可这件事绝不是深居家中的白能知道的。而在雷映像中现在所存在的那些三星猎人里可没有金。雷思量着,有些疑惑。这个女儿......   “金?富力士,最年轻的二星猎人,虽然有传闻说他是最年轻的三星猎人,可谁都没有证实。”雷等着白的回答,虽然他不太喜欢这个心机有点深的女儿,可毕竟是他女儿,不然也不会三年前接她回来了。   “啊!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白有些失措,却也很好地掩饰了。   雷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直接往下说:“他来到我们戈洛瑞家是为了一本书。”   “《约坦王朝,一段往事》?”苍挑着眉,虽说问句,确实肯定的语气。   雷点点头,用眼神询问自己的女儿怎么知道的。   “刚刚回来的时候遇见过他。”苍坏心眼地看着白有些微变的脸色,继续说:“他的手上带着两个戒指,其中一个,很像约坦王朝的那个传说中的戒指。”   “那个魔戒?约坦之戒?”雷冷漠的表情透出惊讶的神色,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中的存在。毕竟那个传说……太像传说了。   “有什么传说吗?”白疑惑地插话。   苍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两年她不在,果然这个妹妹没怎么看藏书。   “与其说是约坦之戒,我更喜欢另一个名字——约坦的枷锁。”苍说道。   见苍并没有回答的意思,雷只好无奈地接过话语:   “那是一段,很久远的传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苍~你只是在吃醋罢了。   还有一个戒指当然就是贪婪之岛的戒指啦~   跪求评论,让我知道还有人看吧!   ☆、传说×戒指   “那是一段,很久远的传说了……”雷眼神微微放空,仿佛回到了那遥远的年代。   “传说,在五百年前,在现代文明才刚刚准备起步的时候,就有了那么一个王朝。”   “王朝一开始不过只是一个小国罢了,可是自从约旦登基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是一个伟大而疯狂的君主,一个将人类科技提前五百年上演的传奇!那是我们这些研究史料的人,不得不知道、不得不憧憬的存在啊。”雷有些感慨。   “他不仅是一个君主,更是一个天才的工程学家,我猜测也许是他的念能力吧,他简直就像传说中的炼金术师。谁能想象五百年前就已经有人如今这种机器人呢?”   “那是他的军队,他忠实的子民,他征服大陆的武器!可是,事情总不会像人想的那样圆满。”   “比起征服大陆这种野心,他更想造出独一无二的机器人,造出拥有智慧的机器人,所以,悲剧就这么开始了……”   “他开始活体实验,甚至改造忠心耿耿的百姓。传说他曾经收养的那个女孩看不过这种行为,又不忍心杀害他,就擦干眼泪,准备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约旦却认为这是背叛,那时候他已经开始疯狂到改造自身,以求力量与荣耀的巅峰了。他用一枚饱含念力的戒指束缚住了那个女孩,让她永世不能离开城堡,亲手看着他的罪恶。这不就是背叛最好的惩罚吗?”   “那枚戒指,就是约旦之戒了,传说有着束缚一切的力量。”   看着白有些无趣地走神着,苍咽下了想要反驳的话语。那段史诗,她总觉得有些说不通,但不妨碍她喜欢这种神秘、喜欢这段传奇、喜欢这个戒指。   “关键不是这个。”雷坐到了椅子上,一只手放在嘴唇边缘,一只手敲击着木质的桌面。   “我向金富力士提一个要求,家训第十三条,也是最后一条,等价交换不是么?”   “我让他带走你们其中的一个。收为徒弟也好,只是作为同伴也罢,就让这个人,带着你们中的一个去游历大陆吧。毕竟,我们戈洛瑞家都不是娇养的花朵。”   苍有些懒散的笑容僵住了。上辈子其实并没有这段谈话,毕竟她比起出去冒险,更喜欢坐在阁楼上,捧着一杯茶,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看那么几本藏书。   她的父亲很体贴的知道她的追求,所以并没有叮嘱她要出去之类的。她一直以为父亲是那种高高在上,虽然有温情,却也不多的人,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很多很多。   “苍,你等一下。”就在白和苍准备离开的时候,苍被叫住了,苍并不意外,毕竟父亲和她两年不见了,总有要说的话。   “苍,这两年……你的杂志我看了,那些地方,都很不错。”父亲早已转过了身,站到了窗边,所以苍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表情——一种喜悦中带着悲伤的表情。   “这次,你还想出去吗?”父亲又问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父亲,我好像爱上了这个广阔的世界呢。比起阁楼,比起书,更爱、更爱。”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雷还是站在窗边,不知在眺望着什么。   苍抿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已经很多年没和父亲好好相处了,以前不懂事,现在又追求更广阔的世界。她走到门边,拧开了门,就在即将反手带上门的时候,苍停住了。   “我会把我遍历的这个世界,寄给你的。也许还会有些你也不知道的书。”苍说完,才关上了门。   门内门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笑容。   女儿,长大了呢。纵是雷,也不禁感到喜悦,为女儿的亲近感到高兴。既然女儿想出去闯荡,身为父亲,怎会有阻止的理由呢?   金?富力士,希望你把她带走吧。雷从来都是偏心的,毕竟大女儿才是他明媒正娶的爱人所生下的骨肉啊,也是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他仅存的最爱的人。   苍回到家,这几年第一次睡得如此毫无防备、如此深沉。所以第二天,都黏在床上不想起身。还是在普瑞的锲而不舍地催促下才慢慢爬了起来。   “wulusai(啰嗦)……”尾音拉长,连苍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生物钟竟然没准时地让自己清醒。想想有个鬼生物钟,一连几日被魔兽追,什么生物钟都没用了。不过这个点起来,感觉很舒服啊。   “姐!”白早早地就坐在了餐桌上,坐在金的旁边。苍挑起眉毛,没说什么,直接跪坐在父亲的身边。矮桌上是日式的菜肴,苍很流畅的拿起了木勺,尝了口汤。刚刚入口,苍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雷似乎知道苍要说什么,点了点头。   “姐!是卡其肉!爸爸特意让人做的呢。已经好久没吃到了,姐也应该很久没吃到自己最喜欢的汤的了吧。”白笑着看向苍,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雷抬起眼,吃好了的他站起身,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食不言。”即使苍出去了两年,还记得这个规矩,只是用眼神询问罢了。   白的脸色顿时不大好。这两年其实她都是自己用饭的,毕竟家里只有两个人,雷也经常不出现,所以干脆让她自己让厨师做爱吃的菜了。她的习惯也就没养成。况且……金还在这里。   “我也吃好了。”卡其兽只是B级魔兽罢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猎了多少头,她只是高兴父亲记得她的喜好罢了。苍没有看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快速的吃完起身离开了。用餐的地方是仿照的和式的设计,并不是书房的拉门。金在她之前推开了门,苍疑惑地看了眼金,又看了看白,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呼……”金夸张了呼了口气,一大早就是元气满满地样子,笑着问:“你知道了?”   苍脑子还有点未睡醒的混沌,但还是反应了过来。   “嗯?游历的事,知道。”不冷不热地表情将金一噎。   “你似乎才回来吧?想要再度出去吗?”金很快回复了过来,他觉得如果和这个大小姐一起出游的话,大概会方便很多吧,毕竟她就像活着的百科全书。   苍装作没有听懂金的暗示,只是停下了脚步。回廊的两边是流水和花丛,为了让人每天都可以感觉到自然的气息而建的。   “即使没有人和我一起,我只身也可以走遍大陆。”你以为我是谁?苍看着金,无名的怒火让苍的眼睛更亮,更加锋芒毕露。   金从没有看过有哪个女人像苍戈洛瑞这样充满了锋锐感,即使GI上的那群女人,或者那些猎人中的女人,大多是脾气火爆罢了,从没有过像苍这样的、征服一切的野心。   看来这个人,将来会很了不得呢。   金也没感到尴尬,很自然地和苍一起去了藏书阁,他还有好多东西要查阅,可不能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   苍感到生气的不过就是金的态度罢了。大概她还是没有从重生前的相处模式回过神来,所以听到金这种看似直接又隔了一层膜的态度,格外火大。   “你要查约旦王朝?”苍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所以很快端正了态度,装作不经意地询问金。   “嗯。”金望着眼前无数个书架,感觉要被书海淹没了一般。不由眼神有些呆滞,喂喂喂,他一点也不喜欢看书,这要找到什么时候。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了苍,苍仿佛看到有尾巴在他身后摇着。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第一排,第三个书架,第187本,《那些你不知道的事》。”   “第七排,第一个书架,第32本,《约旦的秘密》。   “……”拿了七八本之后,苍便不再开口,向楼上走去,那有一个她专属的房间。   金留在原地,看着手里厚厚的书,摸了摸下把仿佛在思考什么。随后洒然一笑,直接拿起最上面一本,剩下的全都放回。   “一本就够我受的了,果然还是……这个记忆力真是……”呢喃的话语谁都听不清楚,也许窗外的飞鸟偶尔能听见一两个音符吧。   “决定好了么?”还是在雷的书房,不过这次里面多了一个金,金换上了那件四季不变的斗篷,带上了类似贝雷帽的和斗篷同材质的帽子,背起了行囊,一副准备离开的装扮。   “嗯。”金难得没什么表情,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无所谓的苍和低着头的白,肯定的点点头。   “那么……”雷的声音本就有点低哑,在封闭的室内更显性感。   “苍。”金很干脆地说着,没有去看白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是看着苍微微放大的瞳孔。这么惊讶么?选你不是当然的么。不论他需要的是徒弟还是同伴,苍都是最好的选择。   苍很快地回过了神,点点头直接快速地跑了出去。一次又一次地提速让金不由有些惊讶。看来这个同行者比他想得还要厉害一点。   就在金慢慢地过去的时候,他发现眼前是一片参差不齐的树木。   “走吧。”苍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示意金离开。   “那些是我辈的先祖。每次远行,我都会来这里。你就当时我们家族的习惯好了。”苍懒得解释,就随便说了几句,直接走到了大门口。   才回来没两天,竟然又要离开吗?   苍接过了普瑞递来的行囊,有些恍惚地准备开始征途。普瑞带着泪水的眼睛让她一阵无奈,这家伙……   “小姐!”还没走两步,普瑞呜咽地声音就已经响起,“从三年前,你拉我起来的那一刻起,小姐就给我了这个世界!”   “小姐,现在小姐要去自己的世界了,请小姐记住,普瑞会永远在这里等着小姐回来的!”普瑞,我只是帮了你一把而已,原来,这就是你忠心的原因吗?真是,太单纯了你!   “苍!”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大声地说话。   “苍,背一下家训第一条!”   苍也很大声地回答:“荣耀即吾命!”   “记住了,不管你走到那,你的身后,永远是你的祖先,永远是这片土地,你不要辜负荣耀,荣耀就不会背弃你!”   金这是才明白,刚刚苍去那片森林的意义。也许,这就像一个荣耀的传承吧。   荣耀即生命么……这个家族,值得敬佩。 作者有话要说:  苍不仅要征服世界,还要征服你!   写BG好痛苦,嘤嘤嘤!   ☆、两人×森林   “师傅。”苍忍住回头的冲动,一路疾走,金也没有说什么,理解地默默跟着。然而听到苍的称呼时,还是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不过心烦意乱的苍并没有感觉到。   原来雷没和她说清楚吗?金答应的条件是带着一个人历练,并没有说是同伴或者徒弟,也许只是个长时间的同行者罢了。   不过,金想想正在四处找他的凯特,现在收个徒弟也许还不错?毕竟,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苍,毕竟条件都不错。   其实不是雷没有说清楚,只不过他以为苍肯定猜测到了罢了。而苍因为惯性思维,以为白既然上辈子出去后是金的徒弟,那么她现在也应该叫师傅。于是,一个误会就不知不觉地产生了。   “师傅,你准备现在就去领略约坦王朝的魅力么?”苍终于转过身,停在了路上。   金笑了笑,压下心中对称呼的不习惯感,点点头。   “毕竟……忍不住嘛。”金停顿了一会儿,又很客气地说:“如果你有事要办的话……”   苍很顺手地推了一下右腰,腰间的匕首倏地出现,绕着食指旋转着却未掉落。这是苍的习惯性动作,可以看出十分灵活,但似乎又不止是灵活。   这并没有用到念,大概是纯粹地锻炼出来的吧。金并未把这个小技巧放在心上。   苍很痛快地说:“我没什么要办的事。反正一个人也是锁定目标,直奔目的地。有一阵子没有去遗迹了,我也思念那种感觉。”那种热血中带着危险的激情感,让人对活着有更深刻的体验。是会让人上瘾的活动呢。   金看着苍白皙的指尖,似乎没什么茧子啊。他也没思考多少,也很干脆地靠在了一旁的树上,翻开了自己的行囊,翻找了一番才拿出了一个笔记本。   苍良好的动态视力让她不自觉地看到了包里的东西——杂乱的动植物材料,妖兽的牙齿,魔兽的皮毛,植物的茎叶,虽然用特殊的瓶子和袋子装着,并附上了念力,但摆的一团糟。还有几本笔记,几张卡,交杂在一起。她甚至看见金拿起笔记的时候一张银行卡的滑落。   她一弯腰,手快速地在金面前闪过,金反射性地崩起了神经,捉住了她的手。一切不过眨眼间。   苍很淡定地收回了手,手腕一翻,一张黑色的卡出现在手心。   “哦呀,至少有十亿戒尼的现额的黑卡呢,看不出来你挺有钱的嘛。”一语带过了刚刚的尴尬。   金挠挠脸,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他并不是太熟悉苍的气息,所以身体反射性的回击根本控制不住。这本来就是要时间来磨灭的东西。   金也感激于苍的理解,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谁会像他这样这么防备自己的徒弟呢?他翻开笔记,哗啦啦地直接翻到了最后——上面用猎人通用语龙飞凤舞地写着“约坦王朝”。   “还真简洁。”苍看到这个标题,不禁笑了起来,遗忘了刚刚的些许怅然。   金咳了一声,示意苍看他划出来的地方——约坦王朝,传说约坦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亲手覆灭了这王朝,直接将这个大陆上的钢铁城堡深埋地底。曾经最辉煌的王朝,大概如今只能放任树木站在它头上了。”   “我估计约旦王朝的遗迹应该在森林的地底,然后我翻了你说的一本藏书,上面大概是说约旦所在之处很特别,有特殊的气息围绕。由此范围就在一些有A级或以上魔兽的森林里了。约旦沉眠在这个大陆,而这片大陆并没有多少A级以上的森林。毕竟这片大陆土地有限。”金收起了笔记本,看向了苍,寻求意见。   “3个。你知道的,有3个这样的森林,所以你准备一个一个探索过去?”苍挑起了秀气的眉,颇有些好笑地看着金。   “你都是这样找遗迹的?”以前她和金在遗迹中真正相识,但也只一起经历过一个遗迹,毕竟只有一年的相处,所以并不知道金的这些事情。   “怎么了?有时候也靠直觉。”金有些莫名,这个范围已经够小了。因为猎人协会根本买不到关于约旦的信息,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最浅显的传说,不然他也不会来戈洛瑞家碰碰运气了。要知道   他以前为了找一个遗迹甚至花了2年才探索到真正的地点。   “你注意到我翻给你的书中那个十四行诗了吗?”苍看着金摇头的动作,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拿起了自己的笔记。   在翻开之前,苍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原本打算先去哪个森林?”   “达克森林。”   苍不再多问,说:“我以前也一直对这个传说半信半疑的,几年前调查到一半又放弃了。后来看到你的戒指才知道真的存在这么个地方,你看这里。《约旦的十四行诗》中这样写到:   那万人之上的权势啊,   那无人能敌的力量啊,   想要得到吗?   可惜已深埋在那永夜的地底。   惊才绝艳的渎神者啊,   黑暗哪能赐予你沉眠?   伟大的渎神者啊,   为何不真正奏响血之篇?   你终将摒弃那些无聊的东西,   重新降临。   那些生命之色哪能将你的魅力凸显?   诸神啊!   平民啊!   恐惧吧!”   “那时候我一直认为这个传说、这个诗很酷,就记了下来。你看,“永夜的地底,地底其实并不只是黑色,为什么不是棕色啊红色啊之类的?如果以此假设,我认为这里有黑土。”   “生命之色,就是你说的森林。”   “而且,这首诗的作者和约坦同一年代的,既然说他是渎神者,说明他的机器人研究已经触犯到禁忌了,已经不只是人体实验这么简单了,需要我们小心一点。”   “重新降临,怎么可能几百年还不死呢?以他的技术来说,要么是影像,要么是念力。我个人偏向于后者,毕竟念能力这种东西太神奇了,我甚至觉得这触犯到了神的力量。”   金沉思了一下,把刚刚瞥到的苍笔记本上的标题“我的七大奇迹”产生的好奇抛到脑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不止这些,这里‘这片土地简直像无数鲜血浸染而成的,上天都在昭示着约旦的罪恶。他的野心,让一切蒙尘!’这里也暗示了黑土。   “有黑土的森林……”   “只有一个。”金接口,“达克森林。”   “你的直觉很准。”苍很诚心地说,金的毅力加上直觉,怪不得会是最年轻的二星,不,三星猎人。   “跟着你,说不定我能领略到更多的风景。”   金和苍说干就干,直接赶路到附近的大城市,乘上了到达克森林边缘的飞艇。   “苍,你……”金躺在猎人专用间的沙发上,看见苍拿起了右腰地匕首。那个匕首带鞘,苍拔出匕首后,在刀鞘上注入了念力,让刀鞘悬在空中,随意地像鱼般游动。然后右手反握匕首,靠单纯的技巧贴着刀鞘,让刀改变方向。   “嗯?路上赶得太急,没有时间,现在练一下灵活度和眼力罢了。”金用了凝,才发现苍用匕首时根本没用念,但也没碰到刀鞘,就让刀鞘改变了方向,转着圈。   “这是?”金有些惊讶,并不是因为苍的努力,因为他看得出来苍的资质只是十万人中难得一见罢了,而他自己被尼特罗称为百万人、乃至千万人中难得一见。但据说苍两年前离开时没有开念,如今念量虽然和如今自己无法比较,但和自己17岁时差不多,甚至略微浑厚一些,就猜到苍是个很努力的人。   他惊讶的只是这种神乎其技的技巧。   “我所看到的文献中,用匕首的有一个叫刺客的职业,其中一个境界,叫做刃意滞空。那只是残篇,我就自己摸索出这个方法来练习。”   “预判刀鞘的前进方向,用手腕的转动改变周围空气,带起气流改变它的方向,一瞬间的凝滞了它的前路。”   “一共有几个境界?”金有些好奇地问,他第一次听说这种职业。   “不知道,那只是残篇,不过之前的几个境界到讲解的很详细。有刃意有音、刃意有语、刃意有歌都容易理解,刃意滞空、刃意化形只有名称了。更后面就不知道了。我这两年也只是找到点线索罢了。”   “作为我师傅,我给你解释完后,你也该上点心帮我指明路子了。”苍很好地解释了她这么耐心的原因,便宜师傅当然要好好用了,也让最近因为两人的尴尬感到不爽地她心里平衡点。   “前三个境界不过就是将刀刃能够挥出攻击气流,不断扩大范围,这不是念力,我没有开发出关于刺客的攻击性念能力。后面只能看机缘了。”   没有攻击性的念能力?那就是有辅助系的了?金直接应下了师傅的责任,然后说:   “到达达克森林的时候,最前面是C级魔兽居住的地方,稍微中间一点的B级和A级魔兽   混住,偶有一两只S级罢了,应该不会遇到。你那时候和A级魔兽打一场试试,让我先了解你的攻击方式和能力。”金对于这方面还是很认真的。收了报酬,总要办事的。   “达克森林到了,请乘客带好行礼,准备下飞艇。”   “达克森林到了,请乘客带好行礼,准备下飞艇。”   重复的播报,拉开了达克森林的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个小伏笔,不知道谁能猜出来。   ☆、西索×奇迹   “思绪汇聚,樱花飘呀飘,我们的泪倾洒而下。”   “至始至终,永不消逝的笑容。”   “与你的约定,一切时光,愿请闪耀不熄。”   苍的背包里传来了伤感低哑的声音,苍低下头,翻出了手机。手机很新,薄薄地如卡片一般,与现今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昆虫式、或者植物式的外观不同,外面还包了一层毛皮,金一眼就认出是A级魔兽棕熊腹部的毛皮——棕熊最为柔软却又坚韧的地方。这一小块皮比手机可贵多了。   苍看着手机上的号码,脸上闪过犹豫之色。最终,叹了口气对金说:   “师傅,能不能稍等一下这个森林隔绝信号,我最后接个电话。”   金还在想着什么,乍然听到苍的话,迷茫地抬起眼,然后很痛快地应了。一路上难得听到这个小徒弟提要求,而且还是如此简单的要求。这个小徒弟就是礼数有点多,虽然很熨帖,但是总觉得有隔膜。他们真的就该这样不自在地相处吗?还有,那首歌……   苍其实并不是想如此多礼数,她只是怕金发现她不经意间流露的熟悉。她对金的感觉虽然说不清楚,但绝对不想因为上辈子而来的熟悉影响现在,金就是金。   “喂……”   “嗯哼~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电话那头地声音微微压低,带着几分性感与慵懒。喉咙似乎有些干渴一般,发出几分沙哑的低哼。   “有事?”苍很放松地靠在树上,一下一下地转着匕首,不可否认,她喜欢这种声音。比起见面,打电话更合她意。   “你还真是残忍呢~这么不待见我吗?那个铃声~换了哦~听上去,很不舒服。”   听着那头难得正常的话,苍沉默了下,渐渐地听见了那头的水声。   “所以说,你洗澡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就是让我换铃声?”   那头沉默了片刻,水声也停了下来。   “我~没有在洗澡哦~”陡然上扬粘腻的语调,让人感觉被他的声音包围了一般。   “你如果没有在洗澡,我下次就在世界杂志上表演吃稿纸!”苍的匕首猛地一挥,挥退了外围靠近的藤蔓。   “难道~你还在因为上次我看了那个笔记生气吗~我只是~看了第一行哦~那个什么七大奇迹,我不是故意的呢~没想到你……”男人的声音又低了下来,还带着点委屈的感觉。   “闭嘴,你不满嘴小果实大果实的叫我后,只会喊你你你了吗?”苍抽抽嘴角,这家伙!   “嗯哼~a、o、i~我只是想要一点材料哦~我想~用来定做一副特殊的扑克牌~”对面的男人很轻易地岔开了铃声的话题,转到了苍最想听的内容。   “我正要进森林,还有个遗迹,西索,准备好戒尼~不、打、折!”随后在对面反应过来之前挂断了电话。对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电话那头,西索一手撑着镜子,一手拿着手机。红色的发丝散发着火一般的色泽,眼睛微微眯起,银灰色的瞳孔溢出一丝金色。全身只围了个浴巾,任由头发上的水滴落,划过完美的后背,划到浴巾深处。手机早已出现了些许裂痕,伴着他的念压化为粉末。   不喜欢这个铃声可是难得的真话呢~这个快要成熟的果实竟然不信~不是说是好、朋、友吗~而且竟然这么快的挂、电、话!难得的朋友,好像都喜欢挂他电话?西索郁闷地鼓起了包子脸。   金其实瞥到了那个号码,并不是这个大陆的,看来这个徒弟游历了不少地方啊。   “天空竞技场认识的有钱的冤大头。”不过,也是个不错的朋友。苍以为金在疑惑这个,向金解释了一下。其实不用说,从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两人关系不错,是很好的朋友。   “那个铃声,你果然会唱歌啊。”金本来不想提起这件事,但是本来铃声是苍的声音就已经很让人好奇了,再加上那个西索和她的对话,就更勾人心了。   苍不动声色地看了金一眼,淡淡地说:“想唱就唱了,这是白以前唱过的。”金看不到的是,苍手中的手机外面的毛皮已经被捏出了褶皱。就是因为那晚遇到白和金,自己心情不好,报废了一个手机,她才连夜翻出毛皮包裹手机的。   这首歌,也是那晚想起了和金一起的那一年,有感而发罢了。作为那些两人一起的日子,那些无止境的日子的终结。   金没有在多问什么,两人难得的各自想着事情,沉默了下来。   那首歌,充满了思念与伤悲,和白异国语调的神秘不同,多了无数令人心酸的东西。这个徒弟,经历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   金走神中无意识加快了脚步,对他来说,躲避那些魔物的攻击简直比吃饭喝水还简单,一个偏身、一个翻跃,在苍眼里,金微微皱眉的脸比起一直挂着阳光般的笑容要真实的多。苍很少见到金这样,以前因为苍的阴郁,金总是笑容从不停歇,她其实是真正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金。   “g……师傅,到了。”咽下脱口而出的ging(金),苍提醒到。刚刚金的速度很快,还好自己是以速度见长,不然真的要跟不上了。   金陡然回神,停下了脚步,看着苍高高束起的微微凌乱的长发,才想起自己刚刚的失神。他还当是自己一个人行走呢,还好这个徒弟速度不慢,把徒弟弄丢了这种事,饶是他也不能丢这个人啊!   “三个A级魔兽,嗯,正好,开始吧。”森林中部,已经是高级魔兽的领地了。在金的圆内,察觉到了魔兽,但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探清徒弟的实力倒是真好。   金的话音刚落,就觉得苍的存在感猛降,心下暗叹,绝用的不错嘛,一般念能力着绝对发现不了的。   苍一直没多少表情的脸却浮起了笑容,很淡,却很动人。她舔了下微微干涩的唇,右手的匕首先出,在第一个蛇形魔兽攻来之际就已经高高跃起,在蛇形魔兽到来的时候,正好出现在它上方,手起刀落,稳稳地插过七寸。右匕看上去纯白却毫无光泽,带着骨感的凄凉,本来应该不锋利的才对,却连A级魔兽的毛皮都如此轻易划穿。这已经不是念力的问题了,是匕首的材质问题。刃尖的一点倒是可以看出反光,刃尖应该是金属。第一只!   正握的右手匕首经过手腕的小小翻转直接成了反握,苍也跟着转身,黑发随之起舞,棕色的斗篷掀起,隐隐看到斗篷下的紫色。   右匕又一个滑动,挡住了地下窜出的蓝色枝蔓,滑出了青色的汁液,苍眼睛一凌,左匕第一次划出,幽黑的匕首带着凹槽,锐齿般的设计,边缘隐隐泛着幽光,匕首挡住了溅出的汁液,青色的液体一沾到就顺着留下一部分,另一部分直接被吸收了。流下的汁液沾到土地,顿时出现一片焦黑,还有腐蚀的响声。   苍出发前已经穿戴好了那双特殊的棕色皮质手套,直接把右匕回鞘,腾出右手拉起了藤蔓,左手一刀卡在了藤蔓张开的巨嘴,藤蔓蓝色的口舌沾到左匕的边缘后竟慢慢融化,几秒的功夫变瘫倒不动了。第二只!   一直在暗处观望的魔兽早已偷偷出现在了苍的背后,挥出利爪从苍的头部下划,刚刚碰到苍束发的金属环就再也划不下去,就在收手之际苍也拔出右匕刺入它的心脏。   等苍回头,才发现这是个猴型的魔兽。第三只!这几年果然有用。就在苍呼了口气,看向金时,魔兽却没有死透,想要抓住苍的腿,苍仿佛知道一般,一脚踩下,又刺了一刀。   金看着苍如同跳舞一般的动作,杀伐果断,还有徘徊在森林的人才有的危机感和谨慎。金也不得不赞叹一句,简直如同艺术一般。看着苍鲜活的表情,那种带血的、危险的魅力果然能让一个人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不过……“你,一直都是这样战斗的?”金皱起了眉。   “匕首的具体材质我看不出,但白色的那把应该是塔塔兽,S级魔兽的臂骨,最为坚硬的骨头,既没有光泽,又有反光的效果。匕尖我也认不出。”   “黑色的那把掺入了水晶羽骨,打造也很特别,涂满了各色剧毒吧?可能还带有卡尔兽的牙齿成分,可以吸收一切。”   “手套,棕黑色的,应该是少量龙皮加上亚龙蛇皮,靴子,背包,也都是亚龙蛇皮。”   “金属头环,看不出的坚硬材质,但是整个形状似乎是念符号?”   “如果没有这些装备,你死了多少次了?”金严厉的语气让苍愣神,打碎了苍刚刚的些许自满。   “可是……”苍有些不甘心地反驳。   “你是想说,这些材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是吧?”金打断了苍,“我不否认你现在在猎人中也算比较强的一类了,但是,一个真正的强者,并不是材料造就的。”苍的脸染上一层薄红,金说的没错,但是……   “我想变强,想游历更多的地方。所以就……我知道了,匕首我是不会放下的,但是手套、头环之类的,我平时历练时不会用的。”   “这匕首……有名字的。右匕叫做,因塞西弗的凝视,左匕叫做阿布瑞斯的叹息。这是特意定制的,只有我能用、只契合我的匕首,所以我不会放下的。材料……两个里面其实也加了些液态矿石,他可能还免费加了些东西,毕竟那是个吹毛求疵的人。”   “锋锐和贪婪之意吗?”金点点头,匕首到是不算什么外物了,毕竟武器很重要。   “头环的念文字是我花了几年慢慢绘出来的,材质是一个遗迹里找到的,我也不大清楚,但是软中带硬,匕首都刺不穿,关键能隔绝念力,可惜太少了,只能刻一个头环。   说着,苍摘了下来扔给了金,自己把长发绕了起来,拿出了剩余的亚龙蛇皮做成的发带系好。   金把玩着金属环,辨认着这些组合的念文字。突然,金眼神锐利了起来,缠也加速运转,整个人的气息如同要爆发的火山。   苍的额头也流下了一滴冷汗,这股气息,S级魔兽!   真是……撞大运了啊!也许出去后,可以买彩票试试了!   “苍,刚刚根本看不清楚你的实力,现在……打不过就退回来,我来接手。”   苍转过头看着金,又勾起了一个狂狷的笑容。在你面前,我怎么可能再退后?苍脱下斗篷,扔到了金脸上,没有再看金无奈的表情。   喂,你知道,西索看见的那一行是什么吗?   那一行是——我的一生最大最大的奇迹,就是在那一年遇见了你。   他没有看到下一行,没有看到你名字,金富力士。 作者有话要说:  西索和苍,目前还没到喜欢的地步~西索只是有好感罢了,这个人,要喜欢上谁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啊~   写这两人感觉超顺,果然金比较苦手!   求评,打滚~   ☆、旅团×S级   就在苍调动着全身的念力戒备时,已经关机的手机里,有一条未读消息:   “嗯哼~你又挂我电话~本来看到你所在地,还想告诉你~旅团好像也在那个森林活动呢~谁叫aoi你挂、电、话呢~遇到了的话~记得买彩票哦~”   而森林的那一头不远处,一队着装各异的人急速前进着。领头的人黑发黑眸,头发全部向后梳起,露出了额头上的逆十字,俊雅的脸上一派从容。时不时踩着树木翻越,宛如猎豹一般矫健。黑色大衣边缘的白色羽毛随着动作飘动着,衣服并没有扣起,直接袒露出姣好的腹肌,身体每一寸似乎都充满了爆发力。库洛洛!   紧随其后的人动作要更加灵敏,金色狭长的眼眸中露出无所谓的态度,看得出留有余力。他的个子并不高,藏青色的紧身长袍勾勒出干练的线条,同样藏青色的半长发随着风桀骜不驯地飞扬着,露出了习惯性半皱的眉头。即使戴着个印着骷髅的面罩遮住了鼻子以下部分,但不难看出面罩下的脸是多么出色。飞坦!   一边的两位女性也毫不逊色,一个穿着白色的战斗服,更衬出粉紫色头发的鲜艳动人,冷若冰霜的脸体现了独特的气质。玛奇!而另一个亚麻色发色的女人视线从未离开过领头的人,即使脸不如玛奇出色,但身材绝对劲爆,黑色的西装,短至大腿的套裙,无言地透露出诱惑。派克诺坦!   最后是两个吵吵闹闹的大个子,左边高大健壮的是窝金,右边瘦弱颓废的是信长。两人即使在这种环境下都未停止争吵着,但从神色间不难看出两人友情的深厚。   明明是格格不入的一群人,却因为同调的杀气和骄傲极其和谐。   要是苍见到了,便能认出这是幻影旅团。苍并不全部认识这些人,但库洛洛、飞坦、玛奇、派克诺坦、窝金、信长上辈子还是见过的。   这群人突然感觉到什么,一致停下了脚步。   “玛奇?”库洛洛感受到了S级魔兽的强大念压,询问地看着玛奇。   “没什么,应该是别的人惹到了它。况且,对我们来说,S级魔兽不算什么。”玛奇感觉了一下,很轻松地说。   “你的直觉一向很准。”库洛洛没有多说什么,手托着下巴,思索着。除了他们,竟然还有人来到了这个森林吗?   “是为了遗迹?”库洛洛又看向了玛奇。   “是。”玛奇肯定的点点头,她还有种很好的感觉,似乎会遇到一个不错的人。   “飞坦,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其他人原地待命。”库洛洛果断地命令道,能来到中部,还能发现遗迹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况且旅团人员并不齐,小心为妙。   飞坦的速度,最适合这种事情了。   “团长,我也去。”玛奇的话让库洛洛感到奇怪,却也应下了。反正多一个少一个,没多大问题。   就在三人向金那边赶来的时候,苍已经和魔兽打得火热了。   “那路托。”金看到魔兽的那一刻,就认了出来。那路托,妖狐类,半人型,以速度和爪子的锋锐见长,对苍来说,是最糟糕的对手了。毕竟速度和妖狐不是一个等级,匕首倒是锋锐,但也超出不了多少。况且,这种等级的魔兽,剧毒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   最最关键的是,S级魔兽,已经会开念了。   金跳到了树上,准备随时出手。   苍和那路托交手的一瞬间,就发现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打不赢,当即果断地用了念能力。   “膝盖。”   “左边。”   “头顶。”   一次次精准的预判,再加上绝妙的弱点攻击,让场面僵持了下来。妖狐的念力似乎是强化系,恢复能力一流,深可见骨的伤口也已经止了血。本不是长处的力量也因为念力而比苍强的多,苍流下了冷汗。以前不是没遇到过S级魔兽,只不过去取材料而已,拿到就跑,这还是第一次正面厮杀。   苍不知道自己现在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根本不像是被逼入绝境的样子,也就是这种兴奋的笑容,让金没有出手,以为她还有余力。   “嗯?”金凌厉地看向了另一方的树丛,竟然是他们。金点头示意了下,继续看苍的战斗。   而一旁的库洛洛三人也没有出手,靠着树看这场难得的战斗——苍的发带已经因为战斗被划坏,亚龙蛇皮根本挡不住妖狐的利爪。身上那套极富特色的衣服倒是没有损耗,不知道是什么稀有材料。不过□□的大腿已经错落着淤青,嘴角也早已流下了血。   虽然战斗不怎样,但是人倒是不错。   不过库洛洛注意的可不是她的长相,也不是她流了多少血。他用凝看着苍的念量,怎么看都不像能和S级魔兽周旋这么久的强度,果然还是因为那双眼睛吗?   库洛洛不知道苍原本眼睛是什么样,不过现在那双眼睛凝聚了不少念力,却不是库洛洛他们用凝时隐约的金红色,而是紫色的瞳孔中多了几丝银白色的线,仿佛正在张开一张大网,等着猎物陷落一般。   “我喜欢。”库洛洛又打量了下苍的眼睛,像个想要玩具的孩子半是呢喃地说着。没有在意金投过来的警告似的一眼。而飞坦只是觉得这场战斗很无聊,虽然这个女人的动作很不错,但是估计也就是靠那个眼睛了。   Kuso(可恶)!苍没有在意周围,她直面着S级魔兽的压力,感觉身心皆疲。这样下去……要是头环还在,要是手套还在……难道要金来接手吗?不,只有金不行!   难道就要这样登上所谓的巅峰吗?连白后来都能做到的事我做不到苍,你到底在想什么东西!苍陡然回神,这才领会金刚刚说的话。不能再这样靠装备了呢。   我最大的优势的脑子,那路托的弱点、进攻方向我都知道,神经也能反应过来,可是身体跟不上。它的恢复速度也不是我能比的。那么……苍凝视着魔兽的大脑,那么,只能在那里致命一击了。可是,怎么做呢?   飞坦倒是在树上坐直了身体,感觉到苍气质的变化,这才来了点兴趣。   接下来一幕,却比刚刚的凌虐美让飞坦更加兴奋,甚至,让他热血沸腾。   苍的右匕突然回鞘,杀人,只用一刀就够了。   苍笑得更诱人了,浑身紫黑色的念力全部收敛,黑发也因为不在动作而垂在身后,只有仍然变化的眸子才得出她不是放弃抵抗。   连库洛洛和金都看不出她想要做什么,竟然直接扔出了右匕,所有人的视线随着匕首移动,包括魔兽,它可是对那个匕首的古怪映像深刻。   而当魔兽再次转过身时,它的大脑已经被刺穿。诡异的没有一丝血液流下。它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不是那把扔出的匕首杀了它,而是左边那把。那么她为什么要扔出匕首呢?   库洛洛和金却惊讶地睁大了眼。两人其实想法差不多,都看出苍的资质虽说是十万人难得一见,但和他们比起来差太多。能做到这步是靠念能力罢了。   但是……那份灵感……   库洛洛沉默着,金却笑了,看来真的收了个了不得的徒弟!连他,在17岁的时候都不敢说能单挑S级魔兽呢。渐渐地,把那份随着震撼一起来的悸动抛到了脑后。   苍对金挑衅地一笑,让金哑然。这家伙……也就是这时候苍才真正注意到库洛洛等人,表情顿时收敛了。   库洛洛鲁西鲁,上辈子那个白就是为了他毁了家族。苍不会恨库洛洛,毕竟是白一手干出的事情,即使没有他,白也会毁了家族。但人是感性的,少不得迁怒了。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先开口的是玛奇:   “刚刚那招,叫什么名字?”   苍愣住了。又看了一眼玛奇,这种直接的性格,强大的念力,漂亮的脸,很让人有好感。   “叫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出招,莫名其妙的灵感,所以就叫莫名其妙。   苍也不管库洛洛他们,利落地斩下了妖狐的利爪,采集着毛皮。S级魔兽浑身都是宝,况且这种凶残的类型不在保护魔兽的范围内,正是最佳材料。她的装备也要换了呢。   “我叫玛奇。”玛奇很少开口,一开口就很惊人。她确实很喜欢正在搜集材料的少女,那种坚定的意志,无限的灵感,利落的身手,很吸引人。除了流星街的人,难得有女人这样。况且金富力士和他们的关系也算不上敌对,所以交这个朋友没什么影响。那为什么她要委屈自己不搭话呢?   “苍,苍戈洛瑞。”苍接过金扔来的头环,直接束了起来。现在是紧急情况,遇上这么群人,当然是有多少装备戴多少。   飞坦从树上一跃而下,直接落到了苍面前。   “喂,女人……”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天生的带着不屑一切的意味,却抑制不住的性感。让苍这个声控束发的手一瞬间停顿了下。   “刚刚那招,现想的?”苍点点头,如果早想出来,早就胜利了。   低头的苍,没有注意到周围人一瞬间变化的神色。果然么?   飞坦眼睛的金色更甚,紧紧捏着自己的伞。他确实很想和眼前的人打一场,想亲身体会那个一瞬间的灵感。但是,看着少女有些不稳的念力和身后的团长库洛洛,他逐渐收敛了杀气。果然还是全盛时期打最好,他可不想影响自己对战斗的享受。   这个女人,身手,灵感,飞坦又扫了一眼苍锐利的眼,紧抿的唇,饱满的胸,修长笔直的大腿,想着刚刚带着鲜血的果决,不禁舔了舔唇。这个女人,很合他胃口。   “苍?那个aoi?”库洛洛的话让苍没多大反应,她就是迁怒,怎么了?相反的,玛奇的眼睛亮了。她就是那个aoi想着旅团里的那些世界杂志,玛奇不动声色地又涨了好感。   库洛洛曾经甚至和侠客讨论过那些地方,有些秘境他们也没有去过,那些最深处的资料,自然也很感兴趣。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苍直接走到了金的身边,翻出了背包里的伤药,涂抹的时候悄悄给金递了个眼神。   金不动声色地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危险,却不受控制地注视着擦药的苍。   也许,你的资质是十万人中难得一见的,但你的灵感,却让你高人一等地战斗着。   有时候,只需要一瞬间的灵感,就能改变一切啊。你知道有多难得吗?这或许,千万人中,都没有一个,苍。   那真的是一场,高人一等的战斗啊,苍。金柔和了表情,揉了揉苍柔软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那一招,参考了无名的莫名剑法。   表示飞坦好感涨的飞快,金也终于有那么点意思了。库洛洛......早得很。   ☆、秘密×亲密   “嗯?”苍感受到头发传来的热度,有些恍惚。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度了。   苍继续翻着包,找到一个水晶瓶,直接扒开塞子,倒了一点液体在伤口上。咬住嘴唇,忍着倒吸一口凉气的冲动。   “酒?”金离的最近,闻到了诱人的酒香。   “消毒。”苍点点头,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调皮地眨了下眼,“魔植酿的,天下只此一家。这不算外物吧~”   金无奈地笑了下,这丫头,还真记仇啊。也没多说什么,眼睛却再三在瓶子上流连。   苍又眨眼示意,就算早就知道金是半个酒鬼,却还是酒放回了包里。这里,可不止他们两个人。   “金先生,又见面了。”库洛洛凝视着那个束发的金属环,虽然很好奇,却没有失礼地询问清楚,直接和金对上了话。心下却思考着,金就不用说了,这个少女自保也没有问题,况且,aoi以犀利的视角和高人一等的分析著称,估计智慧不会比他差多少。那么,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那个灵感的一瞬爆发……如果是偶然还好,如果不是……   “你们也是来追寻约旦的气息吗?”库洛洛身后,窝金等人也已经赶来,离开前他就让玛奇留下念线,让他们能随时追过来。飞坦也睁着慵懒的眼眸,恢复成了那颓废的状态,站到了库洛洛身边,却也瞥了一眼那个水晶瓶。   “是啊,没想到会遇到库洛洛你。”金判断了下局势,和库洛洛做出同样的决定——合作。   库洛洛还是挂着浅笑,漆黑的眼底却没有一丝波澜。   “‘那是孕育生命的恩惠之能,那是惩罚邪恶的制裁之能,带来安稳幸福的同时,也是冰冷黑暗冻寒的另一种降生。’”库洛洛吐出一段话语,金低头思索的同时,苍看着茫然的金,随即接口到:   “‘其名为约旦,其职为造化。显现吧,在那幽暗席卷之地。打开那沉睡之棺,化为苏醒之力。’”   金回过神,一只手搭在苍的肩膀上,衣服意料之外的滑腻感让金的表情有些微妙,鼻尖若有若无的药草香倒是让他放松了些许。不过,刺客身上有香味真的好吗?金甩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表现得要多亲密有多亲密,才能让库洛洛试探有所收敛。   “库洛洛,走吧。”两人了解的东西差不多,那么合作就是对等的。果然,有个博学的小徒弟要好多了么?金看着身侧的苍,比苍高一头的身高刚好能看见挺俏的鼻梁,水润的唇,还有微微露出的精致锁骨。金不自在地退后了一步,以前光注意到小徒弟的冷静和眼神的锐利,都忽略了她的性别呢。   一行人一路疾行,旅团的人对苍也有了些许了解——速度不错,灵活度也不错,体力一般,力道一般,却极富爆发力。但是,在旅团中,顶多胜过小滴、派克吧。对于这个年龄已经不错了,但听说竟然能胜过S级魔兽,窝金、信长有些不能理解,这也太夸张了!怎么看都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吧!其他人却从苍的动作多看出了点什么,她很聪明,每一步都用了最少的力,发出最大的效果,所以没有显得疲累。一流的控制力!   “喂……”飞坦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多了几分低沉与沙哑,整个人也一个加速,随后和苍保持同种频率。   苍侧过头,黑发划出了优美的弧度,不过却没有甩到飞坦。其实苍一直都在关注飞坦,飞坦并没有她的眼力,就已经能凭着本能找准最不费力的落脚点,那是纯粹的令人嫉妒的战斗天赋。树林里斑驳的阳光那苍紫色的眼眸中氤氲出些许雾气,眼底的疑惑也让平静的眸子泛起了涟漪。   飞坦直直地与她对视,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回避。那慵懒的眼微微抬起,性感的声音再度传来:   “喂,你的刚刚那招的反弹,是偶然撞回来的?”飞坦和库洛洛他们不一样,他的攻击方式和苍有点像,所以他注意到了刚刚右匕掷出时,最后反弹了回来,刀鞘脱出,刀刃很稳地保持了反握的状态,可以随时出手补刀。   即使是灵感迸发的这招,竟然也是有后路的。   “撒,谁知道呢?”刚刚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抓住了一瞬间的念头,便疯狂地实施了罢了。   “怎么练的?那个控制?”飞坦挑起了眉,他想弄明白,所以就直接问了。   苍有些哑然,却好心情地回答了几句,对于直接的人,她总会有莫名好感。   “当作回旋十字镖?找个磁铁?绑条细线?”苍使坏地说着,“你试试?”   飞坦“哼”了一声,留下个神秘莫测的眼神又退了回去。喂喂,我很认真的!为了变强,我什么傻事都干过的。苍也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前面那一个人。   沉默中,一群人很快找到了土地最幽深的地方,但看到一片草木笼罩,旅团的人都看向了库洛洛。苍却四下扫视了一眼,直接走向了金。   “苍?”苍抬起金的右手,即使手指修长,却也比金的手小了一圈,白皙的右手拖着金小麦色的右手,左手摸上去,直接想摘下那个约旦的戒指。金好像明白了什么。   要戒指说一声嘛。不过,看了看在库洛洛示意下四下搜寻的旅团众人,金也没有多说什么,按住了苍的手。唔……感觉到和刚刚衣服的触感不同的滑腻冰凉,金表情未变。匕首用的这么熟练,为什么指腹间没有茧子?总不能练匕首时也一直带着手套吧?   金猜中了一半,缺乏安全感的苍以前从未有过摘下装备的想法,况且这些技术上辈子就在练了,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茧子。   在苍疑惑的眼神中,金将念力运转到戒指处,戒指随之落下。金压低声音,凑在苍的耳边,说:   “这戒指,能吸念。”   苍顾不上脸颊飞起的薄红,吃惊地睁大了眼。传说……该不会全是真的吧?太过吃惊,苍反而镇定了下来,换来金赞赏的眼神。   苍看了看身高,干脆竖起食指,用念力在指尖汇聚了一行字;“那边,有棵吸血树。”和一般树没什么区别,却只长在血腥气浓重的地方,挺难辨认的。从这儿看来,最有可能是遗迹入口了。   况且刚刚苍用念已经在根处隐约看到了戒指的模型。   金在苍准备一个人去时,又拉住了苍,对她摇了摇头。   “库洛洛,找到了。”金对着库洛洛喊道。其实库洛洛也已经看到了那棵树,只不过没有戒指,他也看见了金手中的戒指,干脆自己就站在原处,他知道,金肯定会叫他的。毕竟,探索一个遗迹不是早一分钟就能决定一切的事。   苍从未和这么多人合作探索过,所以并不了解。   戒指刚好契合模型,没有想象的门出现,而是一个黑色的大开口直接让众人坠落。飞坦和苍直接踏着随之落下的碎石变化着身形,玛奇用念线钉在了墙壁上,而库洛洛直接一手摊开了“盗贼的极意”,一手拉着派克诺坦,悬在半空中慢慢落下。信长将刀没入墙壁,一路滑下。至于金和窝金,直接满不在乎地落地,一点损伤都没有。众人不由看了过去,强化系的果然皮糙肉厚吗?所有人都迅速闭眼,适应黑暗要1分钟。   突然,敏锐的感觉让众人睁开了眼,他们已经被一片红光包围,隐约已经可以看见那是一群机器人的双眼。   “窝金,住手!”就在窝金一拳想轰穿这些机器人时,库洛洛突然开口,他的脸色第一次难看了起来。苍也拉住了研究自己刚刚制服的机器人的金,嘴唇贴着金的耳垂,伴着温热气息吐出的话让金抛却了旖旎的念头:“机器人,好像会自爆。”   “他们会自爆。”库洛洛的声音也在下一刻响起。   “轰——”信长斩落的机器人的爆炸印证这两人的话语,一个的爆炸倒是没有多大伤害,但是难免让信长有些灰头土脸。可是……看着密密麻麻的机器人,饶是信长都有点头皮发麻。   冷汗滑落,这个遗迹似乎……就没有让人活着进去的想法啊。   金看着苍,苍无奈地摊了摊手,她也没办法,这超出了知识能够解决的范围。而且她的武力值,除了派克诺坦,这里任意一个都能完爆她。嗯,窝金的话,强化系,按西索的理论来说,就是头脑简单,说不定还可以试试打赢。可是,看着窝金看都不看闪过了后头的机器人,这种直觉也强的要命啊!果然,自己弱爆了!苍叹了口气。   苍努努嘴,示意金看向库洛洛。虽然看到那和白相似的“盗贼的极意”一肚子火,但现在,也只有那个男人有办法了吧,毕竟,那个人看上去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烦恼的。   库洛洛只是扫了一眼苍,他刚刚也听见了苍对金的提醒。他转过头,对金似笑非笑,金虽然有点不爽,却也很默契的点头。库洛洛的意思是,遗迹的东西,他有优先选择权。   他右手拿着盗贼的极意,翻到了其中一页——密室游鱼,“我不能保证有用。”两条白色的念力游鱼从书中游出,背上带着骨刺的质感,直接咬着机器人,却奇异的没有一丝爆炸。甚至,好像机器人的时间就静止了一般。   “啧。”苍看到这个逆天的能力,涌起一阵不平衡之感。那个白的能力看上去也没这么逆天了,她不过就能骗骗自己这种傻子罢了,而库洛洛,看看那厚厚的书,苍觉得白根本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Ares……”就在一行人走了一关又一关后,苍耳边的呼唤声愈来愈清晰。柔和依恋的女声带着   一种汹涌决绝的压抑感,不停的呼唤着ares。   “师傅,你听到声音了吗?”阿瑞斯?我又不是战神。苍想不通,问了金。金随之停下脚步,又仔细听了一下,摇了摇头。   旅团众人,除了窝金,都不动声色地投来一瞥。   师傅?有些人玩味的笑了。那种眼神,哪里是看师傅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想写的太多,反而不知道怎么写。好像写飞坦专场啊,嘤嘤嘤!   ☆、真相×考验   “Ares……”苍很快反应到除了她没有人能听见这个呼唤,不由凝神更仔细地听着。   “Ares……”战神阿瑞斯,也许是在叫约旦?那么,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传说被约旦束缚在王朝中的女人吗?   苍一转头对上了库洛洛的视线,库洛洛很坦然地看着苍剔透的瞳孔,完全没有掩饰什么。他拨弄着头发,轻笑了一下,走了过来。   “你听到了什么?”苍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垂下了眼,不自在地后退了一小步。   “听到一个女声,在呼喊着‘ares’。”苍还是回答了,声音很低,在这个走廊中回响,带着几分魔魅感。眼睛没有再看向他,她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了自己的厌恶,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事实上,只有你一个人能听见这个声音。我并不认为这是错觉,毕竟,你有传说中的戒指。”库洛洛没有在意苍的后退,仍很有风度地笑着。他的话让苍猛地反应过来,还真是灯下黑啊,把这戒指给忽略了。   “师傅,戒指能吸念是吧?”苍想起了什么,调头问金。   “嗯,之前摘下来的时候不是说过吗?”金看着苍亮晶晶的眼,仿佛能看到那片紫色里涌出的耀眼光芒,由心地笑了起来。这丫头,明白了什么吗?   “大家应该听过这个传说,我也不多说了。”苍理了下思路,“但是,这个传说中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点就是——这个戒指上附有约旦的亡灵,所以约旦可以知道少女的心中所想、目中所见、口中所念,进而控制心灵。”   “也许,附有亡灵这一点,真的有那么点可能了——可能是戒指上附着了约旦的念力,这不正是约旦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吗?”   “也就是说,那个少女,克莱尔,也存在着?刚刚呼唤的,就是她吧?”库洛洛站在原地,说完后,就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然,拥有戒指的人占了先机,这种感觉真令人不爽。   “窝金,去开门。”终于,库洛洛打破了这片死寂,虽然一路的征伐消耗了大家不少念力,但现在也不能说回头就回头,这不是他们的风格。   窝金甩动着右胳膊,活动了下筋骨,两脚后蹬,一个发力却只将门开了条细缝。   “飞坦。”库洛洛话音刚落,飞坦就像风一般从狭缝间闪了进去。出人意料的,苍也和飞坦同时起步,虽然速度上落后了一拍,也在门合上之际冲了进去。   “这是……”两人顾不上争锋相对,同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地僵在原地。这是一个很空的地方,只有中央外围挖了一个深深圆环似的沟壑,最中间的土地孑然独立,长满花草,和周围的荒芜似乎是两个世界。   最令人惊讶的,是高高悬起的水晶棺材,一个双层的棺材!最上面隐约可以看见是个少女,身着极致的纯白,格外显眼。而下面是一身同款黑色衣着的男人,仿佛黑色就是为他而生的一般。凌乱而浪漫的黑发盖住了半边脸,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这已经五百年了!可是,眼前的景象,似乎是刚刚才发生一般。那对男女,像是在沉眠,十分鲜活,鲜活到让飞坦反射性准备好迎接攻击。   飞坦恢复了正常,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喉咙有些干涩的开口:   “几年前,我和团长去过一个遗迹。遗迹的主人艳后经过了200年容颜不老,可是刚刚点亮了灯,就化成了灰烬。而这里……”   而这里,不但有人造的阳光,还能自然生长着花草。而这里,已经过了五百年!   “咔嚓……”苍打开了墙上的机关,让金等人进来。这里的场景同样震撼着这群人。   “Ares!”就在苍一步步接近中央时,一阵急促的呼唤清晰的传来,每个人都听得很分明。   “闹鬼了?”窝金挠了挠自己的灰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里怎么这么邪门?   “Ares!太好了,你还活着!”随着声音,苍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她,仿佛是回到了母体之中,正在净化一般。   “吓!”苍被金一拉,回过神心不由狠狠一跳。   开玩笑吧!看着不远处站立的金发少女,苍觉得头皮发麻。那蓝色的眼睛带着无尽的包容,面容虽然稚嫩却姣好,还在张开的怀抱诉说着刚刚的场景。   她被一个五百年前的女人给抱了!饶是苍心理素质过硬都觉得有点扯。而且,那个速度……简直就像瞬移一样。看着悬挂的棺材最上层已经打开,苍还是有点缓不过神。   “Ares……Ares的气息,他送我的戒指,为什么在你那里?”少女的眼眸中充满了水气,像是想到了什么。   “果然……他还是……”   送?苍意识到传说果然不真实。传说是约旦强迫给她带上的枷锁,现在看来……刚不会是定情信物吧喂?   “为什么叫约旦Ares?”库洛洛直接发问,要是让这女人一直哭,不知道最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因为,他就像我的战神一样。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一个人又离开。所有人叫他大人,大公,甚至直接叫他撒旦、恶魔,可对我而言,他只是Ares。”一个默默自卑着的战神,她一个人的战神。   少女的视线从戒指缓缓上移,看到苍紫色眼瞳中倒映的场景,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Ares!”看着那个浑身漆黑的男人,泪水终于止不住的落下。   “别哭了……”就在克莱尔一瞬间又出现在棺材边,滚烫的泪水落到约旦身上的时候,一个沙哑的男声突然响起。   苍白的、骨节分明的右手缓缓抚摸着克莱尔的金发,仿佛在安慰着孩童一般。   “克莱尔,多大了,别哭。”与克莱尔欣喜的拥紧约旦不同,其余人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冷汗布满了后背。   难道,真的有人五百年不死?那个传说约旦复活,是真的?那个约旦,究竟有多强?   “现在,是几几年?”约旦缓缓坐起身,从棺中而出,黑色的长袍没有一丝褶皱。露出的一只眼中有着逼人的锋芒,通身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   库洛洛却笑了。同样双黑的两个男人对视着,气氛降到了冰点。突然,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缓和了下来。约旦赞赏地又打量了一下库洛洛。   “你,不错。”他们,是一类人。   “现在是1996年。”库洛洛的话让克莱尔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泪水都不禁止住。而约旦却不置可否地抚弄着头发,垂下眼感叹了一句:“五百年了啊。”   “克莱尔,我们,都死了。”约旦的薄唇缓缓吐出的语句却让所有人沉默。   “克莱尔,现在的我们,只是因为我的不甘与遗憾,而出现的念力产物。”   “你的念力?你的念力不是……不是创造吗?”克莱尔先是有些不解,然后很包容地笑了。   “Ares~你有什么不甘的呢?嗯?因为王朝?”少女搂住了约旦的右臂,眼睛直直地对上了那个紧皱眉头,看上去很冷酷的男人。   “那种无聊的东西……”约旦扫了一眼吃惊的众人,带着不屑的开口。   “你不是知道吗?那个军队,最后是怎么毁灭的?”传说中约旦创造的能横扫任意一片大陆的机器人大军,突然毁灭,竟然和约旦自己有关吗?   “是我毁了的。因为我发现追求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世界。”约旦一下一下抚摸着克莱尔的金发,不在乎地说着。是你。   “可是,你救了我的那天,不是说,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吗?”克莱尔不管自己的话给周围人带来多大的震撼,继续问着。   救?不是说从贵族那边收养的吗?   约旦挑起了眉,正了正神色:“说那句话的是你啊,小家伙。你,为什么要自杀呢?”   克莱尔浑身颤了一下,手指触摸到了约旦露出的脸颊,没有温度……是啊,他们已经死了。   “因为……因为不想看到Ares那样。”   苍好像猜出了什么,反拉住了金。摇了摇头,让他不要攻击。   “因为,遇到Ares前Ares就一直在改造着自己,为了有更多时间创造出真正的生命、创造一个温暖的世界,竟然将自己都快改造成机器人了。我阻止不了你…….不想看见你那样。”   “傻丫头。”带着几分黯然的声音止住了克莱尔的抱怨。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嗯?”黑袍微微滑下,露出一半完好、一半是机械的肌肤。   “你……”约旦抱住了眼前的少女,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就是因为这么个原因,你就把我抛在那个世界,以至于我抛下了完成一半的实验,好和你一同赶赴三途川?”   “我这个残缺的躯体……竟然在自己的创造中还是那个样子呢?”   “Ares!Ares是完美的!Ares,为什么不和我葬在一起?还有你给我的戒指……那个可以将我的心情传达给你的戒指……”克莱尔想通了什么,执着地反抱着约旦。   “我追求的所谓力量,所谓荣耀,到头来,比不上你看我一眼吗?”约旦看着满眼都是他的克莱尔,第一次温和地笑了。   “克莱尔,我的小女神。”约旦的话语让旅团的男士们不屑地闷哼。约旦扫了一眼他们,意味深长。又是和他曾经一样愚蠢的人。   “我的念力,即使是创造,现在也到头了。”突然,墓室中划分出了两块区域,一层像是玻璃的壁障搁在两拨人中间。   “仿佛在亲身经历一场史诗的结尾。”苍不禁喃喃。   那边的约旦和克莱尔又恢复成一开始在棺中的情景,而水晶棺突然消失,克莱尔坠落到约旦的身上,一同倒在了那片绿地上,刚好是拥抱的姿势。真的仿佛睡着一般逐渐化为了尘土。   “那个拿到了我戒指的人啊,看得出你渴求着力量。”   “那么,我就送你一场考验。”   “其他人,我的财宝,即将浮现在那个沟壑之中,任你索取。”   “那个双黑的少年,你合我胃口。所以克莱尔的能力,送给你好了。”   “戒指。那个穿着斗篷的男人,当初好像是你捡到的吧?那么,还是你的。”   “你们若碰到我与她的安眠之地,呵……”约旦的声音回荡在墓室中,带着微不可闻的满足感。他已经,完成了他的遗憾。   仿佛是一瞬,仿佛是许久,紧闭双眼的苍已经听不到约旦的话语,一句话脱口而出:   “金!!!” 作者有话要说:  脑细胞死光了。剧透,下章互动很有爱哦~   ☆、明悟×拥抱   眼前显现的,是一片无尽的刀海,无数把匕首半插在地上,暗红的天色带着肃杀不断压迫着苍的神经。   突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男声——约旦的声音。   “少女,你的追求是什么?”   “变强。”   “如此空泛。”约旦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变强!走上刺客的巅峰!铸就我的荣光!”说出这话时,苍不自觉地挑起一个不羁的笑容,眼睛微微收缩,全身充满着自信的气息。   “是吗?不错的理想。”他的声音还是没有什么起伏,高高在上而蔑视一切。   “那么,少女,我问你,若有乱你心者,如何?”   “……杀。”苍微不可见地犹豫了一下,而后抬起头,不确定的说。这是那个残篇上的刺客信条。以杀证道。   “忧你心者呢?”   “杀!”   “阻你求道者?”   “杀!”   “好!那么,等什么呢?斩断这份羁绊,从此,你的道路一片通途!”约旦的声音带着笑意,让苍内心涌起了不安。下一秒,苍眼前出现了那个最为熟悉的身影。   金富力士!   “怎么?下不了手?”约旦冷漠地用着肯定的语气吐出这句话。“不止是这个人,哪怕是个孩童,是个老人,你也下不了手。”   “你还杀什么呢?嗯?魔兽?那些无聊的东西?”   苍觉得心神正被约旦的声音不断冲击着,脸色逐渐苍白。   “这片刀海就是你的内心世界,有这种内心的你,竟然这么软弱?我预见,到最后,不还是这种结果吗?”无尽的刀海中又出现了一个苍,慢慢朝微笑着、张开怀抱的金走去。   “金!!!”就在金拥抱到苍的一瞬,匕首猛地从后心刺入。一簇血花溅落到四周的刀刃上,徒增了妖异之感。那个苍看也没看倒下的金,帅气地甩干匕首上的血,一个旋转将其插回了腰间。   “你终会厌倦这个男人,觉得他阻了你变强的道路。”   “所以,为什么不早早下手,更早登上巅峰呢?嗯?”约旦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与和克莱尔说话的温和完全不同。   苍看着宛如真实的一切,慌乱的声色却渐渐收敛,垂下的留海遮住了她如今的表情。苍戈洛瑞,那是假的。那个人不会死的。那是假的!   “呵……那么,你变强为什么没有杀了克莱尔?”   约旦的声音久久没有传来,就在苍要嗤笑时,他说:“因为,我比你强得多得多。”   “我会比你更强。”苍斩钉截铁地说着。   “你?你的天赋连外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我还以为你是个能认清形势的聪明人。”约旦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放肆地说着。   “我会比你更强。”苍还是那句话,将拔出的匕首又收回了鞘。   “那么,你的道是什么?”约旦感觉到苍的信心,颇为认真的问道。   “啊……那种东西,随便是什么啦。”苍满不在乎,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我只要,不让手中的东西溜走就好。”   约旦又沉默了。   “你有一颗变强的心,可惜,没有追求那条道路的勇气。不过……这个回答,意外地合我胃口。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克莱尔这么喜欢你了,最后竟恳求我指点你一番。”   “少女,既然如此,那么从此,你完全偏离了刺客的无情之道!走自己的道,你就更要随心所欲,不要强迫、掩饰自己。想要什么,就去追求好了。这,就是你的道。”约旦声音平和,话语像小溪般流淌到苍的心间。   “我无法给你强大的武器,无穷的资源,这个残缺的躯体能交予你的,大概就是一份勇气与意念,这也就不负克莱尔所托了。”   眼前的世界突然破碎,隐隐还传来约旦模糊的话语:“何等相似的命运啊……”   苍一晃神,就看见了金正紧握住她的小臂,低着头看着她。   “苍?苍!”苍顺势抱住了金,那一刻亲身目睹的恐惧当时被她很好压制住,如今看到了真人,一瞬间爆发了出来。苍眼眶干涩,拥抱着金的力度却越来越大,让金一阵尴尬,手不知道放哪好。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那个不管面对什么都不改色的苍戈洛瑞情绪波动如此大?   “Yogada(太好了)……你还活着。”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响起,埋怨中有小心翼翼地感觉。   是因为我吗?金被苍小声的话语愣在了原地。   明明才认识几天而已,为什么听到那声“金”会有种莫名的熟悉伤感。仿佛是穿越时空而来的感情,加注到自己身上一般。   金犹豫中反抱住了苍,手在苍的后背轻拍着,安抚着苍的情绪。   “我在这里……”金感觉到怀中的人一震,再瞥到她耳朵的薄红,知道她是现在反应过来,感到尴尬不好意思了。   “好了。苍,来看看埋葬了五百年的宝藏吧。左边那一半是库洛洛他们的,右边这一半是我们的。”金自然地拉起了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留一些有研究价值的给猎人协会,你先随便挑几件。”金指着右边那一堆或金或银的,镶着宝石的装饰说着。   苍扫了一眼宝藏,又看向旅团那边——派克诺坦正把玩着手中的猫眼宝石,玛奇正撕扯着一些金线,比划着什么。其他人靠着装满财宝的包裹,视线和她交汇着。   她不由问道:“这里面没有约旦引以为豪的制作机器人的书?”苍并不是想要这些书,她对机械工艺并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好奇罢了。   “咳……”金视线有些飘忽,那边旅团众人也从看戏状态中出来了。   “刚刚已经分配好了。一部分在金背包里。”库洛洛帮金回答了,他的大衣已经缺了一角,头发也散乱了下来,散发着随兴的魅力。苍秒懂,他们已经短暂地打了一场,为了书。   比刚刚顺眼多了。回答苍疑问的库洛洛心中暗想。   苍没有发现自己的气质已经一瞬间改变了。如果说以前的苍是一块璞玉,现在经过约旦的指引,已经成了散发着光芒的紫宝石了。一种准强者的气质!和旅团众人相似的,随心所欲的气质!   “我们还会再见的。”库洛洛没有评论刚刚两人发生的事,只是挥挥手,带着背着鼓鼓的包的旅团众人走了。   “喏!”玛奇远远扔来了一个珍珠项链,上面刻着她的号码。“看完了,就毁了吧。”   苍看着库洛洛的背影,看着旅团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人、这个团体让白为了加入不顾一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再抬头时,她的视线和最后出去、又不知为什么回头的飞坦撞上。那个男人干脆站住,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金色的眼瞳又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呵……”他的轻笑总听起来像在嘲讽一般,飞坦什么都没有说,藏青色的碎发因为走动带起利落的弧度,消失在苍眼前。   这群人……真是意外的让人羡慕。随心所欲吗?   “苍?想要什么?”苍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冲他笑了笑。果然,最想要的就是你。   “嗯,这个戒指吧。”苍将手上那个约旦之戒扔还给金,又从右边那一堆上拿到了一枚很相似的戒指。   “眼光不错。这是约旦带在手上的戒指,据说是克莱尔送的回礼,其实这个,才更像所谓的枷锁吧。”金感慨地说了一句。   “枷锁?我看他乐在其中。”苍直接把戒指带到了手上,两个戒指都是用一整块黑宝石雕成的,低调而华丽。乍看简直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一个戒指的偏口向右,一个向左吧,不细看也看不出差别。苍戴着的这个是偏右的。   金很熟练地挑选出值钱而没有研究价值的东西,装在包里,并留下个记号以便猎人协会找到整理。   “苍,走吧?对了,不留下‘AOI’签名了?”金整理着背包,对身后的苍调笑到。总感觉这对话很熟悉呢。   “师傅~签名什么的……”苍咽下了“不需要”的语句,反而思量着,带着坏笑拿出自己的匕首,在墙壁一角刻下了“AOI&Ging”。   金听到师傅又愣住了,不自在感重新涌回。看到苍刻下的字时,又不免有些无奈。这种小孩子似的行为,现在又多了一个他?   “金。苍,你还是叫金吧,叫师傅总觉得不自在。”   苍很愉快地应下了。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再叫师傅她也不习惯。   刚走出森林,打开手机后,那条未读信息和一连串未接来电让苍一阵气急。这个西索!   看到随之而来的熟悉的来电,苍抿着唇,最终还是接了。   “AOI~遗迹之旅愉快吗?我刚刚和玛奇通完话,才知道你们出来了呢~”   “嗯哼~我没告诉她我们认识呢~”   “西索,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不就是为了满足你的恶趣味嘛!”   “知道就不要说不出哦~这点默契,都没有吗~”妖孽的声音反而让苍无奈,没办法,这家伙就是这么个烂人。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呢~AOI,当时你身边有人吧,我听到了呼吸声~”   “该不会,是你的那个奇迹吧~”西索的话让苍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西索和飞坦超有感觉~金大叔,你是唯一一个被倒追的呢!   ☆、两年×SS级   “该不会,是你的那个奇迹吧~”西索的话让苍目瞪口呆!   “……你果然还是看到了啊。”许久,苍慢慢吐出这句话。   苍垂下眼,凝视着手上的戒指,眼底偶尔闪过的情绪格外复杂。好像遇到金的那一刻,感觉世界都变了。那种从心底喷涌而出的雀跃,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了啊。   苍看着在远处难得打电话,交接着事宜的金,看着他手中老到掉牙的手机,喉咙里低低的笑声渐渐放大,以至于西索也能听见。   “啊……他就是那个奇迹。”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苍肯定了自己的心意,从很久以前,她就满眼都是金的身影。   那边的西索沉默了。   “嗯哼~”意味不明的声音暗示着主人的不爽。   西索手中的扑克随意地翻飞,右手微微一动,又是一个人倒下。一张JOKE穿体而出,钉在的对面的墙上。   他把一张红心A贴着透明的薄唇,暧昧地轻舔着。“我还以为~AOI是我是同类呢~”   那种傲慢的、目空一切的表情,简直~太棒了~!想到那年不过15岁的女孩右手平举着一把普通的匕首,勾起手向他挑衅的场景,西索不由捂着脸,挡住了眼中因兴奋而出现的金芒。   不过现在,手中的扑克牌再度飞出,肆意地收割着性命。“AOI,是要腐烂了么~我可~不允许啊~难得~遇到个这么有趣的人~”西索的声音暗含着杀意,让苍滴下了冷汗。   “哼!朋友,我只不过,找到了一个变得更强的理由!”这家伙的杀气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动了杀意,那为什么当时不表露出来?   “嘭!”就在西索准备开口时,他的手机被一个受伤躺在脚下的人暴起的攻击打碎。   西索冷下了邪魅微笑的脸。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个一脸愤恨、吐着恶毒诅咒的男人,募地,转过了身,一张扑克直穿身后人的心脏。   在这种时候~竟然打扰我~西索也没有再打电话过去的欲望,眼前似乎浮现了苍倚着树,一脸不容拒绝的坚定,说着这些话语的场景。   好吧~让我看看,这样的你,能够走多远。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朋友~   由于最后的“下次见面,厮杀吧”被咽下,西索干脆抛却了想要解决苍的念头,他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每晚一条恋爱咨询短信是闹哪样?西索也不禁抽搐了嘴角,苍这家伙,果然欠调/教吗?不过他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每晚随口回了几句。他很无聊~   —— —— ——   城市里,华灯初上;野外,火焰烧着木柴,发出“吱呀噼啪”的响声。   一个全身脏兮兮的男人仰躺在树上,轻晃着手中透明醇厚的液体,竟有着说不清的潇洒淡然。   树下的女人一只腿伸直,一只腿半屈,无聊地拨弄着篝火。一些沁凉的酒顺着嘴角滑下,流入了有些破碎的衣襟。隐约的光中衬出了白皙如玉的肌体,明明是个很狼狈的女人,却因为嘴角微醺的笑意透出止不尽的风流。那是一种超出了性别的魅力。   ——那是他的徒弟啊。两年了,已经长成了不错的女人了呢。金收回视线,右手微抬,对着一轮圆月饮尽瓶中佳酿。   苍没有抬头,刀锋拖着瓶底,指尖一动,酒被挑起,直直投向了那个男人。神乎其技!看了多少次都觉得如此美丽。金又灌了口酒,心神恍惚。   好不容易逃过了那个护蛋的SS级魔兽的追杀,疲累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欲望,可两者的气氛是如此和谐,无声胜有声。   苍的酒量很好,脚边的倒下的空瓶静静诉说着她的豪爽。即使衣衫破损,也比树上的人干净了不止一倍。无尽的贵气中有参杂着痞气,若是有姑娘看到,说不定会因此脸红。   “苍……要是你再扮男人,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少女。”金看着已经躺倒在地的苍,她的黑发披在地上,脸颊微红,眼神深处却清明无比。   暖暖的酒液流入腹中,仿佛是被树上的人拥着的感觉。苍的脚下手机屏幕忽闪忽闪,树上的金一眼就看见了HISOKA的名字。   “呵……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趁着酒意,苍哗地一下站了起来,身体摇晃着,撑着那颗高耸的树站稳。   她嗤笑一声,“怎么?连下来和我共饮都不敢了?金?”她进酒馆穿男装,卖弄才学,展现潇洒,不就是为了他身边少些女人吗?   抬起的脸比起两年前更有味道了。以往的锐气被执着取代,水润的唇一张一合诉说着什么,金没有听进去。   只要这个人站在他面前,周围的声音就会远去、褪色,只剩这么个人。   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比如说,现在他想吻上去,可他却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意识。总有些穿越时空而来的情感影响他的判断。想要拥抱她、保护她、占有她,第一年和她相处时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到第二年已经无法控制。他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看上一个女人,还是自己徒弟这根本不符合金的性格。所以他假装没看见苍拙劣的追求,总是以师傅的态度对待她,没有一丝逾越。   “叫师傅,苍。”从第二年就一直强调的称呼,显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心。   又来了!苍倔强地看着树上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这样无视她的心意?她很累,可是她还是如此喜欢眼前这个人。两个时空的,执着的喜欢。   金又岔开了话题,“苍,为什么要留长发呢?好几次追逐的时候,因为这头发差点受伤了吧?”   “你又醉了?问过多少次了。为了实现一个梦。”为了你。因为你那一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笑着说过:“苍,别这么严肃嘛。如果留长发的话,估计会更漂亮吧。你说呢?”   又是这种表情。透过我,在看谁?金咽下了那些想要说出的话语。是时候了呢,她该出师了。想着几个月前在那个刺客留下的遗迹中,苍抛却了匕首,向他伸出手的场景。金眼神一闪。为了他,这个人竟然会有如此不冷静的表情,值得吗?   总是想着要她出师,自己却一拖再拖。已经得到了那些传承,自己其实也教不了她什么了。只会让她失去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罢了。可是,再等等吧……等一个契机。   苍走得远远的,接通了电话,却一言不发。   “嗯哼~今天心情不好~那个男人又装傻~?”西索两年间帮她出了不少主意,到最后,反而说什么也不指点她了。   “一个三星猎人罢了~AOI你现在的名气~也火的很呢~”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好执着的?   苍不快地灌着平时慢慢品的酒,“够了。”   “哼~”西索听着苍带着醉意的话语,又明白了什么。他现在,可不想教苍追男人,因为他在教人之中,有些不妙了呢~   那份执着让人……   “AOI~那家伙~还没让你出师吗?”苍现在打S级魔兽轻而易举,念能力也开发出来了,刚刚还得到了完整的修行方式,实力和玛奇差不多,而且那份连库洛洛都惊叹的灵感~西索舔舔唇,她没有理由再跟着金了。   果然,那个男人……想着苍那双诱人的眼睛,西索觉得金拖延很正常。他,可不会点破呢~那些无谓的纠结~他乐见其成呢~   可是,这个女人,即使抱怨,也从来没有一句要退缩放弃的话语。到底金有什么魅力?连西索,也不禁好奇起来。“滴滴”的挂断声打破了他的思绪。不知道,现在苍成长成什么样了~   苍又打开了玛奇的短信,两年间他们又遇到过几次,发短信已经成习惯了。   “你的那个妹妹,最近想加入旅团,说即使是预备团员也愿意。”苍想象着玛奇冷着脸,双臂交叉,落在胸前,不屑冷哼的样子,不由笑开了。   “是吗?那你可有好戏看了,她会的可不是一般多。”   “我已经看遍了。团长倒是感兴趣,让她取得一份材料作为敲门砖——SS级魔兽身上的一部分。有她忙的了。不过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竟然说动侠客提供线索。”   苍却沉默了。这两年她和金搜集了很多珍贵的材料,她的装备除了头环匕首其它坏的差不多了。她也没想过要做装备,因为金并不赞成。所以她一直把它们存在银行保险柜里备用。那些材料要是做成装备,那可真是比以前要奢侈无数倍。   而几个月前,金倒是得到了一个SS魔兽风语者的翼骨,还是因为帮这个魔兽找回了小崽子,成年风语者送的。金虽然不说什么,但也做好让她用来做靴子的准备了。可以说,现在他们手上的SS级材料是最多的,而且对白来说,可能这里是最好下手的吧。这份敲门砖,是偶然吗?   “友情提醒,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玛奇淡淡地传来了这条信息,却让苍感到了温暖。   朋友么,真是个好物。   苍远望着还在喝酒的金,摸了摸自己的匕首,不知为什么想起了约旦和那个刺客说的话语。   “你终会厌倦这个男人,觉得他阻了你变强的道路。”   还有那个包裹在漆黑袍子的刺客恨铁不成钢的将匕首抵在她的心脏:   “你已经感觉到了瓶颈不是吗?这就是你所谓爱的力量?你会后悔的。”   可是,直到现在,她苍戈洛瑞也不会后悔。她怎么会后悔遇到金呢?不管白要做什么,她都不会后悔的。   为了上辈子他随口的一句话,她现在留长发连命都不要了,她苍戈洛瑞还怕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太拖沓了,作者忍不住加速了。因为太想飞坦出场了,嘤嘤嘤!争取这几章结束金叔的篇章,开启第二卷。   ☆、拥抱×失控   一瓶又一瓶的酒入喉,火烧烧地燃着神智,苍慵懒地倚在背包上,渐渐闭上了眼。   终于熬到了黎明,苍从远处的河边回来,走动间,黑发还断断续续地滴着水。森林的蝉鸣,为这个夏天又添了几分烦躁,冰凉的水珠反而让她感到久违的清醒。   “喏。”她左手轻巧地一抬,白色的毛巾就已经搭在了金的脸上。毛巾上传来的隐约香气让早已醒来的金顺势睁开了眼,带着些许青色胡茬的下巴露了出来,低哑中透着鼻音的声音隐约传来,   “谢了,苍。”   宿醉让金昏昏沉沉的,他闷哼了一声,一个挺腰坐了起来,落下的衣服盖住了躺着时露出的小麦色的腹肌。   苍无奈地笑着,很熟练地翻出一些东西,扔给了伸着懒腰的男人。   “去洗澡,嗯?”金茫然的眼神透着些许无辜,在苍愈发扩大的透着危险的笑容中,还是慢悠悠起身,顺从地去了。苍什么都好,就是对洗澡格外执着啊~   这样的场景,早就发生了无数遍,仿佛刻在了骨子里一般。   无论是举杯言欢地哄闹,还是寂寞无声地独饮,只要睁眼,身边总会有那个人啊。金看着自己掌心的毛巾,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这句话。   苍注视着眼自己洗过又用念力蒸干的还是破破烂烂的衣服,再看看金只剩财宝、材料的背包,果断做出了拉这个“野人”回归城镇的决定。她对金的逃避表现倒是无所谓,毕竟,金的身边只有她、只会是她,不是么?   脚尖一点,她跃到了树上,把念力集中到脚下再猛地爆发这一招再熟悉不过了,即使本身就能跃上去,但好像这样做已经成了习惯一般,主要是被金最近逼的,要每时每刻尽最大努力。   切~苍撇撇嘴,用一根手指从金的表面布满鳞片的背包里挑出一件同样破破烂烂的上衣,这家伙……   看着与自己同款的却小巧一点的包,外表一样,里面天差地别好么!她特意找那个人制作两个包,这个鳞片可以防尘防坏,可防不了金瞎来!以前苍还想着不碰他的背包,怕触犯到什么禁忌,自从金在她面前反手提起包,把所有东西倒出来只为了找一件衣服时,她就没这顾忌了。   感受到走来的那人传来的夹杂着酒味的青草香和一份淡淡的压迫感,她指尖一挑,利索地用匕首斩断了两截破损的衣袖,将衣服向后扔去。“撕拉”一声在静默的森林间格外清晰。   下面大咧咧露出精壮上半身的金手一抬,套上了无袖的灰色上衣,遮盖住了诱人的人鱼线。   “你这家伙,又带回来什么啊,真是!”早就感觉到了两个呼吸声,但真的看到金头上那只食人鱼的时候苍还是抽了抽嘴角。昨晚的郁闷早就烟消云散。   金逗弄着头上的鱼,手指伸进了鱼口,一口咬下后,鱼那锋利尖锐的牙齿“咔嚓”一声竟然碎了。这恶劣的家伙!   “有本事别用硬啊!这么耍一条鱼来展现你稍微比它高一点的智商么!”苍看着金,终于忍不住了。他那件衣服可是最后一件了,要是再咬坏了,就果奔吧。   金手指一弹将鱼送回了湖里,挠着刚洗完却仍然坚硬的碎发,坦然地笑着说道:“不用硬手指会断的,苍~”   你也知道啊!“算了,我们去城市吧,买点衣服。哦,最近,可能会遇到一个你感兴趣的人。”苍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一脸不屑。   “你这样子,还真少见。谁又惹到我们苍了,嗯?”金灵活地跳上了树,声音中带着残余的醉意。他的手伸向背包,原本棕色的温和的眼中流露出戏谑的笑意,平时最深处还有几分漠然——独属强者的傲气。   树上本就狭小,金一上去,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金还带着几分宿醉的浑噩,想也不想地拉过了包,也没考虑到平时一直忌讳地和苍的亲密接触。整个动作,远远看去,就像在拥抱一般。   阳光透不进去的枝干上,金扯了一下包,发现鳞片似乎勾在了粗糙的枝干上,于是略微弯下了精干的腰。   苍凝视着不大清醒的金,知道要是他反应过来肯定装作不在意的后退,再度拉开他们的距离。   几乎没有犹豫的,她张开了双手,真正拥抱着这个温暖的人。手臂微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一层衣衫传到了金身上,惹得金更加燥热。金反射性地放开了包,顺着心意,搂上了身前熟悉的身影,埋首时深深吸了几口渴望已久的气息。   黑色的长发落着水,几滴顺着苍的脸颊滴到了金的衣衫里,一瞬间的冰冷让金回复了些许理智,苍诱人的透明的唇已经近在眼前,两人呼吸缠绕在一起,预示着即将要发生的亲吻。金眼中飞速闪过了什么,最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一只手侧过来搂着苍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猛地将背包提起,单肩背到了身后。   “嘛,走吧。”很自然地放开了搂着苍的手,金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   苍紧抿着唇,定定地从背后注视着金。最终冷哼了一声,以更快的速度提起了自己的包,全速前进着,不管身后的金。   愤怒的苍没有注意到金暗沉的眼与他捏的有些变形的背带,树上强行扯下的鳞片还微微闪烁着光芒。   不妙了啊……完全清醒的金在原地沉默着,最后还是抬起脚,向苍离去的方向追去。   这是一家人很少的服装店,说的清楚点,就是贵到几乎没人的店。苍却鬼使神差地在平时看都不会看的店外站住了脚,看着橱窗里的白色长裙,用手指在橱窗外描摹着,神情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很少买这种华而不实的衣服,特别是这两年,只穿着定制的便于活动的装束。可以说,那些衣服比里面的高上不止一个档次,用的是听都没听说的材料。大概唯一比不上的,就是一种华丽感吧,因为苍特意要求要便于隐藏的颜色,她不想拖累金。   进去看看吧。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念头,苍便直接走了进去。   日式的和服、标新立异的外星装、朴素的武士服、得体的西装,这些衣服分门别类的摆放着,让苍有点吃惊。很少有衣服店会这么乱来,完全就不是一种风格。   她随意试穿着,轻薄白色衬衫,搭配着灰色的针织短袖外套,一条浅蓝色的小脚牛仔裤衬出笔直修长的腿,踏着双灰色的短靴子,显得优雅中不失英气。她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口,想了想又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一直穿着随意收缩的衣料,现在换上这个还真有点不习惯。   看着镜子里映出的那个倚着墙、仰头不知道想什么的男人。她动了一下嘴唇,最终叹了口气,又挑选了起来,不过这次是男装。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戴着高帽、浓妆艳抹的妇人走了进来,仿佛在参加舞会一般的装束伴着最新款的香水味靠近,她的身后还有一个16、7岁的少女。少女一身洛可可式的黑色短裙,更显得肤如初雪般,棕色的总是带着水汽的眼格外引人怜惜。身材小巧玲珑,嘴角总是含着些许笑意。——白!苍眼神一个收缩,却又平静了下来。   “啊!什么时候这种人也能进来了?”咏叹般的语调却又夹杂着几分尖锐与高高在上,女人指着穿着苍随手割开的无袖上衣加一条墨绿色宽松长裤的金,一脸惊诧与不屑。   苍眉头一皱,继续挑选着衣服。这种母苍蝇,不用理会就好,金也不会当回事的。   这家店,是苍先走进去的。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她背上背着的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包让她很顺利的和金进来了,店家也不是没有眼力的角色。   就在苍准备转身将衣服给金去试穿的时候,白很自信地开口了:“女士,这位先生的上衣可是一种A级魔兽的毛皮制成的。”说着,她敛下的眸中滑过了一丝嘲讽。   贵妇人不再开口,她当然知道用这种魔兽的毛皮制成衣服意味着什么。她赞赏地拍了拍白的肩膀:“白,你真不愧是首席设计师。”   白微微闪身,使得贵妇人只拍到了衣肩。她设计出这么多时尚的衣服,归根结底不过是打响名气,并推出西索那款小丑服、团长的大衣、伊尔迷的钉子服罢了。也许他们现在穿的就是自己设计的衣服啊。   如果是苍知道她的想法,恐怕要嗤笑一声白日做梦。毕竟她在遇到西索和库洛洛时,他们已经那样穿了。   白抬起眼看了看终于不再仰起头的金,她却发现金在听到她话语的时候,却反射性地看了一下苍。那个女人……她攥紧了衣角,又很快放开。   金只是觉得要是苍的话肯定直接点出魔兽的名称了,没想到她妹妹眼光也不错。不过……想到苍刚才说的那个“见到熟悉的人”的表情,他若有所悟。苍,好像真的很讨厌她的妹妹啊。   苍仿佛没有看见白的独角戏一般,将手中宽大的白衬衫和黑色宽松款牛仔裤扔给了金。挑着眼角给了金一个眼神,嗔怒般地示意他去换衣服。   金抬起匀称健壮的右臂,拿下了盖在脸上的衣服,无奈地摊着手走进了更衣间,很淡定地走过了微笑着的白,让她一阵僵硬。   金和苍两人之间,自成了一个世界。   白勉力维持着微笑,上前一步,站到了苍的身前。   “姐姐,两年不见,你变了好多呢。”白略带嫉妒地看着苍,即使冰冷仍然艳丽的脸,两年的风吹日晒也未变的白皙肌肤,曼妙的身材……最为出色的是,那一身的气势——蔑视着一切,又包容着一切。对了,还有她浑厚的缠。   上天为什么总是偏爱这个女人?出身也是,天赋也是,连金都选了她做徒弟。白内心呐喊着,脸上却不露一丝痕迹。她总会把这个女人狠狠扯下神坛的。   看,这个相遇,她构造的如此天衣无缝。作为设计师,带着贵妇人来逛街,并遇到金。   多么巧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赶紧结束金,我要嫖飞坦西索库洛洛- -~嗯,伊尔迷也快出场了。   ☆、了悟×那人   苍抱着一堆衣服,终于正视着这个妹妹。她并不想回答她的话语。对于这个人,她有着很复杂的   情感——由一开始的疼爱到恨再到冷漠,最终的结论就是她不想看见这个人。   苍眉间皱出了深深的痕迹,想通了什么似地又忽然放松了下来。   “啊……你衣服,设计的不错。”冰冰凉凉地语调在室内响起,仿佛玉石崩裂般的清脆。比之刚刚妇人咏叹般的语气更为简洁,却更富气势,那是一种上位者夸赞下属的语气。   白脸色一僵,忽而又笑了起来。她想到了个好主意。   这时候金已经跨步而出,和苍同款的白衬衫被金穿出了另一种味道——最上面三颗扣子随意解开,露出深刻的肌理,麦色的肌肤透着说不出的阳光的气息。两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几分散漫不羁不禁泄露,一种熟透了的性感。   苍很自然地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温热的呼吸吐在肌肤上,让金颇有些颤栗,却装作很自然的强忍住后退的脚步。   “谢啦,苍~”金揉着苍顺滑的黑发,使其带上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白注视着金,暗暗闪过了势在必得的眼神。看不出来,这个猎人的大BOSS也真的很帅啊。比起三美更成熟,魅力毫不逊色啊。   白用手撩拨了一下长到腰间的黑发,似是随意地说道:“啊!你和姐姐穿的情侣装呢!”   她的念能力之一,可是感知情绪、控制情绪呢。可是就是查探不到苍的,从两年前就开始查探不到了,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不过,金的情绪,她可是很好的接收了,她以前研究过心理学,察觉到金那种矛盾的心理似乎就不想和苍发展成那种关系。   金揉着苍的手一顿,敛下了笑容,却也不由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衬衫,真的是同款啊。   苍没有理白,直直地看着金,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些许情绪,却什么都察觉不到。她的眼眸一暗,金,在她面前,也开始隐藏了啊。   金爽朗地笑着撇过脸,不去看苍的表情。“苍,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啊!我们,不是……”   “够了!”苍强硬地打断了金的话语,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她可以接受金逃避,可以接受金装傻,可是,她不能接受金在这样的人面前亲口否认自己所做的一切。   苍不再看向金,直接摸出了黑卡结账,刷卡机上余额显示的一长排的零也不能让苍感到一丝丝高兴。   她就靠在店门口的玻璃门上,等金出来。   “金先生,那就说好了,我明天去拜访你。”白笑盈盈地挥着手,和金一起出来,那个贵妇人早不知道被她忽悠到哪去了。   苍脸色一冷,心底不断浮起的烦闷让她极度焦躁。脑海里又涌出白拿着她那把长刀刺穿她胸口的场景,血花喷溅而出的艳丽让她呼吸一滞。   她不想再顾忌这是城市,直接全速飞奔着,想要发泄掉这种突如其来的郁闷,反正金知道要住的旅馆位置。最后,苍慢慢降速,直至一个人行走在阳光之下,内心弥漫着阴霾。   走着走着,她走进了一个巷口,倚着墙滑落。   为什么呢?为什么金就是不喜欢她呢?是她太执着于上辈子的缘分了么?命运总是玩弄她。   纷乱的思绪飘飞着,她冰冷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痛苦与挣扎,显得极富人性。她一只手盖着双眼,并没有哭泣。她已经过了肆意哭泣的年龄,即使她才19岁。   就在她不远处的地方,金默默站着。苍的神情举止全部被他收入眼底。其实刚才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跟上了苍。他开了绝,收敛着自己的气息,挣扎着也在想些什么。苍不可能发现他的,这个世界上能看穿他绝的人,已经要不存在了。   幽深的巷子,并没有多少人经过。偶有经过的人看着这个女孩,指指点点地走了过去。   “姑娘,怎么了?和男朋友吵架了?分手了?”一个高大的中年人停住了脚步,看向了静默的苍。同时也止住了金忍不住迈出的脚步。   苍看着眼前接近1米9的中年人,不知为什么,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诱导着她说出内心已经要压抑不出的话语。错觉吧。苍戈洛瑞,已经不需要你草木皆兵了。   苍站直了身,在外人面前,她不想那么狼狈,可惜,她的神情出卖了她的心情。   “没什么。只不过,我爱的人,不爱我罢了。”   远处的金眼神猛地一收缩,苦笑爬上紧抿的唇角。第一次,听到她真正的告白啊,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他拿出刚刚顺手买的烟,沉默地点燃吸了两口。忽明忽暗的烟头在阳光下并不显眼,他忍住咳嗽的冲动,就这么吸着。他其实不喜欢抽烟,但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如果刚刚他只是感觉烦恼还好,可是那深处的喜悦根本骗不了人。真的不妙了啊……   那边的中年人脸上闪过惊讶之色,似乎觉得如此漂亮还很特别的女孩竟然有人不喜欢。苍有一双很诱人的眼睛,紫罗兰之色在阳光下几近透明,让注视她的中年人也有些许失神。   长大了呢……   中年人继续用着本地口音劝着:“别在心里憋坏了,说说吧。”让我看看,为什么你要如此。   苍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反正只是萍水相逢罢了。说出来,然后再好好面对金吧。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了:“我一开始,只是惊喜而已。我没有想过啊。可是那种暗处遇到阳光的感觉,太让人上瘾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或许,就没想过在那个人面前控制吧。”   “为什么呢?我……他为什么那样想撇清呢?”苍捂住了唇,压抑不住的苦涩流露。为什么呢?明明以前他如此喜欢她啊。我……是不是不该把他和以前的他比较?   “也许他心里有人,嗯?”熟悉的尾音没有让苍回神,她只是反射性的说了“不可能。”   中年人拍了拍苍的肩膀,苍控制住闪开的冲动,那只是个普通人。   能拒绝你,他其实也不容易了,苍~让我再帮你一把好了~   “姑娘啊,这种男人啊,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你的长相气质,应该有很多男人甚至女人喜欢吧。何必呢?”诱导性的话语让苍又是一阵茫然。中年人说着安慰的话语,眼底滑过一丝兴奋。对,就是这样,不要再管那个金了,好好成长吧~   何必呢?苍有些恍惚,但是脑海里又是他们无数个月下对饮的场景,他们在树林里被各种魔兽追杀的场景,他们对着孤岛长吟、冲着敌人挑衅的场景。金在她骄傲时的严肃,金在她双手几乎废了时的温柔,金在她做着噩梦时的陪伴……   真的能够放下金么?苍渐渐坚定了神色,说出的话语让掐灭了烟准备离开的金僵在了原地。   “啊,因为,总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他一天不直接拒绝我,我也就追着他一天。直到,我的匕首和我的鲜血都沉寂。”苍背包里的匕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颤动着,   眼前中年人敛下了温柔的神色,很复杂地看向苍,眼睛深处有着谁都不知晓的震惊。苍接下来的话语反而让他再度笑了起来。   “西索,玩够了么。还真是,狼狈的样子全被你看见了啊。”苍推着身前站得很近的男人,再也没有刚刚的受伤神色。   中年男子兀地勾起了一个邪魅的笑容,给这张平凡的脸添了无穷的魅力。   “嗯~苍你竟然发现了呢~”粘腻性感的声音让苍微微一颤,和电话里的声音略有不同,却同样勾人。也有两年没见到这家伙了啊。   苍翘起嘴角,故友久别重逢的兴奋让她暂时抛却了不愉快。   “你这家伙,根本没想过隐藏吧。那个中年人手像你这样?”说着,她抬起西索骨节分明的宽大的右手,这是一双很年轻、富有力量的手。   西索手指动了下,却又停了下来,任由着苍举起。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骨子里好像还是那个样子啊。   西索眼睛在灰色和金色中不断变化,终于重归了灰色。现在,这个苹果还没熟透呢~要好好忍耐啊~   中年人的面皮终于变成了西索原本那张邪魅的脸,他并没有画上小丑装,酒红色的碎发披散着,整个人邪气凛然,黑色的西装下包裹的完美身材有让女人发狂的魔力。   苍感觉到平添的压迫感,不自在地动了几下,发现还被西索锁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   “AOI~两年你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呢~枉费我的苦心啊~还是离那个人远点吧~你,变弱了啊!”说到最后,西索压低了性感的声线,低沉的声音中所带的危险之意让苍反射性想挥刀。   苍推着越来越近的西索,说道:“朋友,我会处理好的,我也会变得更强的。我说过,我要踏上这个世界的巅峰!”苍的眼睛爆发出一阵满含希望亮光,在阳光下更加刺痛西索的眼。   西索最后退后了两步,就这么任苍离去。嘴唇轻碰了几下,背对着的苍根本看不见他的唇语:   ——那边,有烟味哦~   金却很好的看见了西索投来的挑衅的眼神,他也不发一言离去了。本来因为苍话语动摇的心也渐渐坚硬起来,苍,不能就这样执着与自己啊,她的未来,不能被自己绑住了。   苍,你还要更好的看向这个世界啊。香烟早已被金撵成了灰烬,只余烟气残留着。   巷子里,只剩下了西索一个人。他低低地笑着,声音渐渐放大,最终爆发的气势震碎了周围的碎石子。太有趣了!太有趣了!   想着苍最后的眼神,他色气地舔着薄唇,眼睛里,金光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西索出场了~带感么!西索好感刷的好快。   ☆、夏日×前奏   当苍走进旅馆时,金已经站在高高的落地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阳光已经没有那么热烈地拥抱着人群了,微风似是在喘气般透着疲惫。苍深吸了口气,空气中压抑的湿闷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滂沱大雨。就在她走上前,准备关上窗户时,金突然转过头,莫名地问了一句:   “如果说……不,苍,你觉得这天空怎么样?”不过是须臾之间,暗淡之色不断蔓延,忽地铺满了整个天际。   又是夏天了啊,这是一个充满新鲜感的季节,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它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苍拨弄了一下披散下来到腰的长发,丝滑的如水一般,清清凉凉的触感让她感到些许放松。她看着这片天空,毫不犹豫地说道:“虽然很阴沉,但却让我更期待它背后的美丽了。”   “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正是我们所追求的乐趣吗?”   她走到床边,坐到自己的床铺上,整理着背包里的东西。所以她看不见,身后的窗上倒映的金的苦笑之色。   ……果然是这样的回答吗?你向往着这片天空,你向往着登上巅峰,刺激与冒险,只有这一点才符合你的年纪呢。也就是这样的你,才让我感到为难啊,苍。   看来,真的要放手,让你去自己飞翔了呀,我金富力士可不能做那个阻碍你的枷锁。   金没有关窗,任由那些细密的雨丝飘来,却在靠到他之前,被缠给挡在身外,丝毫触不到体表。这大概,也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了。   金突然想起了白,又想起今天苍不顾一切的话语,听着浴室的水声,他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又是一片平静。该下决定了。   “戈洛瑞小姐?”金打通了白的电话,声音低沉的问着,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那头明显有些惊讶,放软了声音回答着:“金先生?”   “嗯。”金抿着薄唇,坚毅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已经下定决心了不是么?   白在那头低呼了一声,随即说道:“有什么事吗?金先生叫我白就好。”   “明天,我们就在瑞尔酒店不远的那家咖啡店见面吧,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谈谈。”金的手微微收紧,手机外壳在他手下已经出现些许破损。   就让他来结束一切。白在他眼中,只能算认识的人。而苍对她的态度,也让金多少对这个人有些偏见,毕竟一个是和他相处了两年的他认同的人,一个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所以,对于白,金并不想深交,即使他对她的那种语言佷感兴趣。但现在……金眼前,渐渐浮现出苍紧紧皱着眉,用那双澄澈魔魅的眼就这么定定看着他的情景。   光是想着,都快丢盔弃甲了啊。金暗叹一声,挂断了电话。到最后,也没有叫出一声白。   苍穿着浴衣走了出来,对着镜子擦着湿了后更加幽黑的长发,滴落的水打湿了衣衫,紧贴着曼妙的身体。浴室的水汽带着热意,让仰躺在另一边的金有些微不自在。   虽然他们熟悉后一直都住同一间房里,毕竟分房的话遇到事情时实在太麻烦,那时候苍水平还不足以应付那些他们挑衅抓捕的人,但面对这样的场景,金还是觉得有些非礼勿视的感觉。   那是苍啊。心里涌现着这句话,让金又皱起了眉。他最近,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了。   苍并没有听到电话声,因为金已经用念能力之一,类似盲点的能力,隔绝了那段对话。所以,苍并没有发现金的不对劲。   “金,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哪~森林?深海?或者孤岛?”苍自从想通了无论如何也不放弃后,已经在找机会真正的表白了。   金沉默了片刻,一只大手盖住了自己的表情,声音沙哑中带着疲惫:“啊,还没决定。你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唉?竟然没逼我叫你师傅~”苍并没有多想,只是眉头一跳,一种心慌感浮起,却被她忽略了。她沉浸在告白的事情上。   几个小时的静默,他们并没有怎么交流。彼此已经太熟悉了,熟悉到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默契的插不进任何东西。不同的是,苍迷恋这种感觉,金决定舍弃这种感觉。   “晚安,金。”   “晚安,苍。”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天,盛夏的热意再度席卷大地,苍一早就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了。金直接联系了白,留了一张纸条给苍就离开了。   “金,没想到你竟然会选咖啡店~”白调皮地说道,自来熟地换了称呼。她以为昨天金已经默认了的。   金挑了个随意的笑容,不置可否。他双手随意地搭在咖啡店的沙发椅上,自然张开,充满力量的肌理很自然地放松着,宛如沉睡的狮子一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有种逼人的压迫感。   白心下有点吃惊,她并不算太了解眼前这个人,毕竟原著对他的介绍实在太少。但是现在看来,果然没有小杰那么单纯啊。不过呢,她喜欢!   金面前空无一物,白笑吟吟地点了饮料和甜品。就在她开口时,用起了念能力,周围人都不由感觉到她的亲切与柔和。她可以感染人的情绪,甚至影响一些人的判断。   “金~你尝尝这个,布朗尼味道还不错,不是很甜的。”白将布朗尼放到了金的面前,很热情地招呼着,颇有些爽朗亲和的味道。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还是很怯弱的样子。变的还真多。金感受到那渲染而来的情绪波动,皱起了眉,却没有说出来。他象征性地尝了一口眼前的蛋糕,刚准备说些什么,白又开口了。   “布朗尼有个很好玩的含义呢,叫‘可爱的错误’。”你选了苍做徒弟,不就是个可爱的错误吗?你的徒弟,应该是我才对。   金将刚刚要说出的话咽回,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不动声色地问:“啊,听起来不错。那你自己点的那个‘提拉米苏’有什么含义吗?”说话间,他暗暗捏紧的银勺,想要一个答案。   “提拉米苏啊,有两个含义呢。不过我点这个只是单纯喜欢它的味道。”白略带羞涩地笑着。   “一个是‘记住我’,一个是‘带我走’。喜欢一个人,所以希望他记住自己,带自己去天涯海角吧。不是很浪漫吗?”   金表情未变,但心里又涌起了波澜。他为什么会选这个店?因为苍喜欢。   “金~大叔~你什么时候能回归人类社会啊!”   “啊啊,这个遗迹弄完了,我一定要去咖啡店吃蛋糕!这些烤肉吃的反胃了啦!”   “你就自在地坐在那边呗,等我吃完嘛。”   “来试试这个~”   “你不知道?算了,这是提拉米苏啦!”苍不时抬起注头视他的眼眸深深映在在脑海里,当时他还有点奇怪。原来这么早,你就已经告过白了吗?真是狡猾的小狐狸,苍。   “金?金!”白叫了两声,将金的思绪拉回。   “我不太喜欢甜品,这一般是女孩喜欢的吧。”金摆出了阳光般的笑容,拒绝了再吃一口的建议。他本来就不喜欢吃甜品,因为苍才吃了那么一些罢了。   白脸颊微红,似乎在感激金把见面地点选在这儿的体贴。   金突然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热情了许多,和白笑谈着。就是提到了SS级材料的问题,金也没有什么反感之色。因为金感觉到,苍来了。   抱歉啊,苍。   苍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透明的橱窗前,看着橱窗内的金和白。这其实也是金特意定的座位,确保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金……他应该知道自己对白有多讨厌吧?为什么?苍脑中泛起疑惑,虽然有些气愤,但还是保持理智,没有进去搅局。   “唉,是吗?”白突然神色很兴奋,双手撑着桌面向前倾。弯下身后,大开领的领口下滑,露出大片肌肤。苍嗤笑一声,下一秒,笑容僵住。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一瞬间,愤怒蔓延到胸膛,只因为金拿出了一件材料——风语者的翼骨。   “金,这份材料你准备怎么办?啊~这么多好材料,你都不让我做装备~好浪费。”   “呵。这个翼骨,就当作你生日礼物好了,我找人去做一件装备,可以了吧?”   不久前的情景还留有余温,转眼间,他竟然把这东西送人了?   苍将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的东西放回了包中,捏紧拳头看着白将东西收入囊中。   金一定有他的用意吧。让她知难而退吗?苍心中一痛。   金只是用余光注视着苍,看着她在阳光下白得透明的脸,那永远微微抬起、仿佛在蔑视什么的小巧的下巴,再到有些苍白的唇,笔直挺俏的鼻梁,澄澈而又深邃的眼。抖动的睫毛诉说着她并不平静的心,握紧的拳展现着她的愤怒。   她仿佛知道自己在看着她一般,竟然笑了起来。一刹那,仿佛花开。   是啊,苍那么聪明,这样做,只会白白伤了她吧。   苍抬起修长纤细的手,隔着窗子描摹着金的眉眼,唇开合了几下——“出来”,她知道金看见了她的唇语,转身慢慢走着,等着金追上来。   金猛地站起身,却感觉对面的白一瞬间加大了念力输出,似乎想影响他,让他坐下。白其实从金的眼神中就已经注意到了苍,如今看着金毫不犹豫的站起来,便觉得不爽。   “够了,你的小伎俩还是收起来吧。操控情绪的话,我可是擅长的多呢!”不羁的话语从金口中吐出,反弹而来的念力让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金操纵的岂止是情绪,更是连感知、思维都能在手中玩弄啊。   毫不停留地疾行而出,他自己的情绪也早被自己镇压。   这才是真正的金富力士啊!世界排名前五的金富力士!骨子里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金富力士!   白感受着那喷薄而出的威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中的光却越来越浓。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金下场了,飞坦福利到来~话说,这文还有没有看啊,嘤嘤嘤!   ☆、告白×结束   金没怎么费力就追上了苍,就这么跟在苍的后面,静静看着苍纤细的背影。总是象征着活力的墨绿色的发带着坚硬的质感,一如他此刻冷峻的表情。   “苍。”他们已经到了城市边缘,阳光似乎把这个世界分割成两半,那一头是柔软的土地,这一头是坚硬的水泥。   苍转过头,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是挂着一副笑容,脸上飞起几分薄红。金第一次看到苍羞涩的表情,粉嫩而诱人,他心里突地跳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啊。   “金!”苍竟然挑出了右匕,骨感的白色刀身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一声娇喝下,她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像是玻璃制的玛格丽特花丛,小小巧巧的,每一朵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微型的字体。   苍突然动了,一个矮身混乱了自身的气机,脚底旋转,却没有泥土的飞溅。身形快的出现了幻影,闪到了金的身后,毫不顾忌地挥下匕首,刺耳的破空声逐渐加大。金仿佛知道一般,一个错身加上前翻便闪了开来。紧皱的眉头显示着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苍想干什么。   然而,视线偶然落到地上时,他忽然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硬了一瞬,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片再平凡不过的土地。   苍白色匕首的刀尖反射着阳光,穿过其中一朵玛格丽特。烈日作美,格外清晰地投影出那三行诗:   ——纵使是阴暗的巢穴,   ——纵使是血染的荒原,   ——你在,我在。   幻影步过后,苍又来了个剔骨,身体紧紧的压在金的背后,匕首从下到上挥舞,形成一种狂暴犀利的姿态。金也反射性的挡住,眼睛却移不开这片土地。匕首的移动使字迹又变换了:   ——你的笑,   ——你的好,   ——就这么让我神魂颠倒。   又是一个锁喉,喉咙间传来的压迫感让金满脸复杂地弯腰,看着匕首贴着脸划过:   ——锁喉,剔骨,幻影步,   ——你教的还给你,   ——从此只有我爱你。   心脏在不受控制地跃动着,“扑通”、“扑通”,越来越大声的心跳让金不受控制的用了念能力,控制自己的心绪。但是心神不稳间,他快要被苍的匕首划伤。而这时,苍手腕微微一个后压,错开了他的身体,光线恰巧穿过了最中间唯一粉紫色的花:,   ——玛格丽特的花语,   ——是爱我或者不爱,   ——全都由你。   苍一个后翻,匕首一个旋转,□□纤细的腰间。双腿稳稳地落下,身体带着剧烈攻伐后的颤抖,背对着金。她静静的等着审判时刻的到来。   金背着的脸上满满都是笑容,眼神温柔的溺死人。两侧的手臂微抬,似乎是想要拥抱什么。可手掌收紧,也不过是空气罢了。   他知道,那些字迹只会是苍雕刻的。哪个雕刻师能有那份眼力,那份独一无二的潇洒字迹呢?那73朵玛格丽特,730天的相遇,他也很满足。   这些花,不知道她准备了多久。而用了一个早上,来雕刻。那份独一无二的、千万人之上的灵感,竟然为了他闪现,闪现到能反弹光线,穿过花瓣上刻下的纹理,简直锐利灵敏到超凡脱俗。他教她运用这份灵感,竟然被用来向他告白吗?还真是……令人喜悦。   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呢?少女片刻的激情?还是?这份告白,连他的心都开始微微颤抖,忍不住想推翻自己之前的决定了。   但是与他表情不符的,他沉静稳重地声音流出:“苍……”   听到金沉闷的声音,苍心头也一沉,不禁更紧地握住匕首。金,你都没有触动吗?十指的指尖都刻着一个字母,漆黑的妖异之色让指尖更显白皙。而如今,苍着重保护的指尖还残余着雕刻留下的细小的伤痕,细细的,却戳到心底。   “苍,我是你师傅,我……”   “金富力士!”苍受不了的转过了头,目光炯炯地看着金平静的脸,“我是很认真的在喜欢你,所以你给我一个认真的答案!”   金原本想好的话语又咽回了喉咙,就这么凝视着苍。最终,像是为难般的皱起眉,薄唇张开,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最为直接的话语,连辩白都无力。苍本就透明的唇更加透白,她没办法用一句话来挽回或者反驳。因为金并没有逃避,而是明明白白的说出了她完全没办法接受的话语。   骄傲支撑着她的身体,她还是半仰着头,想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心处,一丝血迹悄然留下。金的嗅觉十分敏感,却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向她受伤的地方。   夏日微醺,暖风掀起了鲜绿的枝叶,掀起了那薄凉清爽的空气。苍深呼吸了几下,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甚至眼前的金都有些重影。   她无声地张了张口,却发现发不出一丝声音。   许久许久,金又挂上了不羁的笑容:“嘛,苍,刚刚那几招不错。你可以进行出师考验了啊!”   “苍,来找我吧!当你再次找到我时,你就出师了。”   本来一团乱麻的大脑顿时停止了运转,苍瞬间出现在了金的面前,第一次情感操纵了理智,高高抬起的手就要挥下,最终还是在靠到金的脸时停住了。   金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双手插在兜里,身高的优势让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苍退后了两步,用着贵族的优雅步伐,像猫一般,就这么后退着。她该谢谢这种从小的教养吗?让她可以不在他面前如此狼狈。   她固执地看着金,“啊,我知道了。师、傅。”最后两个字最终还是从诱人的唇中吐出,像是在念着情人名字般,在口中慢慢咀嚼回味。说完之后,她挑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摸了摸自己披下的长发,留恋似的又收回了纤细的手。   她很利落的转过了身,不再看向身后那个人。   “苍!”金表情变幻着,等了许久的一句“师傅”却让他心乱如麻。他忽然开口,在怀里摸索着,碰到熟悉的金属触感后,又犹豫了下收回了手,在苍回头前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注入了念力。“接着!昨天摘下扔在浴室里的。”   刚刚抱有希望的苍又僵硬了表情。当年在约旦的遗迹中拿到的对戒啊,可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她嗤笑一声,没有带上,而是扔到了口袋里。她也没有心情去发现,那戒指的开口,是像左的。   苍就这么走着,走着,然后疾驰起来。又停在了那个熟悉的巷口,她高高仰起头,憋回了那即将流下的冰凉的液体。别这么狼狈,苍,不是说好,从心所欲吗?   既然那个男人不爱你,那就痛痛快快地活着就好。刚好不要再压抑自己了,不是吗?苍张开了双手,十指的字母依次是G(重力),I(鉴定),N(净化),S(牺牲), U(沮丧),K(锐利)D(黑暗),A(瞄准),Y(弯曲自如),O(死亡)。   当年订立念力契约时,便是以指尖和英文字符为触发点,并且只能将能力用于辅助,指尖也是最脆弱的地方。明明有那么多更好的字符来选择,明明可以更加实用,但是苍还是选了那几个字母。因为连起来,就是——苍用带着泣声的脆弱声线念出:“Ging,sukidayo。(金,喜欢你啊。)”   她感到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快速翻出了她前几天作为自己送自己的生日礼物的龙皮指套,盖住了那几个字符,也掩藏起自己内心的不甘与痛苦。龙皮是紫色的,又带着晶莹剔透之感,盖住指腹却又没有憋闷之感,反而又种独有的清凉,帮人沉静下来。   她突然冷笑一声,摘下了束发的环,将匕首抬起,对着自己的长发狠狠割下。细密的发丝落下,如水一般顺滑,流淌到了干燥的地上。仅仅到后背的发丝凌乱地错落着,反而给她一份率性和魔魅之美。幽暗的匕首上倒映的容颜充满了冷漠的气息,这才是她苍·戈洛瑞。   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苍·戈洛瑞。   那个遥远的梦想,既然已经有了裂痕,就干干脆脆地击碎它!既然那个人不需要这长发,留着也是累赘!   苍身后的阴影中,金还是站在上次站的地方。听着苍低低念出的话语,得到的不是疑惑解开的释然,而是一种想要叫嚣的冲动。他愣愣地看着苍挥刀,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以前一直宝贝的长发,反而感到了心慌。他捡起那落地的发丝,摸出了怀中苍真正的指环,套到了左手中指上。   苍,如果,如果你再次找到我时,这份心情还未变化,那么我,也不会再放开你。   苍,一个人的路上,要走上巅峰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结束了。下一卷一开场就是飞坦,表示那是神发展!   ☆、那一夜歌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你懂的。苍属于个性初解放阶段,比较疯了。   看这章配着文案第一首歌看有感觉。   苍走出了一家理发点,她额头的碎发向右偏去,挑染的发尾翘起,银色紫色的发丝交叠着,透着说不出的神秘。披散在后背的长发还是如墨般的深沉,带着蓬松错乱的质感。   她眼睛半阖着,玩世不恭地让一张低调奢华的黑卡在指尖旋转,淡粉色的指尖下紫色的龙皮格外显眼。较长的白衬衫下角被向右扎成了一个结,露出纤细柔韧的腰肢。黑色的超短裤毫不吝啬地展现着修长笔直的腿,脚上的黑色马丁靴走起路来发出了极富节奏的声响。   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穿着,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生活,她都要试一试。不是说,大隐隐于市吗?那么,就让她从现在开始吧。至于找金出师?呵!   “华灯初上了啊,去那边玩玩吧,顺带还账。”苍喃喃自语,在黑夜里挑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惹得周围的男女不禁回头看去。她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垂下的发丝,两根手指放在唇边,恣意地回了个飞吻。   “哇……好帅~”一对男女走过,年轻的女孩拉着男朋友的手臂,睁大了眼睛惊呼。   帅么?苍笑容加大,一只手插在牛仔短裤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搭在单肩背着的看上去仍是崭新的龙鳞背包,一步步走向了那家店——Dark soul。   “恶趣味的名字,还真是他的风格。”她直接推开了店门,昏暗的氛围,性感低哑的音乐,却只有三三两两的低语而没有喧闹与烟雾弥漫。明明是个酒吧,却意外的让人有种高档的享受之感。这里的配对全凭自愿,规则明显,没人敢挑战。   无烟~太好了,这不是更让我想玩开了么?苍感受到里面有危险的气息,甚至没有扫一眼这些人群,也不想警戒什么。直接坐到了吧台的边缘,“whiskey,度数最高的。”帅气的酒保惊讶着看着一来就点了高度数酒的女人,那种冷漠的脸加上狂放不羁的气势,实在太吸引眼球了。   一管又一管的酒流入咽喉,一入口她就皱起了眉,即使是好酒,也没让她又丝毫享受之意。求醉而已,可惜不成功。液体滑落,沾湿了白衬衫,隐约露出了诱人的肌肤。她随意地和酒保调笑间,眼底一片虚无。她也不提联系这家店主人的事情,还钱嘛,什么时候不能还。   而她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晃着手中透明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对面金色短发的男人搂着一个身材劲爆的美女,豪气地灌着透明的液体。运动系上衣裸露出的胸膛坚硬而有力感,神色不满地看着他说道:“飞坦,来这种地方,你就不能放开点玩起来吗?”   男人收回了在苍身上的视线,没有带面罩的脸透着几分阴沉,宽大的沙发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嗤笑一般地轻启着薄唇:“就这种货色?”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的放松。   金发的男人,也就是芬克斯不再管他,搂着身边的美女笑着交谈着。   飞坦的视线又转到了苍身上,发现她身边并没有那个金?富力士,颇为玩味的向后靠了靠。藏青的几近黑色的发丝流露出冷酷的美感,细长凤眼下金色的眸子暗含着兴味。他在考虑要不要过去会会这个女人。毕竟那一次,让他印象深刻。   芬克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对他挤眉弄眼:“看上了那个妞?嗯,看背影够味。不过……”飞坦没有理会芬克斯,芬克斯当时不在场,所以不认识苍,而苍这两年越发浑厚的缠让他产生了几分警惕。   这时候,苍已经半醉了,勾勾手指,对凑近的酒保说了什么。酒保的眼睛瞬间长大,而后苍比了个数字,他便咬牙应了下来。   ——帮我放这首歌。   ——不行?放了给你200万戒尼,再找份工作吧。   ——有人会把我弄出去?不关你的事,放就好。   闹,就闹大一点吧,想来他也不会因为这点事不给我做装备了。苍一个跃身,就稳稳落在了舞台中央。不少人暗中关注苍的人看了过去,甚至有些人露出了惋惜的神色。难得看到一个极品女人,竟然自己找死。   飞坦刚刚站起身,看到苍的动作后又后退了两步坐了下来,将杯中剩下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扯断了有些紧的领带,将最上面的扣子也随之扯下。露出的身体与脸不符,每一寸都带着力量。   “Fallin out。”苍绕了一下翘起了发尾,满不在乎地报出了歌名,就低垂着眼唱了出来。   “Been sitting thinking about you 【我坐在这里想着你】”   每一个音节的吐出都带着性感与颓废,尾音还带着拉长的慵懒。音乐刚刚想起就让所有人一阵呆滞。毕竟在酒吧里放这种音乐真是少有。苍敛下的眸中看不出情绪。   “And I am wondering why were not getting along 【想不通为什么走不下去了】”   “So frustrated cause what we had was a happy home 【我是如此失落,为我们曾经拥有的快乐生活】”   唱到了第三句,酒吧里的人反应过来,一些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上了舞台,似乎要把苍带下去。苍一握话筒,踢开了架子,继续唱着。   “I don\'t know what the situation is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状况】”也没有向后看,一个后踢踹翻了第一个伸出手抓她的人,雪白的大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诱人。   带着无尽的利落与果敢,她一个后弯腰,双腿落下时,又挥退了第二、三个出来的人。   “But I could told in the way we kiss 【但我从我们接吻的方式中明白了】”苍轻碰着嘴唇,先是一个温柔的笑容,像是冰山融化般,然后笑容转为了魔魅。她闭着眼张开的双手,感觉着   那个似乎还存在的拥抱。转过身后,对着站成一排,一脸警惕的维持秩序的人员们,伸出了左手,食指轻轻勾了几下。满意地看着后面人喷薄而出的怒火。   “We don\'t talk no more it feels better when I’m alone 【都不要说太多了,我一个人呆着,感觉还好些】”   左手的拇指上幽黑的“G”突然闪现了些许光泽,一群人忽的弯下了腰,似是被什么压垮了一般。没有受到影响的后面的人惊骇地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音乐早已激烈了起来,一种不解与迷惑渲染开来,苍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Sometimes I feel like there\'s no getting through to you 【有时我感觉我一点都不明白你】”   芬克斯放开了抱着的美女,微微坐直了身体,用胳膊推了下飞坦,开玩笑似地说着:   “声音很带感,该不是被甩了吧?阿飞你追有难度哦。”他没有评价苍的身手,但他自己也能做到。但是突然,芬克斯似是被噎住了般,又转头看着飞坦,   那种眼神……   “Like you don\'t appreciate all that I do 【就像你不欣赏我的所作所为一样】”苍随心所欲地放倒了所有台上的人,带跟的靴子直接踩在了一个人的喉咙上,稍微用力,估计便会咔嚓一声结束那条生命了。   而她的眼底,也只是漠然。   “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看上她了。”明明不是流星街的人,这种作派比流星街的还要潇洒性感。芬克斯灌着那一瓶酒,看着沉默的飞坦。   蓦地,飞坦邪邪地笑了起来,低哑的声音让芬克斯笑容加大: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想上了她。”   芬克斯唯恐天下不乱的拍着飞坦,极力怂恿着。难得飞坦喜欢这种个子不矮的人啊。   苍淡淡地瞥了眼芬克斯和飞坦,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又怎么样?她不在乎了。   “Baby I’m slowly falling out of love with you 【宝贝,我和你的爱慢慢陷入困境】”苍干脆地抽出了匕首,开始开起了人命的玩笑。所有台上的人眉间都有一个红点,意味着如果苍想,刚刚他们就全部死亡了。   “啧,要是你,他们早死光了。”芬克斯自己去没人的地方拿了瓶酒又喝了起来。他疑惑地看到一个男人出来制止了更厉害的人上台抓苍,没在意地回去了。   “You gotta show me that you want me to stay 【你必须让我知道你还想我留下】”   “Don\'t turn and walk away…【让我不转身离开】”   明明是温柔的结语,却让周围的人胆寒。这种身手的女人,他们惹不起。   飞坦站起身,靠在了松软的沙发上,眼睛丝毫没有从苍身上移开。他学着苍刚刚的动作,松开了紧皱的眉,对她勾了勾手指,挑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简直性感得要命!   苍就这么一步步走了过去,没有理会自动分开让路的人群。站到飞坦的跟前,淡淡的酒气没有让飞坦变脸色,她双手撑在沙发两边,毫不犹豫地对着这个男人的薄唇吻了下去。   飞坦眸色一暗,看着这个女人张扬恣意的侵略,反身拽了一下苍,将她压在沙发上,激烈地啃咬着娇嫩的唇瓣。   “嘶……”苍不满地睁开双眼,推着飞坦,显然是觉得飞坦的动作过于粗鲁。   飞坦却纹丝不动,左手抓着苍伸出的手再度按在沙发上,这次却厮磨着她的唇,撬开了抿起的唇,舌头长驱直入。   苍的脸上因为喝酒带来的红晕,又加深的几分。略带生涩地回应着那个男人强硬的动作,反正就这样了,再疯狂点,也没什么。   而她远处背包里的指环,却涌动着熟悉的念力。      ☆、那一夜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  原创的人物也出场了,下面就是西索主场。   改了一下,不是伪更~最近查的很严呀~作者写一半又删了一半,都不知道大家看不看得懂了。   “喂……”芬克斯在一旁目瞪口呆,这种发展超乎想像。刚刚还是个一脸淡漠女人没想到一下子就这么大胆,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们交叠的唇舌,暧昧的水声让他身体都开始发烫。   芬克斯看着完全没有停下来迹象的两个人,干脆搂着身边的女人离开了,临走时对着那些明里暗里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他可不想他搭档因为被打扰而闹出什么事,那他以后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消遣的地方了。   那边的苍稍微回过了神,难得有些迟钝的大脑模模糊糊地思考着什么。她认识飞坦,也仅限于认识罢了,要说和这种人扯上关系,想想就觉得麻烦。但是,好像是她先过去的吧?   这种情况……嘴唇上再度传来的刺痛感让苍回过了神,身上的男人略带警告的眼神让她心下一惊,更有随之而来的兴奋之感。危险的男人!   飞坦的身体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他撑起了上身,垂下的藏青色发丝遮住了苍的视线。因为常年战斗而带着几分粗糙的手搭在了苍细白的腰间,极富技巧的厮磨着。   苍眼神有些许涣散,眼前男人那仿佛猎豹捉住猎物般的眼神说明今天不可能善了,而她好像也急需摆脱那烦闷的情感。一夜情吗?苍喉咙动了一下,发出暧昧的吞咽声。   ——和谐省略——   “别惹我。”加重的呼吸与滴落的汗水诉说着他的燥热,眼前的男人脸上透出的动情之色倒是掩盖的他的凶狠。   ——和谐省略——   她低下头,就在即将碰到那吐着气的薄唇时,沙哑着开口:“换个地方,我可没有被围观的打算。”   飞坦眼神陡然危险起来,这个女人,竟然胆大到耍他!突然,他反而勾起了笑容,右手拽着苍就走,大力到苍开始用上了硬。   随意踹开了一个房间,他就这么抵着门将苍固定在身前:“玩我,嗯?”琢磨不透的语气再度让空气升温,苍用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将染上粉色的唇凑了上去。   她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结仇的。   ——和谐省略——   他暗哑危险的语调中又透着闷哼,喘着气说着,“看来你不只会玩匕首啊。”带着深意的话语让被他吻了一遍又一遍、眼神透着湿润的苍不经意放开双手。   进去一般就卡住的动作更让他起了征服欲,飞坦眼睛中透着莫测的意味。   苍本被疼痛主宰的大脑反应过来:“第一次…嗯……不行吗?”   ——省略——   被苍剧烈的动作一惊,飞坦舔了一圈薄唇,热得快要融化的温度让他眯起了上挑的眼,透着餍足的意味。   飞坦挑着眉,用唇舌的舞动回答了她。   “你这家伙……别让我再看到你!”   “看不看到我……”用力的顶进,“不是你说的算的。”恶趣味地挑着苍的下巴,看着她桀骜的神色,飞坦难得没有起杀意。   苍用指甲在飞坦挺硬的后背留下了抓痕,飞坦脸色变的未变,反而动作更加激烈。   “可恶……”苍最后的念头便是有一天绝对要狠狠的虐这个男人。   —— —— ——   窗帘拉得很紧,阳光根本透不穿黑色的幕布,等苍转醒时,边上的飞坦竟然假寐着还没走。   她微微动了动身体,酸麻之感让她又想起昨天的疯狂。而且……   “喂,醒了就出去。”挪动之间身体里沉睡的东西又有复苏的趋势,飞坦的呼吸也随之加重。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看出来早就醒了。   “流星街的人,原来还可以容忍睡在陌生人身边,嗯?”苍略带嘲讽地说着,但也就这么一句,发泄着昨天的不满。   飞坦任由着苍后撤的动作,在她即将成功时,又大力地顶了进去,发出动人的声响。   “你对我……没有威胁。”睡醒时极致性感的声音却让苍变了脸色,飞坦的意思是,她和他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就在苍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熟悉的铃声又响起:“若要寄托这思念但见片片樱花……”苍皱起了秀气的眉,现在打电话来的人……   她摸索着拿起了掉落在床头的手机,较大的动作让呼吸不稳的飞坦再度翻身将她压下。她看着那一串熟悉的号码,勾起一个凉薄嘲讽的笑容,刚要接下,飞坦就摁住了那只手。   苍瞪起了略带睡意的紫色剔透的眸子,但没有动手,她本身就不想接这个电话。   飞坦用有力的手臂一挥,直接把它挥到地上。   “你!”苍对飞坦的动作一惊,愤怒的要起身。   飞坦没有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略带调笑之意地说:“反正你也不想接。”显然他也在为苍刚刚说话的态度暗火。虽然他对这女人有点好感,但是不代表他可以接受挑衅。   而那一头飞坦的电话又响了,止住了飞坦进行到一半的动作。   “……”飞坦接通电话,没有出声,但周身低沉的气压诉说着他对接二连三打断的恼火,但是理智还是占了主导地位。芬克斯既然知道昨晚,现在打电话来肯定有重要的事。   “阿飞,我可不是想扰你好事,不过,团长通知要集合。”   “嗤……”飞坦刚想说什么,苍体内的一个收缩让他险些扔开了电话,他也的确“啪”地摔掉了电话,脸上晦明不定的看着身下这个大胆笑着的女人。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窝火地站了起来,穿上衣服。   想了想,他将她的手机又拿起,啪啪啪地按下了一串号码,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喂……我真的和你不是一个等级?”苍有些迷茫地开口,她现在的确到了瓶颈期,连金都说她的技术无可挑剔,可是和这些顶尖的人比,总差了点什么。   走到门口的飞坦顿了下,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呵……看在你合我胃口的份上,就回答你吧。”   “你缺少觉悟。”他舔了下唇,想起了什么似的,挑起了个邪魅的笑容,比了个口形:   “味道不错。”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他不受控制地低笑着,终于又找到了个有意思的人。这女人作为速度型快攻的人员,其实已经快要完美了。可是觉悟……   而电话那头的金又报废了一个手机。昨晚从约旦之戒那里传来的苍的歌声让他心脏有些抽痛,没有谁比他更觉得这首歌苦涩。苍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什么,也从未唱过歌。没想到,她压抑自己压抑到了这个地步吗?   金在戒指里输入念力,所以只要苍在想他,他能感受到苍的状况,以防她有危险。这也是当年约旦做的事情。而苍没有在那枚戒指里输念,所以不知道这个功能。   可惜后来好像戒指离苍太远,也可能苍没想到他,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状况。犹豫了半天还是打了过去,没想到竟然没人接。   金看了下时间——7:25。压下心中的紧张,他拍着红龙,眼神凝在那枚戒指上,还真是枷锁啊……苍,第一次没有接他电话。   而那边的苍翻着工作人员送上来的背包,找了衣服换好后,一个灰发男人带着莫名的气势,一步一步优雅的走了进来,仿佛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颓废。”冷漠的语调里透着几分薄怒,男人英俊冷硬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苍早就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呀,果然逃不过去了啊。   苍自在地坐到了沙发上,忽视自己的心虚,笑着说:“不就是稍微在你酒吧里闹一下吗?我可是来给你送钱的~”   男人表情还是一派冷漠,但苍手中的杯子却突然炸开。   “喂喂喂,别这样啊。”苍看糊弄不过去了,转移了话题。   “漠爵,再帮我做装备吧。”   男人灰色的眸子终于有了点波动,定定地将视线移到了苍身上。      ☆、那一夜开始   男人灰色的眸子终于有了点波动,定定地将视线移到了苍身上。   冷峻的脸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容,恍若坚冰质感的声音划破了空气:“哦?”他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一切一般,苍极力控制着自己转开视线的冲动。   苍放弃了,叹了口气说道:“结束了。”   男人的靴子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一步一步敲打着人心。他倒是随意地坐着,肩膀倚在沙发上,身体下陷。   他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眉头舒展开来,继续说:“只有你,这么随意的叫我做装备吧。”无奈的话语让苍终于浮现了笑容。她凑近了两步,用纤长的手指揉乱了漠爵一丝不苟的头发。   “嘛嘛,谁不知道你的价码高的吓人呢?我可是赚了好久的钱才敢来的。”漠爵拍下了在他头上作乱的手,头微微后仰,未变的表情诉说着他对苍话语的不信。   “除了做装备,你怎么可能来这里?”漠爵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神色有些疲惫。他从昨晚收到消息后,连夜坐飞艇来到这个分店,现在这女人又搞出了一堆糟心事。   “你竟然说做装备?”漠爵第一次用嘲讽地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语,“你不是已经两年不依靠这些‘外物’了吗?”他无名的怒火让苍抿着唇不知道说些什么。   漠爵沉默了许久,又说道:“把你的匕首,拿出来。”   苍神色一僵,半是犹豫的摸出了两把截然相反的匕首,一黑一白,玄妙的仿佛让人能听到刀剑争鸣之声。漠爵却收紧了接过匕首的手,嘴角微动,身体前倾,手颤动着,显然气急了。   “当初,我把这两把匕首交给你时,说了什么?”极致的冷漠让苍宿醉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左匕,阿布瑞斯的叹息,取贪婪之意,只有拥有在巅峰的欲望里永不满足、倾其所有的强大内心的人才能持有。它的精魂才会为主人蛰伏,甘愿为其所用。”   “右匕,因塞西弗的凝视,取锋锐之意,只有拥有在黑夜里挥退一切、斩尽一切的极致气势的人才能执掌,而它的精魂才会为主人绽放,甘愿成为武器。”苍吐露出当年漠爵诉说的话语,脸上一片苍白。   “苍戈洛瑞,你呢?!”   “你把你的伙伴,把倾其所有赌在你身上的这些武器的魂魄们至于何地!”   “可笑的爱情!他们已经快要沉睡了!你有多久没有全心全意地与他们交流,与他们共创辉煌了?”漠爵一抬手,将匕首扔还给了苍。这是他最成功的作品,为苍量身定做的作品,竟然被如此糟蹋。   “苍戈洛瑞,你对我的恩情,我记住。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糟蹋我的心血!”   “如果下次见面,它们还是这样,那么这就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装备。”漠爵的话语狠狠的敲醒了过得浑浑噩噩的苍,让她不由羞愧起来。   ……不过他火气也太大了吧。苍扔出了那张黑卡,翻出了所有珍惜的材料,整理出来交给了漠爵,嘴硬心软的家伙。不过看他表情,似乎这次是认真的。   苍一言不发的任他训斥,她的确有点过分了。   第一次见到漠爵的时候,是她刚刚出门历练,遇到了被人追杀的他。即使灰尘掩盖了他的脸,但那生人勿进的气势还是显出了他的不凡。苍很顺手的将他拖到了临时的山洞里,喂了点药。   第二天他就离开了,那个猎人据说是因为被仇人拿着他做武器几乎杀死,又打不过仇人,所以报复他,而他那时刚好全身心打完了一把刀,念力虚弱的很。虽然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但留下了号码,两人也就熟识了起来。   苍全身上下所有的装备都是他制作的,光是材料漠爵就不知道另外添了多少。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材料费,毕竟什么都不收,苍也不会接受。   “喏。”漠爵似是随意地扔出了几个宝石和一个专门的放置的包,却让苍眼睛亮了起来。   “哇哦~漠爵你真是太棒了!”苍最奢侈的爱好大概就是收集宝石,听金说有个叫做比斯基的女人也收藏了不少宝石,不过无缘见到。   这些年她在各个遗迹中也搜集了不少这些东西,有次甚至把王冠上的宝石抠下来,单独收藏。   她拉开了那个背包最里层的袋子,里面的东西用最柔韧的皮制成的保护膜一层层隔开,以防破碎。   “黑暗翡翠,贤者的海蓝宝石,奇迹的亚历山大宝石,蓝色行星……”漠爵看着她一颗颗拿出收藏的宝石放入包中,饶是他也有些惊讶。   “你……GI的宝石都有了?”他没有去管什么几百年前王妃最宝贵的“星空之瞳”,也没有去惊讶那个传说中的“少女之泪”,反而对GI里的宝石很感兴趣。   苍抚摸宝石的手一顿,“啊。有些是生日礼物,有些是见面礼,彩虹钻石我没有。”   漠爵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不再去问苍。   “不过,我也不想依靠宝石带来的运气,所以特意没有直接佩戴它们,而是将它们装在背包里隔绝。”苍淡淡的揭过了刚刚的事,对她来说,宝石梦幻般的色彩会让人有种置身于这个广阔世界的神秘感,透过各个地方、各个时代的宝石,仿佛就可以了解世界一般。   “对了,这次不要紫色了,换黑色吧。靴子,血红色的好了。”她是时候一个人走下去了。飞坦所说的觉悟,她会试着寻找的。   漠爵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从活泼再到冷漠,犹豫了下,揉了揉她的头发。   “现在这样,挺好。”他垂下眼摸着苍翘起的银紫色交叠的碎发,现在的苍,才更像当年救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苍。   苍的眼神柔软了下来,做回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漠爵终于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苍脖颈的吻痕,走出了门。   “过两天,来拿吧。不要再在我酒吧闹事了。”最后一句话让刚刚感动于他放下手头的锻造,连夜赶工她装备的苍抽了抽嘴角。   当年她做的最对的事就是救了这么个一星猎人,对,漠爵也是猎人。不过因为那次追杀的事和猎人协会也不太对付,毕竟消息是从猎人协会卖出去的。他因为锻造的杰出成就而闻名,现在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真容。   苍很快收拾好东西,打开了电脑,熟练地登入了一家秘密网站。这两年她缺钱时,随手接过几笔刺杀的生意,现在匕首要见血的话,这种任务再适合不过了。   这次打完装备,即使漠爵不收什么锻造费,自己估计也没什么钱了。   “嗯?刺杀十老头下属莱尔家家主的大儿子?7000万戒尼吗?”莱尔家好像最近要举办宴会,就在临近城市啊。这种价格说明有念能力者了。刚好作为新装备做好后的第一场战斗。   苍在图书馆翻着文献时,一条信息让她笑了起来:   ——已完,来取。   她将文献放回了原位,阳光透过了图书馆四周的玻璃窗,给整个边缘镀上了一层金色。她张开白皙的双手,透明的阳光穿过,带上的金色的光点。   新的旅程……她握紧了双手,开始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个性解放中,这章有点卡文,下章西索出场了。嗯,还有一个人,你们可以猜一下,很好猜~   ☆、那一夜宴会   “抱歉啊,小姐。”金发男人有礼地说着,苍刚撞到他的时候,他本来还有点怒火。但是看到眼前的人时,立马压抑的了下来。   眼前的人冰冷与高傲,紫琉璃般的眸子盈满了淡然,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反而更让人感觉到难以接近。红色的丝质长裙并没有给人夏日的火热,却是薄荷的清凉之感。露出的手指上带着紫色剔透的皮质指套,看上去就不是凡品。   一看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啊。尤其是那双眼睛,让她精致的脸立马升级到大美人的地步:   “看到你的眼睛,就让我想起庄园里那片薰衣草的海洋。”男人着迷地说着。   苍点了点头,略微勾起了唇,一步一步,看似很慢,却在金发男人回过神之前离开了。   “呼……真累!”苍在暗巷中揉了揉僵硬的脸,她好久不装什么高贵冷艳了,要是以前游历时,在酒馆里和那些佣兵喝酒敢摆这副脸,估计第一个被他们灌趴下。   “不过……”苍流露了一个真正调皮的笑容,紫色的眼眸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到手了!”   “我不做神偷真是浪费呢~”苍摆弄着手里的邀请函,身为莱尔家的少爷,身上带着几张邀请函很正常吧。没有发现最好,发现了……也没什么。   “大少爷,您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最近……”   “好了,原伯,我知道了。回去吧。”金发男人——卡波莱尔,莱尔家的大少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脑海里还浮现着那双眼睛。真想要啊……比那些充满怨恨的火红眼还要瑰丽的艳色……   “卡波莱尔,人体收藏家啊。还有那些暗中的勾当,死有余辜。”苍在脑海里回放着家族情报网收集的资料,想着他刚刚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眼睛上,厌恶地皱眉。她讨厌一切想夺走她眼睛的人,上辈子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她扯了扯身上的长裙,拉扯间可以看到宽松休闲的长裙下,隐约还有一套衣服。漆黑的色泽充满的、神秘的意味。不过竟然穿了两件衣服,现在可是夏天,要是没有念的话,早就热死了吧。   苍在店里面好不容易挑了一件晚礼服,拿出邀请函,顺利进入了宴会现场。   “比起张扬的红色,这种黑夜的深沉更能衬出你的娇美呢。”当苍端着杯鸡尾酒,隐在光线暗淡的地方观察人群时,一个充满赞叹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苍手中的酒杯晃都没晃一下,显然早就发现了这个人。   “一天之内竟然遇见两次,何等的有缘分。”卡波真挚地说着,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高达张扬的男人。苍酒杯里的液体突然浮动了,她垂下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   谁告诉我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这笔生意亏定了!   “红色啊,反而更令人意外不是吗?”充满暗示性的话语,让后面那个张扬的男人嘴角邪魅的笑容加大。   卡波似是意外于这个冰冷的美人竟然回话了,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我可不是那种死板的人,虽然我也喜欢沉默的美好。”苍的话语卡波点了点头,顺势邀舞,却不忘让身边的人紧紧跟上。他也不是为了美色不要命的人。   喜欢沉默吗?嗯哼~西索接收到了苍最后投来的无奈的眼神,披散错落的红发映着手中的红酒,透着诱人的魔力。妖孽般的男人。   要是刚刚苍投去的是警告的眼神,那么这个多变的男人说不定就直接上去打招呼了~我可不喜欢被警告呢~   不过呢~既然要我沉默,那我可就完全沉默了哦~西索坏心眼地舔着酒杯的边缘,让身边暗暗注视他的那些贵族小姐们一阵脸红心跳。   “为了小姐你那双美丽的眼睛,今天第一支舞可就献给你了呢。”卡波的话语中暗含着占有,在他眼里,苍不可能听懂。就算听懂,她也反抗不了什么。他可是高价从天空竞技场请了个实力高绝的保镖啊!   “是吗?我的荣幸。”苍带着惊讶将双手搭到了卡波的脖子上,右手无名指上的D字符(Dark:黑暗)突然亮了一下,却被指套所遮掩。除非用凝,不然是不可能看到这个变化的。   苍的左手稍微抬起,空无一物的左手却是像虚握着什么,轻轻点了一下卡波的脖颈。蚊子咬了般的一刺,被苍用指甲的轻划遮掩。   只能作为辅助的念能力,在刺杀上,还真是无往而不利啊。黑暗的作用让匕首与卡波黑色的西服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色差,类似一种幻觉的扭曲。   苍的绝保持的很好,除了用念时微微流露了一瞬,其它情况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但就是这一瞬,让刚刚刺杀了二少爷的从走廊出走出的男人扫视了过来。   男人黑色的长发顺服地披到腰间,即使脸上有令人惊艳的笑容,却还是充满着压迫感。他低垂着眼,却让苍警惕起来。那种杀了无数人的杀气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很快判断出自己不是他对手的苍不紧不慢地推开了卡波,输人不输阵。   卡波看到这场景,猛然明白了什么。他找人将二弟弄得醉倒,再命人扶到了房间里,杀他的人是他雇的。看见这个杀手向眼前这个女人走来,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也不是善茬。   他虽然脸色很差,但还是从容地退后了两步。还好,他花了大价钱不止让揍敌克家杀了和他抢继承权的二弟,更以防二弟派人杀他,让杀手保护他一天。   那边苍和伊尔迷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一同走到了后院。刚一迈到无人处,伊尔迷拔掉了脸上的钉子,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必要的表演已经谢幕了,笑容也不该存在了。   冷下来的脸反而更加真实,那双漆黑的猫眼里没有波动,仿佛深潭一般。他也在暗暗打量眼前这个女人,累赘的长裙,绝用得不错,虽然看不出念力的深浅,带这种略带危险的感觉诉说着她的实力。   不过也就这样……他突然动手了,虽然没有留情,但也没有用全力。毕竟杀了这个女人很麻烦的样子,又没有报酬,只要赶走就好了吧。   苍咽回了想要说出的话语,她想起了飞坦所说的自己缺少的觉悟。如果要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果然还是要和强者打斗吧。   想通了的苍开始不再一味躲避,她干脆地扯下了挂在身上、被钉子划烂的长裙,里面的衣服终于露出了全貌。   伊尔迷稍微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自己的钉子竟然没有划破她现在身上的衣服。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这个人没有能让他紧张的地方。不是自傲什么的,这是事实。   “狮子搏兔,也该用全力。”苍神色一冷,况且,我也不是那个兔子。这个男人戏弄般的打斗真是让人火大!   伊尔迷抬起了眼,翻飞的动作丝毫未变,没有把苍的话放在心上。   苍挑起了一个冷笑,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连身体都模糊了几分。   残影?这种速度……伊尔迷收起了轻视之心,一个□□,闪过了破空而来的利刃。竟然已经闪到了我的身后吗?   当伊尔迷转身的时候,苍也随之转身,整个人贴在他的影子里,如影随形。   凿击!右手的挥落被钉子挡住,左手又一个旋转再度落下,而手下的伊尔迷却在快被击中时爆发了一阵杀气。苍的动作不受控制地停顿了一瞬,身体不经意颤抖着。   这种杀气……这种杀气,果然跟以前遇到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啊。简直和当初西索兴奋时有得一拼!身前的伊尔迷就此脱困。   苍喉咙微动,冷汗滴落,心里充满了不安。她真的能在这个男人手底下活下来吗?刚想开口,眼睛的余光却看到西索亲吻扑克牌的样子,小鬼牌上死神挥舞着镰刀,他那冰冷的银灰色瞳孔透露着无所谓的态度。   可苍知道,要是她真的就此放弃,西索也会杀了她。都是些什么朋友!   她深深吸了口气,伊尔迷心脏下方的衣服破损,露出一丝血迹。这个人竟然毫不在乎的以命赌命,即使被刺中的不是心脏,但如此靠近心脏的话,常人多少会慌张吧?   可是他却没有躲避,而是爆发杀气。对自己的实力如此自信!对于我的反应也预测的如此准确!难道这就是飞坦所说的觉悟吗?   至少,要有随时死亡的觉悟啊!   苍恍然间明白了点什么。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至少要抛开生与死的顾忌。   她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眼底闪烁着银光。眼底仿佛棋盘一般的银丝拥有看穿一切弱点的能力,这个男人竟然毫无弱点!有的只是不够完美而趋于完美的地方!   苍兴奋地舔了下唇,她也有点热血沸腾了呢。   命而已,反正重活一次已经是赚了的。如果这方面不克服,还谈什么巅峰?   黑白的刀尖相抵,发出了碰撞的声响。沉寂已久的刀刃再度颤动着,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决意,为此而欢欣。   伊尔迷一个退步,疾射的钉子再度挡住了刺向左腰的黑刃。   错觉吗?第二个钉子落空。第三个钉子抵住了向右肩划来的白刃,钉子竟然碎了!不是错觉!   他双手所有的钉子疾射,挡住了一波攻势。自己用上了曲肢,完全认真了起来。   这笔生意太不划算了啊,这个女人竟然在一瞬间蜕变了!   而且,那双眼睛,似乎能看到人的薄弱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  伊尔迷好难写......表示他其实不太想和苍打,结果越打越认真,甚至起杀意了。   ☆、那一夜相逢   苍和伊尔迷同时又后翻,两人之间再度拉开距离。苍深深吸了口气,右匕归鞘,左匕在虚空划了个十字,嘴角不经意地上勾了一下,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远处的莱尔神色一惊,他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边的人,他们的嘴角,连弧度都一模一样的!巧合?身旁的西索邪魅地笑着,薄唇紧紧贴着手中的扑克。   和西索如出一辙的笑容让伊尔迷眉头一跳。这该不会也是西索那种战斗狂吧?就在他准备先下手为强时,苍吐出的话语让他一顿,随后气势爆炸开的散发着。   ——我决定了。   ——审判你哦。   “哇哦~我的AOI似乎~不要命了呢。”低低的呢喃被风吹地听不清楚,掩埋在了那边激烈的交战之下。   “人呢?”莱尔略带慌张地问着,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一瞬间两个人就消失了。   西索抬了抬眼,却没有望向所谓的雇主。他颇为好心地说了一句:“啊~还在哦~”   “只不过呢~你的眼睛~骗了你呢。”   “因为太快了~所以眼睛跟不上也情有可原嘛~”他安慰似的说着,脸上却是不在乎的态度,瞳孔里也隐隐露出了金光。   AOI真是……一不小心就成长到这个地步呢~怎么办才好呢~我也好想,就这么……不,还不行呢~   苍的速度的确很快,她不是飞坦那种纯靠天赋与直觉的野兽般的移动,而是找准空气中的薄弱点,通过不断地推算来爆发。而推算着推算着,也会形成一种另类的直觉。   伊尔迷的黑瞳更加幽深,黑色的长发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凌乱,但是表情还是那副看不出深浅的样子。他撤下了曲肢,用了蛇活。   高级暗杀技巧啊……竟然连蛇活都用上了。苍看着眼前多重□□幻影,多少也明白伊尔迷已经看穿了她刚刚的小动作。   她的能力完全都是辅助系的,先是用言语挑衅伊尔迷,再趁机用刃意化形来干扰他。她将念力包裹在刀刃上,刀刃实际就比原先要长,视线与实际的差别让伊尔迷的曲肢没能顺利发挥该有的效果。   不过如果不是近身战的话,苍的小技巧也没用了。   突然,苍动作停了一下,自己身后的头发飘落了一缕,她的瞳孔一阵收缩。   ……我自己割断可以,可是保护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还是没有保护好呢。   不可饶恕之人……   她几近无理取闹地再度爆发,本来想要结束的心情也随之抛到脑后。   速度更快了?伊尔迷挥舞念钉的动作更加频繁,挡着突然爆发的苍那一连串的攻势。   “锐利。”带着血色的唇轻轻碰了一下,吐出的字句与右手拇指上“K”字母的发光一样让人发现不了。但匕首猛然划过了念钉,向更深处刺去。苍面无表情地以伤换伤,鲜血的刺激已经让她有些失控了。   “弯曲自如。”笔直的匕首顺着刚才的势头划到了伊尔迷的喉咙,被硬挡了一瞬,被念钉推开之后,竟然变得柔软,向内弯曲。伊尔迷猝不及防,下沉了身体,将受伤的地方换成的下巴。   本来,不想杀人的。伊尔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在西索做来暧昧无比的动作,在他身上,却带了无尽的恐怖之感。   他面无表情地脸突然清浅地笑了一下。向前慢慢走了两步,周身气势也好像散开了一般,他缓缓伸出了左手……苍紫黑色的念力也猛地爆发,仿佛要冲到天际。   “哈……不行……还不行……”一阵更为恐怖的念力随之爆发,让在场的人不由滴下了冷汗。   “不行……”西索的右手捂着脸,露出的瞳孔完全是金色一片。   莱尔被这股气势弄得坐到了地上,带着恼怒说道:“西索,你也上去,把这个女人解决了。”   “对了,她的眼睛,我要完整的。”他贪恋似的看着一眼苍浮现出银紫色缠绕的眸子,咽了下口水。   ……本来调动好气势准备大招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苍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要命了,她刚刚差点和揍敌客家的大少爷决一死战收回理智的她第一次如此喜欢西索的杀气,她其实也知道,如果殊死一搏,她不可能胜过伊尔迷的。   如果伊尔迷一开始就认真起来,她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她能感受到不顾生死的她一瞬间的进步,而伊尔迷的觉悟,绝对不止是不在乎生死这种程度。   所以即使技巧都差不多,但结果有天与地的差别。   西索放下了捂在脸上的手,挑起了细长锋锐的眉。金色的瞳孔定定的看着发号施令的莱尔,又转回来,和苍的视线相撞。   他迈开了修长的腿,几步的距离,走到了苍的面前。   苍早就明白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却还是用最自然的态度对待这个人:   “好久不见。”她张开了怀抱,等着这个男人的反应。   西索的表情还是冷漠的样子,周身的杀气也没有收敛。他打量着苍——一根纯黑色的龙筋绕过脖子,扣住胸前的衣料。从翻开的外缘可以看出心脏处透着漆黑色泽的鳞甲下柔软的绸缎。肩膀与锁骨全部□□出来,莹白色的肌肤因为剧烈活动而透着粉红。后心处也是同样的鳞甲,除了这两处有鳞甲外,其他全是看着就很舒适的布料。   可是从刚刚念力也没有穿透看出,这绝对是很珍贵的材料。不然即使伊尔迷轻敌,她也不可能只受这么点伤。   细软的腰腹没有完全被衣料包裹,只是斜着露出左腰。下身还是黑色的短裙裤,阳光下细碎的光点格外吸引视线——那似乎是宝石粉末制成的。   红色的靴子勾勒出完美的腿,修长紧致的腿绷着,似乎随时都能爆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纤长的双手正张开,等着他的回应。从手心微微的湿润可以看出,她也不是想象的那么淡定。   不过……西索的瞳孔回复成银色,张开双手回抱了苍。   “嗯哼~才见过哦~”他暗指苍在暗巷里的那次。“苍~可是我的呢~”他看向了刚刚说要苍眼睛的“雇主”,扑克牌若隐若现。   那边的莱尔似乎察觉到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慢慢后退着。   伊尔迷在远处不发一言。   苍拍了拍西索的后背,松开了他,也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她刚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这个人做朋友,真是在刺激神经。   “他已经死了。”苍的眼睛也回复到剔透的紫色,绕着挑染的碎发,突然说道。   莱尔还维持了贵族的嘴脸,只不过嘲讽的嘴角诉说着他的不信。   “从刚刚跳舞开始,你就已经死了。”苍话语刚落,莱尔瞥到自己手心已经发黑,中毒了?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出,他就已经永远失去了意识。   “我们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苍停顿了下,硬着头皮说下去,“毕竟揍敌客家,雇主死了的话,任务也就结束了不是吗?”她闪过象征性射来的钉子,很平静地说着。   她拿到装备时的场景,她记的很清楚。   “苍,揍敌客家的大少爷,昨天亲自来拿了订做的钉子。”漠爵冷漠地说着极为重要的话语,口是心非地提醒着苍。伊尔迷既然亲自来,就说明他有在附近的任务,所以苍留了一手以防万一。   她本来打算一开始就说出这件事,后来力量的爆发让她见猎心喜,差点玩脱了。   伊尔迷思量着什么,看着西索笑着看向他,终于放下了钉子。西索看中的“苹果”,今天看来他也杀不掉。   他瞳孔中闪过了什么,右手握紧在左手上一敲,想通似的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卡扔给苍。   “伊尔迷揍敌客名片?”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和收费,苍不明白地看了回去。这是什么节奏?   “今天对打的费用,5000万戒尼,请打到账户上。”   “看你的衣着,也不是缺钱的人。既然如此,如果要杀什么人,可以直接联系我。收费详谈。”   苍抽了抽嘴角,再也挂不住笑容。开什么玩笑?我自己一个任务累死累活地完成了,还没你拿的钱多?   她也明白伊尔迷暗中的意思——他比她强。所以可以杀她杀不了的人。   谁说这个男人是面瘫?这种争强好胜的心理比西索还厉害好吗?   她憋着一口气,争锋相对地回答着:“啊,我是刺客,不必麻烦你了。”   “刺客?”伊尔迷疑惑地歪了歪头,俊美的脸上却没有疑惑的意味。   “怎么说呢?如果说,杀手是估计实力后,再看钱杀人,杀不过可以离开。那么,刺客的话,大概就是……”   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匕首,刺眼的阳光让她垂下了眼。   “如果给钱的话……”   “——即使是神,也杀给你看哦~”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最后西索不插手,估计女主已经躺尸了。女主一身装备散尽家财你懂的,具体价值等后面揭晓。宝石粉末什么的,是漠爵无私奉献~   ☆、那一夜电话   西索邪笑的表情收敛了一瞬,随即加大的弧度。每次和苍在一起……都会有些出乎意料的惊喜呢~   “说出这种话~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呢~”西索恐吓似的眯起了银灰色狭长的凤眼,用扑克牌挑起了苍细嫩的下巴,薄唇贴近着,吐出暧昧的气息。   连杀意都带着魅惑!   “啧……口水。”苍却不解风情,微妙地皱了一下眉,瞥着挑着她的扑克,毫不退缩地抬起澄清的眸子,睁大的桃花眼格外浑圆。   西索修长骨感的手状似不经意的描绘着苍的眼眶,细腻温热的触感让西索加重了力度。   “还真是……”那种永远明亮的光芒……连他,都想收藏了呢~不经意间不断加重的力道让苍忍无可忍地抬起了手,抓住了西索的手腕。   “玩够了吧。”随着苍话语的落下,西索摊摊手,又变回了无所谓的态度,眼神扫向了伊尔迷。   嗯哼~他竟然还在~   伊尔迷察觉到了西索的视线,很自然的迈步走了过来。就在走到西索那边时,西索摆弄着扑克牌,张开了薄唇。话语还未传达,伊尔迷仿佛没见到他一般走了过去。   “切~”西索鼓起了包子脸,看着伊尔迷迅速抽出莱尔家大少爷身上的不记名卡,然后几个跃动,瞬间消失在了视野中。   西索慢吞吞地将手搭在苍的肩膀上,看见苍没有闪躲,颇为满意地又笑了起来。   “嗯哼~看在AOI今天这么卖力~给你点奖励好了~他开玩笑似地俯身,瞳孔却盯着苍浅紫色的眸子,仿佛捕捉猎物一般。就在苍想要推开眼前这个得寸进尺的人时,两人的视线同时错开。   来人了……不,是尸体。   西索的扑克精确的插在每一个人的喉咙中,连一句呼喊都没有被发出。   “真扫兴呢~”他搂住了苍的腰,脚下一登,也离开了是非之地。   苍不习惯地动了动身体,之所以不反抗西索的动作是因为这个人的骄傲不会让他做出偷袭之事,可是这种亲密怎么说也有点过了吧?不过,想了想西索的节操,苍得出结论,这种程度对他来说才是正常的。   “如果我是你的话~可不会再动下去呢~”苍愣了一秒,感觉到身后人的灼热气息,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随时随地发情?苍手中匕首一动,划开了西索搂着她的那只手。西索随意地停在了房顶上,眼神晦涩地看着自己已经止住鲜血的手。伤口并不深,所以很快凝固了,而且用的是白色的匕首,也没有剧毒。   但是……西索舔了舔掌心,血腥味让气氛凝滞了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战斗欲一瞬间爆发,无数的扑克插在了苍的四周,固定出了一个人型,却连苍衣角都没有沾到。   “怎么都不动呢~嗯?~”西索危险地将尾调拉长,已经转为金色的瞳孔透着兽性。   苍沉默着,刚刚要是真动了,那么这场战斗绝对就开始了。   “有时候~太冷静,可是很无趣的呢~”西索双手间扑克升起落下,有生命般地流淌着,仿佛起舞般的艺术。他的脸本因杀意而微微扭曲,而现在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啊啊~每次想和苍打一场,都会被浇灭战斗的火焰呢。西索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库洛洛的样子,不自主地舔着嘴唇。嗯哼~虽然有点像,但是如果是那个大苹果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会打起来的呢~   “西索……”苍的声音总是透着冰凉的语调,仿佛被泉水洗涤了一般,在夏日,总是让人倍感舒适。   “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坦率的话语让西索重新聚焦,微微站直身体,继续听着。   “不过……”苍笑了起来,透着嚣张与邪魅,让西索也随之带上同样的笑容。   “不过,超越你~杀了你~我还是颇有自信的。”只要给我时间,只要给我时间,我会站在世界的巅峰。即使是那个人,苍想起坐在红龙上遨游的人,眉间一肃。   “哈~?”西索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发出了疑问的语调。   “哈!哈哈哈哈哈……”西索爆发了一阵狂笑,声波中透着暴走的念力,气劲让周围的东西化为粉末飘散。   “果然……我还是~最喜欢AOI了呢~”当年他可就是这么放过她的。即使是如此狂妄的话语,也说的如此自信呢~连他,都开始期待了啊~在这种方面挑起我的兴趣,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了。要是……我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呢~   西索的气势收敛起来,他突然想知道,刚刚伊尔迷听到苍像他挑衅的狂言时,会是什么样的心理。不管怎么样,即使刚刚被自己打断,那家伙心里肯定也多少有点在意。   “嗤~你自己那套变化系的理论还真是为你量身定做。”苍听西索说起变化系时,他可是用“反复无常爱骗人”来定义的。   “嗯哼~”西索没有反驳,真正的谎言,可不是十句中九句真一句假呢~而是十句中,全是真话,可是,你却永远想不到真正的意思呢~   “我当时,可是用来说苍的呢~毕竟……苍~你也是变化系嘛~”苍闻言呼了口气,肯搭她的话,说明这家伙已经恢复正常了。我可不只是变化系呢~这种说谎的本领,我已经快青出于蓝了。   “怎么~苍该不会是特质系的吧~说来也有点像呢~”苍神色坦然,讥讽的嘴角诉说着西索的异想天开。   总是,不自觉把苍和那个男人重合啊~我可不觉得是错觉哦~那可是我的直觉呢~   “西索,我今年要参加猎人考试。”苍看着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男人,再度开口。   “不愧是甜心呢~命运的红线,把我们牵在一起~”   苍受不了地皱起眉,过度甜腻的声音连她都有点发寒。   “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苍快速地说完,挥挥手准备走了。   “哦,对了,夏天可不是吃糖的时候。甜心这种称呼,留给那些发疯的女人吧。”   西索像是没听到一般,邪魅地回着:“事不过三哦~甜心~”语气中却透着认真。   那种挑衅的话语,让他一再放过她,可是,没有第三次了呢~   “哼。”冷冷的尾音伴着苍的话语,消失在夜空中。   “今天的果实~也有好好成长呢~”西索倚着墙壁,仰着英俊邪魅的脸看着夜空,远远看去,宛如贵公子一般。可谁知道,那个外表下几近疯狂的灵魂呢?   —— ——   遥远的枯枯戮山上,那高大的试炼之门身后的地方。   “……”银色长发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略为暗淡的光线掩盖了他罕见的犹豫,最终他还是接通了电话,不发一言。   “还是老样子啊,席巴。”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周围的夜风吹的衣服猎猎作响。他站在夜空之中,快速激烈的气流没有让他移动分毫。如果有人看见现在的场景,必会吃惊不已。这个看似疲倦的男人脚下竟然是一头红龙,而他竟然站在高傲的龙头上。   “……金,真是稀客。”席巴的声音没有波动,仔细听却也有着几分熟稔与矛盾。只要是这个男人的电话,绝对没什么好事。   金抚摸着左手上的戒指,想着刚刚传来的波动。从刚开始不分白天黑夜的频繁,到只有夜里,再到三天、五天,直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被想到了啊。该是高兴,还是失落好呢?   就让他,最后一次尽到作为师傅的责任吧。   “有件事,跟你说一下。”完全是和朋友聊天的语气,却说着不容置疑的话语。   “那个‘glory’,是我的徒弟呢。”   “‘glory’?这是个代号吧,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席巴有些疑惑,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嘛……虽然现在还没有出现在你们揍敌客家的视野中,但估计不久,她就要登上黑名单头条了呢。那家伙可是…….”安稳不下来呢。   “你的意思是,他是个杀手?哼,金,什么时候你也开始为自己的徒弟铺路了。上次凯特那个小伙子,可没这种待遇。”glory戈洛瑞?该不是那个家族的人吧?应该不会。   “况且,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席巴语气中透着几分薄怒,金富力士专门给人添麻烦。   金左手舒展开来,指环银色的质感在夏日也格外冰凉。   “那可是……我金富力士的人啊。”徒弟两个字在嘴边盘旋,却还是咽了回去,换上了更为暧昧的词语。   “还有……”金勾起了薄唇,“我的朋友。”   “是她,而不是他。”电话那边的席巴淡定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带感不?苍接生意肯定要和揍敌客家有冲突,所以,先铺路的金用心良苦。   ☆、那一夜视频   “我去……冰冷系御姐啊。”电脑屏幕前,黑色短发的胖子一手挥动着鼠标,不断点击着,另一只手看也不看就抓了一大把薯片塞在嘴里,咔嚓作响。掩盖在飞溅的粉屑下的表情却充满惊叹。   他突然挥开了薯片,圆圆的手指在键盘上却以一种极其灵活的姿态飞舞着,脸色也变得沉重。   “一百倍。以我的动态视力竟然放慢了一百倍才捕捉到。”真是棘手的女人!输的不冤啊。   沉浸在画面中的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房门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了。浅紫色的衣袖下是骨节分明的手,随之进入的是血红的下摆与修长的腿。黑色的长发宛如最好的丝绸般披散而下,漆黑的猫眼因为屏幕反射的光线而显得神秘莫测。冰冷无机质的表情诉说着来人的漠然。   “糜稽。”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被唤作糜稽的人手指一顿,慌乱地站了起来,试图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大哥!”完了,竟然是大哥来啊。   伊尔迷没有做出多余的表情,但是眼底却因为称呼而多少有些柔和,虽然糜稽看不出来。   “糜稽,听说,你任务失败了?”糜稽顿时又是一僵,不动声色地想要挡住电脑屏幕。伊尔迷没有理会他的小动作,上前了两步,却刚好看不到屏幕。   糜稽舒了口气,“大哥,本来雇主就雇了不止一个杀手,我被别人抢先了。”   “不过雇主的报酬是先付的。”糜稽小心翼翼地说着,试图说明事情的状况。那个雇主根本就在各个网站雇佣了好几个杀手来以防万一,还好揍敌客家一直是要求先付定金的,不然他不是就白跑了一趟?   “哦?”伊尔迷的语气淡淡的,明明是疑问的语调,却和肯定句一样平缓。就在他继续张开薄唇时,一个莫名熟悉的声音传来。   “喂……”   “我说……”   “给我1戒尼。”女声故意压低,混淆了辨识度,骨子里却透出说不出的慵懒之感。   伊尔迷凭直觉认出这是几个月前,他在莱尔家遇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他漆黑的猫眼定定地看着一脸紧张的糜稽,过了几秒,糜稽叹了口气,放弃似地移开了宽壮的身躯。   屏幕上的画面不太清晰,不断晃动着,糜稽双手按了几个键,重头播放。   “这是我用新发明的蚊子炸弹拍到的。不过炸弹还没爆炸,目标就死了。”糜稽在一旁解释着。   画面中光线昏暗,却可以认出是一个书房。正中的桌子边,一个中年贵妇正处理着文件。糜稽快进了片刻,又开始播放。   突然画面上传来了细微的声响,妇人的桌子上出现了些许划痕。伊尔迷若有所思,又看向了糜稽。他看出了点什么,但画面质量太差,并不清楚。   糜稽很识相地放慢了一百倍,一个面色凶狠的男人挥着双刀朝妇人劈砍而去,却在桌前被一把匕首所当,划到了桌上。而执匕的人却在画面中一片空白。   但是在伊尔迷的眼中,就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一击即退,雪白的肤色在性感的衣着下格外明显。   是她。伊尔迷沉默着继续看了下去。桌上的划痕不断变多变深,却只看到那个神色凶狠的男人砍着,连她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贵妇人在接二连三的刀痕下从慌张到略微镇定,因为刀痕从来都靠近不到她身旁30厘米。她竭力保持着镇定,脸上却忍不住浮现出了庆幸。这个保镖请的真值,可惜,当时布下的任务只是保护她而不是出手击杀。   “那个男的是A级通缉犯,科隆。”伊尔迷听到糜稽的话语,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不难看出嘲讽的气息。就这种垃圾,A级?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他是这次目标。”伊尔迷的话让糜稽冷汗直流。   “我的蚊子……不好控制落点方向。”   屏幕中的男人突然放肆地叫嚣着:“你难道只会藏头露尾吗?”   “哈!别让我捉到,不然除了这个妞,连你也……”攻势突然停止,画面又恢复了平静。   然后,那个女人低哑的声音凭空响起:“喂……”   “我说……”   “给我1戒尼。”   听到声音的男人不断转动着头,却找不出声源。而贵妇却迅速翻着钱包,但找不到一戒尼这种面额。   “这个行吗?”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保镖在哪,豁出去地抛出了一枚硬币,“嗤……”随着一句嗤笑,身材妖娆的黑衣女人红色的靴子尖点在硬币上,微微上挑了一下。   包含着念力的硬币急速穿透了男人的脖颈,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他。   她一个后翻,稳稳的落在贵妇身前。手掌中漂浮着那枚带血的硬币。   “换一个,太脏了。”女人的声音因为刻意的伪装而有些模糊,但是慵懒却掩盖不了。   回过神的贵妇收回了恐惧,手指有些颤抖的递出一张银行卡。   女人看都没有看那张卡,面罩下的嘴唇轻轻勾起,露出的紫色眼眸中透着恣意与不屑。   “我不做没钱的生意。”   “不过嘛,这个垃圾,只值这个。”黑色镂空的手套下是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温润而美好的手指轻轻挑起一枚崭新的硬币,在指尖旋转着。   在贵妇反应过来之前,她以跃到了窗口:“保镖任务,结束了。记得今晚把钱打到账户上。”   随后,一枚硬币刺穿了蚊子,屏幕上一片雪花。   看几次都觉得这女人帅的要死啊。那速度跟大哥有的一拼,藏功也很厉害,而且总是留有余力的样子。糜稽宅男的心尖叫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就是传说因为秒杀A级通缉犯而一战成名的杀手,杀手网站上的首席ACE,代号荣耀。不过,从我不小心拍到的视频看,还是因为那个通缉犯太大意了。虽然这女人也很厉害,但绝对没有大哥厉害。”伊尔迷对糜稽的话没什么反应,只不过深沉的眼诉说着他逃脱不过的惩罚。   糜稽垮下了脸,在大哥面前也不敢放肆,垂着头跟着大哥走了出去。   “这个人,父亲说,接她的生意价格要翻10倍。”低低的话语让身后的糜稽瞳孔一缩,这不就是变向的不接杀她的生意吗?可是她也没厉害到这个地步吧?有背景吗?聪明的糜稽不再开口。   就在他走出去后,他的屏幕跃动了几下,一排排代码迅速划过又消失。   而那一头破败的房屋里,一个金发碧眼娃娃脸的男人没劲地扔开了鼠标。   “什么嘛,这家伙竟然不在,这么容易就入侵了。”侠客无聊地感叹着,本来揍敌客家的二少爷糜稽和他是网友,经常互相黑来黑去的。最近无聊的他刚发动奇袭,却发现轻而易举的成功了,这种感觉真是……   “唉,不是说连睡觉都离不开电脑的吗?”侠客半撑着身体,他只是盗了最浅显的数据,毕竟有价值的都被他放在最高级的电脑里层层加密了。他也没无聊到挑衅揍敌客家。   “侠客,你能不能安稳点?”飞坦从临时的刑讯室走出,听着侠客的无病□□,随口说了几句。刚刚结束全员活动,他也烦躁的很。   信长擦着自己宝贵的长刀,慢悠悠地晃着和窝金走了。剥落列夫没有参加,芬克斯早在结束时就不知所踪,小滴和富兰克林也相伴离开。团长在图书馆翻弄着得来的文献,派克诺坦也跟着去了。   旅团里只剩下他、侠客、玛奇。   玛奇收拾了一下手中的宝石,冰冷着俏脸,难得拿着笔在信封上写什么。   侠客竟然没有回话?无聊的飞坦略带诧异的看了一眼。   “哇哦~”侠客打量着女人几近完美的身材,比例一级棒~那双长腿,简直是极品嘛!还有那种杀伐果断,侠客来了兴趣。   走在他身后的飞坦却泛着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捕捉着屏幕上那双紫色澄澈的眼,即使杀人也染不上血色。飞坦回过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他认出了这个女人——苍戈洛瑞。   成长了不少啊。想着那夜的滋味,那女人的形象逐渐清晰鲜明起来。最近那些女人□□都退退缩缩的,和她比起来简直就不堪入目。他紧了紧手中的伞,骷髅面罩下的脸挑起了兴奋的笑。   他走过玛奇时,以极佳的动态视力扫了一眼地址,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旅团里都知道玛奇总是给一个人寄宝石、发短信,而飞坦一猜就知道是给那个女人,毕竟当时他是最后离开遗迹的,知道玛奇留号码的举动。   飞坦从口袋里随意掏出了刚刚的战利品,一块深蓝色几近黑色的宝石,叫什么来着?荒诞之夜?据说还有个什么故事,无所谓了。   于是,远在罗城的苍一天后收到了两份快递——一份署名玛奇,一份未署名。 作者有话要说:  别看飞坦露脸了,还没到旅团专场呢。上一卷金情感复杂是有原因的,关系到下文一个比较重要的篇目,就不剧透了。不过我写的也有些太生硬了,表示还是走型了,真心忏悔。   ☆、那一夜宝石   苍静静地走进了一家高档小区,在保安打着哈欠盯着监控时闪身而入。   漆黑的夜色,漆黑的衣着,漆黑的无鞘左匕。   她的神色苍白中略显疲倦,麻木而冷漠气息伴着电梯不断跃动的数字逐渐收敛,慢慢地透着少有的温暖,浑身都放松了开来。   “叮——”在第111层停下,修长笔直的腿无声地迈出,踏到的是极为柔软的地毯。   哪有一层楼里铺满地毯的呢?当然没有。这不过这层楼都是私人领地罢了。   这层楼竟然是一个回环式的,一出电梯,除了地毯,就是一个圆形的宛如蚕茧形状的墙,而右墙的中间,有一个薄薄的电子开关。   苍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按在了开关上。不断浮动的绿线暗示着指纹扫描的进行,下一秒,仿佛裂缝一般,由下而上的入口就已经升起。   这是她苍戈洛瑞的家,嗯,是家之一。   她没有开灯,就这么靠在自动闭合的入口,墙壁带着几分冰凉之意,刺激着有些放松的神经。好像就这样瘫倒啊。苍深呼吸了几口气,屋里每天都会重复播放着音乐,仿佛永远都不会空旷一般。   (渴望中呼喊声传入耳中)   (解开了记忆中的黑暗)   慵懒的,颓废的的熟悉声音充斥着感官,这是她自己翻唱的歌,这里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这种认知极其让人愉悦。刚刚结束任务的苍慢慢站起了身,就在手指按到灯光开关的下一秒,被狠狠摁在了墙上。   苍半屈着腿,即使如此放松地姿态下被攻击,她也很快将匕首架到了来人的脖子上。咽喉的压迫感让她微敛双眸,极佳的夜视能力让她早已认清了来人。   冰凉的唇贴了上来,比起冷薄的唇要柔软的多的舌头带着湿润的意味,漫不经心地轻舔逗弄着,逐渐火热的气息让男人的动作更加放肆。   唇内的攻伐让苍有些放空的大脑渐渐运转,两人逐渐熟练的吻技弄得互相气息不稳。苍直视着那越发深沉的金眸,感受着越发危险的氛围,交缠的唇舌突然后退。   “嗯?”性感的尾调拉长,仿佛猎豹餍足时的喘息。   苍没有理会眼前人的询问,“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没有想象中一瞬间的刺眼,反而是格外晕黄的灯光,有着让人昏昏欲睡的魔力。   (重新拾回辉煌的他)   (你穿越过几千年的时代)   (已经回不去了)   音乐还在回旋着,苍没怎么费力就推开了身上的人。   这一整层楼都被苍买下了,打通后就呈现出格外宽广的空间,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最前面的一面墙完全就是一个内嵌的液晶屏幕,大大的音响低沉而富有层次感,   而这里并没有卧室这种地方,电视前面不远处四个沙发成正方形包围着透明的茶几,前后两个咖啡色沙发稍大,随时可以放下,比床更为柔软。两边暗红色的稍小,却也精致舒服的很。   沙发后面的墙上竟然用纸片钉着几张悬赏单,不时上面有着“over”的字样。   最左边放在一个吊床,青色的光滑藤蔓手工编织而成,简约而大气。   看似随意摆放在左边层层叠叠的玫瑰色厚重的窗帘前植物各有各的特色,那妖异的紫色,清幽的蓝色,怎么看都不是凡品。   四面用透明的磨砂玻璃围成的一个浴室在最右边,隐隐可以看到里面宽大的水池。   这是一个舒服放松的地方,显现着主人的随兴与潇洒。   苍随意地半仰在放下的沙发上,咖啡色的柔软细腻让她更放松了几分。她睁着慵懒的眉眼,光晕给白皙的肌肤带上了惑人之色。   “飞坦。”她唤着那个毫无自觉地栖身而上的男人。   “我记得我说过……”近在咫尺的薄唇没有落下,等着她的话语。   “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吧?”温润的笑容充斥着冰冷的眉眼,甜蜜的语调吐出拒绝的话语。   “呵……”男人低笑了起来,手从细腻的大腿蔓延而上,粗糙的指腹暧昧地挑逗着,在腹部流连。   “我也说过吧。”第一次真正的开口,嗓音带着几分暗哑,“见不见到我……”贴在苍敏感的耳垂处,性感的声音让苍从尾椎处窜起了一阵电流。   “可不是你说的算的……”狂妄而嚣张的话语在黑夜中如此勾人。   炽热诉说着他的情动,他向君主巡视着领地一般,放肆地打量着。   “嗤……”苍一个翻身,跨坐在了他身上。第一次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那是她当时情绪不稳,现在她可没这个兴致。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是,玫瑰色的窗帘起了些许波澜,浅浅地起伏让苍瞪起了璀璨的双眼。   “你、打、碎、了、我、窗、户!”一字一顿地吐出,脸上除了怒火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这可是111楼,顶楼,他竟然无聊到从那笔直光滑的墙面急跃、破窗,这个高度,即使是念能力者,也不是谁都能达到的。   蜘蛛都强的不可思议吗?   飞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生动起来的女人,没有丝毫忏悔羞愧之意。反而隔着衣服厮磨着苍,舔着自己的唇。   苍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住址的,按理说,知道这个地方的人绝对是个位数,且绝对不包含他。   难道说……苍的脸色几番变化,聪慧如她早就猜到了什么。   她渐渐放软了神色,嘲讽的轻笑着,仿佛在嘲弄着自己的自作多情。   “荒诞之夜,是你送的?”她疲惫的神色让飞坦莫名的烦躁起来,没有了做下去的兴致。   “啊。”无意义的音节,却是默认一般。   飞坦挑起了邪笑,低低的声音回响着:“算是过夜费?”   苍神色未变,本来以为是金送的,既然不是,那就更心安理得的收了。至于飞坦的挑衅,她也不在乎。   她站起了身,凌乱的发丝贴着脸颊,颓废性感。她手指抚摸到白皙的胸前,挑出了一根细的透明的丝制成的链子,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它的存在。   链子上串着一个幽暗的戒指和一个蓝的深沉的宝石。手指随意的拨弄间,宝石已被摘下。   她浪漫的紫色眸子倒映着美的朦胧的宝石,靴子在瓷砖上幽静无声。   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不去看令人烦心的碎渣,临风站在了窗口。只要再一个迈步,便可以掉落到人流如潮,车水马龙之地了。   “喂……”苍神秘地笑了一下,仿佛脚下根本就是平地一般,没有怯色。   她回头,定定地看着坐起来身、神色平淡的飞坦,继续说:“作为回礼……”   “送你一个奇迹。”冷清的月光穿石而出,深蓝色宝石内部逐渐浮现出星光点点,银色金色浮动着,恍若漫天繁星,造物主的奇迹啊。   飞坦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   也许在普通人眼底,这已经算是奇迹了。但在念能力者的眼里……   用上了凝的双眼,竟然看到了一个遥远的投影——星空,篝火,隐世民族的欢闹。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念力增长了一丝。   “飞坦……”苍哑声的呼唤让他转移了视线。   “要不要,去搏一场机缘?”飞坦的沉默早已给了肯定的答案。光是一个破石头,就能增长一丝念力,那么,真正的地方……   他现在,突然理解,为什么他从那一堆宝藏中,挑挑拣拣拿出这个宝石时,团长投来的惋惜的视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和伊尔迷一起行动一段时间的,表示飞坦更受欢迎一些?我还打算开始走剧情了呢,暂时先原创吧。   ☆、那一夜拥抱   “喂,女人,你怎么就确定是在约鲁比安大陆的夏克市?”飞坦一只手拖着黑色的伞,一只手随意地放在深蓝色的贴身袍子边,这是一个将冷漠野性演绎得淋漓尽致的男人。   飞艇早在沙漠边缘就已经停下,他们只能横穿茫茫的沙漠。月光下有些银白的沙更给这彻骨的寒凉增添了几分魔魅色彩,呼出一口气都能感到余热的挥发。   而飞坦还是那一身长款皮质的衣服,面罩倒是摘下了,露出的嘴角挂着些许不耐之感。   前面的苍外面套了一件盖头的浅灰色斗篷,里面竟然还是那套暗杀服。看着随着大幅的跃动偶然露出的莹白肌肤,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沙漠夜晚的寒凉一般。   她听到后面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与了然,似乎在疑惑这种问题为什么不在飞艇上问,却等到在横穿夏克市边缘的沙漠里才开口。   “啊?”意味不明的音节,在高速冲刺中带着爆破的音响。她脚下一转,浅浮在厚厚沙子上的靴子下陷了几分,停了下来。   惑人的桃花眼在茫茫沙漠中倒是有了几分如水的温润,她摊开了一直握在手中那颗宝石。身后慢悠悠踱步而来的飞坦紧抿着唇,等着她的解释。即使是他,也是有好奇心的。而这个无聊的地方,更是催化了这个好奇心罢了。   “你觉得这金色的光点围成的图形,像什么?”飞坦深皱眉头,看似随意却很认真地看着这个不规则图形,几秒后干干脆脆地移开了视线。   苍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忍耐着涌上心头的笑意。“是约鲁比安大陆的形状啦。”这男人,还真是够坦率的。   “银色光点刚好对映了地图上的夏克市附近,当然,地点不可能在夏克市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不是沙漠就是大海,亦或是森林嘛。”苍的指尖跃动着,宝石轻巧地起舞。   连日赶路确实有够无聊的,她倒是对这个沉默的男人高看了几分,毕竟不清楚就沉默这一点可是胜过那些不懂装懂的人太多了。   而飞坦也不是随时随地发情的人,既然这女人没兴趣,他也无所谓。女人多的很,也不差这一个。只不过想这样既能在人群中如鱼得水,又耐得了寂寞踽踽独行的人,确实有点特别。比起玛奇那种骨子里清冷的气势,眼前女人清冷与火辣并存却更合他胃口。   飞坦讨厌恬躁的人,讨厌木讷的人,讨厌蠢笨的人,讨厌过于聪明的人,讨厌骨子里弯弯绕绕的人,也讨厌无聊的人。可是这女人却难以下定义,但是和他意外的契合。他没什么初夜情节,只不过征服这个女人或许感觉也不错?再说吧。   他对心里有别人的女人也不是那么感兴趣,如果不是那一夜她招惹了他,大概现在他也不会在沙漠里。这种事,谁说得清呢?   “你知道吗?其实,这并不是宝石。”飞坦动作一滞,放空的大脑回过了神,金色的冰冷瞳孔中泛起了疑惑之意。   直觉快要到达目的地的苍放缓了步伐,细心的解释了这段渊源。   眼前棱角分明的、半透明的幽蓝色宝石竟然不是宝石?   “它是珍珠。沙漠里的珍珠。”沙漠里产珍珠?别开玩笑了。不过这宝石确实摸起来有温润细滑的感觉,不像宝石的冷硬。   “那真的是一个荒唐之年代……”   传说有一个隐世民族,他们天生地养,在那个战火燎原的时代,是冲锋在最前线的种族,而在战争后,也是被遗忘的最快的种族。   他们不食荤腥,不食果蔬,每一人从诞生之日,都会受到主神的恩赐,服下那天然形成的黑珍珠。奇异的珍珠赐予他们更强健的体魄,更矫健的身姿,更出色的天赋。他们是受神庇佑的一族,他们是真正的温和派,永远不受世俗的侵扰。   而就是在那诸王割据的年代,他们毅然的踏出隐世之地,以自己的鲜血,染红漫天的黄沙,染红寂寞的大地……   “黑珍珠?珍珠不是应该呆在海里?”飞坦打断了苍的叙述,他们可是确确实实地踏在了漫天的黄沙之上。   “你相信,沙漠里有黑珍珠吗?我相信。”显然苍没有立即解释的打算,继续讲起了传说。她也说不清楚这种玄幻的事情,但不代表她不能相信。   他们温和,忍让,热情,谦恭,豪迈而直爽。为什么这样的民族会插手战争?我无从得知。那个黑珍珠从何而来,九天之上?三途川之中?我也无从得知。但我现在,从来不会再把传说当作真的只是传说。   “据说,那场战争之后,他们随心所欲,以暴制暴。所谓的不染俗世,也打破的一干二净。吃肉,喝酒,吃菜,风花雪月,不过这都算的了什么呢?人都会这样。”飞坦抬起了慵懒的眼,看着说着恣意话语的苍,没有评论什么。   “那其实是我很欣赏的民族,特别是他们性情大变之后,我更欣赏了。那才是个人!”苍的笑容也被魔魅的月光镀上了妖娆之意,一直以为这女人是个贵族,是个天才,现在发现,不过就是和自己一样的疯子罢了。   飞坦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抖了抖伞上沾染的沙子。   “说这么多,其实也没什么实际性的东西。当然,一切的源头,就是黑珍珠。”   “而这欲望之夜名称的由来,我的理解便是黑珍珠的一夜异变,或者便是战争前夕这个部族的一夜异变。”   “反正,弄清楚这东西是不是珍珠,大概一切就有了答案吧。”苍突然又顿住了脚步,沉默了下来,大腿收紧,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   飞坦也不动声色地半抬起伞,左手的食指感受着风的流向。风……不对劲。   “一直跟着这些银色光点走,走了这么多天,到现在……”从飞坦的角度,可以看见苍开开合合的几近完美的唇。   “我受够了风沙了。”苍轻碰着自己被念包裹,仍旧柔润的脸,随即拉住了飞坦垂下的手。   飞坦神色莫名地看着与他麦色的坚硬的手相触的白皙,看着妖异的紫色念力与对方神秘的蓝紫色念力相互交融着,终是反握住那个较自己细滑的多的手。   苍另一手高举的幽蓝珍珠和月光辉映,一条垂直的透明光线引动了流沙。从一开始慢慢的流动,到大力的回旋,飞坦干脆地一扯对方的手,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坚硬如铁的臂膀让苍有一瞬的恍惚。多熟悉的感觉。   苍犹豫了下后,果断地抱上了对方紧致的腰身。现在可不是畏畏缩缩儿女情长的时候,两个人若是分开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声势愈演愈烈的漩涡就在这个不适宜的浪漫拥抱中渐渐停歇,再消匿了踪迹。   这片沙漠,还是那么清冷辽远,还是那么寂寞燎原。   而相拥的两个人,仿佛从未出现一般。不久又是无数商人再度无知地踏过这片土地。   殊不知,另一段传奇,又在平凡的黄沙下,静静上演。 作者有话要说:  从来不觉得飞坦没有人性,他可以凶狠,也可以聪慧,只不过懒得那么聪明罢了。好像他的福利特别多的样子啊。表示这次又占便宜了。   ☆、那一夜舞蹈   “唔……”水流的挤压让苍不由苦笑,凌乱的黑发蔓延。即使已经防备至极,却还是抵抗不了。有谁能想到,有谁能想到沙漠下竟然是个湖?   万幸的是眼睛因为用念力包裹,并没有被水流阻挡了视线,水里的景象反而比岸上更加清晰。比如某个人那藏青的碎发,比如……   苍瞳孔一缩,注视着她的飞坦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右手的黑伞向着身后挥去,像是机关枪扫射一般,耀眼的火光竟在水中燃起,推着他们向更远处而去。激荡的水流间是不是夹杂着被烧焦的黑蛇的尸体。   一直以为水底的黑色是淤泥亦或是水草,可是当苍一进水面就开启苍瞳时,便发现那是活物。密密麻麻的蛇首尾交接,看上去就像藤蔓一般,静静潜伏着。   这个地方……真是……别说是世外桃源了,就算是个性解放之后,这地方也夸张过头了吧。这种不好的感觉,到底……   “喂……”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冰凉的湿气,一阵酥麻顺着耳边流淌到心里。   苍表情有些微妙,她是个声控,对于这种声音没什么抵抗力。压下不合时宜的想法,苍将食指贴在粉润的唇边,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在这种地方,出声的他们简直就是个靶子。   她将手指移开唇边,蓝紫色的念力一阵涌动,紫色的瞳孔保持着银色的光华,平添了几分妖异。   飞坦甩了甩湿透的伞,眼睛扫向了苍手指上所写的话语:   ——有人。   有人?飞坦眼睛盯着苍妖异过头的瞳孔,即使有缠阻挡,却仍是微湿的发贴近了眼前人的脸颊,喉咙轻动着,像是情人在呢喃一般。就在唇瓣即将相贴之际,飞坦突然消失了踪迹。下一秒,一个人就跌倒了出来。   “谁?”飞坦的靴子踩在那人的赤裸的胸膛上,伞尖精准的抵在喉咙。   “唉?”黑暗下那个人表情极为愤怒,夹杂着几分茫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语言不通,还是装傻?飞坦冷笑着,伞尖习惯性得在他致命之处滑动。是先戳穿脊椎呢,还是先卸了四肢呢?金色无机质的瞳孔暗含着几丝兴奋,他总有办法让这个人说实话的。   来人似乎感觉到了那毫不掩饰的恶意,健硕的身体上滑下了几丝冷汗,却还是硬着棱角分明的脸,一脸严肃地说着什么。   “愚昧的人,误入了禁地还不悔改。若是这里染上鲜血,我辈绝不会绕过你们。”奇异的语调,偶尔能听懂一两个音节,但完全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烦躁的飞坦用伞尖划破了他的手腕。   ——“说人话。”飞坦吐出的字句是大陆通用语,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完全不懂这种语言的人。   男人扭过了脸,紧闭着嘴一眼不发。半阖的眼中飞快闪过什么,谁也没有看见。他的指尖动了两下,心下飞快地思量着。开不开口呢?   “我们误入了你们的禁地?你是布莱克族的族人?”奇异的腔调从苍水润的唇中吐出,一字一字,敲击到了地上人的心里。   地上的人飞快地睁开了深蓝色的眼,黑色的短硬碎发因为他想要坐起又被飞坦踩了回去而沾上了灰尘。小麦色的脸上从震惊戒备再到平静,控制不住地问道:   “你怎么会我族的语言?你们不是外来者吗?”   苍安抚地笑了笑,略带温柔的笑意在那张精致的脸上竟然毫不维和。飞坦讽刺性的勾起了嘴角,女人果然有先天优势?   苍没有理会飞坦,本来她就是还送宝石的人情的,谁要管他的心情。   “我等只是追随传说而来,想一睹布莱克族的风采。”   带着向往的话语让男子神色放缓,却还是颇为冷淡地说:“那你们怎么会在禁地里?”   苍仔细观察着那个人的表情变化,心知有点门道,继续轻声诉说着:“我们只是在沙漠里,突然一阵流沙,再睁眼就在这里了。”   “沙漠?”男人眼底流露了几丝悲苦,沙漠啊,竟然已经变成沙漠了。   “你们……我叫泰勒。”泰勒的视线从苍莹白的脸上移开,眼睛盯着那个随时威胁他生命的伞尖。   “飞坦。”苍轻声唤着,无奈的眼神投去,抱怨似的语气让飞坦嘴角一抽。这女人,作起来真是……   飞坦的伞尖没有移动分毫,并不是这个女人说什么,他都得配合的。   苍神色未变,嘴角的笑意加深,纤细的手轻轻拍了一下飞坦幽深的发,一瞬间头发干燥了,本就是深色,并不怎么看得出来。指尖划过飞坦的背部,隐晦地写了几个字:   “相信我,这有问题。”隐晦地解释了一下,要是金的话……哪怕是西索,一个眼神也懂了。所以她现在才喜欢一个人活动啊。这种桀骜不驯的男人,本想敬而远之,可就是莫名其妙的纠缠了起来,现在进退两难。   飞坦无所谓地收起了伞,既然收到了解释,那么他就没有僵持的理由。略带可惜地看了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眼,至于所谓“相信”,呵。   泰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上身竟是丝织而成的墨绿色短褂,下身是紧身的黑裤。看来这家伙身份不低,衣服的角落绣着蛇的图形。   “你们跟我来。”泰勒犹豫了一番,还是带着他们出了禁地。本来他是来取每年的圣物的,可是今天不是时候。先把这两人来历搞清楚再说。   “哟~泰勒,快点来啊。”一路上无数人招呼着泰勒,偶尔像着他身后的两个人投来疑惑的视线。但既然是泰勒带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算有问题又怎么样?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篝火节。”泰勒明显平复了心情,爽朗地笑着,对着苍解释。刚刚呼喊他的人起身和他肩膀相撞了一下,大力拍着他的后背,准备将他往篝火处拉。泰勒神情暖了起来,这是他的好兄弟。   熟识他的人都知道,每年他从禁地回来后,心情都不怎么好,所以用自己的方式关怀他。   “既然来到这里了,也算是缘分,要不要?”泰勒的声音醇厚,比起他看上去20来岁的年纪要沉稳的多。   苍很痛快地点了点头,拉着飞坦就席地而坐。飞坦神色阴郁,他沉着脸扫视了一圈。这些人竟然全部开念了,开什么玩笑!   苍与他对视了一眼,眼底的平静让飞坦坐了下来,灌着面前的酒。这酒里就算有什么手脚,身为从流星街出来的人,根本不在乎这些。毕竟那里的边缘就充满各式毒气。   三三两两的男人女人围成一圈,肩膀压低,左右摇摆着,时不时一个男人从周围人泼上去的酒水中跃起,顺着漫天的酒液滑出,男人裸露的上身那显眼的蛇形图腾充满莫名的魅力。野性与美的舞蹈就在这酒里上演。   而女人的舞蹈又柔和的多,上身后弯到小腿,长发低垂着,手臂在回身站直前搭上男人的肩部,下一秒就将男人甩到空中,再度踏着他的肩跃动,回到原来的队形。大大方方露出的腰部也是同样黑色的图腾。   而突然一个女人在踏上男人肩膀的时候,甩下了一个绣着蛇形的手帕,好巧不巧是对着飞坦的方向。苍捕捉到飞坦压抑地要爆发的气息,看着他的手已经搭上了伞,她装作不经意地挡在飞坦前面,接下了手帕。   扔手帕的女人站直了身体,玩味恼怒地看着她。那个女人棕色的自然卷十分诱人,蜜色的肌肤透着野性,性感的身材因为酒水而显露无余。周围的男人们原本有些不爽的表情转换为了惊讶。   这个可是示爱的举动,被一个女人接下要怎么办?   苍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红色短靴踏在泥土上,细润无声。嘴角散漫不羁的笑容几乎超脱了性别,挑染银紫的碎发在这淳朴的地方格外突出。修长的身材被斗篷稍稍遮掩,她扯下了斗篷向后扔去,一身劲装极其特别。   她想干什么?在前方舞动的泰勒等人已经停下,他们族里的小辣椒竟然看上了一个外人,而且半路换成了这个女人?   苍一只手搭在那女人裸露的左肩上,脚下步伐交替着,让远处的飞坦渐渐坐直了身。   这女人简直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卡了一天,基本是写一句停一会儿,卡的很销魂。最近志愿录取下来了,有点麻烦。   ☆、那一夜告白   这女人简直疯了!   飞坦灌着浓烈过头的酒,眼睛却盯着苍。   这哪里是什么舞蹈?!这根本……苍左脚缓慢而富有节奏的在地上轻踏着,时不时地脚尖旋转,每一次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魔幻般的舞蹈。在那女人反应过来之前,苍已经贴着她的身子舞动了一圈。散漫的笑更像是习惯一般,桃花眼不经意地上挑着,挺直的鼻梁几乎要靠到女人的脖颈,因为篝火而显得格外红润的唇暧昧地吐着语句,让那个小辣椒不由后退了两步。   ——比起那个男人,考虑下我怎么样?   苍毫不在意地舒展着四肢,下一秒,舒缓的动作激烈起来,右手挑着女人的下巴,随即后撤,勾了勾手指。蓝紫色的念力恍若火焰,禁贴着身体,两只手从头顶挥舞到身后,腰肢摆动着,手仿佛在推墙壁一般交错了几下,狂野的气息铺面而来。比那个蜜色肌肤的尤物反而更加火热。   两只手再度叠在一起,向左偏转,左腿微微弯下,凌厉的动作带着呼啸而来的气流。双手猛地挥到膝盖,黑发凌乱地拂动着,略微挡住了冷漠的表情。双肩抖动下,再度向女人勾手,示意她继续跳。狂风暴雨般的舞蹈让女人有些脸红,她从没有在族里看到这样的舞蹈,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多变的女人。   那一头的飞坦扔开了如此快就空了的酒瓶,对着身边坐着的人问道:“这是什么酒?”沙哑的声音中透着疑惑,将骨子里的傲慢稍稍遮掩。他从不觉得这里人不会通用语,刚才是这么认为,现在也是。叫做泰勒的男人拙劣的把戏想骗过他,别开玩笑了!   边上的男人先是一愣,再顺着飞坦的视线看向了苍,暧昧地笑了。   “是不是觉得越来越好喝了?”声音清澈,许久不用这种语言,略带着几分生疏。他大力地拍着飞坦的肩,继续说:“就是普通的大麦酒罢了。根本不是酒好喝,是人好看啊!”促狭地挤了挤眼,随即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刚刚,自己真的拍到这个人了吗?触感不对的样子。   飞坦沉默片刻,再度开了一瓶酒。不可否认,刚刚苍的动作极其惊艳,又岂止是惊艳!一开始的步伐,要是加快无数倍,根本就是暗杀的杀器!还有,她刚刚的舞蹈中,到底有多少,是挥舞匕首的招式?死神的舞蹈,岂能不好看?   一群蠢货!飞坦嗤笑了一声,看着那群玩闹在一起的人。若不是他曾经看到苍动手过,估计也发现不了,那些招式换了个方式,竟美妙至极。   “喂!我叫塞可!记住了!”塞可随意跳了两下,发现实在没有办法摆脱刚刚苍给她带来的心潮澎湃,掩饰性地大声喊了两句,又回去和族人们跳了起来。眼神却不时瞥过苍,当苍回以笑容时,又赶紧移开视线。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本是平静吐出的话语,但若是在飞坦口中,总会带着莫名的讽刺意味。   苍喝酒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笑开了。“你是说跳舞呢?还是泡妞呢?”   飞坦一呛,静静看着苍。这个女人,如此桀骜不驯?   苍凑近了飞坦,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珠玉质感的声音因为压低而显得性感,加之本身的慵懒,反而在夜里格外惑人。   ——“动心了?”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飞坦的胸膛,在靠到心脏之前,被另一只手捉住。   “哼。”飞坦冷哼一声,准备起身,却被苍顺势一拽。   ——“心跳声……你听到了吗?加速了呢。”紫色的瞳孔透着朦胧的色彩,唇开开合合的恬躁不休。飞坦觉得烦躁不安,大力地捏着眼前人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话语。   苍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挑衅起了这种效果,她本来想激得飞坦甩手走人的,毕竟这样才能实施她刚刚想好的计划。   苍走神了片刻,准备另想主意。   “嘶……”舌尖一痛,那个男人锐利的双眸下深深的狂妄与些许的迷惑竟让苍呼吸一滞,反射性地回吻了起来。   绝对不会被束缚……飞坦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这个信息,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苍就知道了这男人看似冰冷,实则狂妄之极的性格。像是一个不容冒犯的暴君!   这个男人,又在迷惑什么?太像了……可又怎么会像?   “你……”飞坦声音冷硬,“在透过我,看着谁?”“嗯?”上扬的尾调诉说着他的暴虐。   我真的不喜欢金了吗?苍的心底突然涌现出这个想法。可是为什么会在别的男人身上下意识地找着相似点?还是我喜欢金?可是那一秒的心跳……苍想起了沙漠中的拥抱,与水池里的一片火光,那一秒心的悸动,真真切切是因为这个男人。   随心所欲。苍闭了闭眼,默念着准则,霍然抬眼。   “你记得,临走前,我家里放的那首歌吗?”   飞坦阴沉的表情不变,紧皱着眉头在回想。“一天换一首,全是英文,谁记得?”   “It ain\'t like you to hold back or hide from the lie.”(遮遮掩掩,欲盖弥彰,这不像你啊。)慵懒的声音贴着飞坦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让他眉头稍微舒展。   苍哼了几句之后,陡然声音带着释然:   “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算了算了,我会找个别的像你的他。)   夜晚,那边热情四射,这边气氛却凝滞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是替代品?”飞坦的手扼住苍的喉咙,再诱人的歌,也抵消不了他心中的愤怒,他飞坦什么时候做过所谓替代品。奇异地是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制止住他的动作,这让他没有立即动杀意。   苍停下了低声的哼唱,直直地看向飞坦。   “不。”斩钉截铁的否认让飞坦放松了桎梏。“重点从来不是这个。”   “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心跳加速吗?”苍的眼神格外明亮,仿佛是夜空里的星光点点。她的眼底现在只倒映着一个人,她愿意试试看,不就是蜘蛛吗?她迟早会超越这个男人的。   “因为我刚刚自己才感受过。沙漠里,水池里。”飞坦表情微妙,松开了扼住她脖颈的手,眼神中还是有些许疑惑。   “听不懂?”苍挑起了一个笑容,却不是惯常的讽刺散漫或者邪魅,反而像是醉人的月光一般温柔。这是在做什么?   “我是说,我好像心动了。”   飞坦喉咙动了一下,“哈?”   几秒后,他定定地看着这个女人,想要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心底突然涌起了一阵复杂,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说“开什么玩笑。”反而是在思考真假亦或是可能性。   对自己而言,这个女人,从各方面都很合他的口味,他从不否认。甚至他早就知道面对这个女人,他特别容易兴奋起来。但那也仅仅是肉/欲罢了。   但是从那段视频开始,从进了那个家开始,从那个宝石开始,从沙漠开始,再从这段突如其来的告白,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灵感爆发取得的胜利在飞坦脑海里划下了深深的一笔,他热爱战斗,热爱急速地冲刺,热爱火焰灼烧的热感,所以对这女人从一开始就不一样,那是作为潜在的可以取得乐趣的对手看待,之后还要加上一夜情。   他的确心动过两次。一次是在那森林里,一次是在沙漠里。而这份告白让他心动了第三次。怎么办?飞坦神色变幻着,苍也沉默地等着结果。   按着这女人的性格,如果……飞坦打住了想法,想要,就夺过来就好。至于这个女人,招惹了他,即使真的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想要退缩,他也……   这女人身份复杂的很,团长也说过,尽量不要结下死仇。所以飞坦一夜情过后就没怎么想来找这女人,谁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   “如果……”低哑的声音罕见的带了几分不确定,“明天,你还是这样想的话。”   “那就试试吧。”斩钉截铁的语气,飞坦的眼底却是一片漠然。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作者君要撒糖了吗?不,作者要开虐了。明天会发生什么呢?猜一猜?   看到亲们的评论,作者麻利的来更新了。所以说,评论就是动力啊。   ☆、那一夜霸道   明天?苍瞳孔一缩,浅紫色的眸子浮上了几分暗沉。这算是告白成功?还是没成功?   两人之间因为刚刚的冲突隔了些许距离,飞坦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远处的篝火发出“噼啪”的响声,忽明忽暗的火光柔和了凝滞的气氛。   苍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匕首隐藏的很好,隔着腰带传来的冰凉的温度让她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脑子一瞬间仿佛闪过了什么,但就是抓不住。   这种情况,完全没办法推测吧?先不说条件不足,关键是自己根本就不想去推测。理智和情感总是如此矛盾,她还没有到像那个男人一样处变不惊。   对了,那个男人……库洛洛鲁西鲁。库洛洛鲁西鲁!   “苍?”一个声音陡然从身后响起,沉浸在思绪中的苍搭在腰间的手指僵硬了一下,但是肩膀没有丝毫抖动。虽是恍然惊醒,却在转头的一瞬间挂起了放荡不羁的笑容。   “喂!你是叫苍吧!”蜜色肌肤的少女高抬着下巴,双手环胸,惹火的身材因为这个动作更加显眼。   “这么说话的话……”苍自然地移开了腰间的手,凑近了那个女人,“会让男人讨厌的哦~”   塞可的脸色一变,眼睛里涌起了惊愕与怒火,重重呼吸了几下,刚要爆炸似地开口,又被苍的话堵了回去。   ——“不过嘛,我喜欢~”暧昧地眨了下桃花眼,塞可呆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脸因为怒火与羞涩交织而飞起红霞。   “你……你这个人!”塞可本来是看到苍和飞坦在说什么,情不自禁地走过来,而且刚刚苍的舞蹈真的让她有点放不下,她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塞可野蛮惯了,头一次遇到这么油嘴滑舌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族里的人哪个不是把她捧的高高在上,陡然看见对她不屑一顾的飞坦,她就来了兴趣。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更夸张!   “嗯哼~你该不会……”苍在塞可耳边吹了口气,满意地看见她一个瑟缩,“害羞了吧。”过分肯定的语气让塞可落荒而逃。   飞坦沉默地目睹了全过程,神色古怪。   “你……喜欢女人?”不确定地问出这句话,他又皱起了眉,平静的表面下,心情竟然无端有点烦躁。   苍显然被他的话语愣住了,随即纤细的手捂住了唇,身体渐渐半屈,肩膀不住抖动着,但是压抑不住的笑声还是泄露了出来。   “哈……哈哈!”最后演变成放肆的大笑,远处的塞可还以为是在笑她,红着脸瞪了苍一眼。   苍眼角含着笑出的泪水,表情哭笑不得,极为鲜活美丽。紫琉璃般的眼像是被洗过一般,清澈而辽远。   因为笑过头而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指缝间传来:“阿飞你也……太可爱了吧!”   飞坦脸色一黑,没有理会称呼问题,整个人纠结在“可爱”这个词上。这个女人,竟然又耍他!?他紧了紧握着雨伞的手,金色的瞳孔晦明不定。漂亮、可爱这些词,绝对是他的禁词!即使是这个女人……但是想着明天快要发生的事,飞坦渐渐松开了握紧的手。   他最终冷哼了一声,薄唇抿出了一个冷硬的弧度,藏青色的衣摆划动着,转过了身准备去拿酒。今晚,就这样吧,不要再看见这个女人了,对谁都好。   “阿飞……”背后传来的慵懒的声音似乎透着魔力,却止不住他前进的脚步。   “我说……”苍没有看向那个冷酷的背影,她最讨厌的就是看人远去背影,她也不会想再去看一个男人的背影了。那种感觉,太过痛苦。   “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   “那又有什么关系。”飞坦背过的身无声嗤笑着,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敢说?如果你喜欢女人,就别招惹我!   “反正,你只要知道……”苍站起了身子,两人都背对着对方。   “我喜欢你就够了。”苍抬起头,这片隐世之地的星空格外神秘诱人呢。她突然发现喜欢并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第一次犹豫,这一次好像没有那么艰难了。人还真是适应力强悍啊。   “我喜欢你这句话,是苍戈洛瑞这个人很认真说出口的。”手腕处除了滚烫的体温,还传来了快要捏碎骨头的力度,强硬的动作无声宣告着来人的存在感。   “苍戈洛瑞。”转身而来的飞坦声音透着阴霾,比以往还要低沉的语调中带着他独一无二的灼热念力,像是在隔着躯体,灼烧灵魂一般。   “招惹了我……”   “代价,你付不起!”警告的话语却让苍心脏漏了一拍,起码飞坦是很认真的在回应她。这种霸道式的回应竟然让她有些失措。   苍毕竟是苍。她将手臂环在了飞坦的脖子上,调笑似地说着:   “那如果我现在后悔了,后退了……”   飞坦沉默地看了她两秒,突然嘴角挑起了冷酷的弧度——“已经招惹了,你没有后退的余地。”不容置喙的语气,冷漠与灼热的混合体。   如果你刚刚没有说出那几句话,我或许还可以大发慈悲地放过你。不知道你是算计好了还是怎样,既然已经在那种时刻说出犯规的话语,那么我飞坦没有理由不去掠夺自己的所有物。   “我可是很贵的~一块宝石,可打发不了我。”苍感觉到这种微妙过头的气氛,第六感让她转移着话题。   飞坦却不吃这一套,捏着她的下巴,闪到阴影处就吻了下去。用行动说明了刚刚苍所说的“贵”在他眼里就跟空气一样。   这家伙!苍觉得自己的手腕肯定青了,现在下巴估计也没好到哪去!遇到这家伙就要时刻用上硬吗?   飞坦攫取着,掠夺着,眼神有了片刻的柔和,但也只是一瞬间。这是第一次大胆到告白两次的女人。   不可否认,那第二次,竟远比第一次打动他多得多。飞坦也是人,谁在那种不抱希望的愤怒的情况下,听到这种话语,都会冲动而抵抗不住。飞坦也从没想过在这方面克制自己。那和自己变强的路、和旅团根本没什么纠葛,那么想做就做了。   这种情感,对他来说,太过陌生,可他也不会因为陌生就去抗拒。   这女人只有这时候才会乖吧。看着苍软倒的,紧贴着他的模样,飞坦嘴角有了些许弧度。刚刚调戏那女人那么熟练,结果还是假把式么?   热吻后的拥抱中,两人交错的脸上却是同样的面无表情。   就当今天晚上,没有猜到什么就好。苍想着。   就当今天晚上,是难得的放纵吧,飞坦想着。   明天不要来就好了……苍的眼神朦胧,不再多想。毕竟现在那男人灼热的温度与充满活力的心跳,是如此真实而让人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要求别虐- -作者就再放一章糖好了,下章在揭露,应该有人猜到了,作者君有提示的哟~   ☆、那一夜重逢   时间从来不会因为爱情而心软,倏忽间白昼还是到来了。   早晨的空气除了清新的青草香外,还有篝火噼啪燃烧一夜的淡淡烟火味。苍从木屋里走出,看到的就是外面睡的横七竖八的人群,缠似乎成了他们在外过夜而不感冒的必备品。   满地的酒瓶无言诉说着昨夜的狂欢,他们两个人竟然没有被人询问来历,像是本就存在一般被接纳了。不过这种平静,大概在他们清醒之际,就要打破了吧。   “醒了?”无声出现在她身边的飞坦面色放松,眼底却有宿醉清醒后的些许疲惫。垂着的眼角听到苍的声音微微抬起,再度靠着墙闭上,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喂……”睡醒后富有磁性的声音让人心募地柔软了下去。“你……”飞坦睁开眼,金色的瞳孔中已是一片清明。抖动的眉毛隐约透露了他的纠结。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今天会发生什么呢?”苍似乎知道飞坦在纠结什么,淡淡出了声。她这种人,即使不想思考,但是大脑会不受控制的运转,拼凑出伤人的答案。   “希望……别出现最糟糕的状况。”苍在飞坦开口之际又打断了对话,低头摆弄着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信息。她都没发觉自己声音中暗含的希望与恳求,而飞坦,眼神放空,不再开口。   没有信息。她心下一沉。这里的讯号并没有完全隔绝,外界的简单的文字信息可以传进来,里面的信息却传不出去。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里人对外界半知半解吧,毕竟,几句话,又怎么能概括包罗万象的世界呢。   “苍小姐,飞坦先生。族长有请。”算准了时间一般,走过来的男人浅笑着邀请刚刚洗漱完的两人。苍和飞坦懒懒地抬起眼,随意地跟在男人身后。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看样子正题来了。   临出发前,苍轻轻扫了一眼昨天他们来时的方向,她总感觉那里似乎有什么。女人的直觉。   就是这种滑稽可笑的直觉,却让苍非常相信。自从遇见玛奇之后,她就更相信了。   她假装拂去靴子的灰尘,捡起一个石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错觉?石子射向的那里,没有一点动静。   苍注意到飞坦没有反应,于是压下了心底的思量。   这是族长住的地方?苍一路上记着路线,再回神就已经到了。这里与他们寄宿的地方一样,都是简单的木屋,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门上纹了蛇的图腾,阴冷而噬人。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第六感极为敏锐的两人一瞬间提高了警惕。   突然,飞坦脚步一顿。他站在苍的身后,这个位置有点微妙,暧昧难明。既是存了一部分信任,也有一部分试探。但他停住脚步不是因为这个……前面的苍也在几秒后脚步停了一下,浑厚稳定的念力几不可见的波动了一瞬。   这种气息。苍嘴角永远挑起的浪漫笑意消失了,下意识地将脊背更加挺直,懒散的步伐透出了生人勿进的态度。阿飞,飞坦,我又凭什么要求你什么呢。   一步让两个人迈入了屋内,一步也让他们迈入了不同的世界。   “是吗?原来如此啊!”里面传来了族长苍老而感叹的声音,还夹杂着另一个男人舒缓温柔的叙述。   “想不到外界发达到这个地步。”想不到?这个声音不似作伪,变化系的人仿佛天生就带了谎言识别器,越厉害的变化系说谎的水平越厉害。   那么,这里有天然屏蔽信号的东西?   “这两天竟然迎来了如此多的贵客。我们一族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外来者了。”族长笑得很和蔼,亲切地看着走进来的苍和飞坦。   飞坦的神色没有丝毫意外,就连苍,表情也未变分毫。这让坐着的黑发俊秀的男人玩味地笑了。   “飞坦。还有,苍小姐。”库洛洛自然的起身,散着黑发的他斯文俊雅的像是一个书生。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胸口解开几颗扣子,半露出白皙精壮的胸膛。这是一个让人第一眼就有好感的人。   但是对苍来说,这个人每一寸的气息都充满了侵略。那是个比飞坦还要危险的人,如果说飞坦是一头雄狮,这就是一个暗处的猎豹。阳光下优雅而高贵,夜晚便是鲜血淋漓的性感。黑色最适合他,黑发也好,黑眸也好,总是让人看不穿深浅。   苍垂下了眼,纤长的睫毛颤抖着。她的心并不平静。这个男人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计划。一开始她是想和飞坦表现出貌合心不合的状态,从而降低这里人的戒心。再从塞可和一开始擒住的那个男人入手,探听消息。   可是库洛洛这一手玩的,从称呼上,就让他们的关系摆在了明面上。现在是她一个人落单,成为明显的靶子。   苍忍住嘴角想要浮现的讽刺笑容。她又怎么会在乎这个,这个男人从里到外她都讨厌的很,所以被这种人算计她除了厌恶没什么其他感觉。说她迁怒也好,无论怎样,前世今生,这个男人完全没有给她留下过好印象。   可是,他怎么能!对了,他……又怎么不能这么做呢?自己总是一厢情愿。   “飞坦。想不到,一次探险,你竟然还成群结队~”调笑般的口吻吐出的话语像刀子般割人。她带着飞坦,是出于回报,那时候她的确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思。她其实也想过,飞坦通知其他人的可能。   但是她否定了。因为,她以为飞坦不屑于这种过河拆桥的事。因为她以为,如果是飞坦,大概还是可以放心与他同行的。   任何事情,扯上了感情,都会变质。她以为,她以为,也许做出这种决定的她,便失去了防备的可能。可笑。这辈子从未被自己的眼光所欺骗,她的每一个朋友,虽然各有怪癖,但对她真的是没说的。即使是西索,动了杀意后,也没有真的杀了她。   这次,呵……苍艰难地动了一下喉咙,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嘶哑声音。   心竟然……会酸。心原来会酸的啊。   飞坦。那边的飞坦听到这个称呼金色的眸子一暗,昨晚软糯的“阿飞”就在这个女人平静的声音中消失。他紧抿的唇和平时无疑,但是眉间的褶皱不断加深。   一种撕碎一切的冲动浮泛而起,虽然不甚浓烈,却也并不舒服。不只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多变,这种情况他昨天就猜想到了,这种傲气的女人被自己的告白对象放在如此被动的位置,大概也是会不爽的。   但这件事……算了。他从来都不是磨磨唧唧解释的人。   飞坦没有体会过爱情,他也从未理解过女人的心思。苍不是不爽,而是被伤了心。第一次的心意被金糟践,第二次被飞坦耍弄。这已经不是伤心的问题了。   一个再理智的女人,遇上感情,都不是能用语言来解释的。   而且……苍已经站到了最后,她抵在后腰的右手不断握紧。新长出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肉中,她刻意保持着不刺出鲜血,她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干哑的声音终于还是含了一丝疲惫,比刚刚的感情受挫还要深沉——   “玛奇……”她的声音一顿,甚至难得的有些颤抖,却被掌心的刺痛生生压了下去。慵懒的调子,不羁的作派,却再也表现不出。   “西索。”吐出的音节很平静,比说出玛奇这个名字要更加平静。   被唤的男人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扑克。没有换上小丑装,而是一套正常黑色衬衫。扣子解了四颗,肌理分明的线条,性感健硕的胸膛,无声透着诱惑。完美匀称的身材充满的雄性荷尔蒙,半长的酒红色头发像妖冶的美酒,亦像燃烧的火焰。   他舞弄着扑克的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完全没有被叫到名字的自觉。甚至连一点停顿都没有,毫不在乎,宛如不认识她一般。   苍几近透明的唇紧紧闭合着,咬紧了牙,极力摆出平静的姿态。   不就是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吗?不就是把她像傻瓜一样耍吗?那又怎样。   她挑起了眉,轻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嘲讽着所谓久别重逢的场景。   这个男人,永远出乎她的预料。她原来可以骗自己说,西索一定是不屑参加旅团活动罢了,毕竟那是一个多情的浪子。可是,现在自己的心被他们□□裸的挖出,不给一丝遮掩。   友情,爱情,永远这么廉价。   西索的头从未抬起,完全把苍当成了空气。他亲吻着手中的黑桃A,银灰色的瞳孔冰冷而残酷。即使是火红的发色,也冲刷不了自身的危险。   谁都没有发现,那张被拿倒了的扑克……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改了好多遍,尽量不虐了。不知能接受否,这里情况有点复杂。   ☆、那一夜宣言   “你们认识啊!”族长颇为意外地来回看了看,凝滞的气氛因为他的开口而缓和。   “嗯,认识很久了。”库洛洛笑着回答,温润的表情透着些许深意。而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紧接着放软了声音开口:   ——“姐姐。”   苍面无表情,像是没听到一般。她收回了凝在西索身上的视线,将酸涩的感觉强自压下。想要动着大脑,想一想如何解决这种困境,可是脑袋里很疼,很痛,总是一团杂绪。至于那个女人的呼唤,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苍,苍戈洛瑞,忍住!感觉到干涩的眼眶不受控制的快要蔓延湿意的时候,她终于清醒了过来。纤细的手搭在透明的唇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完美地掩盖了自己的心情。即使这种举动略微失礼,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还是那个恣意的人。爱了,她从不怕受伤,撤退就好。如果不是玛奇与西索的出现,她大概也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感伤不感伤,除了她自己,还有谁会在乎。   “族长,很荣幸见到你。要知道,布莱克族的传说是如此让人心生向往。所恨不能生在那个年代,见证布莱克族勇士凯旋。”   族长苍老的脸上浮起了怀念的笑容,满脸褶皱中透着愉悦与悲怆,布莱克族足以以此为傲!他身旁的少族长也笑了起来,可是注视着他的苍发现,他的眼底根本没有笑意,而是一种嘲弄与冰冷。   而被忽视的白紧抿着唇,略带受伤地看着苍。   “这位是少族长?”苍恍若突然发现什么,讶异地说着。这个男人就是昨天被他们擒住的人,猜到他身份高,没想到竟是少族长。毕竟和族长几乎一致的衣着说明了这一点。   她抱歉地笑着,紫色的眸子里带着纯粹的忐忑。“昨晚没有好好道歉呢。我太冲动了,真是对不起。”而那个“我”字让他身旁的飞坦握紧了伞。   当一个外表冰冷的美人,当一个内里傲气不羁的美人这么定定地用柔软的眼神看着你,你大概会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吧。被这么注视的泰勒微愣了一下,爽快地摇着头。   “不是你的错。”他极为阳光地回答着,眼角却没有分给他人分毫。   这个少族长……   “嗯哼~”西索突然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哼声,搭好的扑克被白一推,“哗”的瘫倒,倾泻而下的纸牌飞舞着,飘飘落地。西索挑着眉看了一眼白,挂着的暧昧的笑容让白红了脸。   “族长~听说,布莱克族有种特别的黑珍珠呢~”西索没有说什么,看向了族长,直接点明了来意。他不想在这间屋里呆下去,既然不想,那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族长神色一僵,而那边的库洛洛隐晦地看了西索一眼。   “……黑珍珠?”族长疑惑地说着,仔细咀嚼着,在思考什么。   事已至此……库洛洛表情平静,却还是接口了:“据说是神赐之物啊。不知是否有缘能够见到呢。”   “黑珍珠其实是误传吧。我们的族人,就是最美的黑珍珠啊。而且,那种宝物,经过这么多代,经过多变的气候,早就灭亡了。”族长语重心长地说着,每一个族人都开了念,深色的肤色,矫健的身姿,不就如珍珠一般吗?   在场的人同时勾起了笑容。也许这可以骗退一些人,但这里的人,不是智商高的离谱的,就是心机深沉的。即使飞坦看似冲动,身为变化系,性格也敏感的很。   “是吗?”白接口了,眨着大眼有些疑惑。她一身浅蓝,神情透着懵懂。   状似不经意地,她又开口,“可是姐姐她……”   苍终于正眼看她了,浅色的眸子却投不出她的倒影。苍在等,等这个女人说出让她情况更糟的话语,反正白给她下绊子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库洛洛出乎意料地唤了一声,警告似的眼神让白委屈地住口了。   那块宝石,也许就是黑珍珠,现在可不能暴露。   “苍小姐曾经研究文献,发现黑珍珠说不定真的存世呢,毕竟那些传说都有板有眼的。而这里的族人,也都厉害的不像话呢。”库洛洛将话题接圆,继续询问。   而族长显然不想再提这个话题,直接让人带着他们去参观了。   就在少族长经过苍时,苍的瞳孔一缩,心下警惕起来。   ——他的手上,有一块淤痕,重物击打留下的痕迹。   刚才在她屋外的人,是他?是监视,亦或者是取东西经过而凑巧被她发现?   苍动了一下唇,却还是咽了回去。这里没一个人能够相信。这里很可能分成了两派,一种是族长为首的温和派,生活在阳光下。另一种很可能就是这个少族长带领的派系,可是族长并没有发觉。族长也许知道黑珍珠未灭亡,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提及,甚至是出于好意。   突破点在少族长!   “喂!你都没有看见我?”一个急促的女声在苍身后响起,带着怒意。   “塞可小姐。我以为~你不乐意见到我呢。”苍的表情微冷,透着漫不经心。她现在很累,很累。   塞可被一噎,有点难过。   “也许你乐意做我的向导?”塞可也在族长的身边,估计是族长女儿之类的,这种单纯的个性让人很舒服,所以苍缓和了表情,问了一句。   塞可听到后,又抬眼看了一眼这个女人。阳光下的她似乎更加惑人,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而且,这个人现在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忧郁与压抑?单纯的人,总是更容易感觉到他人的情绪。   一直注视着她的塞可敏感的发现苍的感情变化,所以才出声叫住了这个女人。   “哼!勉强给你这个荣幸!”任性的语气却让苍有点放松。她果然还是喜欢和单纯的人打交道。苍晃悠悠地一个人和塞可离开了。她一点都不想见到这群人。   “塞可~你知道黑珍珠吗?”没有转弯抹角,和这种人打交道,直来直去才是最好。   塞可脚步一顿,蜜色的脸上透着了然。她并不愚蠢,知道这群人还没死心。   “反正我们这里传了很久,说黑珍珠早就灭亡了。不过……”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也没下过什么封口令。   “也许这里还存在另一群人是吗?”苍声音很轻,却让塞可呼吸加重,   “你怎么知道!”塞可反应激烈。苍本来是套话的,看到这种反应确定了这一点。   “黑珍珠异变了?”又一个问题让塞可的脚步彻底顿住。   “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我说真的。”塞可虽然不是很清楚这群人,但如果他们想要和那些人为敌,绝对没有好结果。   “反正你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不是吗?还是离开吧。我哥哥……也就是泰勒,也说过,外人最好离去。”苍无所谓地抬起了眼,生命在她眼里,突然有了不是很重要的感觉。   “嘛……”   “塞可啊~”   “对我来说呢,现在那个所谓黑珍珠,那个增强念力的诱惑,根本不算什么了。”当一次次的情感冲击神经,很容易让人失去最初来的目的。   “我只是想证明……”   “即使是我一个人,我也可以!”傲慢的话语从薄唇中开开合合地吐出,带着凌然不可轻犯的冰冷怒火。   “我可是……苍戈洛瑞啊!”压抑的性感语调加之独特的锐意,让人心潮澎湃。   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塞可感觉有些目眩神迷,这个女人,那一刻,实在太耀眼。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了:   ——“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亲妈,不描写纠结的感情,这章不虐吧!目标感觉把这篇章结束,下一卷精彩的多哟~说不定走剧情呢。   ☆、那一夜禁地   苍凝视远方的动作一顿,眉头不由皱起。她没有看向塞可,而是沉默了数秒。   “塞可,我根本无法回应你什么。”苍的声音有些低,伴着清晨寂寥的村落,透着说不出的落寞与无奈。她可以毫无愧色地欺骗无数人,单纯的,复杂的,年幼的,年老的,在她看来没什么不同。她也不是没有用语言的技巧诱导过他们。   但她的谎言,从来没有触及到单纯的人那单纯的感情。这是底线。说她伪善也好,耍帅也罢,品尝过被人背叛滋味的苍,不希望把这种难熬的苦涩加诸于这个少女身上。   塞可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苍,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透露着生机勃勃的魅力。她一如既往的性感张扬:   “我从没觉得你是个好人!”直截了断的话,高高在上的语气诉说着她的不屑,这种一瞬间把她勾得念念不忘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善类!   “我不傻。我帮你,也是为了自己而已。”她很意外,苍竟然如此诚实。一般来说,不是应该先利用她的感情达成目的的吗?没想到这样的女人,意外的……   塞可脸上的红晕加深,这种一时的激情她从一开始就未想过会有回应。   “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是个傻子~”塞可做了个鬼脸,眼神却复杂的多。她说那句“我帮你”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觉得那种情况,那个女人的魅力早已超脱了容貌与性别,所以脱口而出罢了。她不愿意这样的人被那些人弄得闷闷不乐。   “这里的人,的确有两批。”塞可秀气的眉拧了起来,声音有些飘忽:   “沉默深处,神迹驻足。   前尘往事,灼灼如斯。   它已消逝,它已消逝。   救赎之日,是在何时?”   这段话仿佛拉开了悠久历史的序幕,无端的沉重扑面而来。   “你知道最后一句是什么吗?”塞可突然问道,她没有等苍回答,外人不会知道的,这是她偷偷在禁地石碑上看见的。   ——“永不降临!”当初看到这一段话,即使是张扬跋扈的塞可,也久久愣住。   永不降临这句话宛若魔咒一般,在她脑海盘旋,酒精舞蹈也带不走这份沉重,像是一族的宿命。   “我从那时候就暗暗调查了。不过哥哥可能发现了吧,只是没有拆穿我罢了。哥哥手下的那些人,和父亲明显不一样。不仅厉害的多,而且……让人不安。”   “我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但是……苍,那是我哥哥。”塞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早已收敛了哀伤,她不适合这个神色。那是她哥哥,所以她下不了手,只是暗中调查。   “啊,我知道。”没有什么承诺,她也不敢许下什么承诺。她并不了解那个男人。   苍的手指落在了脖颈细腻的肌肤上,温软的触感诉说着她生命的鲜活。修长的手指略微勾起,看不出色差的丝线就已经被抬起。一个戒指与一块宝石从胸口被拉出。   一块宝石?   “你不认识?”苍挑起了眉,在她推测这就应该是黑珍珠才对。   “你不会要说这是黑珍珠吧?”简直荒唐!“我们的黑珍珠记载中就是黑色的珍珠,不是这种宝石啊。这就是你说我们族里黑珍珠异变的原因?可是黑珍珠没有异变,而是突然消失了啊。”塞可理解了什么,摇了摇头解释。   “也是从那一日起,为了偿还神明赐予的恩情,并且希望再度赐予我们珍珠,我们的战士用血还了大陆安宁。”   “可是黑珍珠再也没出现过。”   苍思绪飘转着,没有表达信或者不信,只是继续开口:   “你去过禁地吗?那个池底的蛇是怎么回事?”   塞可眼睛睁大,有点迷惑。蛇?   “和你家门口纹的一样的蛇。”   “不可能!”像是尖叫一般的声音让陆陆续续起床的村民看了过来,塞可捂住唇,瞪了回去,让他们收回了视线。   “那……那可是我族神明的使者啊。早在几百年前就灭亡了的啊!”   苍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塞可,等着她接受这是事实。   “我们现在就去!”塞可眼睛有些充血,念力剧烈波动着。难得所谓的灭亡,是一个持续了上百年的谎言?开什么玩笑!他们已经好多代人没有接受神明的洗礼,所以蜗居在这个地方永远出不去!   那是一个族群,几百年的自由啊!   现在族人没几个人醒来,也不会有人无聊到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禁地平时根本没有人靠近,所以塞可很顺利地带苍过去了。   “谁准你们来的?”塞可看着刚刚在屋里的那群人站在禁地里,大声娇斥着。她带苍来是一回事,这群人不请自来他们族里的禁地是另一回事。而且苍明显和他们不对付。   库洛洛表情未变,挂着完美的笑容,却比屋内多了几分暗色的销魂。额上的绷带早已解开,漆黑的十字无声诉说着神秘与优雅。   “小姐,我们的目的,说不定是一样的呢。”他看着塞可,手里摊着一本映着血色手掌的漆黑书籍,念力涌动着,似乎已经发动了什么念技,以苍的视力,模糊可以看到一个照片和细小的字,却看不分明。   库洛洛发动的能力叫做“沉默者的沉默”,变化系。类似幻觉,或者可以说是结界,这里发生的事,说出的话语,都被结界包裹在内。禁地外的人绝对不会发现异常。限制就是只能维持3个小时,且发动此能力期间不能使用武力。   苍大概猜到了是什么能力,毕竟外面偶然路过的人仿佛没看见这里一群大活人一般。   苍坦然地看着那群人,她没有开口,那边也没有开口。当她眼神扫过玛奇时,玛奇侧过了脸。粉紫色的头发一如初见时那般艳丽,冰冷的娇颜因为紧抿的唇更显高傲。她睫毛低垂着,几次颤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已经平复心情的苍,可以理解她的立场,却没办法释然。   “嗯哼,又来了两个小果实~”西索一开始想装作不认识苍,即使苍开口表达出他们相熟,他也没有打破这种假装。   苍仍旧未发一言,那段熟悉的纠正称呼的念白仿佛从苍记忆里消失了一般。她没必要再纠正称呼了,她也不过是个稍微特别点的果实罢了。   “看来我们和苍小姐缘分不浅呢。”库洛洛轻笑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旁有些暴躁的飞坦和冰冷的玛奇。而西索,他不想去猜测那个变化无常的男人的想法。   “白。”苍终于开口了,念出的名字却让在场的人意外。毕竟刚刚在屋里苍可是全程无视白的。   白却心下一松,她本来还疑惑苍为什么性情大变,对她爱理不理的。现在发现,不过是一时脾气罢了。刚才那么做,估计是上次在金那边夺走了她的翼骨吧。想到这,白也不禁挂起了笑容。那翼骨不仅让她成了预备团员,而且还让她收获了一双极好的靴子。   她迈步上前,白色的靴子轻巧无比,但也只是轻巧。   苍眼神一闪,脸上没有表露不悦。即使这应该是她的生日礼物又怎样,反正……   “姐姐,金没有和你一起啊?”白疑惑地问道,她的确有些好奇,也有些得色。   苍懒懒地抬起眼,“嗯。”没有解释的欲望。   “是不是上次我……”白小心翼翼地问着,神色懊恼。   苍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将嘲讽之意很好收敛,这女人果然知道她喜欢搜集材料,估计也猜到这翼骨本来是她的。她消受不起这种女人。   “和你没关系吧~他在身边,跟他东奔西跑的,我怎么能遇到塞可呢?”她靠在塞可的身上,说不出的慵懒与恣意。塞可配合的红了脸,没有半点刚刚的凶悍。   透出的意思却让白哑然失笑。她该不会喜欢女人吧?这样最好不过了。白略微退后了两步,勉强挂着笑容。   “嗤。”那边的飞坦嗤笑一声,眼神诡谲。他一直都看着苍,看着苍这样的作派,实在有点忍不住躁动的情绪。他本就不是那种能忍的人。只不过现在的场景,让他没办法开口说什么罢了。他也不希望团长知道他和苍的事,他讨厌莫名其妙的阴谋与纠葛。   感情是他的自己的事。   “嗯哼~”被无视的西索哼了一声,这下子,苍好像真的生气了呢~虽然达到了预计的效果,西索心里却开始莫名的不爽,导致他周身的气压越发沉重,让玛奇迅速远离了他。   “那靴子,谁做的?浪费材料。”苍没有留给西索一个眼神,以前他对她来说,是可以托付后背的朋友,是她有问题时可以信赖的朋友,现在,她真的不能肯定地说自己了解这个人了。   距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吧。她真的不应该和这个人处的太近,也不该拿自己的命和这种狂徒去赌博。   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苍的靴子。血红色的,边缘处镶嵌的似乎是分解下来的细碎龙鳞,暗色的,不细看绝对不显眼。靴子表面的皮质她看不出材料,但是散发着念力,鞋跟除还有一个“MJ”的浅浅印记。以龙鳞为装饰的靴子又能简单到哪去?   “MJ”是“漠爵”的记号!看到这,白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嫉妒。漠爵的装备,制作费比材料还贵,而且做装备要自备两份材料,否则失败概不负责。   自己的订单竟然还被拒绝了。因为她根本没有两份翼骨,就在她说失败也没关系时,还是被拒绝了。   其实白不知道,被拒绝的理由再简单不过了。谁叫她是白·戈洛瑞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明天把这篇完结,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嗯~完结了说不定下一卷作者会写小剧场了。   ☆、那一夜真相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苍看着白,脑袋里突然划过这个想法。   “我们和你们,目的不一样。”苍淡淡地开口了,也许一开始是都是为了那遥不可及的力量,可是现在,那种东西对她来说根本不是必需品。   她如今想要的,不过是还这个民族所谓的自由。当笼中鸟自己知道自己身处笼中,大概下一步便是奋力挣扎,绝食而亡吧。而她,恰好不想看见眼前这可爱的人绝望徘徊。   塞可抬起了头,沉重的心情倏地轻了。她喜欢“我们”这个词。   库洛洛左手捂着唇,垂着鸦羽般的睫毛,眼角上挑,没有因苍的拒绝而变了脸色。不一样吗?看来玛奇对她的影响比想象的大啊。还有飞坦……   就在库洛洛再度要开口时,苍又说了:“我要解开这个隐世的壁障,而你们,不过是要黑珍珠。其实也没有冲突。”她挂着薄凉的笑,言语间说不出的嘲讽。   库洛洛而已,她其实没必要怕这个男人。论智慧,也许她不如他,论武力,也许她还是不如他,论团队,她孤身一人,论钱财,似乎她也比不上这批盗贼。   可那又怎么样!都是人,即使是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的同一片空气?   苍从来都不缺少勇气。而如今这种状况,他们之间爆发不了什么冲突。况且,有一点,苍有着绝对的自信。   ——库洛洛鲁西鲁,顾虑太多,算计太多,反而不如她有着无尽的可能,更不如她有着放弃一切的觉悟。这种男人会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他的心,比他想象的大的多,对旅团的执着,注定他不能像自己一样,无所畏惧!   库洛洛闻言一愣,很久没人知道他身份后,还敢对他如此说话了。这女人,倒有趣的很。他也没小气到和她斤斤计较。   “是吗?那么我们就一起去湖那边吧。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库洛洛饶有深意地说着,侧身看向了飞坦,示意他带路。   飞坦收回了在苍身上的视线,没有多说,毫无预兆地冲刺,在原地留下几道残影。而他身后的人,反应也快的不可思议,几乎与他同时起步。苍颇为意外地看着那个并不高大的背影,不是因为他身姿矫健,行如迅雷,而是他竟然在那个夜晚也细心记下了路线。   看来,她还真是不了解他。敛下眸中的复杂,苍拉着塞可飞速移动。   “就是这里。”他看着那一片漆黑的湖泊,皱起了眉。夜晚其实看不清湖水颜色,没想到整个湖是诡异的黑色。一看就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他看了一眼团长,后者沉吟了一下,皱起了眉看向苍,又看向某处,却还是对飞坦示意。   “啪啪啪——”一段暴躁的扫射,无数的黑蛇跃起,空气中弥漫着焦味。   “住手!”苍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项链,直觉让她的脸正对着那个人出声的地方,仿佛早就发现了那里有人。   空气像布一样被撕开,泰勒从空无一人的地方陡然出现,身后还跟着四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大大的蛇形图纹印在他们的斗篷上。刚刚的声音,就是从他口中发出。   泰勒眼神凝固在塞可身上,良久,叹了口气。“你走吧。”   塞可眼眶微红,一切像是做梦一般,自己的哥哥真的隐瞒了那珍珠之事。   “我不走!”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回答,在她话音刚落,走过来的泰勒一个手刀就劈晕了她。而苍也沉默着没有阻止。毕竟若是她清醒着,大概会很为难吧。   泰勒将人递给身后的随从,才正式看向了苍。   “不管怎么样,看在你没有阻止我的份上,我不会太为难你。”平静的话语,诉说着他无比的自信。他此刻显露的缠,确实比起库洛洛也毫不逊色。   西索在远处舔了舔唇,不知在想什么。   “无聊的人类。”他一声嗤笑,阳光的笑容早已被不屑取代。   “盲目的好奇心,只会让你们步入深渊,或者成为养料。”   库洛洛合起了盗贼的极意,现在隐藏已经不需要了。   “神?这蛇?”平常的问句,在他嘴里却带着莫名的意味。   “那只是所谓‘神’的使者。”苍打断了库洛洛的话语,她又更想问的东西。   “看着我们的相遇还算不错的份上,容许我问一个问题如何?”在泰勒地点头下,苍毫不客气地开口了:   “是什么原因,让黑珍珠异变?”泰勒有些错愕,随即赞赏地笑了笑。   “我可不会问‘为什么隐瞒黑珍珠存在’这种愚蠢的问题,也不会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一切。”苍摊摊手,她一瞬间就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   不远处地库洛洛静静地听着,毕竟他才刚来,他们的情报不对等。   “我喜欢聪明人,不过这问题有点讨厌。”呢喃地念出这句话,泰勒还是回答了:“黑珍珠没有异变。”   满意地看到苍愣住,继续说:“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上千年的谎言。”   泰勒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黑珍珠是这种蛇的蛇胆。一千年前,这里是一片绿洲。”   “我们是崇尚和平一族,移居到这里避世。绿洲的湖里,遍布了这种蛇,当时还有一只蛇王。但我们相处很融洽,我们去取水时,这些蛇从来不攻击我们,甚至把湖底的珍珠卷给我们。先祖偶然吞了一颗珍珠,起先不知道是他们产出的,而后,他开了念。”   “他变得强大,灵敏,而富有特殊能力。”   “渐渐地,我们也拿着猎物来喂养它们,回报它们奉献的珍珠,它们让我们一族如此不同。”   “可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泰勒英俊的脸有些扭曲。   “这些珍珠,有副作用?或者,会上瘾?”苍突然插了一句,这只是灵光一现的想法。   泰勒深深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点了点头:“这是毒品。我们移居时,蛇王正在蜕变,很虚弱,而湖里的资源,也不够这群蛇成长。所以它命令这些蛇不攻击人类。”   “而每一只蛇死去,会留下这种珍珠,它便让蛇将珍珠卷到湖边,其实这珍珠让人上瘾,激发潜能不过是魔兽身上的念力激发了人的精孔。”   “族人没有人杀过蛇,所以不知道这珍珠从何而来,以为是神赐之物。就这么一步步堕入深渊。其实这珍珠都是授予有功绩有天赋之人,所以有一部分人没有分到。”   “大战爆发之时,因为一代代传承,这种瘾早已深入骨髓。而这时候蛇王也开始吃人,否则拒绝提供珍珠。”   “族人每年都要服珍珠,而突然断了,才发现这种瘾的痛苦。但我们一族如此坚毅,并没有向它低头,付出代价杀了蛇王,灭了蛇群之后,已经幻觉丛生了。绿洲也沉在地底。”   “这时候,祖辈们便奔赴战场,发散生命余光,仅存的没有服食过的人,便成了一族最后的希望。”   “人的欲望是无尽的,蛇最终还是没有灭光,我们没有剥夺上瘾的人生命的权利。但为了不让历史重演,便宣告它们早已灭亡。那段沉重的历史,怎么能让族人背负?”   “那么你为什么会知道?”白不由问道。   “哼!”泰勒冷哼一声。   “因为他也服食了。”苍平静地说。   “毒品而已,比起强大的力量,也不算什么,我知道,只不过因为总有人要率领那群饱受珍珠折磨的人,背负起这命运。”   “伪善者罢了。”玛奇不带感情地开口。   泰勒表情有一瞬间扭曲,却还是恢复了英俊的模样。不管这群外来者怎么说,他们只有一个结局。所以他干脆地忽视了这个女人   “我们一族的辉煌,将从我开始。”   “为什么你们不出世?”苍趁着还未开打,继续询问。   “因为……服食了珍珠的,便被这囚笼困住,未服食的,从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样。”出乎意料地,库洛洛开口了,而且一语中的。他也从泰勒的表情,看出了自己推测的正确。   “谁说我们不出世?你们就为我出世之路,献祭吧!”   “知道这些,也该瞑目了。”泰勒对身后的四人一挥手,战斗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长评各种惊喜啊,谢谢倾质提的意见~这第二卷果然没结束,明天铁定要结束它。下一卷梗应该会比较新嗯!   ☆、那一夜爆发   “最后一个问题……”苍看着库洛洛沉思的样子,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够了,知道这么多有什么意义?”泰勒眉间添上些许不耐,太阳已经半升,但阴云也徘徊在一端。看着这薄雾迷蒙,他耐心早已耗尽。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感觉到我的存在的,但我也没兴趣问一个将死之人。所以,你们差不多就够了。不过你放心,我最后才会对你动手。”   “自然恩赐的雨雾,是你们最好的坟墓。”随着话语而来的,是身后四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没有用绝,但好像天生存在感低薄,稍不留神就失去了他们的气机。   苍随意地退到战场范围外,没有人对上她,她正好观察一番。即使不动用瞳术,她竟也能看清这个黑衣人的攻击轨迹。并不是她有多强,而是这个人的套路像是烙印在心间一般,深深刻在了脑子里。   胸口的宝石冰凉的温度诉说着这感觉的来源,她只好假装陌生,边上有个库洛洛,她不得不这么做。眼睛紧紧盯着黑衣人,心神却在思考着一切的可能性。   她的宝石,显然和黑珍珠同处一地,不然这种种奇异之处无法解释。以可能性大小来排,最可能的就是蛇王的蛇胆,所以与众不同;其次就是只有这个珍珠因为不名原因异变了;最后就是这个珍珠被人人工制成了装饰品。   她倾向于第一点,那能不能服食,就是一个问题。   “嗯?”那边库洛洛和泰勒已经由相互对视到直接开打了。泰勒慢慢左手抬起,忽地来到库洛洛身后,一个手刀落下,却只砍到空气。而他原地的残影,这时才慢慢消失。   他没有得手后的成就感,稍微捏了捏自己的手,就看向了前方。   “你会瞬移?”冷漠的声音吐出,显然他从未遇到和自己能力差不多的人。   库洛洛头发略微凌乱,盗贼的极意早已再度张开。   “嘛……大概吧,罪恶的男人总要有个共同点。”调笑的语气掩盖不了双方的戒备,他也不只是调笑泰勒,更是给了他这个能力的约旦。   “罪恶,哼。”泰勒高抬的右腿与库洛洛的右臂交接,眨眼间已经在地面搏斗了几个来回,耳边不断传来空气的爆破声。再一个碰撞,两人又隔开了些许距离。而一道血痕,在库洛洛白皙的左脸慢慢显现。   库洛洛左手碰了碰,稍微捻了一下鲜血,轻舔了一下,垂下的黑色发丝掩盖了他的表情。而对面的泰勒,脖颈也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种身手,要说是冒险者,简直是个笑话!”泰勒表情带上了严肃,他环顾了战场。   最左边红发的男人像是在玩杂耍一般,扑克已经钉穿了对手的四肢,正对着那个人比划着扑克,一脸压抑与不爽。身上唯一受伤的,大概是右手的切痕,还极其可能是自己的扑克造成的。   粉紫发色的女人那边已经布满了她的念线,无数念线交割在一起,无数的血丝流下,只要手指微微一动,就会肉块飞溅。白色的衣服只是沾了灰尘而没有破损。   而唤作飞坦的男人脚尖抵在他的手下的喉咙上,可以预见即将到来的“咔嚓”一声。飞坦的面罩被割破,满脸的阴霾诉说着他的火大。   白的话稍弱一点,但是流星街的出身也让她与来人斗的不相上下,而她控制感情的能力让对面的人出了不少破绽,还是占了上风。   “本来不想太为难你们。没想到……服食吧。”他的话语像是一个信号,所有的斗篷人喉咙都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黑色的念力开始不断在表面加厚盘旋。而泰勒自身,念力甚至已经肉眼可见。   “增幅吗?还是透支潜力?这种东西,嘛……”库洛洛表情透露着遗憾,这种有副作用的东西,可不是他想要的。一开始的兴奋突然被这种情景给浇灭了。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陡然激烈的斗争让除了苍意外的人竟然感受到了压力,只不过都没有表露出来,但是不断增添的血痕无声诉说着一切。库洛洛皱着眉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他的能力并没有暴露多少,反而一副占下风的样子。   不对劲。看着缠斗已久的战斗,苍觉得库洛洛在谋划什么。果然,下一招他结结实实地受了一腿,倒在了地上吐着血。这不是他的实力!即使苍不了解库洛洛,直觉上也知道他没那么容易败。泰勒不知道幻影旅团的恐怖,她却有所耳闻。那么示弱是为什么?   而这时竟然又出现了一些披着斗篷的人,其它四面战场压力陡增。   他在装什么?苍猜不透这个男人。还是他想知道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她竟然看见库洛洛偶然看了她一眼,一瞬间脊骨发凉!在算计她吗?可她值得算计的,只有那块宝石,也许还有知道了他的能力?不,金也知道,这构不成理由。   那就是那块宝石。他要宝石。一瞬间得到了这个结论,没有理由的,就是这么觉得。   就在思绪混乱时,她注意到飞坦那边竟然沦落到四对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快要超过了她的动态视力范围内,但身上细碎的伤口也随之增多,虽不致命,却也惊心动魄。   那边的泰勒走到库洛洛的身边,像是要给他最后一招,但竟然陡然调转了方向,黑色的念力汇聚成一团能量,飞速朝着飞坦射去。   不会吧……   “噗——”茫然的大脑恢复运转的时候,苍已经挡下了漆黑的念力,念力似乎带着腐蚀的作用,不断蚕食着她的念力。她吐了口血,低下头,左胸的龙鳞没有破损,这股念力,透过了防具,直接轰在了她的五脏。   我简直就是个白痴!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让苍心底苦笑。她舔掉了唇边的鲜血,越发苍白的脸对上了那几双错愕的眸子。   姐姐我不就是做了回大善人吗?这么惊讶做什么?   那边的西索手腕一抖,疾射了两张扑克,她侧过头,脸颊边只留下一道血痕。这种莫名其妙的攻击,她已经不想接受了,更不想探究所谓缘由。   简而言之,她受够了!   “你……”后面的飞坦眉头皱得更深了,冰冷无机质的金眸还没从刚刚的战斗状态脱离,闪现着茫然不解。薄唇抿出了一个向下的弧度,阴郁的气息再度加深。   呵,又是一个不懂爱情的人。我果然是傻掉了。   “我还以为你们间纠葛很深,现在,我也看不懂了。”泰勒夸张地鼓起了掌,似乎在赞赏苍的反应迅速,亦或是在赞赏苍可笑的舍己为人。显然苍挡了招却被西索攻击这件事让他也有点弄不明白。   “咳。”苍想笑两声,却咳了出血。   “凡人,你怎么懂我的世界?”无比嚣张的话语被她毫不在乎地说出,又是一股鲜血流下。   “让开!”飞坦用伞身想要推开苍,他什么时候要一个女人挡在前面。甚至一种怒火随着鲜血在胸腔而升腾。   “呵~”苍不屑地笑着,鲜血染红了唇瓣,血色的唇划着散漫的弧度。   “滚开!我只是,在和你两清。”她反握住了伞身,长腿在飞坦惊诧的眼神中毫不留情地扫下,被踢飞的飞坦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这个可笑的举止就算是沙漠和水里的事,两清好了。   被你们耍来耍去,我早就受够了!   “原来我以为你像一个人。”淡淡的语调随着苍将额头碎发挑开的动作传出,银紫色交错的眸子冷漠地注视着泰勒。从他黑色的发,到棕色的眼,再到健壮的身材。   “可惜可惜,我还真是大错特错。”念力的腐蚀不断消耗着她的念力,明明是狼狈的场景,她却表现出一派安然。   “你和他,你和他。”她食指指着泰勒,眼神扫过沉着脸的飞坦,最后又看向了瞳孔变成金色的西索——“嗯,也许还有你。”   “说不定拼一拼,能凑出半个他吧。”赤裸裸地把三个男人在言语上踩在脚下,贬的一文不值。   “至少,给我光明磊落点吧。”她一个匕首,划破了偷袭者的喉咙。她算过了,今天的自己,想安全脱身,就是天方夜谭。她就是凶多吉少的命,库洛洛这个疯子,说不定就杀了她。毕竟没有人知道不是吗?   宛如舞蹈般的杀伐突然开始,苍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力竭的身体,用黑色的匕首收割着最后的荣耀。渐渐杀的兴起,她垂下了银色的眼,紫黑色的念力一瞬间凝滞了。   毫不犹豫地,手指上的“S”(牺牲)发着耀眼的光芒,甚至穿过了龙皮指套。全身的伤口开始愈合,念力恢复了最佳的状态。   她深吸了口气,今天就让她来了结这些纠葛!   “西索!”她左手平举,匕尖透着幽黑的光芒,无声诉说着决意。   “来战!”沙哑的声音下的认真,让期待这场战斗已久的西索,竟然有了片刻晃神,但随即,就被升腾而起的战斗欲深深掩盖。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有没有霸气侧漏!竟然还没结束,还有一章哭!   ☆、那一夜炽日   “你~要跟我打~?”西索没有理会一旁警惕地看着他的那些斗篷人,反而用暧昧的声调将苍的话语在薄唇间厮磨。   “嗯哼~”他轻轻哼了一声,身体开始轻颤着,左手不受控制地捂在了搭在了邪魅的脸上。按在脸上的力道越发加重,他右手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围上来人的四肢便被割裂,带着震惊的表情死去。而牌上附着的厚重念力诉说着他此刻的兴奋。   “你!……”后方进攻的人看到他轻而易举击败自己同胞的场景,不禁愤怒。想要栖身上前。   “我~”西索的声音透着暗哑,指缝间耀金色的眼瞳捕捉着仍然举着匕首的苍,终于转过头瞥了说话的男人一眼。   “嘶——”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被蛇盯上的感觉让他后背冷汗直流。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叫嚣着危险!而这一眼,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   “现在~可别惹我呢~我有点……”   西索渐渐直起了身,扭曲的表情回复平淡。血色的舌舔着薄唇,捕捉着苍的身影。   “控制不住了呢~”下一秒,漫天的扑克凝滞在苍身前,围成了一个半圆,再也接近不得。苍手指上的“G”(重力)也已亮起。铺天盖地的扑克仿佛受了重压,如雪花般落地。   西索周身的扑克又一瞬消失,只余左手的一张“joke”,空出的右手呼啸而至。苍仿佛预见了一般,像右侧身,紧接着后翻,落下的腿与西索弯曲的后肘相撞。   修长笔直的腿受重力和惯性的影响,竟硬生生逼退了西索几步。   西索眼神莫测地看着自己的右肘,呼吸急促了起来,念力肉眼可见的再度飙升。   “太~美味了~”咏叹般的语调,虽然说着赞赏的话语,却无不透露着骨子里的傲慢。   “这么早~吃掉你~”他的右手小指一勾,苍的右腿不受控制地被拉拽着,两人再度近在咫尺。   左手的扑克划过苍的脖颈,因为苍的弯腰而只擦过了表皮。翻腾而起的苍左腿贴着西索的下巴,顺势挑飞了他。   “似乎也不错呢~”西索没有理会嘴角的鲜血,说完了自己的结论。   “西索。”苍的眼神很冷,很冷,本就是冷色系的银紫眸子透着莫名的寒意。   “丧家犬似的叫嚣,还是留着做遗言吧。”你那种即将失去猎物的口吻,太让我恶心。   “哈?~”西索的声音低低的,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丧家犬”,感觉似乎很奇妙啊。他感受着苍浓烈的杀气,享受似地眯起了眼,张开了宽厚的怀抱。   “我果然~最喜欢苍了~”警告似地看了一眼黑着脸的飞坦,和抬着念线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玛奇,   “千万~别插手我的战斗呢~”他眯起眼与库洛洛对视了一眼,后者挑着眉,在地上咳了一声。   玛奇和飞坦抿着唇,又将视线投向了自己的对手,只是余光看着这边罢了。   西索的动作陡然激烈起来,五张扑克射向了脖颈与四肢,而一瞬间,他人也冲到了苍的背后,又是一张扑克划下。   “Dark。”“D”字符亮起,比起傲慢,苍也不逊色与任何人。她第一次报出了自己的能力,因为她清楚西索的能力,为了另类的公平,她念了出来。   黑暗蔓延而来,包裹了他们这一片区域。外面的人只能听见声音,而看不见的场景。密集的扑克与匕首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诉说着战况的激烈,而蔓延开的血腥味也证明着这绝非玩笑。   许久,里面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嗯~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作为回报~你也可以问我哟~绝对是~实话呢~”西索的声音传来,声音如以往一样粘腻,分不清到底受没受伤。从这个男人的言行中,是完全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的。   “哦?说看看。”苍的声音也很平静,两个人的状况还是不分明。不过好像暂时停下了。   “所谓的两清~指什么~”巧妙的问句,却直指核心,顺利的话,说不定会引出更多的答案。   “无聊的问题。”苍喘着气,语带嘲讽。   “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是清空破灭的爱情。你满意了?”   西索沉默了几秒,只听到洗扑克的声音。“还真是~无聊的答案~”   “本来~我还喜欢上了~你的爱情呢~”压抑的氛围愈发浓重,像是都在酝酿着最后一招。这段对话,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   “呵。”苍的笑声有些破碎,西索的话语,她现在,一个字都不信。   “我对你,没什么想问的。最后,结束吧。”其实打了这么久,火气什么的早已消散了,不过是对胜负、对骄傲的执着。西索没有必要通知她,玛奇也没有必要通知她,飞坦更连她的朋友都不是,她没有任何立场要求一切。   所以,询问这种东西,她不在意了。   “最后一招。”伴着这句话,黑雾也慢慢散尽,只见两个人极近地贴在一起。西索的扑克从苍的胸口抽出,满溢的鲜血装点着他邪异的脸。   “平局呢~”他的后背随着他的动作显露在众人眼前,后心下方一把白色的匕首深深插入。他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苍毫无血色的脸,不确定的声音宛若情人的呢喃。   “怎么~做到的~?”怀中略低的体温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现在要确认一件事。   “咳。”苍因为他的动作,又咳出了血,若不是因为心口的龙鳞,她的心脏已经被洞穿了。而今,也没有好到哪去。   “我知道,aim(A字符的能力)命中不了你。咳……”西索的战斗直觉已经超出了人类想象的范围,甚至念能力都能被他躲过,或者以最小的伤害抵消。   “所以,我一开始瞄准的,就是我的头环。”苍的头环静静躺在西索脚边的不远处。   从黑雾弥漫的那一刻起,苍就布下了局。她在黑暗里,视线不受阻拦,而她真正要做的,只是扔下头环这一件事而已。凭借视力优势,她最多只有和西索交手的资格罢了。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在布置杀招。最后决斗的一刻,她扔出了白色的匕首,瞄准头环。头环的材质坚硬无比,所以势必会反弹,而正好在西索得手后,神经最松懈的一刻,反射刺入西索后心。   “了不起的灵感~”他虽说是在赞叹,却透着诡异。   “那~为什么~刺中的~不是后心呢~”刺中了,他现在说不定就死了呢~   他落在苍柔弱的脖颈处的力道逐渐加大,这个女人,在最后,竟然对他放水?他可是实实在在地刺入她心脏的,如果不是龙鳞,她早已死了。   苍脸色渐渐苍白,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这个红发的男人,眼神无波,没有回答的欲望。   “嗤。”西索就这么和她对视着,反手一甩,将她挥落在地,眼中的金色也无趣地消退了。   “真扫兴~”他背过身,忽略了心里复杂的感觉。在他想继续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苍却调头看向了库洛洛,露出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库洛突然觉得有什么事脱离掌控了。   “库洛洛鲁西鲁?”她念出一个名字,还喘了两下,但是挂着笑容,仿佛在参加晚宴一般。   “你……”“想要这个?”她一把拽下了胸口的宝石,看着那个男人变化的神色。而库洛洛身边的泰勒,也爆发出狂喜的神情。   “咕咚。”还没等全场的人反应过来,苍就咽下了那块宝石,或者说是黑珍珠。   “呵。Obituary(死亡)。”嘲讽的眼神扫过禁地,白迎上她的视线,不由瑟缩了一下。最终,她凝视着玛奇,不再开口。指尖从未动用过的“O”透出了幽光,下一秒,她生死不知地消失在了原地。   被注视的玛奇,第一次,心底泛起了空洞的感觉。她疑惑地抚上了自己的心口,空落落的,失去了什么。   那边自从听到“破碎的爱情”愤怒就在不断积攒的飞坦看到这一幕,心头的火气彻底爆发了。   他刚刚走了两步,身后的那群人就挥刀砍在了他的背后。飞坦止住脚步,回头了,他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隐约露出了精壮的身体。剑从未从伞中拔出,但他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他从未如此愤怒过。看着那个女人几乎死在他面前,他现在烦躁地想要宣泄。   “可恶……”低低的声音透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压抑的氛围弥漫全场。   “竟然得意忘形……”听到如此话语,库洛洛回过神。刚刚是他第一次算计失败。那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和西索打,明知道宝石的不确定性还敢吞服,还有最后令人在意的话语。弄得他措手不及。而现在……飞坦竟然在这个时间放大招。   “走!”库洛洛放弃了示弱的打算,突然大喊。   红色的念力夹杂着绿色,冲天而起,飞坦藏青色的碎发盖住了表情。那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群人突然跑了的族人,愣在了原地。   一瞬间的静默。红白交织的装束覆盖了飞坦全身,恶意的气息预兆着即将到来的杀伐。   “这恐怖的感觉……”泰勒感觉到飞坦强了不止一倍的气息,强自镇定。   “把痛苦还给你……”仿佛蛇低哑地私语,飞坦抬起的眼透着显而易见的杀意。如果不是这个地方……   “变得灼热吧……”青红色的念弹升起,“不可饶恕之人!”缓慢的速度,带着高温,直落而下。   “Rising sun(炽日)!”仿佛太阳爆炸一般,一瞬间,整个禁地成了深坑。   飞坦一步步走进那些快要烧焦的人,声音邪恶而诱惑:“喉咙……”   “灼热得无法呼吸吧?”   “让你逃走~”“也可以哦。”看着那些渴望生存的眼睛,他的愤怒没有一丝减少。   “只要,你能逃走。”踩碎了身下人的腿骨,他碾压着。   “哈——”笑声充斥着无人生还的地方,他这次的能力,似乎远超了以前的范围。那些湖水早已被蒸干,连蛇死去留下的珍珠也都被烧成灰烬。   我竟然,这么愤怒吗?他的身体只有后背一处浅显的伤痕,但是今次的愤怒却已经超越了身体。   “苍戈洛瑞。”他低喃着,他情商不低。身体比心脏诚实的多,如今的这种愤怒,只会是因为那个女人。   ——“你逃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结束了嗯。下一卷开头神展开~   ☆、嘘,孤岛。   “咳咳……”苍左手捂着嘴唇,胸口压抑的鲜血不断溢出,她忍住浑身被挤压的痛处,第一时间强撑着意识挪动着,靠着身旁的大树,抬眼打量着周围。   “……”沉默,唯有沉默才能表现她此刻大脑的一片空白。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动作又带起了她止不住的咳嗽。   别开玩笑了,这个地方……她右手的小指动了动,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这里……她猛地抬头,怀着最后的希望向上看去。可结果就是,一向淡定的脸出现了慌乱的表情。头顶摇曳的蓝色枝叶肯定了她的猜测,那富有节奏的韵动仿佛在为她的凄惨再添上浓重的一笔。   “这下好了,洗洗睡吧。”苍自嘲地一笑,有些心灰意懒。她的念能力只有辅助的效果,所以所谓的“牺牲”与“死亡”绝对没有看去来那么逆天。“牺牲”,她牺牲了7天的念能力使用权,换来了伤势的愈合。   而“死亡”就更不用说了,在几近死亡的情况下,她可以被传送到另一个危险之地,去拥抱另一种死亡。说白了,都是等价交换,没什么便宜可占。只不过,她的运气有点烂到低谷了。   如果说,刚刚是九死一生,现在就是,十死无生。   “好吧,苍~欢迎你来到艾泽瑞尔。”苍自言自语。   “传说中的,生者的地狱,亡灵的天堂。”   “这可是你第一次进监狱呢,有什么感想?”她问着自己,回答她的是抑制不住的悲哀。   这里是艾泽瑞尔,不属于任何一片大陆,是一座孤岛,一处流放之地。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这里所有的植物,都是深蓝这种魔魅之色。   这个世界上,最缺少的是天才,而在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这里,是天才的囚笼。   无论你是善于勾心斗角,陡然崛起的商界奇才,或者你是地下黑帮数一数二的格斗者,亦或者你是科学家,生物学家,人体研究者,高智商犯罪者,这里统统都有。这里是一个熔炉,正是因为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而这群反人类反社会的疯子们就被关押在这里。   他们曾是如此高贵,被人们膜拜、崇敬、引以为榜样。即使犯下罪行,也有独一无二的,得以宽恕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艾泽瑞尔。无论你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因为你的才能,你有豁免的权利,只要你在五年后活下来,以往便一笔勾销。   这里五年一次释放,得以释放的只能有5人。所以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能算是活着的人,怪物,亡灵,魔鬼,什么称呼都有。人们总是畏惧那些高人一等的人。   苍大脑运转着,今年,恰好是第5年,现在是10月,离这次结束,还有2个月。   “2个月,吞下去的黑珍珠看不出来好处,只有副作用。现在不仅是不能使用念能力,更是连缠都没有了。”苍心想着,越挣扎着分析越觉得糟糕。现在最是痛苦与荒诞蔓延之际,是他们最疯狂的时刻。而自己,真的能活下来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淡淡的烟草味袭来。   “女人?”身后想起的低沉的声音让她反射性的戒备起来,可再戒备也没用了,如果不是烟味,和这个人的出声,她连这个人的存在都没感知到。   来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一点掩饰的想法都没有。这样反而更加恐怖,即使他不想掩饰,竟然也让人发现不了存在。即使她现在没有念,但敏锐程度可没怎么减少啊。   背后的视线诉说着来人的存在感,他毫不在意地从她的背后走到了身前。   他的上身穿着一件贴身白色的汗衫,隐隐约约露出匀称诱人的肌肉线条。黑色的薄外套更像是装饰,毕竟他的全身都透着火焰的气息。   他的下身是一件很简单的黑色牛仔裤,腿笔直修长,每一步都透着无所谓的态度。最惹人注意的却是那头火红的头发,比西索的红色还要热烈深沉,短短的碎发桀骜不驯地翘着,灰色的眸子充斥着懒散与无聊。   烟!他竟然吸着烟!烟这种奢侈品可不是谁都能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岛上弄到的。   这里的人全都是疯子,就算全身上下都被清空了送来这个岛,还是有人能硬生生把送资源的飞艇给弄沉,差一点逃出生天。至此以后,飞艇送来的只有食物和水,而且是随即地点投放。   我还真是可以买彩票的,看这个样子,她又扫了一眼男人那火红浑厚的缠,放弃了抵抗的想法。   “想通了?”男人的语句总是很短,没有看向苍,吐了一口烟随口说出的话语,让苍一阵心惊。显然这个男人智商也不低。   他百无聊赖地皱着眉,懒懒地搭着眼,抬起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看向了森林远远的一点,眼神锐利而噬人:   “杂碎,滚远点。”低低的声音却让前进到一半的人以更快的速度后撤。   他收回了视线,“我没见过你。”扫过了苍的脸,目光停留在苍的衣服上,在鞋子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岛上没有特别的衣料,更别提全身上下都是SS级这种奢侈品了。”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来的,但你绝对活不过今天。”他蹲下了身子,停止了话语。这才仔细看着苍在黑发的衬托下更加诱人的脸,艳红的鲜血让她的唇更加色气。   “啊……”   “上句话我收回。”烟草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苍继续保持沉默。而下一句话,让她产生了掘地三尺也要离开这个男人的冲动。   “我想炸了这个岛。”淡淡的话语,一脸很正常,仿佛在说午餐吃什么的表情。   我错了。这个岛上不止是疯子,这个男人已经超出了这个范围。苍忍着倒吸一口气的冲动,心底却在思考着应对方法。   “你竟然没反驳我?”即使是问句,他的声音还是懒懒散散的,仿佛对什么的提不起劲。英俊冷硬的脸因为这种气质而散发着颓废的魅力。   “炸就炸吧。”苍确定,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显然这个想法是思考了很久的。她甚至已经思考,炸完后活下来的可能性。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还跟她扯这些话。   而她说出这句话的最根本的原因却是,她,苍?戈洛瑞,本质也就是个疯子。   男人默默地盯着她几秒,忽然匀称的左臂穿过了她的双腿,右臂紧紧托着她的后背,将她抱了起来。   一个人炸岛,不但累,还很无聊。   “由你来炸。”这就是救你的条件。   ——   每日小剧场之飞坦:   苍:阿飞,怎么每次接吻你都要先拽我一下?我手腕淤青了。   飞坦:......   苍:(了悟的表情)哦~   飞坦眯起了金眸,挑起了危险的笑容。   “唔——”坚硬的靴子揣上了苍的膝盖,将她抵在地上吻了起来。   由此可见,身高是禁词!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脑洞各种大吧。●▽●(你在自豪什么!)这可是重要配角,不是他女主就领便当了。   改个时间,猎人考试很快了,别急,么么哒~   ☆、嘘,考试。   “嘭——”   “先生。”苍换上了来时的服装,穿戴好的灰色的斗篷划出诡谲的弧线。红色的靴子碰着石质的土地,慢慢走进了那个石床,站定在躺着的男人面前。   “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下,她的声音清晰传来。   “走了哦。”   男人听闻后,锋锐的眉毛抖动了下,拧出一个纠结的弧度。白色的汗衫慢慢起了褶皱,最终还是懒懒地抬起了眼,眼底却清明的很。   这是一个矛盾的男人。   “啊。”低低的声音在山洞里回旋飘远,他一个纵跳,稳稳地落在苍的身边。唇角紧抿着,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他们一步一步走出了森林,来到了整个岛最空旷的地方,这里是唯一有紫色植物生长的地方,也是一切终结的地方。   “嘘……他们来了。”围着的人群突然如潮水般散开,敢怒不敢言地看向那无视旁人,径直走来的两人。   “喂!你们是什么意思!”终于有人忍受不住跳了出来,大声叱责着。   男人一个淡淡的眼神扫了过去,让叱责的人反射性后退了两步。   “太吵了……”懒懒的语调,连眼睛都是半阖的。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砰——”爆炸的轰鸣再度打消了反抗着的气焰,一把锋锐的匕首眨眼间插在了他的脚上。   “他说,太吵了。”苍轻笑着重复一遍话语,没有把周围人的谩骂放在眼里。苍的表情,冷漠到了极点。   ——“杂碎,有空在这边吠叫、呻/吟……”   ——“不如用你脖子上的东西想一想,为什么只炸了你们的洞穴?”   她说到这,勾起了一个恶劣的笑容,盈满熹光的紫色眸子透出深沉的色泽:   “用人命炸出的绚烂烟花,不是更美丽吗?”她好似在说,没有要了你们的命,真是可惜。   红色的男人慢悠悠走过了她,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最终迈开长腿,登上了早已等候在此的飞艇。   “你好像……”他站在飞艇窗户旁,俯视着下面不敢动弹的人群。   “变了不少。”吐着的话语因为倦意而有些模糊,却还是被苍听见了。   她疑惑地偏了偏头,黑色的发深沉而柔软。   “不好吗?”这个岛,不就是,人吃人吗?   “啊。”男人应了一声,难得多说了几句话。“不,很好。”   “所以说,现在还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无冕之王阁下~”嗜血的表情转换成调侃,她再度询问着这个人的姓名。毕竟,是救命之恩啊。   男人灰色的眼垂下,看着身前的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那之前……”他移开了视线,看着天空。   “你是哪个大陆的?”   苍虽然疑惑,却还是回答了:“塞吉大陆,埃及恩大陆的左上角。”   “啊。智者之陆吗?”他的声音低低的,难得在思考什么。   ——“叫我尊吧。”显然不打算报全名,但知道这个,已经够了。   —— ——   “对了,酷拉皮卡,你刚刚在船上看的是什么啊?”小杰走在萨邦市的街道上,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四周,随即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起了酷拉皮卡。   “啊?”酷拉皮卡侧过了头,金色的碎发飘动着,显然跟不上小杰的思维了。   “那时候我就很好奇了,不过当时有人不舒服,我照顾病人的时候忘掉问了。”小杰挠了挠脸,极为阳光地笑着。   “哦,那只是普通的书啦,后来又看了报纸,有一条消息稍微有点在意。”酷拉皮卡说着,皱起了秀气的眉,雄雌莫辩的精致面孔染上了疑惑。   “报纸上,不显眼的角落提起,艾泽瑞尔岛发生了爆炸。”酷拉皮卡右手托着下巴,又思考了起来。   “可是,我只是在文献中隐隐看过这个岛,按理说,这种无人知道的孤岛,不会有人想要炸掉的吧?”他的话让前面带路的凶狐狸脚步顿住了。   “你说哪?艾泽瑞尔?”惊讶的语气让酷拉皮卡再度皱起了眉,似乎,这件事比想象的还要奇怪啊。   凶狐狸红色的眼瞳透着震撼,艾泽瑞尔可是封闭区,炸弹这种东西,想弄到难如登天。况且,在那片孤岛上,胆敢引发爆炸……今年产生的传奇,到底是怎样的人啊?   “你知道什么吗?”雷欧力也来了兴趣。   “啊。等你们通过猎人考试,用执照查询,大概就可以知道一切了。”他突然转头,看向了身侧走过的披着灰色斗篷的人。   这股气息……让人颤栗!而且,那个人似乎朝这里看了一眼?   酷拉皮卡身边的小杰甚至更早地看向了那边。   “小杰,怎么了?”凶狐狸暗自戒备着走过的人,听到了酷拉皮卡询问小杰的话语。   “感觉到一股很危险的气息。”小杰指着前面走到一家小店的斗篷人,很天然地说着。   “哈哈。”雷欧力拍着他的肩膀,“看背影都像是女人,怎么可能危险嘛。”边上的凶狐狸一阵心惊胆颤,只能希望那个斗篷人脾气好,听不见了。不过小杰这小子,直觉灵敏的很。   “仿佛眼中落鳞的牛排套餐。”当小杰他们也走入那家小店时,便听到了一个特别的女声。凉凉的,语调清冷却又有着女性独有的柔软,还有几分慵懒与倦意。   带着白色厨师帽的老板眼神锐利了一瞬,“1人份?火候呢?”   “弱火慢煎,直至熟透。”女人白皙纤长的手指拽了拽斗篷所带的帽子,只能看见她姣好的唇瓣与精巧的下巴。   “明白,到里面等候吧。”老板收回了视线,笑眯眯地说着。   女人看似缓慢地走着,露出的暗红色短靴格外显眼。   酷拉皮卡眼睛微微一缩,甚至透着些许激动。   凶狐狸和老板对着暗号的时候,他转过头和小杰与雷欧力说道:   “那个女人的靴子,你们看见了吗?”   小杰和雷欧力点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的知识有限,但是那边缘镶嵌的,绝对是龙鳞没错。表皮呈现那个色泽,绝对参杂了龙皮啊。装饰用的暗色的宝石,我在拍卖行的书上看到过,价值不菲……”   雷欧力咽了下口水,兴奋地问:“值多少?300万戒尼?”   酷拉皮卡荒谬地看了他一眼:“你开什么玩笑?”   “啊?太多了吗?”雷欧力耸拉下脸,身边的小杰已经听的晕乎乎的了。   “300万戒尼,连鞋根都买不到!”   “起码上亿啊!”吼出的话语让雷欧力瞪大了眼。   “上……亿?”雷欧力重复着,“那她来考什么猎人啊!?”恍惚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入口。里面他们谈论的那个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没的吃啊……”小杰在房间内疑惑地四处看了看,可惜地感叹着。他还以为牛排会送上来给他们吃呢。   “一万人中只有一人,这是新生合格率,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凶狐狸在门口,笑着对他们说,控制住自己不向那女人那边看去。   “谢谢你了!”小杰伸出手,感谢凶狐狸。这个举动不仅让凶狐狸柔和了脸,也让坐着的女人轻轻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金的儿子吗?苍赞赏地勾起了唇。   雷欧力向酷拉皮卡抱怨着,3年出1人的新人合格概率确实低的离谱。   “猎人可是世界上最赚钱的职业!”他梦幻似地开口了,酷拉皮卡快速打断。   “不对!猎人是世界上最高尚的职业!”他顾不上对女人的戒备,哗地站了起来。   “强撑面子的家伙!”   “金钱的奴隶!”对呛的两人同时看向了小杰。   “小杰,你听着!世界大富豪排行榜,每年一定有50名以上的猎人上榜!”雷欧力严肃地说。   “嗤。”这时候,一直坐着的苍反而嗤笑了一声。   三人同时看了过来。   “嘛。要说有钱的话……”   “有钱的人,都不在榜上呢。比如那些个盗贼,比如买了一座岛,入不敷出的某人。”她淡淡地开口,说出的话让雷欧力一愣。   “至于说猎人高尚——”她看向了酷拉皮卡,“我到现在为止,只承认一个人呢。”隐隐露出的紫色眸子在阴影下充满了神秘色彩。   “执照最有用的,大概就是出入所有国家,还有,杀人不犯法?”她轻笑着,摸了摸腰间。   “如果是你的话。”她走到了门口,屏幕上已经显示了“B100”,电梯也停了下来。   她犹豫了下,还是摸了摸小杰坚硬的墨绿色头发。   “大概是个很好的遗迹猎人吧。”   小杰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小杰,她没对你怎么样吧?”酷拉皮卡小声问道。   “啊,没有!姐姐给我很熟悉的感觉呢!”小杰看向了那个纤细的背影,有点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猎人考试~那个岛上的事后文会穿插,毕竟大家对猎人考试期待已久,作者干脆删掉重写了这章~么么哒~   ☆、嘘,湿地。   成为遗迹猎人?小杰摇摇头,不再多想。   苍迎着几百个人的视线,紫色的眸子淡淡扫了一眼他们,毫不在意地接过号码牌,向角落走去。她随手将403牌子贴在了斗篷上,瞥了一眼和她擦身而过的冬帕,后者一瞬间僵在了原地,立马缩回了半伸出去的饮料瓶子。   开玩笑,他不是傻子。有这种气息的人,绝非一般人,他没必要惹祸上身!   “感觉气氛很古怪啊。”后面出来的雷欧力沉着脸,感觉到了压力。   “和港口、城市里的考生相比,完全不同。”酷拉皮卡看着明显厉害不止一个档次的众人,也赞同了他的话。   苍掩在角落里,看着小杰和冬帕间的闹剧,不感兴趣的垂下了眼。如果金的儿子连这个都应付不了,还谈什么猎人。她第一次听到金提起小杰的时候,那个男人倒是说过:   “你可别小看他!那可是我的儿子。”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笑容,棕色的眼透着无尽的锐意与包容。   而当她询问小杰的母亲时,金只傻笑,避而不谈。还是GI里的人爆料,说是金用怀孕石自己生的!第一次发现怀孕石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作用,金阴差阳错地就生下了小杰。   苍再次打量着小杰的眉眼,真的和金一模一样。   不过,气质这种东西,还是差了很多呢。毕竟,那是独一无二的金富力士。   “啊——”一声惨叫让苍不耐烦的睁开了半阖的眼,熟悉的声音使她皱起了秀气的眉。   入目,血色的花瓣一片片落下,艳红而热烈。如果在那个岛上,真的炸出烟花来,大概,也就是这个场景吧。   “啊~真是不可思议。”故作疑惑的话语透着显而易见的恶意,拉长的语调带着没人欣赏的独特性感。   “双手竟然变成花瓣消失了~我可是没有用任何机关陷阱呢~”西索双手摊开,仿佛在做一场夸张的表演。火红的发却让在场的人感到入骨的冰凉。   “要小心哦~撞到人要道歉呢~这可是和失约一样,令人不爽~”他愉悦地眯起了金色的眸子,将警告的话语说的温柔缱绻,恍若情人的呢喃。按我现在的心情,可没好脾气来原谅你哦~   “哼。”苍低低闷哼了一声,比起那个将头发拢在脑后,恣意张扬的小丑装男人,她更在意301号和那个银发猫眼的正太。他们传来的,可是一模一样的气息。而且那显眼的钉子,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是伊尔迷揍敌克吗?   “确认了。初试,共计405人,全员参加是吧?”考官萨特次银紫色的向外翘起,滑稽的两撇胡子在他严肃的面孔上显得不伦不类。说出的话语昭示着第一场考试的正式开始。   苍又拽了拽斗篷,掩住了下滑的帽子,看似随意地跑着,慢慢地跟在最后。   “姐姐,你不热吗?”小杰拉着不情愿的奇犽,后退着跑到了苍的身边。   这孩子……苍略带讶异地看着小杰。她只是曾经和金远远地在鲸鱼岛的天空中看了他一眼,按理说,他不应该对我有什么印象吧?那么,来找我搭话,是因为好奇?   “啊。”她低低地应了一声,“你的朋友……”苍指着大汗淋漓、扭曲着脸的雷欧力,转移着他的视线。   小杰沉默地看着雷欧力,也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而奇犽视线在小杰和苍之间徘徊,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接近这个女人,她给人的感觉太危险了。即使她周身气息很平和,但是偶尔流露出的眼神深处,是无尽的漠然。   “开什么玩笑,我一定要成为猎人!”大吼出声的雷欧力让苍有些刮目相看。小杰在后面流露出高兴的笑容,挥舞着钓竿捡起了雷欧力遗留的箱子。   “比起同伴的痛苦来说,我的尊严毫无意义。”前方的酷拉皮卡严肃地说着,身上显眼过头的民族服饰也已经脱下。果然是窟卢塔族的吗?   对我来说,尊严,可比痛苦重要多了。苍还在慢慢地跑着,不去在乎西索不时扫来的视线,也不去看那个饶有兴味的笑容。   她还是欣赏雷欧力多一点,那种给人治病统统不要钱的宣言,朴实而动人。小杰交朋友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啊。   苍很轻松地到了终点,她嗅到了湿地的味道。   “这里是奴梅勒湿地,‘欺诈师的巢穴’,要去第二次考试会场,必须通过这里。”萨特次尽职地介绍着,不去理会考生的喧哗。   “那家伙是冒牌货!我才是真正的考官!”突然,身着紫红色上衣的男人拖着一头人面猿,扰乱着众人的视线。   苍撇撇嘴,连念都不会就跳了出来,这场戏也过于拙劣了吧。还是那头人面猿,分明还有呼吸。他的话语未尽,三张扑克就狠狠地扎在了胸口,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已经失去了生命。   而同时,萨特次手中也夹了三张扑克,面色严肃地看着西索。   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这两处,而是苍那边。她纤细的右手平举在胸前,五指张开,狠狠射来的扑克像是被重力压迫着,纷纷落下。   “无论看多少次~这场景还是如此美丽~”西索双手拨弄着扑克,暧昧地笑着。而左手高抬,伸缩自如的爱粘着一张扑克从身后划破了苍斗篷的纽扣。   “嗯哼~竟然没有躲开呢~”西索本来没指望割破苍的斗篷,只是试一试罢了。没想到斗篷真的落下了。   “呵。”苍低声嘲讽的笑着。   “因为,我不愿意摊开双手,为你奉上你想要的乐趣。”恍若珠玉碰撞的女声在这湿地中回荡,言语间,没有一点畏惧或者恐慌,唯独平静。   西索眯起了金色璀璨的眸子,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还是这么恶劣啊~失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说好考试前来找我的呢~   苍随手抚了下有些凌乱的黑发,银紫色的留海微微翘起,低调奢华的刺杀装束浮现在众人眼前,而奇牙明显瞳孔一缩。她随意地看了西索一眼,再也没有平时柔和。   “那句话,是对曾经的西索说的。”她不去理会那边猛然爆发的令人颤栗的杀气,而是看着萨特次,“考官的真假既已识别,也该开始了吧?”   “今后无论有怎样的理由,再袭击考官,就取消资格。”萨特次点点头,对着西索警告着,跑了起来。   “大美女唉!不知道她和西索什么关系……”雷欧力推了推身边的酷拉皮卡,压低声音说着。   “雷欧力,小点声!”酷拉皮卡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这女人全身上下都贵的离谱,还有这套衣服设计得特别适合战斗,一看武力值也高的很!”   “和西索扯在一块的人,应该弱不到哪去吧?我们注意力要放在考试上,别跟丢考官!”   “小杰。”前方的奇犽看着和苍并排跑着的西索,收回了视线。深蓝色的猫眼透着认真。   “嗯?”小杰歪着头看向奇犽,他还在想着苍的脸,没有见过啊,但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   “我见过这个女人。”   “唉?你说的是那个姐姐吗?”小杰好奇地看着奇犽。   “啊。我家……反正,这女人几乎就属于危险客户了。我们还是往前跑一点,西索和她之间肯定要发生什么。我能闻到那种感觉。”奇牙加快了步伐,额头流下了一滴冷汗。那个女人看上去那么年轻,怎么气息会这么厉害?   “雷欧力,酷拉皮卡!奇犽让我们往前跑一点!”小杰掉过头大喊,跟上了奇牙的步伐。而显然后面的人对于加快速度这件事,根本无能为力。   “去年我就在想了,你这家伙根本不配做猎人!”离队的人渐渐将西索包围起来,说着放肆的话语。   “如果你发誓不在参加猎人考试的话,或许能放过你。”第二个人接口道。   “好啊~我不会再来了~因为,我今年会通过~”   说完,西索就没了周旋的欲望,开始了自己的考官游戏。他随手拿了张扑克,金色的眸子无趣地扫了众人一眼,远处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只能看见一个血色的圆,和西索翻转扑克甩着鲜血的动作,而围上去的所有人已然丧命。   西索没有理会不远处的两人,而是看向了身旁的树上。   “那么,出来吧~苍~”那边竟然有人?酷拉皮卡戒备地看着周围,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一丝气息。   苍一个纵跳,稳稳地落在了西索身边。   “哦呀~没想到~我的苍失踪两个月,就成了艾泽瑞尔最年轻的传奇~传说中的19岁的‘女帝’呢~”西索语调轻佻,薄唇轻轻勾起,说话间仿佛透着讽刺。   艾泽瑞尔?传奇?女帝?酷拉皮卡思索着,决定考完猎人绝对要查询一下那个岛。   苍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人相处了。   “其实~孤注一掷地将劣势转换成优势~甚至耍了那个人~这份胆识,我不讨厌呢~”西索话锋一转,轻舔着薄唇,愉悦地看着苍。   “看来……”苍声音在迷雾间更为飘忽,却意外清晰,“你不准备动手?”淡然地话语,却似乎撕裂了心中血淋淋的伤口。   “……”西索吻着黑桃A,“我发现~和苍打~太没趣了~”连死亡的威胁都不会有,如果一开始就不是朋友,会不会就有一场痛快的厮杀呢?   “是吗?如果一开始,我就不认识你……”苍眼底闪过了什么,声音还是那么平静。   西索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那个场景,内心波动着,忽而加大了笑容:   “这可不行呢~没了苍的话~”我可就更觉得无趣了呢~   苍紫色的眸子泛起了波纹,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你倒是寂寞的很。”苍轻笑着,有些释怀。   因为寂寞,而抓住身边一切的颜色。因为寂寞,而更寂寞。   说到底,越厉害的人,越是寂寞。   金,飞坦,西索,哪怕是伊尔迷,库洛洛,尊,甚至她自己,早就让那份感觉,刻入骨髓。所以,才那么容易就理解对方,才那么容易,或接受或拒绝。   “算了,我继续考试了。”苍也不想纠结什么了,西索和她的战斗,本就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那时候的时机太过凑巧罢了。   “苍~”一把白色的匕首呼啸而过,苍微微侧头,脚下一个旋转,头也不回地反握住匕首。匕首华丽地旋转着,刀刃伤不到她细嫩的手分毫。   这是她遗留在西索身上的右匕啊。匕首轻轻颤动着,似乎因为回归而喜悦。   这等控制力……远处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完全感受到了自己与这两人能力的差距。   “那么,接下来~”西索掉过头,对着身后的两人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匕首其实想说的是:“我终于离开那个变态了!”   猎人考试写起来太不顺手了,这章爆字数,算是弥补前天吧。下章,金叔华丽登场!   ☆、嘘,红龙。   西索打晕了雷欧力,看着在他手中快要窒息的小杰,略带惊讶地放开了手。   这个眼神……这种挣扎~   他似乎想起了与苍在天空竞技场的初见。当那个少女细嫩的脖颈被他的右手紧扣,当动脉在掌心跃动,蓬勃的生命力竟然让他连心都兴奋的颤抖起来。她眼中的恣意与隐隐的兴奋,更是让他情不自禁地放开了手。   就是那时候起,他深深记住了那个眼神。也是那时候起,他开始关注苍?戈洛瑞这个人。   那种时时刻刻让你心脏加速运动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西索深呼吸了几下,平定了微微颤抖的身体。苍~似乎又成长了不少呢。看着这样的人慢慢长大,绽放光华,怎么能不让心脏暴走呢~?   “好孩子~”西索放开了小杰,背起了雷欧力,跑到了下一场考试的地点。他看向倚靠在树边被不少人暗中打量的苍,薄唇勾起了笑容。   啊~还真是美妙的感觉呢~即使不是在战斗,也让人如此愉悦~   “第二场考试的题目,是料理哦!”黑发高大肥胖的是布哈拉,青发碧眼,身着黑色抹胸与黑丝网上衣,配上热裤的是朦琪。   “指定的食材是猪肉!”布哈拉宣布着,两人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不屑与喧哗。皮斯卡森林里的猪,只有一种,新人们,可别死了~   苍慢慢站直了身体,迈开了脚步。她需要这个执照,因为她想去更多的地方。即使料理她不太擅长,但这场考试应该不是考厨艺吧?   “金环印章啊,这种猪可是蛮横的很。”巨大的粉红色的猪带着令人震惊的冲击力撞来,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姐姐!”不远处的小杰紧张地叫了一句,苍轻轻笑了笑。这孩子,还真是热心。她指尖碰了碰匕首,想来为这种猪用上匕首,实在太掉价了。于是她将念力集中在脚下,猛地一跃,站在了疾行的野猪头上,长腿抬起,狠狠在猪的额头落下。   “嘭——”野猪晕倒在地。   “暴力女啊!”雷欧力低叹着,看着苍仿佛听到一般看过来的紫眸,尴尬地移开了脸。不过,这种猪弱点竟然在头部。   苍摘下了手套,随意捡了一片树叶,附上了念力,一片一片削下了最细嫩的肉。随即打开了炉火,让肉反复被炙烤着。她并不怎么会料理,但是她却敢于瞎尝试。   她从背包里翻出了一小杯魔植酿成的酒,翻手倒了下去,陡然升高的火焰透着绚烂的光泽。   “嗯哼~你还真舍得~”多拿出来的一瓶被不知何时走来的西索用扑克挑起,指尖挑开瓶塞,右手轻轻晃动着,仿佛在品红酒一般。   苍没有去理会他,西索脸上画着的夸张的泪和星,把英俊的面貌弄得邪异无比。她继续翻着猪肉。幽远的酒香,深深的焦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那边的朦琪感兴趣地向这边看来,动了动鼻子。那酒,好像很特别啊。   “唔~”西索倒是没有细品,反而将一瓶酒直接灌入喉中,外溢的酒液顺着他匀称健壮的肌理流下,无言透着性感。   苍又翻出了几片蓝色和紫色的叶子,用手将它们握起,再松开就已经全是粉末。   “西索。你不考试?”苍懒懒地抬眼,看站在他身边,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的西索。   “嘛~比起那个,我想先尝尝苍的手艺~”他叉起了一块肉,细细咀嚼,礼仪倒是格外高贵。紧接着,他瞥了苍一眼,眉头罕见地轻皱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让不怎么在意味道的苍反而忐忑了起来。   “很难吃?”她刚想尝一口试试。就被西索打断。   “不错哟~”西索挥挥手,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边雷欧力的儿童套餐和惨遭打击的酷拉皮卡的巨型汉堡被不耐烦的朦琪掀翻,苍也做好了装饰,将番茄切成片,铺在烤肉上,递给了朦琪。   朦琪先是嗅了几下,有些期待地尝了一口。   “……”她沉默了一瞬,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不错嘛,虽然火候不够,但创意也还算新,用上了酒和蓝紫色的树叶。勉强合格了。有没有兴趣做美食猎人?这份感情,可是做菜必备呢。”那边的布哈拉已经端起盘子,一吞而尽。   早知道自己就先尝看看了。苍看着空盘子,不知道朦琪在说什么。   “菜里,有着回忆怀念的味道,真是美好的感情啊!”朦琪大力地拍着苍的肩膀,似乎感觉不到手下人的僵硬。   回忆?怀念?拿起酒的那一瞬,想起的也只有与自己对饮的那一个人而已。   苍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那边没过关的考生已经和朦琪吵了起来,255号被布哈拉掀飞。而萨特次已经打电话唤来了会长。   高高的飞艇上跃下了一个高束白发的老人,长长的胡子尾端略黑,落地毫发无伤。回过神的苍有些意兴阑珊,见到猎人协会会长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会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朦琪在会长面前倒是乖的很,请求奈特罗会长将没有通关的众人都载到玛夫塔斯山,重新考试,题目便是“煮鸡蛋”。说是鸡蛋,其实就是深入峡谷,取得“幻影之卵”。   苍没有和众人一起跃下,她已经通关了,她现在在思考刚刚的事,不知怎么的,她今天一直都心神不宁,反应也迟钝过头。   她烦躁地拽出了胸口的戒指,手指无意地摩挲着。   ……唉?她摸到了向左的开口,不敢置信地睁大了桃花眼。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这不是金的戒指吗?一直避免想金的苍心情起伏着,连念力都不稳。她紧抿着薄唇,果断地输入了念力。   瞬间,回忆像海啸一般扑面而来。   “苍,把衣服……”无论是那个男人在她不在的时候,陡然惊醒地停顿。   “喂,席巴……”还是那个男人背后不动声色地铺路。   “什么?她失踪了?”或者是那个男人和她分离后完全就没怎么掩饰行踪。   “艾泽瑞尔的传奇?那种地方,她怎么会去!”原来,每一处都有他的影子吗?   脑海里闪过地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然而最后一幕,是夕阳残落,他站在翱翔的红龙头上,向下俯视的背影。红龙似乎不断在一个地方盘旋,悄无声息。   苍紧紧捂着唇,忍住脱口而出的呼喊,沉默地和众人一起上了飞艇,等待第三场考试的到来。   这种心情……这种心情……该如何是好?她深吸了几口气,做出了决定。   而身侧的小杰悄悄看了她一眼。   “小杰,怎么了?”奇犽看着小杰停住了脚步。   “啊……觉得姐姐,一瞬间变了。很高兴又很伤心。”奇犽用拳头轻敲着小杰的头,这家伙说话,他总是跟不上节奏。   在考生们自己安排夜晚的时间时,考官们也在进餐和聊天。   朦琪直言自己看好294号半藏,萨特次倒是喜欢99号奇犽,布哈拉却说出了44号西索。   “你也该注意到了吧?255发火的时候,发出杀气最强的是那个44号西索啊!”布哈拉赞赏似地说着,那个男人真的很恐怖。   “嗯,当然知道。”朦琪双手握着刀叉,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回到。   “可是,从我们现身时,那家伙一直就是这样。”   “真的吗?”布哈拉有些惊讶。   朦琪坐起身,“是啊,我精神紧张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因为那家伙一直想找我打架。”   “哦,对了。”朦琪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勾起了笑容。漂亮的脸上有着几分玩味。   “倒也不是全程这样。”   “当他看着403号的时候,杀气稍微平和了一瞬。”   “我一直关注着403号,在她做菜的时候,走过去的44号气息可是充满愉悦啊~”   “不过,后来杀气又猛然加重了一瞬就是了。”朦琪暧昧地说着。   “这两个人,关系匪浅啊~”   萨特次没有理会朦琪八卦,继续接着杀气的话题:“他和我也是这样,虽然不想承认,他和我们是同道中人。”   “我们猎人内心深处,总期待劲敌出现。寻找相互认可、竞争的场所,猎人考试就是这样的场所。”   “但这当中,偶尔也会出现……”他端着咖啡,继续说道:   ——“在我们踩下刹车之时,毫不犹豫踩下油门的……那种异类。”   布哈拉还在笑着,“不过403号,我也一直在意的很。”   “那个女人……”   朦琪的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她最后调料的蓝紫色树叶,据说是艾泽瑞尔特有的吧?她就是那个……”   萨特次放下了咖啡,“应该就是她了。年龄,容貌,都对的上。还是那浑厚的不可思议的缠。按她的年龄来说,这家伙说不定比西索还要危险。”   “虽然她表现的很正常,但我总觉得,她正在压抑着自己。”朦琪听说过今年艾泽瑞尔的传奇,竟然只有2个人。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而且,据说,那个蔓延全岛的爆炸,是这个女人一手策划。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是凭空出现,而且第一个月,丝毫没有动念,在这群疯子里周旋。   这种女人……朦琪倒是欣赏的很。   “她叫苍?戈洛瑞?”萨特次突然想起了什么。   “金两年前……那个搭档?”萨特次崇拜金,所以有所耳闻。   “搭档?徒弟吧。”朦琪接口,不再交谈。   —— ——   “哦,好厉害!小杰,你看!”奇犽咬着肉,一脸惊叹地看着飞艇下城市的夜景。   “嗯,什么啊?”小杰凑上了前,一个黑影呼啸而过,奇犽正好转头看着他。   “喂,奇犽……你有没有……看到龙?”小杰的声音透着疑问,让奇犽直摇头。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龙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奇犽嘲笑着。他身后,苍缓缓走过。   说话的奇犽猛然一惊!她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果不是飞艇窗户的倒影,他到现在都发现不了。   “唉?姐姐,你去哪里?”苍轻松地笑着,仿佛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一向冰冷的脸宛如春风般和煦,浅紫色的眸子盈满了温柔。   “去飞艇顶端。”去做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   苍没有理会身后两人的惊讶与疑惑,一个人慢慢走着。   一个人感觉着夜风的冰凉,她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双手,站在了飞艇边缘。   ——你是爱着我的。这个认知让我如此喜悦。   ——你是爱着我的。这个认知让我如此疯狂。   黑夜中,银紫的碎发格外显眼,发梢透着飘逸与决绝。她身体前倾,直直从飞艇上向下坠落。猛烈的风不断挤压着她,失重感伴随着刺激与兴奋。即使是她,在这种高度落下,也会重伤吧?   “你是爱着我的。”苍的声音在尖锐的风中有些破碎,她却轻笑着,对着疾行而来的黑影低吟。   下一秒,她落到了一个灼热的怀抱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说长评加更,但日更真的已经是极限了,于是作者只能靠爆字数来弥补了。亲们,还满意这章的西索么~   ☆、嘘,重逢。   苍感觉到这久违的灼热体温,双手伸出,用力地环在了男人的精壮的腰间。   熟悉地气息在鼻尖缠绕,她有些微凉的脸靠在了男人胸前。   男人也只是回抱着,久久没有开口。直到跟着飞艇飞着的龙在上空盘旋了几个来回后,他沙哑地声音贴着苍的耳畔传来:   “……放开吧。”话是这么说,他自己的双手却没有移动分毫。   “说这种话……有意思么?”温热地呼吸吐在他□□的锁骨上,苍的声音也同样沙哑朦胧。   她的手紧紧拽着眼前人的衣襟,薄唇的每一个发音都充满了力度:   “金富力士!你来的,怎么能这么晚。”一字一顿,带着无尽的压抑与委屈。感觉到这个人的那一刻,她突然有点在拥抱这个世界的感觉。   金抚摸着苍凌乱的黑发,滑凉的触感让他说不出话语,只能加紧了拥抱的力度,像是要把这个人按在骨子里一般。但突然,他的手顿住了。   沁凉的液体滑过了锁骨,流过了胸膛,让胸前湿了一片。   那个人,竟然在哭?那个人,竟然哭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人会流泪。那一瞬间,勉强压抑住的感情几乎要从胸口迸出。全身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痛苦而缱绻,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金富力士,面对一个人的泪水,竟然只剩慌乱。   终于,他略显粗糙的手想要抬起怀中人的脸,想用手抹去她的泪水,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搭在手上,微凉的温度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要看。”因为流泪而更加嘶哑地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呜咽,却让金心软的一塌糊涂。   “抱歉啊……”你也太犯规了吧,我的女孩。男人浑厚的嗓音在苍耳边盘旋,炙热而美好。   苍接连遭到背弃,又在岛上垂死挣扎两个月,山呼海啸的情感见到金的时候完全失控了。   “不,我原谅你了。”苍抬起微红的眼角,漂亮的桃花眼在夜里格外水润。就连撒娇似的话语也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金苦笑地看着她,他真的拿这个人毫无办法。明明和她分别之后,连行踪都懒得隐藏等她来找,可她就是没有一丝动静。   算了,早就知道这家伙的性格了不是吗?至于伤害过她的人……金在苍背后的手,再度收紧。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苍好像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似的,恢复慵懒的嗓音在夜里响起:   “那些人,我自己处理。岛上该处理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   金低声闷笑着,他早就处理完了,剩下的在陷阱塔里呆的好好的。   苍略微疑惑地看着眼前一下一下抚着她头发的男人,在他包容悠远的视线下,恼怒地撇开了头。这情况,绝对是他已经自作主张了。   “怎么都不来找我?”金无奈地问着,低低的声音格外性感。   苍抿着唇,她真的以为金是为了摆脱她,恋爱会让人失去理智。而且……   她忽然挑起了一个暧昧的笑容,一只手拽着金的衣襟,让他前倾,深深地吻了上去。金炽热的温度让她眯起了眼,当时在树上未完成的吻,今天在这夜空之下,终于圆满了。   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让金有些失神,却还是配合的回吻了起来。反客为主的地掠夺着这个满身骄傲的人的呼吸,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靠。反正他出现在这里,已经认栽了。   苍顾不上还没喘匀的气息,勾起了邪魅的笑容。   “而且,神魂颠倒来找我的,应该是你才对吧。”张扬的语调,却让金有些目眩神迷。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低低的喟叹,将尾音埋没在唇舌舞动中。   “真不知道你怎么敢跳下来。”他再度抱着苍,眼里透着满足。   “不是有你么?”一句话,再度让人溃不成军。   “真是栽了……”低缓的语调,陈述着早已想清的事实。他根本不想委屈自己了。犹豫了许久的话语终于忍不住地说出了:   “要和我走吗?”苍拥抱他的手收紧了,白皙的骨节格外明显。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话语,可如今……脑海里飞快闪过飞坦同样炽热的温度,还有西索偶尔的缱绻,她突然有些错愕。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她用颤抖的语调再次念出这句话,却让人心发涩发苦。   “啊,我来的太晚了吗?”男人永远沉着低哑的嗓音像是称述事实般说出了问句。   “没关系,下一次,我会早点来的。”他的话语有着他独有的烂漫不羁,他下定决心要追求的,就不会再放手。   “你这家伙……”苍轻轻笑着,心情陡然放松了,重新挂起了随性的笑容。   “你怎么会突然想通的?我还以为,你就真的……”   金抚摸她头发的手一顿,棕色的眼底是复杂与寂寥。   “因为我发现,实在太寂寞了。”   “突然把飞蛾的光源拿走,这比赴死还要痛苦吧?”   “连时空都无法阻隔的羁绊,怎么会因为莫须有的坚持而被打破,嗯?”   苍惊讶地抬起头,时空?   “就是一种感觉罢了。大概,上辈子,我也这么爱过你?”金吻着苍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到现在,他真的没什么顾忌了。突然他的眼睛扫过了飞艇的某处,苍也随之转身。   “咔咔咔咔。(这里怎么了?)”伊尔迷扮成的301号集塔喇苦对着隐在飞艇顶端阴影处的西索说着什么。   “嗯哼~看到了一只不听话的小猫罢了~”他淡淡瞥了一眼头顶空中的龙影,收起了即将脱手而出的“JOKE”,挂着暧昧的笑走过了伊尔迷。   而走过的一瞬间,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排扑克狠狠地嵌在墙壁上。   “哦呀~手滑了一下~”他抚着自己妖娆的红发,浑身盈满了杀气。   这样的感觉,真是奇妙呢~怎么办呢~顺从~?还是~毁灭~?   想到那让他心脏暴走的动脉的跃动,让他想要毁了的执着与热情,杀气完全收不住了。然后又想到了后心下方的刺伤,最终无趣地乱飞着扑克。   那种令人不爽的战斗,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所以~既然不想顺从内心~也不想毁灭,就让我走第三条路好了~   让她爱上我~不就好了吗~西索邪魅的笑声在飞艇的走廊里低低回荡着。   他爱上了这种愚蠢的爱情,所以,作为回报,这份爱情的主人,也该爱上他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糖!分!满!满!作者刚睡醒就码文了,因为都在催,所以字数你懂的。   ☆、嘘,跳塔。   “下去了?”金松开了苍,只是静静看着她站直身,平复心情。   “嗯,我要拿到执照。”苍勾起了笑容,眨着眼继续说:   “毕竟,即使呆在龙背上,你也是一个提示都不会给我的。”   金哑口无言。他确实不会给她提示,不仅因为苍本身完全能够通过,更是因为,那是原则。但是陡然被苍说出来,却还是有些不自在。   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去看看小杰吗?”语气略带调笑。这男人,总是远远地坐着龙在鲸鱼岛上方观看,却从不现身。   金目光放远,仿佛透过了飞艇的玻璃,看到了正和尼特罗抢球的小杰一般。眼底闪过了些许自豪与宽怀。   “你听说过虹目鱼吗?”他没有等苍的回答。   “在它还是卵的时候,就已经被海流冲到遥远的彼端。在无尽的漂流之中,被捕食、被毁灭。而总有侥幸活下来的鱼卵。”   “这些活下来的鱼卵,便会从被捕猎者,变为捕猎者。”   “然后,它们会沿着流来的海流,重走祖辈的路,一路吞食着曾经的敌人,返回最初之地。”   “所以,它们才能成为海洋生物链的顶层。”   苍挥了挥手,金低缓的语调一字一字将这段话刻在了她的心里。她想起了她的父亲,雷,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寄回去的照片,有好好收着吗?   苍一跃而下,临落地的时候一个翻身,减轻了动静。即将走到走廊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蔓延而来。有人在杀人吗?看到那人银色翘起的短发时,苍没什么惊讶之色。   揍敌克家的,这么小杀人,大概也很正常。她自己,以前是被雷保护的太好了。   “你看见了啊?”苍没有隐藏自身的存在感,而刚动了杀意的奇犽感官也灵敏到极致,所以他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苍。   苍沉默着,不打算发表什么言论,她现在想做的,就有睡觉。今天情绪起伏太大了。   “也对,对你来说,没什么好意外的。”奇犽深蓝色的眼里闪过了什么。   “毕竟,你身上的杀气,可比我重多了。”下一秒,他感觉到一股令人颤栗的气息锁定了他。他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脑子里充满了“逃”这个字。   就在他飞快转身的时候,苍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们家……”   “没教过你……”   “不要随意挑衅人吗?”短短的话语,却因为念力的加持,而让奇犽如坠冰窟。他因为刚刚抢球的事,情绪差的很,任性之下,竟然挑衅了眼前这个女人。她对小杰甚至可以说的上友善的态度,让他一时之间大意了。   “至于杀人这种事情。”苍饶有兴致地抬起了眼,“我没告诉过你……”   ——“我早已,湮没在鲜血的洪流中了吗?”   她想看看,小杰新交的朋友,到底如何。   奇犽瞳孔一缩,自己猜测和这个人亲自承认,还是有些区别的。他就是觉得这女人对小杰的态度,太过奇怪,现在引火上身了。   “至于你,我看你不是在玩杀人,是在被杀人玩。”这个年纪,能杀的如此利落干净,可见天赋远超于她,可是,他并不愿意背负什么,也没有目标。   苍也不想多管闲事,毕竟角落里的那个人,透露着警告的气息。   “喂……”苍走过了奇犽,那个少年低着头,银发疲倦地搭在头上,有些犹豫地开口了。他现在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对他没什么兴趣。   苍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随便回着:“早在杀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下地狱的准备了。”继续迈着懒散的步伐,不动声色地看了角落一眼。   “……果然还是跟上来了啊。”苍叹了口气。   “我可没对你的弟弟做什么。”身后人咔嗒咔嗒地说着话语,苍半句都听不懂,但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转过头对上了漆黑的猫眼,“你的钉子,太显眼了。”解释了认出他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弄成这样子,我也没有管闲事的打算。”苍暗示自己并不会说出他的身份。   “你出过飞艇。”伊尔迷发出了正常的声音,略带清冷的音色让苍有点头疼。这个人是不是闲的发慌?   “……互相保密,不是很好吗?”听到苍的话语,对方漆黑的猫眼动了动,还是沉默地盯着苍。   这家伙……“杀手好奇心太重,不好吧?”   伊尔迷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他发现这件事不过是因为顺着西索的视线看了一眼罢了,也没看清楚什么。刚刚不过是个试探。他没有表情的脸,就是最好的掩饰。   至于好奇,确实是有一些。不仅是上次无疾而终的战斗,更是唯一勉强算得上朋友的西索,对这女人的态度暧昧的过分。对了,还有刚刚极其符合他审美的话语。   他也是人,也没觉得好奇有什么不好。   他最好奇的还是,家里对这女人基本上算是拒单的态度。   苍对付这种人,真的没什么办法。说也说不通,好像也表露不出什么感情似的。关键武力值和智商还高的离谱。她也懒得纠缠,模糊地咕哝了一句:“好奇就好奇吧。”   那个男人就这么挡在他的前面,“你的觉悟,出乎意料。”半天,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显然,他对她刚刚所说“做好下地狱的准备”是不太相信的。   苍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家伙有些好笑。   “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但是,我杀的每一个人,至少都会找出一个理由来,即使是莫须有的也好。”   “至此,罪孽,我背负的起。”随即一个闪身,越过了这个俊秀的杀手。前进的背影孤高而挺拔,像是永不折断的利剑一般,却有多了几分幽暗迷人。   还真是个,新鲜的说法。伊尔迷眸子暗了暗,再度在喉咙处插上几根钉子,咔嗒咔嗒地走了。   第二天苍睡醒的时候,飞艇已经到达陷阱塔的上空了。   苍看着那个攀援高手一步一步向下,手上发短信地动作没有停过。当那个人被一群怪鸟吃掉后,她的动作也停止了,勾起一个漂亮的笑容。   ——“你在天上,尼特罗知道吗?By.苍”   ——“老狐狸知道。你报名的时候他就把信息发给了我。By.金”   ——“嘛~那就把小红借我用一下。”   ——“不想进去吗?”   ——“……借我。”   ——“好。”   这种猎人考试,真的和走个过场一样。会念的一只手数的过来,虽然有潜力的很多,但大多数才属于起步阶段罢了。苍骨子也傲慢的很,不想浪费时间。   苍快步走到塔顶的边缘,稍微向下看了一下。深不见底。   “小姐,从边缘下去,行不通的。”雷欧力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苍回望过去,她对这种单纯执着的人,还是很有好感的。于是她好心情地回了一句:   “我稍微,会点小把戏。”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跳了下去。最近好像经常跳楼啊,苍突然想到。   刚刚坠落,一只体型庞大的红龙呼啸而至,上面空无一人。而苍稳稳地落到了龙背上。远来的怪鸟突然集体后撤,只是因为红龙呼出了一口气。血脉等级的差距,在这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真的是龙啊!我昨天没看错!”小杰兴奋地拉着奇犽,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懒懒吐着气的龙。   “……啊!”奇犽有些不在状态,却还是惊讶了。   “这哪里只是小把戏?!”雷欧力因为龙呼啸而来的劲风退后两步,有些惊魂未定。   “第一名到达塔底的考生,403号,苍戈洛瑞。所用时间……1分31秒。”   考官的声音通过喇叭传播着,很显然地透着惊讶。而塔顶上,有些人已陆陆续续失去了踪影。而西索的扑克,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早已射向了苍身后的空气。   在,还是不在呢~?他射向的那片空气,没有丝毫异状。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累成狗- -又去吃同学宴唉。可能这章有些粗糙了。   ☆、嘘,狩猎。   “嗯哼~”西索轻轻哼了一声,尾调低沉舒缓,淡淡地,却极为悠远。他看着自己的扑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苍身后的空气,脚下稍微用力,就踩开塔顶,跃进了塔内。   只有苍知道,当时自己的身后,真的坐着一个人——金。红龙落地的瞬间再度飞起,继续在塔顶盘旋。苍其实不是很清楚金的能力,但是却知道他无与伦比的仿佛开挂一样的天赋。   他只要和人交手,就能基本模仿下来那人的武技。而他本身的念力,似乎是操控,操控情感、五官、乃至更高层次的东西,他可以玩弄一切。简直就是自成一个领域。   刚刚他似乎就操纵了视觉,让自己置身于盲点,甚至让西索的攻击仿佛真的落在空气中一般。   世界前五,果然恐怖!苍感觉着自己和金的差距,忽然仰躺在塔底,叹了口气。   这家伙,真的是西索所总结的头脑简单的强化系吗?又想到金有时候害羞的闪躲,甩甩头,不再去想。还有时间,也没有旁人,睡过去好了。   不久,她的身旁萦绕了血液的甜腻气息,本就在睡梦间皱起的眉皱的更紧。过于熟悉的存在坐在了下来,苍挣扎了一下还是睁开了眼。   刚睡醒,即使睡的不沉,紫色的眼还是有些放空。   “几点了?”头隐隐作疼的苍,发出的声音也低的很。但是她身边的人却一定能听见。   “不知道哟~”身边的人屈膝坐了下来,搭起了扑克塔。   “苍你还真是无情呢~”竟然不是先问他的伤口~他抬起了修长的手指,推翻了搭好的塔。扑克纷纷的落下,透着一瞬间的绝艳与疯狂。   苍淡淡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西索,“我真不知道,除了你自己,这里还要谁能伤到你。”语带讽刺,却也暗含关怀。   “没想到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西索又用那种温柔缱绻的声音低语,如果不看他诡艳的妆容,掩盖不了的杀气,光听声音,会让人心醉。   “你还真是反复无常啊。”苍看着安静下来,默默摆弄着牌而显得意外温柔的西索,心情突然很怪异。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相处了。   “嗯哼~你也不赖哦~”他嘴角勾起,没有看向苍。让这样的女人爱上他,大概会是很不错的体验?   变化系的人,骨子里,总是如此相似。   “天空竞技场~”西索不知道在思量什么,突然开口了,吐出的是不算句子的话语。   苍本来还在走神,听到这个地方,无所适从的感觉倒是减轻了不少。   在那里,他们相知相识,两年前不要命的挑衅历历在目,虽然很矫情,但是不可否认,她重生后,真的是从那里开始成长的。   好想再去看一看。脑海里浮现了这个想法,她也顺从地说了出来:“拿到执照后,大概会去。”   西索先是愣了下,随即用扑克掩着薄唇,低低的笑声流泻而出。   苍莫名地看着眼前陡然放肆大笑的男人。   “哈~”西索暧昧地吐着气,这是难得的真正的笑,后翘的红发仿佛火焰在燃烧一般,一瞬间有了热烈的生命。   “我果然~最喜欢苍了~”这是他第三次说出这句话了。但是苍却没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而那男人,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这样下去~怎么办呢~不要总是让我兴奋起来啊~   他瞥了一眼自己肩上的伤口,沁出的鲜血不能夺去他分毫的注意。   如此狂妄自大的话语,啊~“拿到执照后”,说出这种可、爱的话,自己竟毫无所觉~   我果然~最喜欢你了!西索舔了舔薄唇双手环着肩膀,埋下了头,平静着自己的气息。   第三个过关的是伊尔迷,再是半藏,之后陆陆续续地又有些人通过了。但却没有小杰他们的身影。苍又扫视了一遍,发现真的没有。   直到最后30秒,那群人才踩着线通过。这小子,每一关都好像惊心动魄的。果然和金一样,是麻烦体质吗?   苍站起了身,猎人考试,好像格外漫长啊。真不知道还要几场。   而当苍第一个抽完签,踏上赛比尔岛时,才感觉到久违的放松之情。是的,不是戒备,是放松。   她热爱森林,热爱探险,甚至那已经融入了生命。清新的空气吹散了她连日的烦闷。   放松地张开双臂,她深呼吸着,直到1分钟后西索都登岛了,她也没有移动。   “多少号~有幸成为你的猎物~”苍这才开始高速移动着,并气息匀称地回答西索:“198。”   “嗯哼~没印象呢~”西索蛮不在乎地说着,身后已经跟了几只嗜血蝶。   “三兄弟之一吧。我记性一向不错。”苍黑色的发被风吹得凌乱错落着,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头环。   “我的头环呢?”她当时直接传送走了,不知道西索有没有捡起。她也不抱什么希望就是了。   “384~是谁~?”西索没有回答她,转移了话题。   果然没有吗?苍虽然觉得可惜,却也没多想。   “对你来说,知道他是谁,根本没意义吧?”苍理解地开口,西索绝对没那耐心去满岛找那个人。   “唔~我是准备~随便杀三个人呢~”西索停在了一棵树上,到这里,已经够远了。   “你的伤口,在这里简直就是靶子。”苍看着因为他们停下而聚集过来的嗜血蝶,再度看向了西索的伤口。对方还是不在乎的样子。这场景……美丽的嗜血蝶环绕着西索,画面却让苍觉得很违和。西索完全不像是能和动物和谐相处的人。   苍翻了翻包,也没有劝他的打算。西索本来就是用受伤在找乐子,为了乐趣,不遗余力地自虐。她扔出了一瓶酒,被西索接住。犹豫了下,她还是开口了:   “包先放在这里,里面东西还算全,还有几瓶酒,喝的时候给我留一瓶。我去狩猎。”   至于包不包扎,随他的便。   “别扭的小猫~”西索看着手中透明瑰丽的液体,声音毫不掩饰。   还没走远的苍脚步一顿,随即加速。她果然不应该多管闲事。   赛比尔岛第二天,苍一早又出去找人了。她没有用念能力加速,而是碰运气地走着,狩猎要有狩猎的乐趣。直到黄昏,她也没有回来。   光线暗淡的树下,西索站了起来,一个拿着长矛的黑发男人冲了出来,对着他连连进攻,西索只是反常地不断闪躲,没有回击的欲望。   “西索,为什么!为什么不攻过来!”男人发疯似地开口。   “因为只要我这样一直避开~你就会自取灭亡~”话音刚落,一群嗜血蝶飞来,围绕在攻击者的伤口上,诉说着他伤势的严重。   “你既然已经了解到这个地步,为何还不肯和我大战一场?”   听着那人不断的质问,西索只是觉得无趣,他冷淡的回答着:“我对死人没有兴趣~”   “我还没有……”   “你已经死了~眼睛~”那种死气沉沉的眼睛,一点勾不起我的兴趣呢~脑子里再度浮现了那双桀骜不驯的紫色眸子,对生的渴望似是烈火一般,灼灼燃烧。将冷色的眸子硬是演绎的烨烨生辉。   啊啊~最近的胃口,都被养刁了呢~那么高质量的果实可怎么找呢~他又想到了小杰和奇犽,更是对这个男人没了兴趣。   “拜拜~”他坐在了倒下的树干上,看着眼前的闹剧。   那个男人急速冲来,誓死一击,最终却被一个钉子扎在了喉咙上,紧接着,数跟钉子插满了他的面孔,宣告了他的死亡。   “抱歉抱歉,太大意了,让他逃走了。”伊尔迷伪装的301号手上立着几根钉子,从西索身后的树林走出。虽是抱歉的话语,却一点没有抱歉的意思。   “尽说谎~”西索一眼识破,却也没生气,“一定是这个家伙哭着对你说~请在我死之前实现我最后的愿望之类的吧~?”   “因为他太可怜了,反正真的要死了。”伊尔迷难得懒散地说着。   西索看着倒下的尸体,“还是不要再同情这种无关紧要的敌人了~”他可没慈悲到和这种人交手。   伊尔迷摊开了双手,“西索不是有时也会这样做吗?”随便的话语,却好像意有所指一般。   “不给对方最后一击,放走敌人……”他看向西索,不经意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比如说……两年前?或者,那个宴会?哦,还有……”   西索仿佛没听出他的话外音一样,“我可是会好好选择对手的~对那种无关紧要的人没兴趣~”   “只会放走现在杀掉很可惜的人哟~”   嗯哼~伊尔迷什么时候也对苍好奇了呢~这个男人虽然平时总是面无表情,其实感情也没想象的那么不充沛~人类该有的情感,他一样不缺~这可不行呢~苍~是我的。   他和伊尔迷关系很好,所以接过对方扔来的“80”号牌子,注视着对方从火星人变成帅哥的全过程。   “不管看多少次,还真是有趣~”调侃着伊尔迷,他把玩着手中的牌子,瞥过倒地的尸体,那双紫色的眸子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求请假!继续暧昧满满的一章,作者已经在崩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走剧情好痛苦。   ☆、嘘,排名。   是那个小鬼啊……苍一瞬间敛去了身形。看着他随意将三兄弟玩弄在鼓掌之间,她的眼底流露出一丝追忆。   自己12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一杯茶,一张椅子,满屋的书籍。没有鲜血,没有心计,更是手无缚鸡之力。   这小子的天赋,好到令人嫉妒啊。看着他发现了半藏却没有说出,反而收起了他自己需要的号码牌之后,把剩下的两张调换了下顺序,准备随意射飞出去,苍还是走了出来。   “终于忍不住了吗?”奇犽状似天真地说着,轻笑着回头,然后神色一僵。   怎么是这个女人?他感觉到的绝对不是她的气息!   “嘛~”苍回了一个玩世不恭地笑容,“小鬼~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198号~”   “哼!谁和你熟!”奇犽自知打不过他,忍着自己的脾气,吐出了忿忿话语的同时还是扔给了她号码牌。一瞬间露出的爪子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谢谢啦~”苍亲吻着号码牌,对着满脸不爽的奇犽眨了下眼,看着那小子撇过头,笑的更开心了。果然还是小鬼好欺负吗?   “那边那个!出来!”奇犽盯着半藏的方向,喊了出来。想要“197”的牌子,就先和他打看看吧。他现在一肚子火。打不过那女人,但这个男人,和他应该差不了多少。杀不了,玩玩还是可以的。   苍又晃了半天,回去的时候,西索好心情地搭着扑克,80号的牌子随手扔在边上。   “你还没狩猎?”苍蹲下身,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西索搭成的扑克塔,却没有让塔倒下。   “准备去了哦~”西索抬起了妖娆的丹凤眼,暧昧地说着,“你可以~再用点力哦~”   苍顿时手一抖,推翻了扑克。   “看来你心情不错啊。”苍转开话题,调笑地说着,站直了身靠在他身旁的树上。她可是记得,   上次走路不小心弄翻他塔的人,还在地狱里躺着呢。   西索没有回话,也站起来身,他上前走了两步,一只宽大的手撑在了苍身后的树上。   “嗯哼~别转移话题哦~”喷吐出的热气仿佛在灼烧一般,染红了苍清冷的脸。从苍的角度,还可以清楚看到他露出的锁骨。   苍却仍然挂着冷淡的神色,“怎么,要杀了我吗?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说出的话语让西索嘴角邪魅的笑容逐渐消失,略低的声音在唇间缱绻:   “你和他们~可不一样呢~”那种光华,那些已死之人怎么比?   “不一样?”苍反手勾住了西索的脖子,将脸凑近,远远望去,像是在拥吻一般。但她低低的语调却像是凉水一般泼在了两人中间。   “因为我还活着。”即将贴紧的唇却永远留着一丝缝隙,两人也没有更近一步的想法。   “现在活着,将来,也会活着。”西索原本的想法也因为苍的话语,被抛却的一干二净。在他看来,在战斗中华丽死去,大概是人生最辉煌的结尾吧?   也不过是和这个女人打了一次罢了,她不是也不畏死亡吗?那有什么好纠结?   本来因为苍莫名厉害了很多的气息很感兴趣的西索心情开始有些烦躁,也没了吻下去的欲望。   苍顺势一推,眼神不在意地扫过他身后的树丛,在西索背过身后,手指贴在唇边,比出了“嘘”的手势。   女人的直觉,以及身为局外者的观感,让她发现了小杰。   “不会死哦~”一开始,就没有抱着这种想法和你交手。19岁,就凭着那无限的可能,我怎么忍心下手呢~   而且,我想要的死亡,不是你那种手下留情的做法可以赐予的。虽然,死在你手里,想起来还算不错。   苍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让西索暗暗皱起了锋锐的眉。每次说真话,都没人信呢~   西索带着变差的心情出去狩猎,遇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和他们交涉后,本就不耐烦的心情更差了,杀气开始压抑不住。   他半弯着腰,与其说是在走路,不如说是野兽在捕食。在他扑向考生的那一刻,小杰精彩的扔杆勾走了他的扑克牌。他迅速回望,那冰冷无机质的金眸透着野性与兴奋,最深处反而是毁灭一切的疯狂与绝对清醒的并存。   就一眼,让小杰毛骨悚然!他开始拼命奔跑,在放松的一刻被身后的384号偷袭。   西索却把384号的尸体扔在了小杰的面前,连自己的牌子也一并交出。他对于有潜力的人,通常都是宽容的过分。至于被施舍者的想法,他没有兴趣过问。   毕竟,弱者,只要接受就好。   直到这场考试结束,西索都没有再像那晚一样,做出什么令人误会的举动。但是他愈发捉摸不定的愉悦气息,好像是在暗暗谋划着什么。   这场考试,合格者是10人。他们在飞艇上,准备着迎接下一场,也是最后一场。   “各位考生请注意,现在开始将与会长进行面谈。”豆面人的声音透过飞艇上的广播传来。   “被叫到号码的考生,请到2层第一接待室来。”   “首先请44号西索先生进行面谈。”   —— ——   “你先坐下吧。”尼特罗懒懒散散地坐着,手上拿着一支笔。   “难道这就是最终考试~?”西索金色的眸子带着挑衅。   “也不能说完全没关系。不过是作为参考,稍微提一些问题罢了。”尼特罗的话语让西索的眸子一瞬间睁大,他现在很兴奋,这种大果实,太让人心情愉悦了。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当猎人?”   “我也不是特别想当啊~”西索的尾音拉长,透着颤音,他压抑着,尽量平静地诉说着。   “不是特别?”尼特罗的声音透着疑问,却也没什么意外。   “有猎人资格的话,比较方便啊~”西索抬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尼特罗。看上去全是弱点,却又无懈可击。   “举个例子吧?”   “比如就算杀了人,很多情况下也是没有责任的。”他撇开了头,特意加重了杀气。这个老头子,明知故问。   “原来如此,那么下一个问题。”尼特罗那是那副表情,像是没感觉到似的。   “除了你之外的9个人,你最关注的是谁?”   西索勾起了薄唇,笑容加深,“403号(苍)哦~”   “哦!”尼特罗放下了摸着胡子的手,发出惊叹的声音。   “我对99号(奇犽)和406号(小杰)也有兴趣,但果然最感兴趣的还是她啊~如此诱人~”他舔着唇,旁若无人的放肆笑着。   “嗯,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9个人当中,现在最不想交手的是谁?”尼特罗不发表意见,眼底却沉思着。   “那应该是406号吧~现在还不想和他交手~”西索想了想,突然爆发杀气。   “顺便说一下~”他的笑容越来越大,眯起了迷人的凤眼,“现在最想与之交手的~是你啊!”   念力压满了空间,西索的挑衅还是被尼特罗无视了。   真是只老狐狸啊~他收敛了杀气,在门口回头说,“啊,或者,和403号交手,也可以哦~请务必帮我安排哦~”   走来的苍与西索擦肩而过,没有听到他的话语。   尼特罗意味深长地笑着,“哦呀~现在的小姑娘,真的把世界闹的天翻地覆喽~”   苍没想到尼特罗会和她搭话,她虽然一直跟着金,和这老狐狸却没有说过话,当然也有她故意不想和这种人扯上关系的缘故。   “拖你的福,现在那个岛,冲突更多啦~”炸光了所有寄住的洞穴,他们只能游荡争斗,火气激发,谁也不能幸免。   “会长,考试吧。”她对算计金无数次的尼特罗有佩服有敬畏,也许还有一点点好感。虽然这个人着于心计,但从来不是为了谋私利,这种大义她做不到,所以她不想和这位老人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闹僵。   “考猎人是为了特权,比如进入一些特别的地区,杀人不犯法。”听到和西索回答极为相近的话语,尼特罗又抚起了胡子,轻笑着。   “我最在意的是406号。”苍犹豫了下,“以及44号。”   “最不想交手的……没有吧。”想说406号,但想起金,再想起小杰的实力,也许他和自己交手,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她能掌握分寸。   尼特罗最后还是问了出来,“金又失踪了。从第三场你跳塔之后,协会里还有好多任务呀~”说到最后,语气又随和了起来,连苍都忍不住同情金了。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苍绝对是睁眼说瞎话,金最新发来的短信息是5分钟前。他就在这个飞艇上,只不过用念能力隐身罢了。   —— ——   尼特罗也没为难她,让她离开了,自己一个个问完所有人,制定了考试规则。   “终于到了最终考试,这场考试以一对一的形式举行。”在委员会包场的旅馆里,尼特罗介绍着最后考试的规则。   “只要取得一场胜利,就算合格。”在有些人心情沉重时,尼特罗说出了好消息。   “这是胜利者不断退出,战败者不断向上爬升的规则。也就是说这个表的顶点代表不合格。”   “就是说不合格者只有一位吗?”半藏反应过来,插了一句。   “没错。”尼特罗肯定的回答。“而且分组是这样的……”   第一组294半藏 vs 406小杰   第二组403苍戈洛瑞 vs 44西索   第一组败者 vs 53号爆库儿   第二组败者 vs 405号酷拉皮卡   第一组再败者 vs 99奇犽   第二组再败者 vs 191号鲍德罗   第一组再再败者vs 301吉塔喇苦   第二组再再败者vs404号雷欧力   “是个不错的杰作吧~”尼特罗自豪的说着。   爆库儿在赞同的时候却也提出质疑,“虽然如此,但294号和403号有5次机会啊。”   “这样分组不太公平吧。”鲍德罗也说。   “嗯,这是理所当然的。这个分组是按照至今为止的考试的成绩而定的。简单来说,成绩越好的人,机会越多。”   “这个我可无法认同,告诉我更详细的计分方法吧。”奇犽有些不服气,虽然那女人比她厉害,那个半藏和他水平也差不多,但他如果到了那个年纪,绝对能超越他们。   “不行!”尼特罗哼了一声,斩钉截铁地说着。   “为什么啊!不过是成长时间多了一点!”尼特罗最终还是粗略的解释了一下。   “审查基准,分别身体能力值,精神能力值,还有印象值。”   “403号,也许身体天赋是不如你们之中的一些人……”听到这,苍半阖的眼睁了开来。这老狐狸不会又要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了吧?   “但是,她的精神能力值,即使在老头子我看,也是满分呢~”得到如此高的评价,饶是苍也有些激动,她知道自己的灵感很好,却没想到会被会长这么看好。   “你到了18岁,是可以超越284号。”   “然后,你到了19岁,也许才刚刚知道……”   ——“你与被称为帝王之人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尼特罗好心提点了奇犽几句,说法虽说有点夸张,但也没说谎。他和揍敌克家,有些渊源。这个少年的傲气,太高了,将来会吃亏的。   “嘛,这些,等你们拿到执照就稍微明白了。现在我们开始考试。”尼特罗不理会周围人听到他话语萦绕在苍身上的视线,让人宣布了开始。   第一场是半藏和小杰打,根本就是半藏完虐小杰的节奏。两人的战斗值,不在一个层面上,半藏其实已经隐隐摸到了念能力者的边缘。   “我要断了你的左臂。”   看到半藏干脆利落的动作,苍手指动了一下,紫色的眸子开始变暗,一直散漫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却还是沉着脸看着,杀气却不断溢出。同时,身旁的西索所散发的杀气比起她也不逞多让。就在她想用念力压在半藏身上时,一个温热的身体靠在了她的身上。   熟悉的味道让她渐渐放松了身体,她没敢回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而隐身的金手指在她的后背滑动着,写下了字句:   ——相信小杰,他可以的。   即使打不过,但他也会胜利。曾经的金,也是一次次失败后成长的。   而这时,小杰踢翻了半藏,同时也让全场的杀气趋于缓和。奇犽的深蓝的眼一缩。   为什么?明明局面没有变化,为什么大家的杀气陡然都消散了?   “认输而已,有这么难吗?你可以明年再来。倔强难道比生命还重要吗?”半藏受不了的大吼,怎么遇到这么个对手!   “我爸爸是猎人!”小杰突然说道。   “我要去找我爸爸!”听到这句话,苍左手搭在了唇上,掩住了大大的笑容。他的爸爸,可就在这里面啊。   “如果我现在认输的话,我觉得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苍明显觉得身后的人体温升高了,这害羞的父亲只能在这边偷偷看着儿子。   ——还好我不是你的孩子。   苍手指微妙地移动着,悄悄写下了这句话。她只是想调侃一下身后别扭的人,缓解自己对即将而来的和西索战斗的复杂心情。   ——可你是我的女人。   完全不是金风格的话语,让苍有些无措。   他粗糙的食指,一笔一划在她的背后写着,仿佛在做着什么神圣的举止,慢慢刻在她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大爆发,写了一个下午。猎考真的好卡文啊~马上先是西索专场,还是先是库洛洛专场,你们选哦~   ☆、嘘,再战。   “嗯哼~”半藏最终还是认输了,小杰也晕倒了被送去包扎。但现在没人关心这个,他们都沉默地看着场中间站立的那个红发男人。   苍血色的靴子抬起,慢慢地也走进了战场。   “命运的红线~将我们牵到一起~”带着颤音的声线在室内回荡,还透着莫测的意味。   苍粉色的唇动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她闭上了眼,下一瞬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紫色的眼澄净剔透,只倒映着对面西索的身影。   她的嘴角勾起,双手在腰间一划,两把匕首一正握一反握,整个人的气息开始改变,像是暗夜里的刺客,幽深而致命。   “这简直……”酷拉皮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两个人的笑容如此相像,散发的气场与刚刚那场战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那次的结局,由我改写。”苍清冷的声音让西索玩味地抬起眼。   “我的胸口~还疼着呢~这次~”整个空间充斥着杀意,“要刺准后心哦~”回答他的是消失的人影,下一瞬间他的脸颊就浮现了一道血痕。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流下的鲜血,双手间的扑克不断发出“哗哗”的声响。   “你果然~更诱人了~”他捂着心脏,剧烈的心跳快要将他灼烧。铺天盖地的扑克席卷而来,苍漆黑的发披散在身后,额前的银紫色碎发紧贴着袭来的扑克,却没有被割裂。她在这扑克间留下的只是残影,脚下旋转的力度已经踏穿了地板。   她一个后跃,修长的腿背过来踏着墙,借着推力又是一个加速,漆黑的衣服,漆黑的刀刃,化作一道流光。   而西索将迅速一张扑克搭在了脖颈边,挡住了擦过的匕首。   “这个力度~这个速度~又留手了呢~”不满的声音里,杀意更浓。却让周围的考生睁大了眼。这还是留手?而且,扑克真的锋利到能刺穿地板吗?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苍抿了下唇,眼睛扫过了地面的扑克。   “嘛~这么小的地方。”感叹一声,她开始用上了念力,两个人在这片空间内完全消失了踪迹,只有偶尔传来的“铿锵”声诉说着战斗的激烈。   “完全……捕捉不到。”奇犽的眼睛随着声音转着,却只是看到空气的波动,甚至波动都是错觉。他和这个女人,原来差这么多吗?   西索的身形再度显现,略微有点狼狈。“你的技巧,进步的不正常哦~”   如果说上一次,她是一把刚刚开封的匕首,现在那把匕首,已经饱饮鲜血。   “不正常?哼。”苍眸子里充满了傲慢,凌乱的衣着,零散的伤痕也压制不住她的气场。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隐隐映着银色丝网的眸子,妖冶而魔魅。   “当一个人出招的时候,每个人的脑海里会显现无数种应对方法。”苍上前走了一步,躲过了射来的扑克。   “而每一种应对方法,产生的结果也不同。”又是一个翻跃。   “普通人,想着防御。”   “受过训练的人,会凭着直觉攻击。”   “而我……”她的声音突然放轻,“我把所有的方法演算了一遍,再一遍,理论上,总有一种最佳方案。”   “恰巧我的大脑能反应过来罢了。”   “只要概率不是0,就算是亿分之一……”说到此处,她整个人自信的过头。   ——“我也会把它变成现实。”   苍突然一个前倾,逼得西索退后了一步。血腥味陡然蔓延。   什么时候?所有人脑海里还停留着她的话语,西索的受伤顿时让所有人意外。   西索抬起了脚,自己的脚心已经被地面的扑克刺穿。她从一开始,就利用了这一点。   迎着西索阴晴不定的视线,她点了点头,西索金色的眸子顿时更加耀眼。即使不喜欢苍下手总是留情,但这种无限的灵感轻而易举地挑起了他的欲望,让他欲罢不能。   “我之前和你错身的时候,用念在上面加了‘锋锐’。”   “啪啪。”西索鼓着掌,头低了下来,低低的笑声逐渐转为疯狂。围观的人现在才稍微能理解,所谓的灵感满分,是什么意思。这种怪物级别的判断与利用,这种出乎意料的攻击,有时候能决定一场战斗的结局。   “怎么办呢~”沙哑的嗓音像是蛇一样,“我快要爱上你了~”喃喃诉说着爱语,却更像是死神的召唤。   “怎么办呢~已经……”他深深吸了口气,声音狂癫而性感,“无法喘气了~”   猛然抬起的头伴着呼啸而来的杀气,让周围的人退后了一步,恍若堕入地狱一般的阴凉扑面而来。   “想要装的若无其事~”他邪魅的脸有些扭曲,“可是……”   “总是给我这种惊喜~”他突然平静了下来,连声音都正常了起来。   “我会发疯的。”他双手交错,猛地向后一拉,“伸缩自如的爱”已经布满了苍的全身。   “净化(N)。”手指上的字母再度亮起,被龙皮指套掩盖,而身上所有的念线都被割断。   “上次没见到过这招。”低低的声音,正常起来温柔缱绻,却因为偶尔流露的颤音而格外危险。   他真的已经快发疯了。   不懂念的考生,不知道他们的暗潮汹涌,却能感觉到这种一触即发的危险氛围。   西索突然扔下了多余的扑克,只余一张,栖身而上和苍肉搏了起来。他的近身战斗力,可比玩扑克还要厉害。   苍的腹部受了重重的一拳,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这个男人突然厉害了不止一倍。力道、速度、直觉,他一瞬间点燃了所有。如果说,刚刚她已经能打败之前的西索的话,现在这个不要命的疯子让她无法下手。   每一击都在以命换命,像是一个疯狂的赌徒。在艾泽瑞尔见惯了疯子,也习惯以命换命的苍,却完全无法干脆利落地和这个人互换。   感情,朋友,这种东西像是致命的毒药,再果断的人,也逃脱不了。   “噗——”苍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那个人的扑克再度抵在她的心脏,她的匕首,也再次抵在那个人的后心。   “何等似曾相识的场景。”耳畔温热的气息让苍一阵颤栗,她已经做好再度被刺穿心脏的准备。这一次,估计自己没那么好运了。   西索却没有刺下去,反而继续说着话语:“都怪苍~本来只是想证明一件事~”   他的声音再度恢复了平时的语调,“害我兴奋起来了~”他吻上了苍莹白的肌肤,在脖颈下重重咬了一口。   这种神发展让苍大脑有些短路。   ——“不会死哦~”   喷吐而出的话语让苍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跃动了一下,简直就是直接击溃了防线。她何等重视这段难得的友谊,而以为的背叛却没有真的来临。   不会死吗?这句话比西索总是挂在口中的“喜欢”更让她动容,她的匕首不知在何时已经放下。   “啊。”苍那一刻甚至忘记推开这个人,“遇到你,似乎也不错。”   西索又低低的笑了起来,这种发展让隐藏身形的金握紧了拳,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认输~”西索主动后撤了两步,扑克再度刺向空气。没人~?西索看见扑克毫无阻塞的穿过,无趣地撇开了头。   金却脸色严肃了起来,这是这个男人第二次发现他了,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半点破绽,连尼特罗都没有发现。但这个男人,就是凭着纯粹的战斗直觉,与无与伦比的自信,连连试探他。   尼特罗眼里闪过了一丝暗光,不动声色地靠近了西索射向的方向。金顿时头疼了。   金跃起身,贴着墙站着,再度远离了尼特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西索专场。表示之后写天空竞技场还是写库洛洛专场,大家选一下哈~   ps.现在准备先写伊尔迷专场,干脆把他先拿下。   ☆、嘘,结束。   随着酷拉皮卡,爆库儿和西索的陆续晋级,奇犽也对上了吉塔喇苦,也就是他的大哥伊尔迷。   奇犽看着恢复原来面貌的伊尔迷,深蓝的眼不断收缩,身体也禁不住地颤抖着。   怎么会……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金也不禁有些惊讶,这一届的考生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高质量。自己家的苍和小杰就不说了,两个揍敌克家的杀手,一个蜘蛛,一个窟卢塔族,一个忍者。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而苍和西索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都双手抱臂,靠着墙静静看着。   “没想到奇犽你想当猎人啊。”伊尔迷感叹似地开口,黑亮的直发随着他的动作倾泻而下,过于柔和的长发配着他面目表情的俊脸,竟意外的和谐。   “其实我也是为了下回的工作必须取得资格才行。”听到这,苍表情有些错愕。没这么巧吧……自己考试前,也随手接了个要猎人证才能完成的单子。   “我也不是很想当啊,不过是想来试试罢了。”奇犽缓过神,还是低垂着眼,心里有点乱。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可以毫无保留的忠告你了,你不适合当猎人。”伊尔迷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身上恶意的念力却越来越深。   “因为你天生是个……杀手啊。”淡淡的话语,让奇犽颤抖地更厉害了。   “你是个没有感情的黑暗人偶。自己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想求,在黑暗中行动的你,唯一的乐趣就是杀人。你就是被我和老爸这样养大的。”   “这样的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想成为猎人的呢?”   “确实我不是很想成为猎人……但我也有想要的东西。”奇犽的汗水不断滑落,一句话说出,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没有。”伊尔迷立即否定了,这个弟弟,他再了解不过。   “有的!现在就有!”奇犽激动地反驳。   “嗯?你说说看啊,你想要什么呢?”伊尔迷心下有些不安。   小杰对奇犽的影响,出乎意料的大啊。这怎么行?   “我想和小杰做朋友……还有……”   “我要超越那个女人!”奇犽半是忐忑地说着,后一个想法脱口而出。   “不可能呢。”伊尔迷不知道在否认哪一个。雷欧力受不了地打断了伊尔迷喋喋不休的话语,反而让伊尔迷对小杰的杀意更浓。   “好吧!把小杰杀了吧!”伊尔迷恍然大悟地竖起手指,却同时被几股杀意锁定。他突然神情一凝,有一股杀气格外陌生却又格外沉重。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丝毫异状。   “杀手是不需要朋友的,因为只会碍事而已。”他举起钉子,恶念再度压迫着奇犽。   “可是……”奇犽犹豫了下,“那个女人不也是杀手吗?她和西索也是朋友啊……”奇犽也不是瞎子,他也观察出不少东西来。   “那个女人?”伊尔迷愣了下,“她的确是杀手。”   “还是ACE级别的。至于她和西索……”伊尔迷看向了那个笑的得意的男人。   西索坏心眼地用手指夹了张扑克,愉悦地勾起薄唇:“我和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   那简直可以称为~宿命的相遇啊~   “哼。”被突然扯上的苍瞪了一眼笑得花枝乱颤的男人,不发一言。别人家的事,她没兴趣插嘴。可是小杰的事……   伊尔迷慢慢走向门口,无视了奇犽的反驳。但是苍早早挡在了他前进的路上。   “啊,果然那小子很棘手。”伊尔迷停下了脚步,黑色的猫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杀意。他确实想杀了那个危险的小子,可是貌似很难办的样子。   苍看似随意实则戒备的站姿很好地表现了她的态度。   “很抱歉,那个孩子的结局,不应该由你来画上。”女人桀骜不驯地昂起下巴,语意坚决。而那边看戏的西索,也一直对着他发出警告的气息。   “对了~先合格后再杀了小杰吧。”伊尔迷转身,今天是杀不成那家伙了。   奇犽面色暗淡地认输了,随手杀了鲍德罗就走出了考场。   苏醒的小杰从萨特次那边听完经过,急冲冲地奔向了他们上课的会议室里找伊尔迷。这一切,漫步在旅馆庭院里的苍就没有目睹了。   而金正靠着房外的柱子慢慢解释着执照的用法与之后的试炼。对已经学会念的苍来说,这些其实就是走个过场。   悠闲的时光没有多久,刚刚跃到树上休息。那边的小杰三人就走了过来,向着紧随而来的爆库儿询问金的事情,却一无所获。   “喂喂,这个金到底是什么人啊?完全查不到,这家伙是国家级别的重要人物啊!”爆库儿又按了几个键,看着小杰爽朗的笑容,他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你们可以问问那个叫苍的。她的资料……等级也很高,只有只言片语。或许她知道吧。”爆库儿说完就和他们道了别。   而萨特次却也在这时找上了小杰,诉说着自己认识的金。   “那位猎人用自己的私有财产对遗迹进行修复,在考虑到对遗迹保护的基础上,施加了一般人可见的环境设备。比起遗迹的美,我更加被遗迹上所花的作业心思所感动。”   “现在,那个猎人的工作是,作为遗迹管理向导,将其引向世界。”   “所以,这个猎人就是……”萨特次看向了身旁的小杰。   ——“你一直在找的,金富力士本人。”   萨特次很崇拜金,一直以来想要见这个传说中的猎人一面,可惜金的行踪成谜。   “其实,你可以去问问苍小姐。据传,她曾经和金搭档过,甚至可能是金的徒弟。”萨特次还是告诉了小杰,苍对小杰的维护,他看着眼底。   “姐姐说过……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遗迹猎人。”小杰喃喃,姐姐很早就认识他了吗?   “啊,我也这么相信着。”小杰有种特别的,令人忍不住信任的魅力。   而被小杰找上的苍,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你的父亲,金富力士,就是那个我唯一觉得高尚的猎人。”苍说完就感觉到自己所待的树枝猛地重了一下,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回绕。   这家伙,得意过头了吧?她漫不经心地瞥了身前的隐身的人一眼,却让对方呼吸一窒。   树下的小杰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他是世界前五的猎人,是三星猎人,在多个领域有很高的成就。他还创造了一个游戏,叫做Grand Island(贪婪大陆),也许那里会有他的线索。”   “其实这些头衔没什么了不起,对见过他的人来说……”   “对我来说……”   “他是值得人去憧憬的人。”苍温柔地笑着,清冷的脸难得露出这种柔和的表情。   ——比起憧憬,我更想听到的是,我是值得去爱的人。金傲娇地用念力在空气中书写着。   小杰看不到,只是点了点头,和她挥手道别,而后和酷拉皮卡他们查了一下枯枯戮山。   “对了,酷拉皮卡,我们查一下姐姐吧。感觉真的很厉害的样子。”小杰看着猎人证,突然兴致勃勃地开口。   酷拉皮卡手一顿,其实他也好奇的很。随即应了下来。   “这是……”凑在电脑上的雷欧力倒抽了一口气,她是这么危险的人?   以他们的执照,只能看到一小部分的内容:   姓名:苍戈洛瑞   职业:刺客,猎人,疑似旅行者   性别:女   年龄:19   经历:艾泽瑞尔今年的两位传奇之一,号称女帝。   杀手ACE级别,接单无败绩。   同时疑似是世界杂志上极富盛名的稿手“AOI”,即两年前“圣知节”冠军。   评价:只进行高人一等的战斗。   没有照片,没有来历,没有更加详细的经历,也没有联系方式,剩下的都是机密。能查到的东西似乎还是她自己不想隐藏的结果。   酷拉皮卡再次输入了“艾泽瑞尔”,一个岛的照片传来。   “艾泽瑞尔,流放之地。”   “艾泽瑞尔,天才的囚笼。”   “艾泽瑞尔……”越看他们越震惊,这种法外之地,他们从未听闻过。   “看不出来,那位小姐竟然……”雷欧力咽了下口水,热得出汗。   与这边的沉默相反的,西索和伊尔迷之间的气氛,要激烈的多。   “你刚刚~不止想杀了小杰吧~”西索轻佻地说着,却暗含认真。   “啊。他和那个女人,都太危险。一个是刺眼的阳光,一个……”   “是月光哟~”西索接过了话语,扑克也随之射出。这种光芒,对他们这些黑暗里的人,真的太过危险。   “不要出手哦~那可是,我的猎物~”我倾其一生要等待成长的猎物啊~怎么可以容忍被人插手呢~   “即使是你~我也会~”   ——“生气呢~”爆发的杀意诉说着完全不只生气那么简单。   “真是可怕的占有欲。”伊尔迷嗤笑了一声,看了眼自己手腕被小杰捏出的伤口,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还有任务要做,可没西索那么闲。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束了,写剧情超烦又卡文~伊尔迷专场到来。   ☆、嘘,任务。   苍一个人站在飞艇的贵宾区里,一只手撑着玻璃窗,眼神有些涣散。   不久前,她又与金分别了,谈不上后悔,更多的是迷茫。那时候那家伙是怎么说的呢?   “苍。”那个男人将那一个音节吐出,轻轻浅浅的阳光也抵不上他懒散的笑容。   “真的不和我走吗?”庞大的红龙在高空不断盘旋,偶尔的几句龙吟让人注目。而它的主人,站在树顶,做着最后的邀请。   “你这家伙……”苍修长白皙的左手挡着冬日里温暖过头的光芒,也掩住了内心深处的无奈与动摇。   “我走上巅峰的时候,就是为你捧上后冠的时候~”调笑般的话语,有着说不出的决绝。   金无奈地笑了。苍执拗起来,他根本毫无办法。他其实早已做好苍不会答应的准备,可内心却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苍。”男人洒脱地站了起来,浑厚低沉的嗓音却透着独有的大气雄浑。   ——“我会在巅峰,等着你到来。”只有你会走上巅峰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啊。承你吉言。”   当时自己说的如此潇洒,可现在却烦闷的很。   身旁的桌上错落地摆着各种酒,她随意地用手指挑开了瓶塞,琥珀色的液体深入喉咙。她将要去的地方是一处豪宅,那里的主人将要举办着慈善宴会。这个豪宅所在的地点,属于保护区,没有猎人执照根本就不能入境。当然,本地人就不需要了。   她也不是去做捐钱的,她是去杀人。豪宅的主人与自己的妻子貌合神离,又贪图妻子手中的大量家产,干脆雇杀手,在宴会上伺机干掉妻子,伪装成意外。   同时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特意让人在他和妻子出席宴会,表现恩爱的时候动手。最可笑的是,雇佣苍的人,不是那个豪宅的男主人,正是他苦心谋划要杀掉的妻子。   是的,在他想杀妻子的同时,妻子也想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杀了他。   这对夫妇,简直是天作之合。苍遥举酒杯,为自己账户上提前打上的一串零敬酒。   当苍下了飞艇,直达宴会场所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惊讶。宴会竟然不是在屋内,而是别墅所在的山头上。蔓延的白雪席卷了整片土地,天略微有些阴沉,暗淡的色调给一切笼上了魔魅与神秘。反而让人更加舒适地享受这难得的景色。   1578米的峰顶,薄薄的雪,因为大范围人造的暖气而只是微冷的空气,盖着白色的深碧色树木,空运的烂漫鲜花几近铺满了宴会所在场地,还不断有浅紫色的花瓣撒下。   薄凉的景色能一瞬间扼住人的呼吸,下一秒,又仿佛能让人被全身心地填满。   的确浪漫过头。据说今天还是这对夫妻的结婚纪念日,也许,明天便是祭日吧。   “今天的慈善捐款主题便是,慈善拥抱哦~”黑西装的男人穿梭在一片宾客之间,到达了最前方,拿着话筒开口。   “举办这次捐款的主人,也要亲身上阵。”随着掌声与惊呼,男人继续说,“因为今天可是他们结婚纪念日啊。”   周围人不断像宴会主人们恭贺,却没有人清楚这两人内心对彼此的杀意。   “大家都可以参加这个活动呢,参加的越多,拥抱的时间越长,捐款也越多。”   “在如此浪漫的环境下,与爱人拥抱,又可以将这份爱继续传递给需要的人,不是再好不过了吗?”煽动性的话语,更是让人觉得主办方的用心。   可苍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个上面了,观看的人是在室内的,想要无声无息地杀人,稍微有些难度。而且那个女主人一再强调不要留下一点痕迹,所以这次不能是强杀而走人,因为苍是这个女人邀请而来的,会让她留下把柄。   所以她必须去参加这个活动了吗?苍深深皱起了眉,若不是上亿的报酬足够丰厚,她根本不会接这种麻烦的单子,毕竟这些人里,有不少便装的保镖,甚至有几个会念力的。   突然,苍的眼角瞥到了一个人,她的薄唇饶有兴味地勾起。这个世界,永远就是如此巧合。   那个一头黑色长发,俊逸淡雅的男人,不就是伊尔迷揍敌克吗?   苍举起手中的香槟,对着扫视而来的伊尔迷一饮而尽。那个男人身着得体的深蓝色西装,修长的双腿迈开,一边走过来,一边极为熟稔地笑着。   装得还真像。伊尔迷平时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一进入扮演状态,似乎所有的表情都能轻而易举地表现出。苍仔细地看着伊尔迷漆黑的猫眼,他连眼底都透着笑意。影帝级别呀。   “夫人的酒,真的不错。”(夫人开出的价钱很让人动心。)   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指,意味深长地说着。对于透不透入雇佣人的信息,其实她根本没什么操守,看到伊尔迷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任务又有麻烦了。希望没她想的那么遭。   “可惜了。”男人的嗓音偏于中性,音调却很好地压低了,显得异常优雅。   “这不是我的酒。”(我和你不是一个人雇佣的。)   其实伊尔迷心里也是有些惊讶的,猎人考试后的第一个任务就遇到这个女人,缘分不浅。   而且,这个女人的话里话外,明显是那个夫人那一派的,他又要做亏本生意?他的任务是干掉那个女主人。苍如果存心捣乱,他想要不动声色地杀人几近不可能。   西索那次受重伤他还是知道的,这女人对西索手下留情,伊尔迷有自知之明,他可没这个待遇。   而且,他擅长的是杀人,不是正面格斗。他用凝看了一眼苍的缠,一次比一次浑厚,这种念量已经浑厚到了不正常,和他都相差无几,甚至略高一筹。这种进步速度,绝对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更像是怪物。   所以,他很快做了决定,打了擦边球,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两人看似在谈酒,其实不过是找一个既省力又拿钱的办法罢了。   “啊~这酒其实我之前就已经喝完过一整瓶。”(我之前就收到了全部报酬。)   苍穿着深紫色的裙子,淑女的打扮说出这种话语不由令人莞尔。不远处不时扫过他们的便装保镖们就有人笑了起来,当然,自以为很隐蔽。   “是吗?”伊尔迷配合地赞叹着,“我也是先喝一整瓶后,才能拿出杯子,慢慢品酒。”   (我也先收了报酬才做任务。)   “那太好了~我们还真像。看和你有缘,要不然一起去参加这个活动吧?很有意思。”苍像是看到了知己,矜持地放下酒杯,众人看不到的浅紫色眸子却充满了玩味与不羁。   “应该是我邀请小姐才对。”伊尔迷绅士地鞠躬,伸出了自己骨节分明的手。   掌心相碰的瞬间,两人都有一瞬地僵硬,却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既然先收了报酬,就算委托人都死了,任务也算完成。那么,各杀各的,互不干扰,不是很好吗?   反正委托人的唯一要求,就是隐蔽地作案,也没有要求他们保护安全,因为委托人都信任自己的保镖~这可真是省了不少事。   苍与伊尔迷对视了一眼,那一瞬,两人眼底的兴致与漠然,完完全全重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你们两个才是天作之合=。=要杀人绝对别雇这两个蠢货!雇了也不能先付钱!   ☆、嘘,拥抱。   “When a man loves a woman(当男人爱上女人)……”突如其来的音乐让苍的脚步一顿,陡然的高音像是呐喊又像是陈述事实,一下子给冷清烂漫的雪地点燃了激情。   场地里已经有几十对的男女拥抱着,或年轻或沧桑的队伍都挂着如出一辙的笑容,有的甚至互相附着耳边,诉说着什么。   “Can\'t keep his mind on nothin\' else, (他无法假装若无其事)”   “哦呀~”苍看向了身旁的男人,伊尔迷蓝色西装下,白色的衣领扣得很工整,隐隐透着禁欲的美感。他面无表情的脸在阴暗的光下竟意外的显得柔和。要是自己抱着这个男人,他是不是真能演出场中那些男伴们的暧昧神色?   恶趣味的苍先是捕捉着主人公那一对所在位置,而后双手绕过伊尔迷的脖颈,栖身贴了上去。手指状似不经意地贴在对方的大动脉上,自己冰凉的体温触上那片温热,更加引得伊尔迷战栗。   她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人沉稳的站着却带着颤抖的反应,这种致命的威胁让他忍得很辛苦。   这种致命的地方,要是不会念的人或者比较弱的人碰到,他或许可以从容地演下去。但是被这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女人触碰,他要压下心底浮现的反手捉住那冰凉的手,再狠狠扭下的欲望,更为艰难。   好在苍只是放了几秒钟就滑了过去,而后老实地抱着这个男人,不在玩火。这个男人她其实看不透,好像没什么追求的,也没什么执念,看似爱钱,实则比西索还冷漠。   她只是对这种类型的男人有些不爽,稍微逗一逗罢了。   “He\'d change the world for the good thing he\'s found. (他会用全世界来交换,只为了他找到的好东西)”   “无聊的歌词。”伊尔迷环着苍的腰,装作温柔的垂下眼,清浅的语调吐出的确实嫌弃的话语。这种任务简直烦透了,想着那一串串数字,他还是忍了下来。   “这叫情调~”苍埋在他胸口,声音低闷,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她从来没和一个人抱这么久,现在大概有半个小时了吧?自己的双手也已经被伊尔迷的体温弄得温热。   她再度贴紧伊尔迷,略微硬实的怀抱让她稍微皱起了眉,双手趁着这空隙下移,变成了环抱着男人窄腰的动作。既然可以省力,她宁愿轻松一点。   “这对夫妇体力还真好。”她恍若在和伊尔迷调情似的,眼睛却看向了最中央笑得恩爱的夫妇。口蜜腹剑在他们身上诠释地淋漓尽致,不过现在还不到下手的时候。看着他们身边无数对情侣,苍耐着性子继续等着。   她百无聊赖地听着男人沉闷的心跳声,再度抬起眼,定定看着伊尔迷,不知不觉这个男人已经顺眼了很多。至少这个人没那么多假话,要杀人也没那么多弯弯道道。   “If she is bad, he can\'t see it(即使她很坏,他也看不见)”音乐不断循环着,让她心里也有些沉醉了,如此安静地拥抱一个人,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战争、鲜血、死亡,拥抱这种奢侈的动作,最久也不过是拿分钟计算。   “She can do no wrong(她不会有错)”   “Turn his back on his best friend,if he put her down(他会背弃他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他已爱上她)”   “果然是无聊的歌词。”哪有不会错的人?至于背叛朋友,更是无从说起。伊尔迷拥抱的动作也开始趋于随意,身前人的气息他已经慢慢熟悉了,甚至可以略微放松身体。说到底,他们没有杀对方的理由,杀了对方,顾忌实在太多。   没有利益的冲突,这种亲密的举动也没有让他反感,他对这个女人的好奇没有丝毫减弱,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伊尔迷没有再开口,但是他垂下头,在黑发遮掩下的表情,漆黑猫眼的深处,明明白白地向苍传达了一个信息——爱情这个词的存在,本身就有够无聊。他无法理解这种情感。   “爱情啊~”苍闲得发慌,好心情地误导着这个比西索还难搞的人。如果说西索是遍地开花,秉承着玩够就抛弃的态度,这个男人连尝试都不愿意,永远游离在黑暗边缘。   如果不是今天这个活动,估计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抱上半个小时乃至更久。杀手过于灵敏的神经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说深了你也不理解。”苍挑着男人的下巴,端详着伊尔迷眼底的疑惑。   “大概就是,可以让我短时间超越你、超越一切的存在……”她捕捉着伊尔迷的若有所思,继续说着:   “也是……”   ——“让我可以简单被最普通的东西杀死的存在。”   她知道伊尔迷发现了她念力的不正常,有意误导着他的思维。她的念力,根本不是因为爱情而陡增的,或者说,那不是直接原因。真正是因为那颗黑珍珠。吞服了之后,虽然她一个月不能用念力,但第二个月念力飞跃似地增长着。   她没那么无聊和伊尔迷谈论爱情,不过是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简而言之,就是,让人生,也让人死的存在。”不知不觉,苍的唇已近在咫尺,她还是毫无所觉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就忽略了伊尔迷眼底闪过的捕捉猎物的光芒。   唇间柔软的触感让苍猛然回神,她第一反应不是推开,而是扫向四周。果然,大部分人已经退场,余下的几对都开始了拥吻。   她也忍住推开的想法,却将男人的唇舌抵在唇外。她的确不在乎接吻这回事,可也是分对象的。显然伊尔迷的好感不达标,而且她现在也在仔细考虑和金的感情,不想节外生枝。   况且,最重要的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到了能让这个男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动心的地步。果然是这种氛围太过暧昧了吗?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伊尔迷无波的眼中透露的信息让苍瞬间明白过来了,这个男人或许一瞬间被她的话语迷惑,但是该有的对她的好奇与怀疑一分没少,他是个自我主义者,最相信的还是自己的判断。   骗这种人真没成就感。即使说的再真,只要那个人自己直觉不对,那么他永远都不会相信。   接吻也这么没情调……没接过几次吻的苍恶趣味又犯了,她的确是有些不爽这个男人的漠然。   她先是舔着男人薄润的唇瓣,然后灵活地挑弄着对方的唇舌,这时候伊尔迷竟意外顺从,他手臂一个用力,将他们的位置交换,也仿佛不经意似的,脚下不稳稍微碰到了场中间的贵妇人。   猫眼下闪过狡黠之意。他也没注意到,几乎是同一时间,苍也撞了那个男主人一下。   两人很快与这对主人夫妇错身,继续着他们热烈而持久的拥抱。   苍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因为拥吻而红艳的唇得意地勾起,佯装喘气地说着,“我退场啦~”   伊尔迷神色如常,嘴角略微翘起,继续着刚刚的亲吻,没提出反对的意见。因为,他也完成了任务。   苍看着这个人的表情,一瞬间明白了过来。果然这个人,不好算计吗?   两人配合地演完了因为拥吻而气息不稳的退场戏码,急匆匆地来到了隐蔽的角落。而那边许久不动的两夫妇引来了保镖的关注,走近才发现,早已双双死亡。   苍又习惯性地清点了一下手机上的余额,并把任务标记为已完成,愉悦地亲吻着那一串数字。   “合作愉快~”眼睛扫到了那个男人的手机,生生比自己多了一个0,她的笑容不经意地垮了下来。土豪不要太讨厌啊!   “合作愉快。”没想到伊尔迷真的回了她一句,那一长串数字足以让他也心情愉悦。   “嘛~下次我可不想再遇到你了。”苍摆摆手,两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总有些东西,还是不同了的。   长达1个多小时的拥抱,第二个毫无必要的快擦枪走火的亲吻。那一场危险而刺激的游戏,是会让人着迷的。   装的越自然,就代表种子埋的越深。   “Well, this man loves you, woman. (嗯,这个男人爱上了女人)……”   音乐伴着花雨,还在放着,   这一次,伊尔迷身边没有了那个,可以诉说“无聊”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专场来的快去的也快,下一节,天空竞技场哦!小伊只是处于有好感阶段,没有爱上苍,早的很呢。   ☆、第一弹,天空   即使那拥抱不想当真,但是飞艇的夜色太过薄凉,薄凉到让人怀念温热的体温。   “我还真是……”矫情。苍甩甩头,那种刺杀遇到熟人的小概率事件大概不会再发生了。   当她下了飞艇,看着远处高耸如云的充满后现代风格天空竞技场,快速翻出手机,指尖在键盘上灵活跳跃着,不过还没按下发送,一个信息就先显示在屏幕上。   “应该~到了吧~”苍的动作一顿,眉头半皱。这家伙肯定又查了她的猎人执照使用记录。虽然她从来没想过隐藏行踪,但这种举动还是让人有些微妙的不爽。   “你现在是不是楼主?”苍单肩背着背包,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这家伙到现在都没打到楼主的话,她今天岂不是要住旅馆?她可没打算省点钱而跟西索同处一室。   “……不是哟~”男人很快回了短信,也肯定了苍对他不靠谱的看法。几乎是同时,苍的手机屏幕闪烁了几下,西索的名字不断浮动着。   想了想,苍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对方还没开口,她已经顺手拉开了停靠过来的出租车车门:   ——“去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苍~还真是绝情呢~”西索略带幽怨的声音传来,至于究竟在想什么,她也猜不透。   “以你的实力,10胜夺得楼主应该很简单吧?所以说又是非战之败?”苍换了只手拿手机,将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   “嗯哼~”西索默认了,“你~也要来打竞技场吗~”   “啊,最近没钱了。”   “小骗子~”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过于缱绻,慵懒的尾音透着红酒的芬芳。刚刚接完上亿单子的人,怎么会缺钱。   “我的确穷的很。你请吃饭?”坐了几个小时的飞艇,城市早已华灯遍布,飞艇的快餐她也没胃口吃下去,现在她需要的是热水澡和晚餐。   “好哟~先来天空竞技场~”还没等那头的人说出暧昧调笑的话语,苍已经“啪嗒”一声挂断了那人的电话。   “师傅,去天空竞技场。”她完全能想到再说下去那个人会骚包到何种程度。   “小姐,那个地方可有些混乱啊。”司机先生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苍平静的脸,收回了继续劝告的话语。也许这个小姐会意外的厉害?   苍扯了扯过于修身的紫色裙子,刚参加完那个宴会也没有换下,本来打算西索是楼主可以随便在那一层蹭个房间,现在只能吃完饭再回酒店换下了。   当苍抬眼的时候,就看见西索站在天空竞技场门口,黑色的衬衫领口大开,白色的牛仔裤更显得他双腿笔直修长。他红色的碎发随意地搭在肩膀上,魅惑的暗金眸子在夜晚格外妖娆,薄薄的唇勾出一个动人心魄的弧度。   妖孽。苍暗赞一声,却免疫了他的魅力。如果沉迷在这个男人的表象下,她也离死不远了。   西索看见她,随兴地给周围来来回回看着他的女人一个暧昧的眼神,弄得对方呆愣后,性感地向她走来。   “你的车呢?”苍跟上了西索的脚步,叫她来这个地方,应该有车载她去吃饭吧。   “苍今天~很棒哟~”西索没有回答苍,反而夸赞着苍的打扮。   “你的车呢?”苍不抱希望地又问了一遍,她猜到结果了。   “没有哟~”这次男人坦然地说着,邪魅的脸仍然勾着笑容。   “没有?”苍暗暗念着这句话,忍住了想反驳的冲动。这家伙一直在试图挑战她的耐心。   “竟然没发火呢~”他暗金色的眸子透出显而易见的失望,仿佛惹火她是一件趣事。谁叫苍刚刚挂他电话呢?   “你还真有够无聊。”苍翻了个白眼,她与西索相处的很自然。西索虽然有时候对战斗病态到不行,但正常情况下,情商、智商还是很高的,至少可以跟得上对方的思维。和这种人相处,有时候也是种享受。   她随意地吃着晚餐,对方只是摇着酒杯,喝了两口红酒。   “你吃过了?”苍没有抬头,继续弄着刀叉,她几乎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嗯~今天看到两个耀眼的小果实~”他现在,兴奋地不行呢~   “小杰和奇犽?”她做任务花了几天,算算时间,他们很有可能也来了天空竞技场。   西索没有回答她,只是眼神中透着莫测的意味,好似在看着苍,又好似没有看着她。   “我不会插手的。”苍优雅地放下了刀叉,用帕子抹过了唇。紫色的眼对上了对方的暗金色,很随意地说出了让西索闷笑的话语。   “就当晚饭的报酬?”苍眨了下眼,一派轻松。小杰的成长,她不会插手的。她知道西索不会杀了这么有潜力的对手,反而会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啊~果然苍最懂我了呢~”西索递给了服务员黑卡结账,继续说着:“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苍呢~”   那可不是新鲜的果实可以媲美比拟的光芒~那是比毒品还令人上瘾的乐趣~西索看着玻璃杯上自己的倒影,眼底闪过的是掠夺的光芒。   “是是~”苍点着头,她已经可以间接性无视这个男人了。   “我明天会打上200层,该不会又要和你对战吧?”   “嗯哼~我很期待~”西索没有给肯定的回复,每一次和苍对战,那种满足感都会让他平静一段时间,天空竞技场那种充满规则束缚的舞台,他其实没有太大的乐趣。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一件事。   “你似乎~完全不逃避和我打呢~”西索很清楚,和他战斗过的人,很少有人有勇气战斗第二次了。而苍的眼神中却没有恨意、没有执着,只是对战斗的兴奋。   苍的右手撑着白皙小巧的下巴,百无聊赖地晃着红酒。   “为什么要逃避?”浅浅的话语,让男人的笑容再度变大。   “对我们来说,排得上号的念能力者,其实屈指可数。”   “你大概也算变化系顶端的人了吧。与你这种层次打,才有乐趣不是吗?”极为客观的分析,有着难得的理智。   “而且……”苍对着西索笑得坦然。   “你说过……”   ——“不会死的。”西索的手挡着脸,露出的金眸越发明亮。他沙哑的笑声从低到响,从断断续续到开怀大笑,透着难得的愉悦。   对,对!就是这种理智与情感的完美结合体~让他如此欲罢不能~这种语言,可是很犯规的呢~   西索其实很相信朋友的存在,但是很少有人会信任他说出的话语,毕竟他是最反复无常的变化系。可如今,他也有被相信的一天。   ——我果然,最喜欢苍了~   他舔着唇,跟着前方的苍,走出了餐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打天空竞技场,看猎人的时候,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篇章呢,仅次GI。   ☆、第二弹,登记   “2103号,苍戈洛瑞小姐。”苍随着播报员的声音一跃而上,她的着装很随意,白色衬衫外套了个黑色的马甲,宽松的黑色牛仔裤配着一双马丁靴。简单而又充满了中性化的魅力。   她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额前的银紫色碎发更显得她的白皙。薄薄的唇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即使对面壮硕过头的男人吐出的污言秽语也无法让她变色。   “说够了?”低缓的语调配上懒懒地抬眼,她径直走向了裁判。而前方的大块头轰然倒地,她毫不在意地踏过他的身躯,像是女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裁判素质很高,一个愣神下就反应了过来。   而台下的观众却才醒悟,放肆地吹着口哨,冲着苍呐喊着什么。隐约可以听见几句带着脏话的赞叹,甚至还有女人的尖叫。   “苍戈洛瑞小姐是吧?您曾经打到过200层?!”裁判翻了一下记录,继续说:   “那么,您可以直接到180层了。”那种快到几近鬼魅的身手,他现在的视网膜上她的残影都未褪去。而且这明显不是全力,那么她到180层就绰绰有余了。   “嗯。”苍点点头,下巴微抬,看了隐在阴影处的西索一眼。   “你还真是闲。”最底层的比赛都有兴致看。   西索没有回话,反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手机屏幕上亮着光,不久就暗了下去。他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   “西索?”苍诧异地回头,对方在摆弄着手中的扑克,看上去心情不错。   等她又打了一场,到了200层的时候,西索才真正开口:   “那两个小果实~今天也要到200层了呢~”一句话,很好地解释了他的异常。   “那么你无聊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啊。”苍登记着自己的信息,一边和身旁的西索扯着闲话。   “嗯哼~有苍在~我可不会无聊呢~”话语中似乎隐隐透着深意,苍却懒得深想,心下却有点不妙的感觉。   “你该不会在谋划什么坏事吧?”她将表格递给登记员,正视着靠着柜台的男人。   “没有哟~”西索坦然地回答着,一样让人分不清真假。   “算了,懒得管你,我去自己房间了。”刚要走,却发现手腕被西索扣住。   “就这样~抛弃了我吗~”幽怨的语调,让玻璃后的登记小姐头皮发麻。这两个人……   苍手动了两下,对方却没有放开。她索性放弃了挣扎。   “好吧,你要我做什么?”跟这家伙,来硬的他反而更兴奋。   “等人哟~”就地拉着她坐下,暗金色的眸子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下暗处那些窥视者,一瞬间让那些人头皮发麻,更加向深处躲藏着。   苍微愣,“他们,没有学会念吗?不是协会……”金对她说,猎人协会会有人教合格者念力的,这也算是最后的试炼。   “嗯哼~”西索仍然是愉悦的表情,不回答就是最好的肯定。和苍说话,永远不用他多费口舌。他摞着金字塔,耐心地听着电子钟滴滴的声音。   苍看了两眼,席地补起了眠,同时也思考着刚才西索到底隐瞒了什么,她莫名地有点在意。   一阵不算太重的杀气让苍从浅眠中惊醒,她同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随时随地保持着绝的苍悄无声息地站起了身,向着来声走了过去。   “请注意,超过0点的话,就无法登陆了。”紫色短发的美丽小姐穿着天空竞技场的制服,介绍者200层的规则。   而一张扑克贴着她的太阳穴落下,将她猛然惊退。西索本是背对着小杰两人,这时候却妖娆地转身,右手搭着自己火红的碎发,凤眼上挑,眼底是无尽的邪肆。   “西……西索,你怎么会在这里?”奇犽满脸冷汗,不仅是因为刚刚那位讲解员的杀气,更是因为西索气息隐藏的巧妙。   “这又没什么好奇怪的~”浅浅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格外清晰,甚至透着说不清的低柔。   “我喜欢战斗~这里可是格斗的圣地呢~”一身小丑装勾勒出他清晰的肌肉纹理,完美的身材因为他抬手的动作更加显眼。可如今却无人欣赏。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让人莫名的感到颤栗与危险。   “你们才是~为什么在这里啊~”他好心情地自问自答着,“开玩笑啦~”   “当然这不是偶然~我在等你们~”他解释了自己知道他们行踪的原因——用执照查了飞艇的船票,身边却传来一声冷哼。   “嗯~我也是在等你呢~”西索放下了抬起的手,红发摇曳着,看向了出声的人。而奇犽和小杰的冷汗,再次流下。他们完全没有感受到西索和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怎么可能!   小杰戒备的神情忽然一松,映入眼中的是苍姐姐,奇犽的表情却仍然是严肃,眼底的警惕却略微少了一点。这女人,虽然自己不了解她,但小杰这么相信她,应该没什么恶意。   “离开吧。”苍没有看向西索,而是认真地看着小杰他们。   “还不到时候。”墙角恶意的气息她感觉地很清楚,他们现在来登记,很大可能会被这些人毁了。   “嗯哼~刚睡醒就抢我台词呢~”西索的声音紧跟着苍响起,左手暧昧地搭在苍肩上。   “你好像很满意你的幽默感?”苍呛了一声,没有搭西索的话。   西索满不在意地继续说着,“作为前辈告诫你们~踏上这一层~还为时尚早~”几乎和苍一样的话语,眼神却没有留给他们。空出的右手只是轻轻一挥,带出的余风却让两人不断退后。   “学会念再来吧。”苍没有理会西索的动作,还是看着那两个忍受着西索念力的孩子开口了。   “究竟有多早,就看你们的了~”西索靠在苍的身上,状似随意地说着,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别开玩笑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奇犽终于缓过神,对着随兴的西索吼道。   “而且,念、念、念的,到底是什么啊!”   西索将重量压到苍站的笔直的脊背上,再度伸出了宽大修长的手,恐怖的念力让奇犽再度感到畏惧。他魔魅的金眸透着肆意与认真:   “不会让你们通过的~”苍只是懒散地垂下眼,听着西索的宣言,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西索再度加大念力,头也低下埋在苍的脖颈间,不经意地一舔,眯起了金色的眸子。   “这样的话~就过不来了吧~”   这家伙得寸进尺啊!苍忍住在那两个孩子拆台的冲动,冷着一张俏脸。   “我不适合教人家习念,西索显然更不适合。你们再这样,会死的。”苍动了动身子,那家伙的呼吸还是喷吐在颈间肌肤上。   “与其我说的一知半解,还不如让那个人来。”苍瞥向拐角,云谷显出了身形。   “别硬闯了!”云谷的话止住了小杰他们的动作,他却第一时间看向了苍和西索。这两个人的气息都太过恐怖,而且他用了绝却仍然被他们发现。   随着他带着小杰奇犽的退场,苍按住了西索搭在她肩上的手,一个用力,将他反身摔了出去。而西索在半空中扭动了一下,半蹲着稳稳落地。   “嘛~这么无情~”   “这样的话,应该没问题了。”苍打了个哈欠,仿佛刚刚动手的不是她一样。   “我回去睡了。明天还要打比赛。”临走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隐藏在暗处的那3个200层的选手,这种类似新人杀手的存在,她有所耳闻。   不过因为她和西索一起来的,他们倒是没有不长眼地对上她。   “你就继续等待着你果实的成长吧。”苍摆摆手,慵懒地走了回去。   嗯哼~西索注视着苍孤傲的背影,你也有~好好成长啊~   真是~太美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西索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开追而不玩暧昧呢=。=唉。   ☆、第三弹,绯闻   “‘悠闲死神’奇术师西索VS‘武斗家’华石门斗郎,两年的绝地复仇!”   “疑似‘夜王’再现,200层涌起波澜。”   “‘夜王’与‘死神’状似情侣,是否擂台相见?”   天空竞技场的屏幕上不断循环着一些讯息标题,相较于第一条的严肃,二三条换来了苍的嗤笑。她“啪”地一声关了电视。   而奇犽路过了天空竞技场的大屏幕时,却停住了脚步。   “那个‘夜王’……”画面上被称为夜王的少女虽然蒙着半边脸,但那标志性的剔透眸子带来的熟悉感却让奇犽多少有了猜测。   “夜王”没有用她现在用的黑白双匕,只是普通的精钢匕首,但凌厉的身姿透着苍的影子。   但是……奇犽不禁捏紧了手中的零食袋。那个女人的眼神……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极端!   画面上回放着苍两年前在竞技场200层唯二的比赛之一,苍坐在天空竞技场的地上,半屈着退,却仿佛坐着高高的王座,在俯瞰着地下躺着的满脸血污的人。   她右手指尖倒悬着一把匕首,嘴角流下的鲜血暧昧蜿蜒。最恐怖的是那暴戾傲慢的眼神,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深深的寒意。只见她轻轻张开了口:   ——“杀戮,也是一种救赎。”   上挑的嘴角被血色染得妖异,沙哑的声音恍若王的宽恕,让“夜王”之名从此暗暗传开。   而第二场则是她拿着匕首挑衅西索的场景,西索倒是反常地认输了。这个画面被分割成两半,另一半是西索今天在走廊上看她比赛被抓拍的图片,所以才有了八卦的猜测。   奇犽看着那个俯视的眼神,不由深呼吸了一下。这个眼神,和大哥杀人的时候好像。他脑袋里回想着苍如今慵懒颓废的眸子,这几乎就是两个人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在他不远处也注视着屏幕,眼神还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当苍走进西索房间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看着这段闹剧。   “当初的苍~那么青涩~就快让我忍不住了呢~”西索认输的果断,一是为了她无穷的潜力,二是她挑起了他的兴奋点——没有人,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用武器对着他进行挑衅!   “这张抓拍~角度还不错哟~”他的扑克比划着自己的侧脸,自恋地说着。   苍懒懒散散地睁着眼,哪里有被称为“夜王”的霸气?   “那次,是个意外。”她刚刚重生,内心根本压抑不住那种汹涌的情绪。如果不是自己在大陆游走,懂得敬畏,如果不是金磨平了她的锐气,她现在估计还是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所不定被弃尸在哪片荒野。   “我可是~很喜欢那时候的苍呢~”美味无比的表情,时时刻刻让他兴奋起她的未来。   “不过现在~”他看着苍浑厚的紫黑色缠,舔着唇,“也不错呢~”他这种闲散的态度,完全看不出所谓身为“两年绝地复仇”的主角的紧张,显然他没有把那个华石门斗郎放在眼里。   不过情况很快就有了转变。   “您好,请问苍戈洛瑞小姐在吗?有您的花。”半掩的门外传来的是普通人的气息,苍的房间和西索在一层,凭她的感知,很清楚地听到了那边的询问。   她玩味地走出了门,看不出什么警惕之情。就算这个花篮里埋满了炸弹,估计也炸不死她。   “在这里。”签收了花后,她翻开了花上的卡片。   “您就像黑夜里的女王,   郁金香诉说着荣誉王冠的芬芳,   我会把我的胜利敬上,   只为您的加冕,   永远的吾王。   ——您最忠实的朝圣者”   西索瞥到上面华丽的字迹,从床上坐起了身,浴袍下性感的胸膛毫不吝啬地暴露着,无言勾引着谁。   “哦呀~崇拜者~”听不出意味的感慨,让苍不由侧目。   她将卡片又放回了花上,挑着眉看向西索。   “现在200层有战斗的……”只有你和你的对手。   “华石门斗郎吗~两年前~是个不错的果实呢~”两年前他惨败在西索的手上,那时候刚好是苍活跃在天空竞技场的时代,所以花应该就是他送的了。   “让我来看看~他是不是腐败了~”西索说话间,一张扑克穿过花束,将卡片深深钉到了墙上。   “毁坏别人的东西,你还真是毫无负罪感。”苍走到了门口,本身也没有拿把花抱回去的想法。   “有什么关系~郁金香根本不适合你哦~”西索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遥控器,暗金色的眸子没有焦点,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妖娆。   “那什么适合我?”苍突然感了兴趣,半靠着门扉,微阖的眸子对上了西索,莫名的气氛升腾。   “蓝色~曼陀罗哦~”据说花语可是“诈情”、“骗爱”呢~   “虽然是变化系,我可没有你那么恶劣。”苍咕哝了一句,本来是想拉着西索出去吃饭的,结果这家伙根本没有起身的打算。战斗在即,他却根本不放在心上。   “有哟~”完全有这么恶劣,而且毫无所觉。西索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低低喟叹声无人听见。   没两分钟,苍的房门再度被敲响。她感觉到门外的人用了绝,但显然不是西索。西索用绝,她不会轻易就发现的。   她的门没锁,随着门把的旋转,一头银色长发的帅气男子出现在了门口。他略带惊讶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门,手上还握着一张票。   “找我有事?”慵懒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他惊愕下很快挂上了自认为最得体的笑容。   “不愧是夜王陛下。”轻柔的声音让苍神经一跳,还真是这家伙送的花啊。这个人正是刚刚电视上放的华石门斗郎。   “我……”苍淡淡吐出了几个音节,却被对方急促地打断。   “花还喜欢吗?您可能不认识我,但两年前我便深深的被您的艺术与勇气折服。”华石门斗郎微笑着,同时献上了自己与西索那场比赛的票。   “我说过,我会用胜利,为您加冕,那些流言,您完全不必理会……”   苍有些哭笑不得,她也在华石门斗郎投入地诉说时,听到了西索那边的开门声。   “我说,华石选手,我并不是什么女王,你不必对我朝圣。”舒缓的语调,柔和的表象,哪有当年喋血的疯狂?   “您……”华石门斗郎看着和自己印象中不同的女人,也皱起了眉。   “而且,我已经有票了。”她晃了晃刚刚拿出的西索给的票,便不在理会这个男人,反而看向他的身后。   “喂,走吧。”苍抬起下巴向西索半掩的门示意,西索一身西装从门后走了出来。   “那么,华石选手,我期待你的胜利。”苍和他错身而过,没看见那边的西索张张合合的薄唇。   ——“我也期待着。”西索无声的话语点燃了华石门斗郎的怒火,难道这两个人……不,只要自己胜利,一切流言都会不攻自破!   “那个果实~似乎真的坏了呢~”西索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比刚刚那个华石门斗郎顺耳的多。缱绻的语调让苍放松了眉头,她没有评论。   “我的确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女王。”苍忽然勾起了傲慢的笑容,与之前表现的柔软完全不同,像是毒蛇慢慢露出了獠牙。   “而且……”   ——“我早已加冕为帝了。”更加嚣张的话语换来的是走廊上无尽的闷笑。   “是是~女帝冕下~”在这样下去,真的要控制不住了呢~连那种宵小之徒,都想染指这个人~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 ——   “奇犽?”坐在座位上准备看比赛的奇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向了发声地。   苍踱步向他走来,用手上最前排的票和他身边的人换了位置。   “小杰呢?”她知道小杰之前受了伤,但以他的恢复速度,应该好了吧?   “他啊,大概在练习吧。”奇犽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状似轻松地说着。   “大姐~你和西索……”奇犽眨眨猫眼,看上去格外纯洁。其实他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八卦。   苍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爽快地说着能说的话语。   “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两年前我遇到过他,他大概看我潜力不错,就自己认输了。当然,如果你想问别的,就无可奉告了。小、弟、弟!”   “切~”明明没比我大几岁。   “西索,我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大概不会变得这么强。”台上的华石门斗郎放着宣言,却只换来西索的轻笑。   “你说~谁变强了?”明明是疑问的语调,在西索嘴里有着说不出的讥讽与蔑视。连低柔的笑声都是用来吸引仇恨的。他很有余力地对准苍的方向抛着媚眼。这个举动让华石门斗郎脸色铁青。   当华石门斗郎的手刀有效攻击到西索的脸颊时,甚至让那个男人流血的时候,奇犽惊讶地睁大了眼。而他却发现身旁的苍只是淡淡地看着,眸光一闪,仿佛在思索什么。   西索的表情冷漠,了解他的人却能看出,他微眯的金眸深处隐含着不爽。   苍嗤笑了一声。这家伙,自作自受。   “你似乎,很在意?”苍的话语让奇犽从失神中恢复。对了,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   “西索明明已经避开了攻击……竟处在下风?!”这可是西索!奇犽不明白为什么西索还会被攻击到,难道那个华石门斗郎真的这么强?   “那是念能力——□□。”西索处在台上,当局者迷。苍这个视角倒是很快发现了华石门斗郎那一瞬间分成了两个人。   “念能力?”   “我教不了你的,奇犽。那个叫做云谷的,应该和你们说明了情况吧?”过于肯定的语气让奇犽撇开脸,心里有点尴尬。他确实问过云谷,他想起了自己与云谷的那段对话。   “为什么苍和西索说他们教不了人?”当那天晚上奇犽问出这个问题时,那个温和的人脸色微变,却还是回答了他和小杰。   “他们记得如何使用念力,但是他们忘记了。”这句话很难懂,奇犽却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忘记了?”他再度发问。   “他们已经把念能力变成了本能,不需要再思考了。不仅如此,他们的念能力都是生死间徘徊而来。苍小姐或许还有些正统的影子,而西索……”   “完全是战斗铸就的。”云谷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回荡,他现在稍微有点理解了。   台上的西索,明明处在劣势里,却完全看不出紧张。   “他不是在劣势。”苍继续回答奇犽的疑问,脸上却透着冷意,“他根本就是在玩一个游戏。”   ——“而这里,是他恶作剧的场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让西索告白怎么样?=。=作者恶趣味。   ☆、第四弹,曼陀   “恶作剧?!”你说这是恶作剧!奇犽顿感荒谬。那个深处自己手臂任人宰割的动作,只是一个恶作剧?开什么玩笑!   苍冷笑了一声,用了凝的双眼清晰地看见西索“伸缩自如的爱”粘到了华石门斗郎的身上。她哗地站起了身,准备离场。   “怎么走了?”奇犽回过头看了一眼苍,打到精彩处竟然会有人离场?   苍的脚步一顿,从奇犽角度,隐隐能看见她冷俏的下巴。   “结果早已注定,我不想看一场滑稽的表演。”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快步走向走廊,从头至尾没有再看向擂台一眼。   “滑稽吗?”奇犽严肃地盯着染上了鲜血的舞台,失去了手臂,变成扑克,竟然被算作滑稽吗?他们究竟……在想什么啊!   “嗒、嗒、嗒……”马丁靴的鞋跟碰撞着地板,被喧嚣的呐喊声掩盖。瘦削的身姿挺拔而不屈,苍一个人,似乎将两处的热闹与清寂隔绝。而她的前方,一个粉紫发色的娇小女人半靠着墙壁。抬起的眸子充满了错愕。   “苍。”玛奇清冷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秀气的眉头拧起,身后背着的白色行囊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起伏。   “哟~”苍将右手与肩膀平起,向前招了招。随兴的举止渐渐让玛奇的神情放松下来。   玛奇本来就不善交流,再度遇到欣赏的熟人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特别是那场尴尬之后。   “那时候,是我偏激了。我交往的是你,不是旅团。”苍淡淡的话语一扫往日的隔阂。那次所谓的背叛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如果不是被金放手,不是对飞坦莫名其妙的爱恋,不是那几个人一起出现,她也不会有太大反应。   只是巧合太多,反而让人趋于感性。   她看到玛奇,就猜到了是西索叫来的,怪不得那么大方地送出手臂。西索倒是把握的好,这种情况下,苍遇到玛奇是必然事件。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不可能是让玛奇来给她添堵的,因为西索知道,以她的性格,早已不会怪玛奇了。   那么……他是想利用自己,达到某一种目的?或是在未来某一事件中,借玛奇的出现,让她了解什么,从而扮演一个角色?最小的可能,就是巧合。   “唔……记得狠狠宰他一笔。”苍懒懒地笑着,看得玛奇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当然。”玛奇比划了一下针穿过肌理的动作,一切尽在不言中。   “要先去我那坐坐吗?”西索那场比赛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不了。”玛奇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苍脑海里闪过了凌乱的线索,果然玛奇来这里不只是治伤这么简单吗?   “苍。”苍和玛奇擦肩而过的时候,玛奇低低的声音拂过耳畔,与之同时响起的,是袋子划过空气的呼啸声。   “啪。”她的手握住了一个小袋子,略沉的重量、坚硬的质感让苍眼眸猛然一亮。   宝石!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她没有转头,只是背着身挥了挥手,毫不犹豫地收下了。有些事,真的无需多言。   台上的那场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西索肆意地舍去两只手臂,让华石门斗郎如同□□纵的木偶一样,颓败而死。   满场的欢呼下,没有人知道,西索最后贴着那人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华石门斗郎的瞳孔放大,嘴唇紧抿着而倒在了竞技场上。   ——“用小丑的舞蹈,为帝王献祭吧~”   调笑的话语,透着莫名的恶意。他刚刚忽然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夜晚,苍站在落地窗的边缘,向下看去。天空竞技场永远都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的楼底,却像是噬人的野兽,吞没了一批有一批的人群。   那是……西索?苍的眼神一顿。   西索被玛奇修补完手臂,又被告知了消息,随即便出去了一趟。他如今已经换下了那身小丑装,踱步而来,正常的邪俊外表在人群中也不算太显眼,高达健壮的身体却从未被推挤的人群撞到。   他一头如火的红发似乎透着湿气,却还是妖娆地翘起。低垂着凤眼,远远看去,竟然有一种无声的寂寞。   苍就这么在昏暗的室内默默地看着。不想考虑什么算计,不想考虑什么周围,就这么看着。反正没有人发现。   其实西索献出手臂的那一刻,她触碰了手中的一张牌,金临走时给她的保命符——大天使的呼吸。苍知道,即使是金,这种卡片,也绝不会多。   她真的动过要不要给西索用的想法,结果自己否定了。   不仅是因为西索有后手,更是因为一张牌,救得了他的手臂,救不了西索这个人。只要有一颗好战的心,他就从不会畏惧死亡的到来。就连她自己,说不定也是这样。   下面的西索从远处穿过街道,走过路人,听着不时传来的欢笑,卿卿我我的低语,他嘴角的邪气笑容没有分毫收敛。自从知道库洛洛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兴奋后便是谋划。   皎洁的月色下,零零散散的店铺里流溢出些许歌声,却让人暗感烦闷。似乎连刚刚平息的兴奋,都躁动起来。   好无聊~一个声音不断在心底响起。   好无聊~想到几个月后友克鑫将要迎来的热闹,再看看如今无趣的情景,这种感觉再度浮现。   好无聊~一遍又一遍的声音充斥的大脑,满目的鎏金之色更加充盈,暧昧的舌不由自主地划过唇瓣。   好无聊~他走到了天空竞技场的门口,停下脚步,猛然抬头!   入目无数个窗口,有明有暗,他却敏锐地对准了上层斜后方的一间。   隔着夜色,隔着窗口,紫色与金色的眸子,意外地碰撞,楼下忽闪的灯光都像是静止了一般。   怎么办呢~西索加速了呼吸,一个念头不断在脑海里徘徊,刺激他疯狂。   几乎同时,楼上灯亮了。苍的身影清晰的传到瞳孔,让他的思想也有一瞬间的停顿。这个停顿,让那个念头终于压倒了另一个,他的薄唇勾起了邪肆的弧度。   手指翻飞间,一床薄薄的扑克起舞。他注入了自身的念力,用上了伸缩自如的爱,并施下轻薄的假象。   随着他右腕一扭,54张扑克瞬时变成了如纸薄的蓝色曼陀罗花瓣顺着夸张的力度,违背重力的规则蜿蜒而上。在苍诧异的眼神中,缓缓围成了一个心型。   苍的手指慢慢搭上了窗户,“G”的能力即将发动,只要她一个念头,这些花瓣就会纷纷落下,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然而,花瓣纹丝不动。西索早就料到,指尖缠绕着伸缩自如的爱,粘在了花瓣上。   苍抿着唇,再度看向下面的人。   “玩笑,开过头了。”声音不大,但她知道,下面的人完全可以看懂她的唇语。她脖颈间的戒指,已经算是宣誓了她的主权。   “偶尔~我也会不开玩笑呢~”回敬的明明白白的唇语,让苍的手指僵在了窗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略有伏笔。   今天和评铺的妹子聊了很多,这文的问题的确不少。作者过几天要出去旅游,正好大修一下。   至于嫖不嫖库洛洛了,我想看看大家的意见吧。到这里他还没出场,觉得很慢热呀。   ☆、第五弹,玩笑   苍伫立在窗边,200多层的高度显得她居高临下,晕黄的灯光也没有使气氛有丝毫柔和之感。   她最终动了动唇,竟说不出话语。随意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紧,眸子却没有移开分毫。对方暗金色眼瞳潋滟的光芒太过莫测,似乎能扰乱人的呼吸。   这是西索。脑海里跳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好像能解释一切。   这是西索。做出什么事,都不会奇怪。没有必要太在意。   暗自得出结论,苍的眉头渐渐放松,深深打了个哈欠,透着浓重的睡意。她状似不经意小指一勾,幽暗的戒指在诱人的锁骨上格外突出,也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   这样就可以了吧?他三分钟的热度也该消退了。就在苍即将移开视线的下一秒,“哗——”的玻璃破碎声惊退了她所有的睡意。   原本俯视就能对上的金眸在蓝色的花雨的飘落下消失了。只是一个愣神那个男人便妖娆站在她身前,如火的碎发上还搭着几片魔魅的花瓣。   “我说过~偶尔,我也会有不开玩笑的时候呢~”因为玻璃窗的碎裂而飘散开的花瓣在男人的操纵下再度浮起,利剑一般向着苍射去。苍一动未动,这些花瓣的轨迹,全是错身而过的。   事实的确如此,它们再度在身后的墙上围成了一个心形。   “杰作哦~”西索满意地笑着,锋锐的眉毛下邪俊的凤眼也泛着令人看不懂的暧昧色彩。   苍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表情未变,感觉到什么似的,她白皙的左手伸出,贴向胸口。   “啪——”戒指稳稳的掉落在苍的手上,那根挂着戒指的线被西索过于猛烈的念力割破。   “毫无意义。”苍竭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对这个男人,她的观感太过复杂,一时难以反应。她左手虚握,向上用力,在戒指弹响半空时,伸直了左手,等待戒指因惯性落下,穿过无名指。   西索却又是一个加速,行动间还有细小的玻璃碎片不断滑落。那只白皙的左手被他顺势反扣,苍冷眼看着落地的戒指,没有抬头。   “毫无意义。”和刚刚一样的话语吐出,苍挂着慵懒的笑。   “是吗~”永远捉摸不定的语气传达不出什么信息。这个男人的身上充斥着比金还浓烈的自由气场。道德、底线、标准,这些词在他身上统统形同虚设。他根本听不尽任何人的话语。   这种认知让苍有点无力。   “西索,你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好了。恋爱游戏这东西,不适合我们。”苍没有与那个人对视,野性的直觉诉说着,最好别这么做。   “目的~”西索转过头,像是沉吟一般,拉长了尾调。   “没有哟~”他故意贴近了喷吐气息,粘腻的语气让人头皮发麻。本就是一时冲动酿成的滑稽游戏,一开始自己的确没什么目的。   真要说最初的目的~打发无聊~?不过这反应,西索眯起了眼,冷色系的眸子更加冰冷。让我有点不爽呢。   “要怪~得怪你自己哦~”西索随意中却暗含着认真。本来,他没打算这么玩的~谁叫苍这两年不停的用所谓爱情来烦他~甚至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谁叫苍那么执着~让他忍不住想破坏这光芒的同时,又没有下手。谁又叫刚刚的灯光,太惑人了呢~那么巧的时机出现在那里~他也有点控制不住了。   “你~太天真了呢~”西索抬起了苍的下巴,让她能与他直直对视。   当苍再度对上那双眼的时候,暂时丧失了言语能力。冰冷与怒火的焦灼让金眸散发着异样夺人心魄的光芒,浓烈的要刺伤人的恶意又与渴望交织,矛盾而惑人。   这家伙……苍不受控制地想移开眼,再看下去真的不妙了。让她都忍不住想要考虑这种不可能的可能。   “我知道了。可以放手了吧?”平稳的语调想要浇熄这个人的冲动与突如其来的兴致。   “嗯哼~要好好看着我呢~”西索没有接茬,放肆地盯着苍。   “西索!”苍喊了一声,“心血来潮已经可以到此为止了。”   “再玩下去,玩出火来,对谁都不好。”   “嘶——”下一刻,苍的嘴唇就被他咬破,他染着血色的唇,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都像是嘲讽着苍的话语。   见此,连苍的火气都被勾起。她大概推测出了点什么,但是利用感情的伎俩,太过伤人。   苍冷笑了一声,浅色的眸子像是被冻结了,凉到了冰点。同样凉薄的唇主动凑近,吮吸着西索灼热的薄唇,彻彻底底地来了场深吻。   西索回应中,手也游弋着,却因为苍的不拒绝渐渐感到不妙。他眉头罕见地微微皱起,这好像有点超出了预计?快速退出唇舌时,本能地捕捉着苍的眼神。   冷,甚至可以说是如坠冰窟。苍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深处是浓重的嘲讽。像是看着一个小丑在演着独角戏。即使西索的动作停止也没有让她的表情改变。   她手指抚过了湿润的唇瓣,擦去了暧昧的水渍,像是刚刚喝完水一样的自然。   “还要继续吗?”轻轻的话语让西索控制不住地卡住了她的喉咙。   “不要~惹火我~”仿佛蛇在嘶鸣着,西索沙哑的声音透着警告。对着他露出这种傲慢不屑表情的人,全在地狱里排队了呢~   “玩玩而已,咳咳,别这么认真嘛~”破碎的声音挤出,苍慢慢扣住了西索扼住她咽喉的手。武力值,她不一定弱于这个人。只不过,侧重点不一样,擅长暗杀的她在直对这个人的时候力不从心。   西索心底涌起了一阵不安,烦躁感再度席卷,但又很快被怒火浇灭。他原意只是顺着三分钟热度调笑,而且临时起意地玩一玩,要是有点附带的效果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这个女人的举动让他不自觉失控了。接连被拒绝两次,甚至把他真正当成了小丑~苍还真是,有勇气~   “是什么~让你敢这么放肆呢~”像是在问苍,又好像不是在问她。   苍的表情有瞬间的错愕,恶意的笑容再度挂起。   “是什么~让我不敢对你放肆?”她收紧了手,高仰的下巴划出了傲慢的弧度。让西索慢慢松开了手。   谁知道她傲慢表情遮掩下,莫名颤抖的心?是啊,不经意间,自己的态度就过于随意放肆,连自己都不曾发觉。   西索与她再度对视,凝重的氛围一触即发。   “哦呀~开个玩笑嘛~”西索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刚刚都是一场梦,发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啊。我知道。”苍捡起了戒指,失神中竟塞在了口袋里。   “是有事要苍帮忙呢~”西索的话,让苍感觉到夜风,久违的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玩笑,几分真心,谁知道呢?   昨天那么多读者说了自己的意见,作者感动的要死嘤嘤嘤!鞠躬致谢,大概有想法了,谢谢大家!   ☆、第六弹,交易   苍似乎天生没有示软的细胞,内心越不满,脸色就越自然。她双手抱臂,半倚着墙,眼睛却没有焦距。   “说吧。一开始就应该这样。”淡淡的口吻,听不出喜怒。   西索嘴唇开合了几下,苍的瞳孔渐渐放大,随即又骤然紧缩。她诧异地看向西索,发现对方难得的认真,甚至认真到了癫狂。   “这份忍耐~快到极限了呢~”平静的口吻,却因为金色瞳孔越发耀眼的光芒而显得更加诡异,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所以~帮帮我吧~”结束的话语,像是久渴的野兽最后的嘶吼。   “帮你?”苍沉默了,西索刚刚所说的请求,利益与风险完全不成正比。但是她却没有一口拒绝,当然,也没有答应。   “为什么?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答应?”她突然想知道一个答案,她隐隐之中有一种预感,莫名其妙的想让她这么问。   “要问原因的话~”话语在西索唇间一转,刻意的停顿吊起人的悬念。   “不是说~是好朋友吗~”他的扑克抵着唇边,鹰隼般地捕捉着苍的表情。刀刻一般的容貌下,却是与之相反的散漫与风流。   苍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当然~如果你想更进一步的话~”   “玩笑到此为止。我答应了,就当是你以前帮我的报酬,两清。”苍打断了西索的话语,直接走出了房门。   两清?西索眯起了眼,“你要去哪~”他其实早就料到苍会答应,不仅是因为私交,更是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叛逆与疯狂。而他恰恰最欣赏的就是这一点。   “有些事,不是都会如你预料的轨迹进行的。”苍背过身,神色莫测。   “我会答应,仅仅就是因为我会答应。”逻辑不通的话语,却让西索笑了起来。   “至于我去哪?你房间。”苍勾唇回眸,在西索露出暧昧表情的那一刻,继续说道:“你今晚睡这里不是很好吗?在你的杰作里应该很好入眠吧。”她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顺到的房卡,“啪”的一声关上了遍地狼藉的屋子。   两人隔着门,表情同时冷了下来。未来友克鑫的风暴,竟就因为这两个同样不羁的人,准备打旋刮起。盛大的舞台,就此揭开序幕。   “嗯?”苍疲倦地抵着西索的房门,眼神却锋锐地扫向某一处。窗帘轻轻起伏着,没有关好的窗户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黑色长发的男人从阴影处缓缓走出,柔顺的发因为走动划出了浅淡的弧度。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睛半垂,高挑的眉毛在额前垂下的几缕黑发衬托下,更加冷淡。夜晚和这个男人几乎要融为一体。   “伊尔迷?”苍眼神一闪,想着刚刚和西索打成的协议,这个男人应该会在其中扮演不可缺少的一员。想通了的苍对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几天前的事情看他的表情,应该没有放在心上。这样最好不过。   “西索呢?”疑问的话语,却是陈述句的语调。不在演戏状态中的他,的确冷漠的多。   明知故问。苍心中暗道。   在同一楼层上,以他的圆,不可能感觉不到西索的存在。天空竞技场的隔音效果很好,虽然听不见聊的内容,但光是她和西索短暂的交手而爆发的念,他差不多也该猜出什么来了。她从不认为,揍敌克家的大少爷脑子会不好。   所以说,他竟然意外的绅士吗?苍侧过了身,点了点头没回答,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伊尔迷也不需要回答,直接地走过了苍。   “奇犽开念了。”投桃报李,不知道伊尔迷什么时候来的,说出这个消息后,苍就不再开口。   “嗯。”伊尔迷的声音仍然低低的,但苍却觉得,提到了家人后,他的气势似乎缓和了。当然,这只是女人的第六感。   “呼……”在他走后,苍猛然倒在了床上,紧绷的神经霎时松开,烦躁感再度席卷。   友克鑫。她右手的指尖流露的念力渐渐汇成了友克鑫的字样,“咻——”左手紧接着打散了字样,自己的口中还无聊地模仿了子弹射出的声音。   “真是麻烦的差事。”咕哝着,她便睡了过去。   而她所不知道的另一边——   “西索。”伊尔迷进门后,面对着在床上搭着扑克塔的男人,表情分毫未变。   “嗯哼~”西索应了一声,没有主动开口,嘴角却还挂着邪魅的笑意,一切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从破碎的窗户刮来的夜风富有节奏地不断吹散扑克,他也不断重搭着,没有不耐烦。仿佛心情很好似的。   伊尔迷没有拆穿这家伙的伪装,因为如果这家伙想装,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的发现。现在浅显的表现,说明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看穿。   “你特意叫我过来,要说什么?我会按问题的重要性收费的。”伊尔迷挪动着脚步,遍地残渣的地方,他实在不想多呆。特别是这麻烦的地方的中间,还有一个更加麻烦的男人。   西索仍然搭着扑克,“是因为小伊在附近~我才直接叫你来的哦~”根本不是特意嘛~所以别想在这上面钻空子收钱~虽然不在乎这点钱,西索还是很乐意看小伊吃瘪的,特别是他心情不顺畅的时候。   “有话直说。”被拆穿的伊尔迷也没有愤怒,仍然理所当然地说着。   “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了解我吗~”他小心翼翼地搭上了黑桃A,但冷凝的眼神说明他很注重这个答案。毕竟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呢~   “哦。”伊尔迷意味不明地发出了一个音节,他余光扫过那曼陀罗花瓣围成的心形,恶趣味又浮现了。   “两年前……”这种开场让西索感觉有点不妙。   “我看着你经常摆弄手机,杀意伴随愉悦与日剧增。”西索手上的动作没有慢下,行止间还是无所谓的态度。   “最近……”伊尔迷看西索淡然的态度,恶劣的因子再度浮现。   “我看着某个人若无其事地杀气放了又收,收了又放……”西索表情冷了下来,伊尔迷没怎么过问过他的私事,但既然这么说了,绝对不会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以为做着养果实的游戏,其实注意力早就在围着一个人转,用着言语行动一再试探。”伊尔迷并不只是因为自己被减钱的不爽,也不只是因为自己的恶趣味,更是因为西索已经越过了底线。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过于不妙。   “聪明人入局后……”一张扑克强硬地止住了他的话语,扑克塔因为过重的力度而再次跌倒。   “好吧~你果然很了解我呢~扮演我应该很容易哦~”西索笑着,眼睛笑成了半月形,看不见他眼底的神色。   伊尔迷知道他这态度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多谈,他也没无聊到管西索私事的地步。提点到现在,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报酬。”伊尔迷移开了视线,决定速战速决。   “一定会让你满意哟~顺带还有杀人的差事~”西索在黑夜里不断吐出的话语,再度让一个人惊讶,但也只是惊讶。   疯子的周围,未尝不是疯子。   “你倒是下的了本钱。”伊尔迷不在乎这个,出于私交和丰厚的酬劳,他不会拒绝。   “幻影旅团让你加入,大概是个最错误的决定。”   “你那泛滥的同情心~用错人了哟~”西索的尾音,与呼啸的风,一起在室内弥荡。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卡文,今天想爆字数的...爆到最后,只能硬是多挤了一点点(┬_┬)卡到不行了。   ☆、第七弹,回家   这里是一家边陲之地的酒馆。准确点说,是塞吉大陆边陲的酒馆。   是的,苍再度踏上了这片故土。原本去天空竞技场,一是为了赴约,二是为了磨砺,三是为了赚钱。磨砺这点已然不成立,西索大概已经代表了那里的最高战力,那么在那里的战斗实在让人期待不起来。而赚钱……   全身笼在斗篷里的苍愉悦地看着手机上一串串数字,或许打擂台赚不了什么钱,但是将赌注加于自己身上,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突然,喧闹的酒馆因为走进来的人有了一瞬的静寂,随即很快地失去兴趣,恢复了嘈杂的状态。这并不是什么高档的会所,反而是大麦酒盛行的地方,佣兵与平民的最爱。这里欢闹又惬意的氛围有时会让人着迷。至少苍很喜欢这种地方。   木制的地板嘎吱作响,面前的桌子稍微颤动了一下,对面懒懒地坐下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男人。   比起佣兵们粗俗而率性的言辞,邋遢而随兴的衣着,红发男人一身烟草味穿越了喧嚣,扑鼻而来却又有着浮夸之地少有的厚重。黑色的毛领大衣下薄得过头的T恤隐隐映出肌肉的纹理,半耸拉着的眼眸盯着眼前的大麦酒。   苍的面前摆着一个空了的大酒杯,还有三杯满溢的麦酒。两人一致没有开口。当苍再度干掉一大杯时,喟叹一般地说着:   “你怎么在这里?巧合?”老实说,这个男人在这里不应该出现。   “哦。”男人不肯定也不否定,反而认真的盯着酒,像是想看出什么来。   盘旋的烟雾让苍不经意地撇过脸,她的嗅觉对烟味有点敏感。这种尼古丁她能避就避。   “显然不是巧合。”看着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苍也只能直说了。和这个男人绕弯子,不但多费口舌,而且根本没有结果。   “尊,有何贵干?”她“啪嗒”一声放下空酒杯,眸子陡然锐利起来。她对于这个男人还是很忌讳的,两人熟悉过,合作过,不可否认,各方面算得上合拍。可就是越合拍越觉得他可怕,要是这个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的男人疯狂起来,她没有信心是他的对手。   不,不是没有信心,反而觉得根本无法战胜。这是一种影响人信心的气场。   男人抽完了一根烟,身体后仰,靠在木椅上,交叠的修长双腿显得很冷酷。   “啊。来说一件事。”像是没睡醒的语调,缓慢地流出,低哑中仿佛有烟雾缭绕的错觉。   “离漠爵,远点。”苍猛地抬头直视着这个人,对方也睁开半阖的眼,完全睁开的眼眸看不出深浅。两人没有分毫的退让的对视着,苍将一杯新举起的酒对向的尊,又猛地放下。   出乎意料地,她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干杯!”   尊木讷的脸露出了错愕的神情,下一秒也勾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举起递来的杯子,与其用力碰撞,不在乎酒液的洒落。   苍的意思很明确。一码归一码,尊的话语她持保留态度,但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与这件事无关。   “很麻烦啊。”尊看着空了的酒杯,慢慢站了起来。原本他只是来提醒一下罢了,不可否认,苍之前帮他处理了不少事情。现在这个人却让他更欣赏了,所以没办法不再透露一点。   “能开锁的,不一定是钥匙。”隐晦的话语,却让苍的心情无端沉重起来。这个男人是很认真的在警告她,而这么点信息,她完全猜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看着男人挥手远去的背影,在原地久久沉默。漠爵吗?她闭着眼,静静回想自己与尊的相识。在岛上遇到尊的时候,他先是扫了自己全身的衣着,而在鞋子处多停留了一瞬。鞋子的特别之处……吗?   她的眼睛陡然睁开,漠爵,“MJ”的记号只刻在鞋子上。   这两个人,有渊源?有仇恨?尊银灰色的眼闪过脑海,不肯诉说姓名的情景不断交替。这两个人,该不会?一个恐怖的猜测在脑海里成型,被苍一笑而过。怎么可能?   “老板,结账。”留下了几张戒尼,没人注意这个斗篷人是何时来何时去的。   眼前浮现的是熟悉的古旧大门,无法言语的熟悉味道诠释了家的美好。苍的回归悄无声息,家里每个角落放了什么她几乎能背出来。夜晚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回到自己房间睡了下来。   而庭院外传来了熟悉的低语,让苍呼吸错乱了一下。   “真是麻烦你了。”温润而平稳的声音十分儒雅,透着显而易见的谢意。   而女声倒是年轻了很多,音调略高,“怎么会?作为预备团员的我,满足团长的爱好,算不算间接讨好上级?”熟稔的话语却让苍说不清的厌烦。   白戈洛瑞!苍忍住爆粗口的冲动,睡意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她口中的团长,不就是那个库洛洛鲁西鲁吗?想着那个男人黑的有如深渊的眸子,那黑色大衣后傲慢的逆十字,一阵不安涌起。   脑海里不停回放着上辈子家族里自己亲信死不瞑目的尸体,破败的书籍与最后的人流如潮,她一拳高高举起,在砸落到地上时,竭力停住。她为什么要留白戈洛瑞一命!是要亲手打破上辈子的魔障!她要一步步打破这女人的算计,让她自食其果!一时的死亡根本发泄不了她的心头之恨!可是现在,她后悔了!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白叛族的证据,如果不是上辈子死的人都有她那个母亲的影子,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早在两年前她就下地狱了!不过……   苍舔着唇,幽深的眸子划过血色。她的那个母亲……已经永远不会出现了呢。也许她还不知道?四年前刚重生她可以忍有血缘关系的白,但是她的母亲,早已被她手刃。   她苍戈洛瑞算不上什么好人,这一点,她自己清楚的很。   怎么办呢?苍重新躺了回去,她现在没有弄清白和库洛洛来到自己家族是做什么的。父亲也没有赶库洛洛出去,是做了什么交易吗?   主动透露家族的所在地,和金自己找到的性质,根本不可一概而论!   苍在他们声音远去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借着夜色的遮掩,再度在宅子里移动。拐过一个又一个走廊,她在那个主屋停了下来。   手搭到门把上,她就已经犹豫了。这是她父亲的屋子,偏好和风的设计让这地方很好辨认。虽然这两年父亲不苟言笑的样子已经被海一般的包容给取代,但是常年的积威让她有点心虚。   终于还是对白的忌惮占了上风,她轻轻拉开了门。刚走进两步,极佳的视力让她发现榻榻米上根本没有人,心下警惕的她快速转过身和来人的动作相撞。屋里飘着的墨水味混着男人身上浅淡的古   龙水味道让苍一触即退,顿时收了攻势。   而来人也没有为难她,冷厉的眸子没有刚刚睡醒的迷茫,看清来人后带上了些许温情,惊讶的同时也不忘训斥。   “太失礼了。”   “是……父亲。”苍不动声色地拉平了衣角,还好最近不穿那套略微暴露的装束了,只是一件风衣配上短靴,在父亲面前她不敢太放肆。   雷的唇紧抿着,和式的睡意本来严谨地束着,因为刚刚交手而略微透出蜜色的胸膛。黑色短发看不出凌乱,与苍如出一辙的紫色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蔓延着,雷也没催着苍说明来意。而苍自身的耐心也已经好了很多,这些年的磨砺已经让她不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了。随着成长磨去棱角,她自己也不太看得懂自己。   “长大了。”男人沧桑的话语透着欣慰,让苍的心募得柔软起来。   “嗯。”似乎是受了鼓励似的,苍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会有外人来到这里……幻影旅团,太过危险了。”苍说话间已经选择性忘了自己早已决定在友克鑫招惹这帮人的事实了。   即使经历的再多,明白的再多,她在父亲面前,永远还是那个单纯的大小姐。   这种感觉,她并不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快旅游了,更新不太稳定。谢谢支持我写下去的亲们,啵~也许开学的时候我会修文嗯,毕竟前面确实粗糙。   ☆、第八弹,摊牌   “幻影旅团。”雷沉吟了一番,其实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在他眼里,盗贼与猎人其实也没什么分别。   “那个库洛洛是和你妹妹一起回来的。当然,白给出的理由是,偶遇。”雷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在客观陈述事实。   “库洛洛和我们家的交易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所以我没有拒绝。”苍的眼眸一闪,等价交换。以书易书吗?她注视着父亲,对方点了点头。   “当然,家里的书是不允许带出的。所以折算成了在里面看的时间,大概是你猎人考试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书阁里了。”   怪不得,怪不得白没有参加这一届猎人考试,命运的轨迹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早已扭转。   “可是……”对于这个团伙才还是有说不清的忌惮的。也许是因为上辈子自己的弱势,也许是因为这里面的人都太过危险。   “没什么的。”雷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女儿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如此担忧,却还是勾起了一个近乎痞气的笑容,难以想象这种笑容会出现在自己严谨的父亲身上。   “那帮乳臭未干的小子,还太嫩了。”雷说着与自身冷漠严厉的外表不合的话语,很多人忽略了,他身为学者的同时,也是个厉害的念能力者。正值壮年的他阅历极为丰富,心性与苍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而且,作为父亲的责任,不就是让孩子可以放心大胆的飞翔吗?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啊!苍眼眶有些酸涩,心底一块石头渐渐被移开。她真的没必要如此担忧,也没必要逢场作戏,她可以很有底气。   “我知道了。”苍也回了一个笑容,清淡的月光让她莹白的脸染上了魔魅。   “不就是幻影旅团吗!?”放肆的话语反而让雷点了点头。苍都不免有些失笑,这样教孩子,真的好吗?就不怕我娇纵长歪吗?原来自己的父亲还有这样一面。   晨光微熹,浅薄的光晕打在泛黄的书籍上,也给苍的周围镀上了朦胧的剪影。当库洛洛与白踏入藏书阁,看到拐角静坐着的苍,也不由一惊。   “姐姐?”白挽着库洛洛的臂膀,透出的惊讶恰到好处。可是她的念力波动着,整个人散发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   果然深藏不露啊。苍神色突然有些惫懒,虚与委蛇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她站起了身,昨晚想通了的她是准备和这妹妹撕破脸,可师出无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一早就等在这儿。苍没有回答白的问好,只是点点头,算是应声了。   怎么办呢?她现在发现,撕破脸什么的也需要一个理由啊。她可是~文明人~这辈子白好像还没出手过?   “苍小姐。”库洛洛趁着两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时,用了凝。苍浑厚了许多的念量证实了他的猜想,那宝石果然是黑珍珠,也能增强念力。   他惋惜地用手抚过了唇,却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他输得起。   “哟~这不是库洛洛团长吗?”苍平静的打招呼,仿佛他们很熟悉。是熟悉了,熟悉到结仇比结缘还要多。   “苍小姐,最近借住在这里,我经常听闻你的传说呢。”库洛洛还是温润地笑着,散着的黑发使得他无害至极。举手投足间透着绅士的魅力,而漆黑的瞳孔又有着深沉的诱惑。   真是一副好皮囊,怪不得引得白神魂颠倒的。苍蹙着眉,她已经猜到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我对古籍孤本很感兴趣,可这几个月效率一直不高,这里的书多得让人陶醉。”潜台词不就是让我帮忙找书之类的吗?说得倒好听。苍翻着手中的书,回绝的话语在口边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因为白在她之前开口了。而且……这种感觉?拒绝、拒绝、要拒绝啊。心底涌出了厌恶感,而这种激烈的感情苍隐隐觉得超过了本意。白的念力?苍猛然想起了这种异样感觉的来源,如果不是她上辈子被影响过,她根本怀疑不到白。   白的念能力偏向于影响情绪,延伸开来就是催眠、强化感官,用着心底的情绪激发潜力之类的。算是很实用的能力了。   果然……以前不受这能力影响是因为那个头环可以隔绝影响大脑的念力。现在她可没这东西,只能靠自己警惕。   白垂着的眼里充满恨意,声音却很低柔。她趁势开口:   “姐姐才回来,至少先跟我叙叙旧吧~”   “好。”苍答应的干脆利落,却在和白离开时,对着库洛洛又点了下头,让后者愉悦地轻笑。别人越不想让她做的事,她越要做。   “姐姐……我的母亲……”白的眼眶说红就红,较之于苍更为柔媚的脸散发着女性的魅力,小巧的五官让人怜惜。不可否认,白戈洛瑞算得上一流的美女,哦,脑子也够好。   喜欢白的人很多,从上辈子起,她的追随者就不少,只是她看不上罢了。和苍不同,苍即使这辈子豪爽的多,但骨子里浸满了偏执与骄傲。而白,至少外表是温婉柔美的代名词。   “死了,我很遗憾。”嘴上这么说,苍也没有哀悼的意思。   白错愕地抬起头,对苍这种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的行为感到失神。白抿着唇,下定了决心。她刚刚发动能力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苍的情绪,显然她的念能力可以影响到苍。心底的危机感让她急切地想要知道所谓的真相。   “她的死,是谁做的?姐姐……告诉我。”低缓的语调,配上全身念力的爆发,诱导着真话。   苍突然觉得这就是翻脸的好机会,没有抵抗地说了出来,她刻意将自己的眼睛放空,做出失神的假象。   “是我让人做的。”半真半假的话语让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我母亲。”过于直白的话语极为伤人。   “呵呵。”白低低地笑着,“血统这种东西……就为了这个原因?”   “我不甘心啊……”白觉得苍中了自己的念力,也不在掩藏。   “血统,智慧,人格,能力!就连父亲的宠爱、佣人的崇拜!我们统统不一样!”   “这种差异,不就是让人来打破的吗!!!”白对于母亲的死与其说是伤心,不如说是不甘。她不甘,凭什么样样都要被所谓的姐姐压一头?!   “拥有了那么多的你,怎么能体会我的心情!”愤懑的话语让苍心头一跳。原来如此……就因为这个吗?就因为这个你毁了我们的家族吗?因为嫉妒,因为野心,因为欲望,堂而皇之地接受他人的成果……   “这荒唐的命运。”苍仍然装作被催眠,诉说着想说的话语。这荒谬的理由,这荒谬的命运。   “是啊,这狗屎一般的命运!”白平复着呼吸,即使她很想现在就杀了这个女人,可是她做不到。因为催眠威胁到对方生命的话,对方一定会清醒过来。   而此时,苍也装作陡然回神的样子,疑惑地问道:“刚刚怎么了?”   “啊?姐姐刚刚在发呆呢。”白露出了笑容,微风拂过,一切仍是那么平和。   很抱歉啊,白。我果然想杀了你。苍离去的时候,脑海里盘旋着这种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唔。因为旅游和要开学的原因,再过几天这文更新就不稳定了呐,但我绝对不会弃的,都写了这么多了。亲们么么哒!   ☆、番外·前尘   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候,天已经略微阴沉了,灰蒙蒙的色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想要咆哮叫嚣着酿造一场风暴。   这种天气,总会让人胡思乱想。   苍就在想,如果她的人生中没有了那个人,会变成什么样。   答案是,无解。   对以往20来年的生活,她早已快要忘却,无非就是书籍、睡眠,岁月静好。她人生的色彩不是从白的玩弄开始的,是从那个人。   矫情的说,遇到了那个人,她才明白生命的美好。   就是那个人,金·富力士。   “真是的......”苍捂着脸,翻了个身,又梦到了那一年啊。微眯的眼中已经没有睡意,反而是少见的柔和与潋滟的水光。   “嘿!”爽朗而低醇的声音将一身狼狈的苍唤醒,她却连眼睛都未抬起。破落的黑衣贴在身上,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她的容颜,斑斑的血迹流露的是不怎么美好的气息。   她实在不觉得现在呼唤她的那个男人会怀着什么好意,即使他的声音让人有足够的好感。   苍抿着白得透明的唇,扶着墙踉跄站起。过长的留海盖住了一只眼睛,而唯一露出的琥珀色瞳孔毫无波澜。简直就像是行尸走肉。   金默默地看着,摸了下挺直的鼻梁,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他其实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想要搭话。   可是......那个传说中骄傲而才华横溢的人,竟是这种境地?连生存的欲望都......金突然捕捉到了苍眼睛深处的那份暗沉的执着......就是这份执着,才让她还活着吧。   女人丝毫没有理他的意思,嘈杂的人声入侵不了她的周围,她死寂而颓废的气息竟意外让人舒适。是的,舒适,金脑海里划过了这个念头。他其实意外的喜欢安静,虽然,寂寞并不是一个好的情绪,但也不是难以忍受。   金不再发话,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苍走过他,即使苍连眼神都吝啬地没有给予他,可他真的来的兴趣。   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却在佣兵的喋血之地混迹,衣着、梦想,竟统统不讲究了。到底是怎样的信念能让一个人如此?   金勾起了薄唇,白是他的徒弟,虽然白的做法他的确不太认同,但毕竟是他的徒弟。所以,他来善后罢了。可如今......   前方的苍更快地挥动着匕首,毫无波澜的眼浮现着烦躁。那个男人一直跟着她,却又不发一言,让她格外不安。没有人喜欢被人这样跟着,苍也不例外。   她舔着浸透鲜血的唇,空气中的粘稠感让她不禁颤抖起来,大概这一刻,她才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自己在踽踽独行着。   “咳。”她咳出了喉咙的淤血,偷袭者本是要刺穿她的心脏,经过她的闪躲不过是划破了右肩。她反手一刀,血液的喷溅让黑发更加暗沉。   而这时,她第一次回头看了那个跟着她的男人一眼,两双偏棕色的瞳孔对视着。   她其实最讨厌这种颜色,被换眼的耻辱让她铭记一生。可是这个男人的眼睛有些不同,看似包容一切,而灵魂深处又好像高高蔑视着什么。   又是一个自以为看透一切,而装作什么都不懂的男人。苍甩着匕首,就这么定定看着金,没有闪躲,没有丝毫情绪,只是看着。而薄唇抿出的,却是讥诮的弧度。   金的心头一跳。很多人注视过他的眼睛,有充满赞赏的,有拘谨闪躲的,也有避而不见的,形形□□的人他看了个遍,这个世界,这片大陆,也许不会有几个人比他还要了解了。   可是这个人......是一副对他毫无兴趣的样子。不是他自恋,这真的是难得新鲜的体验。   “喂......”嘶哑而清冷的声音穿过了轰鸣的声响,女人不经意上抬的下巴像是在蔑视着什么。即使是如此狼狈的场景,骨子里却依然端着矜持傲慢吗?   “离我远点。”毫不留情的话语更是戳中了金的心脏。苍并没有等金的回答,竟在巷子里褪去了最外面的衣服,露出的手臂带着失血后的苍白,她熟练地绕着绷带。   金反射性地背过了身,下一秒他的手紧握着袭来的苍的手腕,匕首“啪”的一声掉落。   结束了啊。苍接受自己偷袭的失败,她冷着的脸仍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你应该做好觉悟了吧?那么......”有谁在执念未完成前想死呢?听到金话语的苍竭力表露无所谓的态度,可心里却起伏挣扎着。   她不畏惧死亡,可是她不想死亡,特别是在别人的手下死亡。   “那么......跟我走吧。”不就是死吗?等等......苍“哗”地一声抬起了头,黑发向后散着,鲜血装点的容颜第一次暴露在金的眼前。   是美女,却算不上绝世美女,可那一刻,因为对生命的憧憬而表现唇的最真实的鲜活与曾经的冷淡形成对比,鲜血的艳丽与悠久的甜香冲淡了她的苍白,这个女人就这么生生地震撼了他。   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金等着她的答案,捏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有放开。   “好。”干脆而利落,没有丝毫的扭捏。又一次打破了他对贵女的印象。   苍流浪的那些年,真的是漫无目的,只有执念罢了。而从她握上金粗糙的手的那一刻,森林绿色的生命旋律,魔兽机警而狡猾的攻击,秘境神秘而不为人知的往事,古墓那一段的传奇。   苍突然发现,她所能回忆起来的东西,全都有金的影子。这是多么令人......感动而又难堪的事情。特别是那个人还是白的师傅。   “小姐,下雨了。”门外普瑞的声音还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听不分明。就像是那个人在喊一样。   “苍,下雨了。”即将与白了结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一场雨吧?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放任她成长,纵容她使坏,甚至竭力使她找到其他的执念。这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补偿,不,他根本没必要补偿她什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苍装作听不到男人的声音,倾泻而下的雨生生不断冲刷着她的身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动用念力,单薄的身影异常脆弱。那黑与白极致的分明,极富冲击力。   就这样让她安静一会儿吧。就这样,然后她就不会再纠结,不会再犹豫,和白了结了一切。   “苍。”苍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放弃了。果然,这个男人完全不会放过她。身后灼热的气息彰显着他的存在感,一把毫无用处的伞顶在了他们的头上。   “金·富力士,你又犯什么傻?”讥讽直白的话语逼不退来人,稳稳举着伞的动作表明了他的态度。没有回讽,没有训诫,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而她根本,已经无法抗拒了啊。   “回去吧。”许久,那让人怦然心动的声音就这么被随意吐出,自然到让人想落泪。   混蛋......这个男人其实什么都知道,这些年她无数次想过夜里杀了这个男人,亦或是摆脱这个男人,可每次,他都装作毫无所觉,却让人抓不到半点机会。   苍没有理会金的话语,眉头深深皱起。她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她敏锐的洞察在他面前毫无作用。只能任由金一次次打破她自我构建的防御。   算了吧。说到底,苍·戈洛瑞也是个任性的人,一有机会,就不想压抑自己。   苍在金疑惑的眼神中挪动了下,下一秒,狠狠地将自己埋进那个宽厚的怀抱,油然而生的满足感让她眯起了眼。果然......她已经快离不开这个男人了。无数次逼他赶她走,无数次的试探,却让自己深陷其中。   再珍贵的感情,来得时机不对,又该如何?太迟了......太迟了。   苍抬起匕首,刻意流露出杀意,刺了下去。就装作再一次是想要逃离吧,这份感情,根本无法宣出于口。   金接住了匕首,却没有移动脚步。苍看不到他眼底复杂而释然的光芒,几乎与她如出一辙。   ......果然不该和她相处太久吗?其实   沦陷这个词,是相互的啊。   “回去吧。”一前一后的背影,似乎在诉说什么。   “金......”金打断了她刺杀白的动作,而白迅速刺穿了她的心口。一切都太快,快到连金的思维都有些跟不上。只能反射性抱着苍,那个人固有的清冷气息却在逐渐流失。   怎么会这样?金有些茫然。他是个浪子,讲究随心所欲,而保护徒弟和补偿苍一样,都是很正常的,只是,为什么,苍会死去?   大脑跟不上情绪,麻木而茫然竟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心神,而后死死缩在一个角落,挥之不去。   “金......”苍即使是快要死去,竟也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反而是可惜混杂着释然。   很美。金抿着唇,沉默地看着怀里的人。他的情绪一向掩饰的很好。   “真是的。我就知道,你就是个麻烦精,铁定会坏事。”调笑的话语难得从苍口中吐出,而此情此景却让人无力。他的身上......没有大天使的呼吸。   “苍......我......”   “你这家伙,我还真是从来没有看透过你。看上去爽朗阳光的不像样,其实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苍打断了金的话语。   “还真是......危险人物呢......”流溢而出的鲜血染红了视线,苍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芒。   “真是的......我还不想死啊。”薄唇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一下一下冲击着金,让他不知所措。   “真的,不想就这么死去啊......”   突然,苍费力地贴近了金,笑了出来。眉眼中的冷淡似乎一下子融化了。   “其实......我早就找到了生存的欲望。”金此时才反应过来,表情似悲似喜。   “就是......我想和你......去一次龙岛啊。”竭力说完后,苍一如最初一般,不再看向金,而是注视着远方。金知道,那是戈洛瑞家的方向。   “放心吧。”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语,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彻底没了动静。   一直到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苍·戈洛瑞死亡这件事。爆发而出的酸涩揪着他的心脏,死也不放手。   他突然醒悟,他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而他也不如自己想像的那么游刃有余。   他只能沉默的抱起了怀里的人,“白......”   “师傅......我只是自卫啊。”   “白,从此以后,我们......再无关系。下一次遇见......”我会忍不住动手的。天知道他是多艰难忍住汹涌失控的感情。   苍·戈洛瑞说看不透他,他又何尝看透过那个女人呢?如果看透了,大概就不会有那么一段......缘分吧。   有的人,终究是相遇太晚。可即使相遇太晚,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与情感。   真是孽缘。   “苍?”电话那头,男人熟悉的声音让她不自觉蜷缩起身体。   “我在。”至少现在我还在,而你,恰巧也还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大概是10.1了。最近很忙,大一什么的各种不适应。让金来秀存在感了。   ☆、第九弹,合作   “喂......来接我吧。”苍神色晦暗难明,像是开玩笑一样对着电话那头说着。   “什么?”躺在龙身上的男人坐了起来,嘴角永远的不羁笑容在夜色中更加放肆。   “啧,没听见就算了。”苍从回忆中转醒,语气不太好。   “好。”男人果断地应下,轻轻拍了身下的庞然大物,调转了方向。   “就是这一段,所谓的命运不可逆转。”   午后的阳光有些倦怠,苍纤长的手指划过泛黄的书册,却小心的只用指腹厮磨。她用冷淡而嘲弄的语调念着内容,眼底深沉的有些看不懂。   如果命运不可逆转,那么她的存在,算是什么?   “举个例子吧。”她也没有看向身侧的库洛洛,也不理会他需不需要这个解释,与其说是和他讨论,更不如说是发发牢骚。   “这个王朝,就算没有所谓的诅咒,人民也注定会死亡。”   “因为王的野心。”库洛洛勾起了淡淡的弧度,将问句硬生生说成了肯定。   “不。”苍扫了库洛洛一眼,直截了当的否定了。   “王的野心确实会导致四处攻伐,造成人民死亡,但也不过是一方面。”他们在讨论一个湮没在历史中的王国,灭亡的过程中透着诅咒的色彩,当然,也就是念力。   “即使不是这个国王,没有这个诅咒,命运的轨迹还是一样的。”   “你是说?”库洛洛感兴趣的挑起了眉,不得不说,苍的学识与见解很不错。不,或许不止是很不错。   “不要明知故问。”苍手指再度点了点书,库洛洛之前看到这边微不可见的停顿她可是注意到了。   库洛洛也不尴尬,“这个国家,腐朽的地方太多了......”变相承认了自己早已发现。   白没有插话,她是不爽于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但她不傻。不懂装懂,强行插话只会适得其反。她对这些旧得甚至有些字迹模糊的书籍没什么兴趣,对王朝历史这些东西也没有兴趣,如果不是库洛洛,她甚至不太想进入这里。   她的眸光闪了闪,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团长,命运不可逆转,难道是因为神的存在?”特意拉长了尾调,引出了经典的疑问。显而易见的,她也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   “啊,或许吧。”库洛洛手指贴着薄唇,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着,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苍的反应。   “可是我不信啊。如果有神的话,怎么会有流星街?如果有神的话.......”   “所以啊,神,还是去死吧。”苍错愕地看了白一眼,原来她也有这一面吗?她果然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库洛洛沉吟了一番,点了点头。最后一句,其实挺合他心意的。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神什么的,他没有兴趣,和自己无关的事物,何必想太多。   “姐姐,你怎么看?”白柔和地说着,看向了苍。事实上,她觉得苍不会理会她。   苍合起了书,手机的震动昭示着什么。本来确实不想回答的她因为难得的好心情,顺口说了一句:   “神吗?我就是啊。”   大逆不道!狂妄至极!比让神去死还要严重的渎神,却生生让人说不出话来。然而像库洛洛这样的疯子,却无声大笑着。   苍表情却很平淡,仿佛说了一句微不足道的话语。还有最后一件事......   “库洛洛先生,谈点事,怎么样?”苍倚着书架,对上了深不见底的黑眸。   库洛洛凝视了半响,侧头看了一眼白,后者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还真是顺从,苍垂下了眼。   “我们合作吧。友克鑫。”单刀直入,简短有力。   “合作?”库洛洛平缓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谈起正事,他就让人有些看不透了。   “筹码呢?”他没有问为什么苍知道这件事,无非就是西索说出去的。玛奇不会拿正事开玩笑。既然喜欢直来直去,他也没必要玩太多的把戏。   “人命。”前世友克鑫的事情闹那么大,她还是有所耳闻的,旅团死了不少人。   “愿闻其详。”库洛洛捻着书页,神情却严肃了起来。   “旅团注定会死人,就当这是占卜好了。”苍不确定如今的白知道多少,但是她不会说出这件事,因为旅团不死人,就没有她的位置。   “所以?”她的话,库洛洛最多信一半,但这种事,已经越过了他的底线。苍感觉到沉重的气息向她压来,她却没有闪躲或者抵御。   突然,凝滞的气氛趋于缓和。   “你说服我了。但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他的旅团,不需要别人来救。但知道了这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已然足够。   “你想要什么?”库洛洛玩味地看着苍,他实在想不出旅团有什么是这个女人需要的。背景、钱财、名声?不,她不需要这些。想要这些,她就不会找上幻影旅团。   “人命。以命换命,等价交换?”   “可以。你吃亏了。”毫不犹豫,完美的唇吐出让人心碎的话语。旅团人的命,在他眼中,胜过无聊的人无数倍。   苍点了点头,对库洛洛有些改观。倒不只是因为他的果决,更是因为他没有多问。为了自己羽翼下的人,干干脆脆地抛却所有,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库洛洛黑色的碎发投射出朦胧的剪影,“合作愉快,苍。”   “合作愉快......库洛洛。”   而门外的白咬紧了唇,的确,她无法用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的念能力可以感觉到库洛洛对她一闪而过的杀意。库洛洛对她的能力并不了解,也有她隐藏的缘故,她大概可以猜测到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而她,只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不!她沉下了脸,拨打了一个号码。   “同伙。”库洛洛突然喊住了苍,“你似乎和漠爵很熟?那么,友情提醒,小心他。”也不再多说,却引起了苍足够的警惕。   “虽然我不太在意,但同伙这个词,太难听了。朋友。”   开了无聊的玩笑,苍背着身沉思着。这是第二个提到这件事的人。她翻开了手机,本来以为是金到了发来的信息,却发现署名的就是漠爵。   “——苍,速来。”她似乎能想象那个严谨的男人皱着眉头的样子。可是......   “能开锁的,不一定是钥匙。”尊到底想说什么?漠爵到底......   “苍,我到了。——金。”闪烁的信息打断了她的思绪,有金在,她莫名的很安心。离九月一号还有一阵子,让她来弄清楚这一切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过度有些无聊,下一章金出来了!欢呼吧。回来的路上堵车太凶残!   ☆、第十弹,诀别   收到短信后,苍反射性地抬头向窗外望去,剔透的紫眸暼过那稍纵即逝的黑影,本来绷紧的面容柔和了下来。   “那么,静等下次见面吧。”苍挥了挥手,走出了屋子。库洛洛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抚过自己的唇,幽深的眸子几乎与苍同时看向的窗外。   “那是……龙?”轻笑声在胸腔蔓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般,笑得放肆而冷漠,利落的黑发都因为后仰的动作起伏着。金·富力士那个男人,竟也会有今天!   远处的金懒散地躺在红龙上,一只腿伸直,一只腿半曲,那件破败的披风盖住了精壮的腰腹。苍微微眯起眼,距离过远,只能看到他蓄满胡茬的下巴。   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坐直了上半身,小麦色的脸上透着爽朗地笑,眸子在阳光下看不分明。他似乎并没有落地的意思,一落地,大概就会被雷的圆发现吧。   苍挑起眉,漫不经心地辨认着他盘旋的地点,双手交握舒展着身体,隐隐似乎能听到骨骼的响声。她勾着唇,开开合合地说着什么。在金勉强读懂她在说什么时,她早已全速奔跑,徒留片片残影。   猎豹一般的冲刺,精简的回旋,熟练地穿过毒花丛,在那棵古老的树上直直向上跃去。   “等着。”那句话似乎自动染上了苍的声音回旋在耳畔,她的人也已近在咫尺,不过,这个高度……金睁大了琥珀般的眸子,本是温润的色泽,偏偏在他身上就和火焰一般,热烈而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他就像夏天的空气一般,是温热而躁动的。   金正想轻拍龙头,让小红向下飞一点接住苍。可下一秒,他的动作顿住了。苍加深了笑意,手指一划,从胸口摸出了一枚硬币,硬币吗?   苍在上跃的同时将硬币向上扔去,趁着它未下落,脚尖一点,虽然没什么托力,但这点高度够她碰到龙了。而她碰到的却不是龙,是一只温热的手。   “你每次吓到我了啊,苍。”苍一个借力撞到了金的怀里,男人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哦~我的错?你不敢落地……算了,来得很快嘛,当时就在这附近吗?”   金咧开了嘴,喉间充斥着闷笑声,这个男人理所当然地说着让人心跳的话语:“我可是从大陆的另一头飞过来的,苍。”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更给他的话语加了几分可信度。   他顺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让苍坐好。   ——“走吗?女帝陛下。”   苍只是定定地看着握着她的那只手,终是抬起了眼“当然。”   “对了,你……听说了最近的事吗?”金半撑着身体,目视远方澄澈的蓝天,眼角惬意地眯起。这天气,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最近吗?”苍脑海里先闪过西索和库洛洛的面容,友克鑫那件事,金应该不知道,那就只有猎人协会那件事了吧。   “最近不少猎人出任务的时候被袭击,是这件事吧。”说着,苍皱起了眉,这件事本就没有这么简单。先不提什么人能知道这些漂泊不定的猎人的踪迹,光是有能与协会作对的武力就足够让人惊讶了。   “就是这件事,协会最近……乱了啊。”金感叹地说着,不管怎么说,尼特罗、猎人协会,于他而言,是放不下的。   “那你还来找我?”苍侧目看去,语气说不出的调笑。   金顺势揽过了苍,“老狐狸还没找我。”他不想要什么狗屁权力,那意味着束缚,他也不想要什么额外的重担,但该他背负的,他也不会推。   “跟我去找一个人吧,找完了,我们回协会看看吧。”这件事再演变下去,尼特罗不可能不召集一些人来解决的。苍也不至于纠缠着金不放。   “金,你知道漠爵吗?”苍轻轻拍着龙背,状似不经意地询问着。小红顺着她拍背的方向飞掠着。   “是个危险的人啊。”金直言不讳,让苍都愣住了。   “不要被感情蒙蔽了啊,苍。”眼前的人笑得成熟而沧桑,他的身上总是充满了颓废与阳光这两种相反的诱惑。   “啊。”苍含糊地应着,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不想知道罢了。身为猎人,不问身份地为人制作装备,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关系网大概会令人心惊吧。当年所谓的追杀,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那个男人,大概真的是危险的。连尊和库洛洛这样的人都提醒她,连金都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所以,真的是危险的吧。可那又怎么样?   苍眼底深沉了几分,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闭着眼,就这么伴着清风明日安然地睡了过去。那可是金·富力士啊,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再睁眼跃下,就见到了许久未联系的漠爵。金远远地在天空飞着,不插手苍的私事。   漠爵抬头看了看天空,银灰色的眸子垂下,转过身继续在客厅内继续着自己倒酒的动作。   “还记得当年那场醉酒吗?”男人清冷的声音将苍的思绪带远,知己般的酩酊大醉,不顾形象的纵情痛饮,想来,甚至可以称得上年少轻狂了。   “怎么?”苍眉眼柔和了几分,一生一知己,漠爵,算得上。   “今天,我有事找你帮忙。”这个男人很少求人,不,他甚至从未拜托过苍什么。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稳稳接过了那杯酒。   “苍,结束猎人协会的历史吧。”   “苍,这个世界不需要这种秩序,没有人生来掌控秩序。”   “苍,饮下这杯酒,一生,一知己。”   男人定定地看着他,冷色的眼眸却仿佛点燃了一般,就在苍举酒欲饮的一瞬,她的手腕一个翻转。清澈浓稠的酒,悉数洒在了地板上。   漠爵似乎预料到了一般,坐在椅子上捏着眉头。   “早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我大概猜到了这个结局。爱情,让你软弱了吗?”他的声音不带感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苍缓缓站起了身,她承漠爵的情太多,可承情是一回事,自己的世界,是另一回事。   “说到底,是我太傲慢了。”苍诉说着自己的缺点,却好像是在炫耀优点一般。   “漠爵,酒是好东西,这我从不否认。与你畅饮,自己独醉,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我忘却今日的烦忧。可终究,该记得的还是记得,该忘记的,也不会忘记。”   “我所怀念的,不是酒,是陪着我喝酒的人,是往昔。”苍在说着毫不相干的话语,让人听得懵懵懂懂,却让漠爵的表情松动了几分。   “而今,值得我喝酒的往昔,值得我喝酒的人,也暗淡了。”   “漠爵啊……我一直以来总是口出狂言,可每次,我的狂言终会变成现实。可我的狂言里,并没有灭掉猎人协会这一条。”   “终究是拒绝了。”漠爵银灰色的瞳孔不再看着苍,他背过身,示意苍离开。   “漠爵,我之前,遇到了一团炽热的火。”漠爵募得转过身,陡然露出一抹不符合往日严谨的冷笑,“尊!”   “他让我小心你。而今我才发现,我实在不了解你,我一直在想,那样懒散的男人大概连犯罪都嫌麻烦吧,又怎么会进入那种监狱,因为你?”   “苍,你的话,太多了,离开吧。”   “你们有着相似的眼睛,却是相反的光芒。”苍慢慢走到了门口,一个房间的距离,就让他们形同陌路了吗?   “我不知道你和猎人协会有什么恩怨,也不想去理会谁是谁非。”苍低低地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响,让闭着眼的漠爵睁开了眼。   “漠爵,时至今日,我苍·戈洛瑞一直承蒙你的照顾。这一点,毕生难忘。”   “老友哟,保重。至少我能保证,绝不插手。”听到此处,漠爵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复杂,捏紧的桌上的手机。   “也许当你进了监狱,我们能在痛饮一番。”最后一句的调笑像是送别一般,带着苍·戈洛瑞式的劝告。   “苍·戈洛瑞,如果你预言的是这种结局,那么如今,该与我划清界限。”   “抱歉啊,我一直是个任性的人,所以做不到。”苍也不管漠爵看不看得见,挥了挥手,晃晃悠悠地关上了门。   呵。不能与我一起战斗,所以选择共同背负后果吗?苍,你太矛盾了啊。所以,就让我来与你,划清界限吧。漠爵像是冰山融化般付诸一笑,看着自己手掌的纹路,慢慢拿起了外壳有些破碎的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准备快些完结这篇文,所以漠爵的剧情多少跳过去了,下面直接友克鑫。   友克鑫预告:   ——开启一场彼此之间不顾一切的血色游戏,大概是身为刺客的我所能给予的,最为危险与极致的浪漫。   ☆、初幕,占卜   这个世上,真的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吗?苍也说不清楚,只能将其归结于孽缘。   因为她知晓了漠爵是猎人协会动乱的幕后策划者,自然也没有理由跟着金回协会看看。一个人走走停停的,在8月28号那天夜里乘上了通往约鲁比安大陆那举世闻名的友克鑫的飞艇。就是这么一个偶然的时间段,一个偶然的相遇,让她不断地感慨,何为孽缘。   空中两架靠近的飞艇都只有一个乘客,关键这两架飞艇的乘客还是认识的。一个是苍,一个是——西索。   男人在夜色下显得苍白的右手轻轻晃着加冰的红酒,艳丽如火的红发服帖地散落着,酒红色的西装下搭着深蓝色的衬衫,那张扬的肌肉安静地蛰伏着,他的领带仔仔细细地打好,只有银灰色的凤眸偶尔闪过的金光显示着他骨子里的兴奋。   还好,这份金光不是因为自己。苍蹙着眉,趁着西索没发现自己准备走进驾驶舱,催促驾驶员快一点。而正巧这时候西索仿佛想起什么似得,看向窗外,捕捉到了对面稍纵即逝的背影。   “哦呀~何等的……”尾音被他吞没在唇齿间,上扬滑腻的语调渐渐压低,他注视着窗户上倒影的自己的身影,以及对面飞艇的形状,舔着唇上沾着的红酒,金光大盛。   苍感觉到了对面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背上,第一次吐槽为什么双方视力都这么好。放弃似地转过了身,发现对方早已收回了视线,连招呼都不想打。   这家伙……苍眯起瑰丽的眸子,算了,反正他一直是这么喜怒无常,干脆地嗤笑一声,不再理会。   对面的西索却不如苍想象的那么平静,他竭力控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他兴奋地要抑制不住了。脑海里不断划过库洛洛、酷拉皮卡的身影,最后定格在了苍的面容上。这么多优质的苹果,在同一个舞台汇聚,光是想想就让他眼眶发红。怎么办呢~怎么这么兴奋了~这可不行呢~西索一口咽下了杯中的酒,慢慢闭上了夜色中妖异的眼。   友克鑫啊……真是个~美妙的地方。   许是意外见到西索的原因,苍这一夜睡得格外不安稳。半梦半醒间脑海里充斥着无数的画面——有西索坐在崖边,她站在他身后的场景,对了,从那时起似乎勉强可以交托后背了啊,当然,其中有西索太自信的缘故。   也有旅团一行人随意懒散地站着,却不约而同地以库洛洛为中心,有伊尔迷举着钉子不知像何处射去,最后结束的场景是金的红龙一闪而逝的身影。   果然……我也兴奋起来了吗?苍看着自己纤细透明的手,轻轻握紧。这……才是我想要的舞台吧。比起相传的友克鑫梦幻拍卖会,这个群星荟萃的舞台才是梦想的成名之处吧?苍情不自禁地舔着唇,做完这个举动后又是狠狠的一愣,她的举动,竟越来越像西索那家伙了。   现在要干的事情,果然还是……苍想起了妮翁,盛受黑帮追捧的女孩,不难想象这份占卜的能力对旅团对西索还是对自己,都是不安定因素。要占卜一下吗?听上去就不是个好接近的角色呢。她见识过库洛洛的能力,从合作的角度来看,库洛洛少不得会以占卜的名义再度探看她的动机,而她的动机恰恰没那么纯粹。   她没有西索那种随时随地玩弄局面的能力,只能提前做好准备,比如预先占卜以及改换内容。于是在8月31号那天,达佐孽给妮翁的那叠纸里,混杂了一张苍的信息表,当达佐孽翻准备看妮翁给十老头的预言时,车窗突然扣人叩响,他反射性的警戒,却发现车窗被一个弹指而弄碎。   他背对着妮翁将其护好,与此同时试图扣住眼前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腕,却发现瞬间手中的纸被抽走一张,来人在这么巧的时机中夺走纸,说明早就注视着这里,而他浑然没有发觉。冷汗滑落间他也深知不是对方的对手,最要紧的是保护好小姐。   然而没有预想中的进一步袭击,他甚至只看到对方的黑色斗篷与黑色的手套,一切已然结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完全没有头绪。一切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甚至司机反映过来却只看见破碎的车窗。   妮翁刚刚用完念力,视线全被达佐孽的背影挡住,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车窗碎了?”倒不像一般大小姐的惊慌失措,被保护的很好的妮翁骄纵地甩着笔,也许是意外而窗户碎了,也许是敌袭,无所谓了,这种事她经历了无数次。   达佐孽沉默了下,中分黑发下脸色有点难看,“……不,没什么,请您安心,只是意外罢了。”   他清点着占卜的纸张,发现十老头的一张没少,那丢失的是什么?一开始就被混进去了?越想冷汗越多,他如实地汇报给了雇主。   “这些不重要!妮翁呢!妮翁没受伤吧!只要妮翁还在!”对面慌张而愤怒的声音传来,达佐孽应对着。   “哼,又是觊觎妮翁能力的人吧。既然妮翁没事就不用管了,你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还怎么查?拍卖会快开始了,这事关乎十老头,任何信息都不能、也不应该从我们这里泄露,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还有,加强妮翁的保卫措施,妮翁绝对不能有事!!!”   “是!我知道了。”达佐孽挂断了电话,将这件事埋在了心底。   而另一边的苍随意地捏着那张写满占卜诗的纸,看到最后一行皱起了眉:   傀儡无碍于你的浪漫,   蜘蛛的硬币在指尖翻转,   落地的瞬间,   盛大的舞台自此开篇。   太阳与月亮无法同言,   将鲜血玩弄在鼓掌之间,   纵使小丑在吊唁,   预想的三角仍会实现。   亡命之徒的疯狂超出底线,   七宗罪诞生于冰冷的火焰,   令人疯狂的不是权势,   无法逃避的是终有错失。   其实她大概能看懂这占卜诗,她想要的局面大概是可以达成的。但是当她知道占卜诗后,接踵而来的问题是,是占卜诗告诉了她该如何做,还是她的所作所为变成了占卜诗,如何解决这种问题造成的结果显然也是不同的。   至少第三段明显是局面超出了她的掌控……亡命之徒?西索?蜘蛛?纸片在指尖粉碎,她提起笔,写下了另外一首诗:   十个傀儡不会生还,   同伙的硬币在指尖翻转,   落地的瞬间,   死亡的改变自此开篇。   红眼睛与月亮无法同言,   将霜月拯救在一念之间,   本因存在的盛大吊唁,   终将会实现。   亡命之徒的合作不难两全,   飞雪结束在九月的火焰,   令人疯狂的不是权势,   无法逃避的是终有错失。   她做完这一切,看了眼改完后的诗,再度将纸粉碎。西索轻薄的假象她不会,可这不代表她不能利用。   一切准备就绪,她背起了自己的包,几个纵身,像废墟深处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占卜诗写到头痛了,不合逻辑之处求见谅~QAQ   写到西索就超有灵感的作者,没救了我。   ☆、次幕,准备   “三年两个月了。”即使是快到9月了,友克鑫的阳光还是灼热到不像话。然而就算是这样的天气,说话的人仍是一袭深蓝色的袍子,连下巴都捂得严严实实。   飞坦深蓝色的半长发披散着,看上去却与柔软搭不上边,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仿佛利剑一般的光泽,正如他阴鸷狭长的金眸,格外摄人,而语气是惯有的嘲讽与低沉——“4号和8号,已经换了不同的人。”   他身旁弯着腰的高大男人在阳光下格外苍白,额头与鼻侧都布满长条的划痕,富兰克林接过了飞坦的话语,继续说道:“玛奇,那个4号,今天确定会过来吧?”   “谁知道,这种事,不要问我。”玛奇粉紫的头发高高竖起,金色的眸子清冷而淡然。   “我不喜欢那个叫西索的家伙。”飞坦没有习惯性地皱眉,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漫不经心地说着,语气里的厌恶却仿佛要溢出声音。   “为什么团长总是放任他乱来呢?”拉长的尾调透露出他的不满,他不仅是看不惯西索的作风,这个男人从头到尾、从声音到战斗,他都看不惯!想起黑珍珠那次的事件,他愈发厌恶这个男人。狂妄、扭曲本没什么,但加诸在西索身上就让他作呕。   “因为西索的功夫很好吧,那招‘伸缩自如的爱’的确很厉害,老实说,他实在很难对付。”信长客观地陈述者,声音却带着懒洋洋的气息。   “哼。厉害?说到底,不是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吗?你在说团长害怕那种家伙?你小心一点。”他知道那一次苍其实算得上和西索平手了,如果不是女人的感情作祟,呵。飞坦双手插在口袋里,金色的眸子透着警告的气息,他没来由得有些烦躁。   而富兰克林和信长因为口角又一瞬间的对视,再度打了起来。飞坦和玛奇习以为常地走了过去。这种场景,实在不值一提。   无所谓了,比起这个,他倒是对友克鑫即将出现的GI很感兴趣,这可是难得的乐趣。   另一边的废墟中,西索突然深嗅了一口气,左手执起了两张扑克,贴着唇说道:“嗯哼~真是让人惊喜~竟有故人到来了。”   苍在他粘腻的语调中走了进来,靴子的根部踩着坚硬的地面,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早就想问了,我的绝很差?”挑衅一般的问题,让西索低低笑了出来,一个翻手间任由手上的两张“JOKE”掉落。他侧头看了一眼库洛洛,抑制不住地眯起眼。   “很不错。”库洛洛放下书,笑着给予了肯定,他的身侧跟着派克和库哗,即使在废墟中,都站出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这么多危险人物的集结,真是让人……心惊胆颤。   旅团的成员陆续来齐了,这是苍第一次见到幻影旅团的全貌,似乎每一个都身怀绝技啊……挑起了一抹笑容,随意地扫过了皱着眉凝视着她的飞坦,向着玛奇点了点头。   西索似乎反常地沉默着,默默摆弄着他的扑克,而那高站在台子上的帝王终于开口了:   “关于这次的拍卖会,我们幻影旅团的目标是——”   “所有!所有竞标的宝物,全都要抢回来。”连苍都不免愣神了一瞬,而下方的窝金从一开始的淡定到念力狂飙,果然都是疯子。   “我现在下令——杀光他们。”简简单单的句子,仿佛在说吃什么一样的惬意。苍垂下眼,脑海里再度模拟着自己的计划。   许久不见的白仿佛没看见苍一般,静静地跟在离去的团长身后。她的神色冷淡,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姣好的容貌配上冷淡的气息,感觉都不像那个没长大的白了。   不是没有人对苍的出现感到奇怪,却也没什么不满,他们相信团长。果然在库洛洛往深处走去时,低低地说了一句:   “她,是我们的同伙。”   “是同伙喃”苍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两个清冷的声线都极具辨识度,回荡在废墟里。苍本就与库洛洛私下协定了一些东西,她也不会食言,正准备走出去,眼角瞥到了那微微前倾似乎也是要出去的身影。于是就随意地靠在墙边,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找我有事?”调笑般的话语,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飞坦狭长的眼再度打量着苍,许久不见,这个女人还是很对他胃口了。他深蓝色的袍子在夜色中更加冷凝,金色的眸子却硬生生带出了一种旖旎的氛围。   苍的视线终于落到他的身上,她猛然贴近了飞坦,紫色的眸子深沉而幽远。   “我一直不吝啬于被人观赏,不过没事我就走了。”暧昧的气息打在飞坦的脸上,他嗤笑了一声。   “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是来找你的。”飞坦嘲弄般地说着,把疑问句嘲讽成了肯定句。   苍的脚步顿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在不住震动着,她头也不回地反问:“那么,不是吗?”   飞坦似乎料到了这种回答,他不是脑子里都是情情爱爱的人,他出来只是因为他觉得不对劲,就姑且算作是玛奇的那种直觉好了。   “你……该不会在算计什么吧?”皱着的眉头里有着少见的不确定还有些许警告,只换来苍无所谓地挥手。   飞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扯了扯面罩,隐约可见下拉的嘴角,模模糊糊地声音在回响着:   ——“算了,想要什么,抢过来就好。”   他转过身,和慢慢走来的富兰克林、小滴准备前往拍卖会了。   “苍竟然~真的和旅团合作了呢~”西索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按动着,发着很普通的信息。   “不是一切都如你所料吗?”苍不动声色地反问了回去。   “是吗~”西索当初和苍约定的是,让苍尽可能引开幻影旅团的成员,最后的局面是他和库洛洛独处。他没有告诉苍会让伊尔迷假扮自己,也没有透露关于酷拉皮卡的事情,但以苍的智商来看,酷拉皮卡的事根本瞒不住。   本来他就不指望所谓黑帮十老头能给旅团带来麻烦,甚至他觉得连让那群人受伤都难。伊尔迷、苍、酷拉皮卡才是达成单挑条件的关键。如今苍和幻影旅团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虽然这的确有利于他分开旅团成员的计划,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想要的局面,会有的。”苍刚打完这句话,又慢慢删除,重新写到:“西索,所谓分寸,你比我懂。”这种透着警告又模棱两可的话语,才能让西索多少安心点吧?   西索看着这条信息,玩弄着扑克思索着。语气没有问题,也不是立即回复,这个女人答应的事无论如何都会做到,所以是他有点兴奋过度了?不管如何,只要达成那种局面,其他的,他不在乎。这是西索的自信。   库洛洛坐在最深处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不动声色地看了西索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友克鑫开篇了~   ☆、三幕,局势   “西索,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吗?”西索起身与库洛洛擦肩而过,库洛洛没有看向他,只是很低沉地问着,甚至带上了几分开玩笑的意味,可是眼角上抬的弧度诉说着他不动声色的警告。   西索狭长的凤眼情不自禁地眯起,在库洛洛看不到的角度,认真地低语:   ——“那是当然。”   没有以往上挑的粘腻的尾音,却有着几不可查的颤抖。哦呀~只要再忍耐一会就好,再忍耐一会……   那一头的苍没有尾随着窝金那一行人,她不能离得太近,蜘蛛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也不是什么会让人暗中保护的角色。大概听到自己想救人的来意的那一刻,就会直接动手吧。所以苍一直跟着的,是酷拉皮卡。   刚成为猎人的人,刚学会念的人,在西索的计划里不知道扮演着什么角色的人,实在是再好不过的目标了。无论是他所背负的火红眼,还是他现在的黑帮保镖身份来看,都绝对会遇上旅团。   但是这么好的目标人物,竟也不好跟踪。因为他身边跟着一个叫旋律的女人,有着可以听到人心音的能力的女人。苍之前调查过,也只是浅显的知道旋律的听力超乎寻常罢了,也许是念能力,毕竟念能力是一个人的秘密,很难查到确切的消息。   即使现在黑帮满地,无数人的心跳混杂在一起,那个女人还是看了一眼她所藏身的角落。苍一直觉得,自己的绝会被西索看穿是因为那个人野兽般的直觉,这种直觉或许旅团的人会有,但绝不会出现在旋律身上。   并不是看低她,而是她身上根本没有那种野性的气息,有的只是平和坦然。这可不妙了……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有着幻影旅团那伙人的心跳作掩饰,都能被听得清清楚楚,那单独跟踪岂不是立马露馅?   我的心跳,会是什么旋律?苍走神了一瞬,脑子里却不断推演着办法。最终抿了下唇,无奈地笑了。   那一边的旋律看向了苍的方向,却看不到究竟有没有人,场面太过混乱。下面那个灰色狮子头、被人唤作窝金的男人有着野兽一般的躯体,甚至念力爆发一拳将地上轰出了深坑。这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那群高高在上的亡命之徒的心跳,听得她甚至有点颤抖。   如果说那群蜘蛛的心跳,是在死亡与危险间徘徊,各自疯狂地演奏,带着仿佛爆炸一般的感觉的话,那么刚刚不经意间感觉到的那个心跳……像是游走在钢丝边缘,却带着雨中镇魂曲一般的安宁,仿佛与那群黑暗中人的心跳十分合拍,却又桀骜不驯地跃动。真是……奇异的心跳。最奇怪的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旋律只希望,那个人是真的离开了。一个暗处的人,在这么混乱的局势中,即使不是危险的角色,也不会是友人。   苍忍耐地皱着眉,看着酷拉皮卡瞬间爆发拉走了窝金,都惊讶地“啧”了一声。她看出不仅仅是因为窝金中毒而无法动弹,而是了少年的念在碰上窝金时,强化系的念力竟狠狠制住了对方,想到他刚开念,只有可能是定下了苛刻的契约了。玛奇几乎在窝金被锁链缠住的一瞬抛出了念线,以便确认窝金的方位。   真是太嫩了,凝都没有保持呢。苍的心跳有些不正常,像是要停止了一般,那种挤压的痛苦蔓延在四肢百骸,一阵阵奇异的绞痛伴着窒息感时刻刺激着苍的神经,她随意地抹掉了嘴角的血迹。手上的“G”字符和“N”字符同时亮着,她用重力在挤压着自己的心脏,让它趋于平缓,乃至停止。   饮鸩止渴的做法。人的心脏要是不跃动了,就算是念能力者也得死。她只能强制改变这种跃动,却也根本撑不了多久。她不知道这种所谓“心音”到底指什么,只好暂且当做是心跳,顺势用了净化的能力,持续净化着自己周围的那一方空气。如果说,那是旋律念能力的一种,通过空气为媒介传声的话,让空气里没有她的念力就好了吧?   她从未如此做过,只能抱着赌博的心态尝试着。但好像,是有用的。旋律没有再看向她。当她唇色发青时,终于解除了重力,而旋律也没有再发现。这说明自己的那个净化的能力生效了?苍舒了口气,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她会做到,也绝对会做到。   苍·戈洛瑞对自己再狠都可以,但她不想成为那种她讨厌的人,至少,她不会食言。想来西索的眼光还真是不错,猎人考试里埋下的种子竟真得长到与旅团博弈的地步,真是有种——滑稽感。   没有西索那个浑水摸鱼的人,酷拉皮卡怎么会如此顺利,怎么会得到消息?可到最后,他们不会是赢家。苍快速奔跑者跟着酷拉皮卡所乘的车,却见到带着念力的红色的布突然将那辆车包裹起来,缩小到一只手能拿起的地步。   苍站住了脚步,阴兽吗?她想了一下,却还是跟着窝金。在基地里面监视太容易暴露,苍只是顺手贴了一个监听器,听到达佐孽将刀在窝金体内搅动的声音,而所谓增幅念力的武器说实话她能想到的只有漠爵。竟然势力,也渗透到了黑帮吗?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窝金与那群保镖谈着所谓的交易,可见蜘蛛一个都不能小看。连貌似最单纯的窝金,都会这一套,还能有什么省油灯?   要不要现在出手救下窝金?他是在这里死亡的吗?前世她根本不太了解这些事,只能靠自己推断。她要帮西索引开分化旅团,却也要救下窝金。最好的做法是在窝金重伤的时候救下,这样既丧失战斗力,却也不至于丧命。而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她不认为阴兽那种杂鱼能缠住蜘蛛多久。   念此,她跟上了出去的酷拉皮卡。如果说窝金死亡的话,只有可能是这个不顾一切复仇的少年的手笔吧?这种时候外出,怎么看都有问题。而一瞬间紧握着手机的举止……是西索吧?   苍的智力比起武力上的潜能要大得多,她所赖以生存的,便是清醒的头脑罢了。如果是见西索……她在酷拉皮卡前进的路上顺手又丢了一个监听器,在酷拉皮卡踩上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覆盖在他脚底。   不出所料,西索粘腻的声音透过仪器传来,这个男人,会没发现自己?连苍都觉得有些蹊跷,又不免好笑。大概,是发现了的。   西索介绍完幻影旅团后,勾起了暧昧的笑,“我的目的啊~就是和团长战斗。”   “可惜~一直没有达成。平常最少有两个成员,随时待在团长的身边,每次工作结束后~又马上消失。因此~我外我们做了一个结论。你不觉得一个人要达成目标,是很困难的事吗?”   “是吗?那一头的~妖精?”最后两个字在唇齿间徘徊缱绻,低低的清不清楚。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红艳的发,诡异的妆容,在黑夜下像魔鬼一般引人堕落。酷拉皮卡却没有心情欣赏,甚至因为西索的话,他因为仇恨而冷下的脸竟有些扭曲。大概,他听错了?   “你想怎么做?”只要能够把旅团灭掉,和怎样的人合作,他并不在乎。念此,他再度冷下脸,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而那一头的苍,只是面无表情地结束了监听。而另一头窝金也已获救。   局面渐渐清晰,库洛洛和黑帮,西索的谋划,既然会有伊尔迷的参与,揍敌客家大概也会在这场饕餮盛宴中插上一脚。那么我……苍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跟上了出来的酷拉皮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在写柯南,友克鑫局面实在有点混乱,苍好难代入进去~   ☆、四幕,出局   下午5点整,苍在摆弄着从黑帮顺来的药剂,据说一剂就能让一头巨象晕眩三天,她手上附着着念力,慢慢地点着火,进行蒸馏,一管又一管的药剂倒进去,最后只留下几滴精华。   这可是50人份的量……想到了之前那些黑帮给窝金注射三人份的却几乎没什么作用,苍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又混合了肌肉松弛剂之类的药物,最后弄成了几剂透明的试剂。她继续掏出了自己珍藏的酒,反手将药剂倒了进去。最后一剂留在了针管中。   与此同时,友克鑫那一头的地下条件拍卖会上,也涌起波澜,昨晚亮相的七名蜘蛛每人被悬赏了20亿,黑帮蠢蠢欲动。参加拍卖会的小杰、奇犽、雷欧力同时被卷入了这场漩涡。   “结论就是,地下拍卖会的东西,被这群人偷走了。”雷欧力躺在长椅上,分析者条件拍卖会临时改变的原因。   “居然有人敢偷黑道集团的宝物,我看这些家伙八成是疯了。”奇犽一面看着这些照片,一面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像这种丧心病狂的家伙,照理说,我们应该猜得出是什么人才对。”雷欧力显然已经猜出了什么。   “幻影旅团……”小杰反应过来,却联系不上酷拉皮卡。   天已经暗下来了,夜色中的友克鑫像一只蛰伏的野兽,不知什么时候会咆哮起来。血色的月亮更是给今晚增添了不安的气氛。   “我老爹……”奇犽犹豫了下,说了出来:“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杀过一个幻影旅团的成员。”   “很难得听到他会抱怨,他说那是个不划算的工作,虽然这是对那个猎物实力的赞美,不过,他那个时候还对我们说……”   ——“以后千万不要去碰幻影旅团。”奇犽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幻影旅团不好惹。   “如果你们没什么概念的话……这么说吧,去年老爹叫我们不要去碰的人是,苍那个女人。也许是有什么背景,但是她的战斗力你们也看到了,西索那一流的。”   小杰听到了沉思了一瞬,苍姐姐吗?到底苍显示的实力还没让他们忌惮,小杰棕色的眸子目光炯炯:“我要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为了GI,他绝对不会退缩的!   那边的奇犽让小杰打苍的电话问一问情报,小杰拨了苍留给他的电话,对面却是响着忙音,无人接听。   “都没人接呢?也许都有事吧。”   被他们拨打电话的两个人,此时都出现在友克鑫的郊外。   “让你久等了。”窝金慢慢走向酷拉皮卡,“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不是普通的打手吧?特别是注入锁链里的念力,有着很特别的意志力。”窝金是强化系,他的直觉与敏锐度远超一般人。   ——“你是什么人?”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必须先问你一个问题。那些被你杀掉的人,你还记得吗?”酷拉皮卡平淡地诉说着窟卢塔族的事,捏紧的手却显示着他的愤怒。血红的月亮映着金色的发,充满了杀气。   真是惊人的念量!苍在暗处静静看着这场战斗,屏住呼吸。窝金爆发的单纯的力量大概是西索也不及的,怪不得那个男人费尽心机要调开这些成员,他们每个人,都站在了那一系的高处了吧。就连酷拉皮卡……一个人疯狂起来,会有如此力量吗?是火红眼的能力?   透着恨意的火红眼妖娆而美丽,苍却集中精力听着酷拉皮卡诉说他的念能力。手上的“D”字符蓄势待发,在酷拉皮卡定下誓约发动的一瞬间,苍让他的视野遍布黑暗,随即用了“N”净化附着在匕首上,斩断了他的锁链,顺势将窝金带走。   外面的锁链脱落,窝金体内的锁链还残留着,半勒紧他的心脏,他保持着绝的姿态动弹不得。这对苍来说,真是……最好的结局。   “是你?”窝金没有死里逃生该有的喜悦,皱着眉头看向扛起他的苍。   “我与你们团长做了一份约定,一命换一命,当然,只是白的命而已。”苍无所谓地说着,她要摆出自己的态度,强化系的人好骗在于只要他们的直觉你没有说慌,你就能骗过他们。   对付他们,只要说真话就好。特别是,有了库洛洛当初那一句话之后。   “你一直在暗中看着这场战斗?”窝金盯着苍,仔细捕捉她的神情。   “我想,你也不会接受我的插手的。”苍坦然承认了。   “哈哈!对了,电话给我一下。”苍睨了窝金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这个男人不算相信她,要电话肯定是打给库洛洛了。   念此,苍把电话递给他,一边说:“他的残念很重,只有除念师能够解决,在此之前,你会一直保持着绝的姿态,也不能随意活动。”   窝金动作一顿。“不,我一定要亲手宰了锁链手!”   “那可要很久了呢。”窝金听到这话看向了苍,对方只是浅笑着停了下来。窝金隐隐地却又觉得有些不妥。   “本来……”苍拿出了准备好的酒,随手捏碎了。   “还要想着借着你的水蛭病让你喝下去,担心强化系的直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或者直接将不能行动的你送回旅团也没什么。”   “可是酷拉皮卡的能力真是超出我预料的强大,对我又毫无威胁,所以不能让你告知库洛洛呢。毕竟库洛洛虽然能推测出一些,却也只是一些罢了。要是原原本本的知道,酷拉皮卡也没戏唱了。”   “你……敢惹上旅团,很有觉悟嘛。”窝金刚想挣扎,一动之下,缠着心脏的锁链弄得他呼吸困难。锁链不是刚刚订立誓约的样子,而是发动了一半被强制停止,所以才让窝金伤得这么重还难以行动。   “呵,我可是快疯了呢。那么~过几天再见吧~”苍反手一动,将药剂顺着窝金被锁链刺到的伤口注射进去,随即托住了昏迷的窝金,而针孔也迅速愈合,毕竟是强化系。   那边团长如苍所说正推测着锁链手的能力,然后被苍拨通了电话。   “苍?现在打电话来……你当初说的会死的那个人,就是窝金吧?”据我所知,旅团会死的,可不止一个人。如果再救一个,大概算计什么的,也抵消了吧?苍脑子转动着,嘴上回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会死亡。不过当时锁链手束缚住了他,想要将他带走。救下窝金的时候,窝金已经晕了过去,还保持着绝的姿态。”   “是吗?锁链手能使人无法行动吗?或许会让人保持绝?”库洛洛谈不上信与不信,默默思考。   “唔。”他捂着下巴,锁链手的能力和他猜测的差不多,是专门针对旅团寻仇?还是因为黑帮的原因?   “你先带他回来吧。对了,白失踪了。”   幻影旅团吗?已经出局了一个。至于白,她现在不怎么关心。她来友克鑫搅乱这局势,只不过咽不下一口气罢了。幻影旅团也好,西索也罢,这个世界,不是他们所博弈的棋子。   苍回到基地,飞坦停止了对达佐孽的刑讯,划开了窝金的手臂,细细嗅着。   “是黑帮流传的药剂。倒不是什么毒,只是让人行动困难或者暂时失去意识罢了。嗤。”飞坦随手甩开了血迹,金色的眸子格外阴沉。   “黑帮固有的伎俩,迷晕带回,慢慢刑讯。可惜,真是不了解幻影旅团。”信长看着窝金严重到几近死亡的伤势,握紧的手上的刀。他们今晚刚把被注射药剂的窝金救出来,转眼又被用相同的手法给迷晕了。还加大了剂量。   “可以肯定锁链手是某个黑帮家族的,甚至是新加入的。”库洛洛低吟着,突然转头对小滴说:“小滴,用凸眼鱼把药剂吸出来。”   小滴听话的点点头,召唤出了凸眼鱼,却什么都吸不出来。   果然叫了小滴吗?他还是在怀疑?苍沉默地听着,不发一言。   “为什么吸不出来呢?”小滴摸着凸眼鱼,有些迷惑。她的凸眼鱼可以吸收一切不带念力的非活物,窝金之前身上的毒也很顺利的吸出来了啊。   “吃一堑长一智吧。之前黑帮看到了你吸出毒素,他们现在在药剂上附上了念力。”库洛洛沉思着,这是最有可能的结论。旅团做事不拘一格,当初看见吸出毒素的也不是没有,锁链手正是在那时掳走的窝金。   但是……会是苍?但是没有理由。   “库洛洛。”当旅团决定好改变计划时,苍漠不关心地开口了,“白呢?”   “集合完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不过总会回来的。”库洛洛看了苍一眼,收回了怀疑的视线。他们并没有利益冲突,一切都合情合理,苍没必要撒谎。   毕竟,撒谎是要有利益的。金钱,权势,她并不缺,暂且,就认定是黑帮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智商低,计划只能写成这种样子了,捂脸。   换了新音乐,不知客官喜欢否?   最后,求评论,没评论没动力嘤嘤嘤!   ☆、五幕,意外   “你……”心中存疑的库洛洛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苍,他当时注意力没怎么放在这个女人身上,现在一打量,发现她似乎换了一套衣服,正穿着修身的西装,里面的白衬衫扣得严严实实。   这可不是这女人的风格。   此时离得近了,她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些许浅淡的香水味,怎么回事?他可不认为擅长暗杀的女人会抹上香水来增添魅力。她本身,就足够诱人了。   没有血腥味。库洛洛分心地辨别着,脑海里闪过很多,一种可能是这个女人真的受了很重的伤需要掩饰,二是隐瞒着别的什么。   他自然地拍了一下苍的肩膀,让苍侧目。身体没有颤抖,要么是太能忍,要么真的没受伤。接着,他凑近苍的耳朵低语:   “友情提醒,白最近,一直跟着一个陌生的存在打交道。”   借着这句话,他更仔细地辨别着血腥味。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但血腥味只有极为微弱的一丝丝,差不多是手指不小心划破表皮的那种。因为身高的缘故,库洛洛向下一扫,却模糊看到了衬衫内的小截绷带。黑色的瞳孔一缩,越是掩饰,受的伤越重。看上去不像是窝金那种强化系造成的皮肉伤,那么只有锁链手?   也就是说,锁链手的能力,不只对旅团有用?他没有点破苍受伤的事实,若是苍大大方方说自己受伤,他才会觉得有问题。他们亡命之徒的宗旨是,越是脆弱,越不能露于人前。   但总感觉走进了某个陷阱呢。“玛奇。”   玛奇感受了一下,“目标没问题。”他们的掠夺,只会成功。   “是吗?”库洛洛不再执着于苍的身上,毕竟这个女人,暂时还是已方的。   苍感受着库洛洛隐秘的变化,稍微放下了心,不枉她这一番费力。她的伤不过就是腰侧自己故意蹭伤的那一点罢了,这个男人,实在太难缠,只能虚虚实实的干扰他。   “给个忠告,锁链手,没那么简单,那可是赌上一切的……”复仇。像是对库洛洛刚刚的回报一般,苍说出了这句话,实际上什么信息都没泄露。   “呵。你在说,他能胜过旅团?”飞坦嘲讽地笑着,阴鸷的神情透露着他的不爽。在旅团全员集合的时候,几近杀了一个成员,这是对他们最大的挑衅!   苍瞥了他一眼,明智地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宾馆里。她可没有惹火这头野兽的打算。   现在……她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真有皱眉的冲动。想了半天,还是拨打了回去。   “喂。”苍疲惫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脑子有点嗡嗡作响。   “苍姐姐?”小杰富有活力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夹杂着奇犽的呼声,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是谁?   “你和谁在一起?奇犽?”苍反射性地试探着。   “奇犽和雷欧力。”小杰倒是没什么隐瞒的,那一头的奇犽恨铁不成钢地用拳头抵着他的头发,这家伙怎么这么单纯!   “哦。有什么事吗?”这么混乱的时刻,这些孩子,不要深陷进去啊。   “我想问问……幻影旅团的事。”说着说着,小杰的声音情不自禁地低了下来,却让苍猛然坐直了身。   “抱歉,我好像没听清楚。小杰,你在说一遍?”苍冷冽的声音辨识度极高,她竭力平稳地说着。   “幻影旅团……”这些家伙真的卷进来了?是酷拉皮卡把他们卷进来的?不会。那个少年,大概是要自己复仇的。   “小杰……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目的,我只想说。”   “遇到那群人的任何一个,脑子里最好只有一个念头。”   ——“跑!”斩钉截铁的语气,小杰和奇犽的天赋的确好到无与伦比,可毕竟这些雄鹰才刚刚展翅,念能力也不过才学会罢了。念技没有开发,也没有像酷拉皮卡一样舍弃一切定下誓约,怎么会想到惹上旅团。他们怎么会接触到旅团的信息?   是黑帮那群老鼠吧?   “该不会为了黑帮那20亿,你们就打上了旅团的主意?”苍难得情绪不稳,她觉得有些好笑。20亿,竟然有人会为了这种毫不对等的钱财打上那群疯子的主意。   对面没有出声,像是默认了。   “小杰,我们并不算相熟,所以我可能劝不动你。”说到底,苍对于小杰那群人来说还算是外人,也发表不了什么意见。   “但是,你只当是我的忠告吧。友克鑫正逢大乱,而那群人,是掀起这片巨浪的人。不要再卷入这场纷争了,你们并无仇怨吧?”   苍不知道他们和酷拉皮卡友情有多深,但是旅团的信息不该从她口中透露。他们没有亲身遭遇过这群蜘蛛,根本没有一个概念。   算了……苍挂断了电话,反正她最近都在旅团,以库洛洛的大局观,是不会动金的儿子和揍敌客家的继承人的。至于雷欧力,应该不会跟着这两个孩子胡闹的吧?   然而第二天,苍就在幻影旅团的基地里见到了被抓来的小杰和奇犽。她选择了和西索一样装作不认识对方。现在库洛洛不在,就算这些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又怎么样?真的惹火起来,这群人谁在乎对方是谁?   “啊!”这时候小杰看到了西索和苍,突然惊讶地叫了出来。苍不由流下一滴冷汗。   “啊!是当初扳手腕的那个女人。”奇犽很快反应过来,遮掩了过去。   信长本就因为窝金垂死而一肚子火,现在送上门两个说不定和锁链手有关系的人,怎么可能不撒火?他一遍又一遍地扳倒了小杰,让他的手肘血肉模糊。   苍就静静地看着,仿佛毫无反应一样,她没有资格去插手旅团的内部事务。她也不能随意揭出金的软肋。   信长越来越激动,乃至为窝金流下了泪水。而就在他愣神的一瞬,小杰扳倒了他。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一群无血无泪的人,没想到你会流泪。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这些心情……”   “分一点点,点点也好,给那些被你们杀掉的人!为什么!从来不同情那些人呢!”真是……天真而幼稚的言论。正是因为毫无关系,才能不带感情,毫不犹豫地杀掉啊。   下一瞬间,小杰被飞坦反扭手臂,狠狠压在桌子上。   “小鬼,你太得寸进尺了吧。”同时西索的扑克,抵在了奇犽的脖颈、   “再动的话,我就杀了你~”死亡的通知,都被他用缠绵的语调说的如情话一般。   瞬间,恐怖的杀意在废墟内蔓延,“就算我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飞坦被小杰的话语一次次惹火,暴戾几乎压盖不住。   “两个小鬼罢了。”苍站起身,一跃而下,跳到了飞坦旁边。“至于吗?”慢慢地缓和着气氛。   飞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收起你那看戏的神情。若是刚刚是同情的神色……”飞坦的话并未说完,只是盯着苍。   “同情?如果是同情的表情,你想如何?”苍暧昧地笑着,她纤长的手触碰的飞坦蓝得深沉的发,紫色的眸子深处,是满满的漠然与警告。   顿时,气氛更加僵硬,有些蜘蛛的杀意已经对准了苍。   “怎么,只许他挑衅?”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稍微表达一下我的不满罢了。我怎么会是同情心泛滥的那种人。”凉薄地笑容挑起,她满不在乎地举起双手,诉说着自己的纯良。库洛洛不在,瞒过这些不关注她的人,要容易得多。   “呵。”飞坦倒是不怎么在意,刚刚苍并没有杀气,也没有攻击的意图。这点他十分敏锐,所以在他看来,这更像是野猫伸出利爪在调情。   “你是在挑逗我吗?”苍听着不知道他哪里得出的结论,表情都有些僵住。   “哈?”她沉着脸不再回应。知道她和飞坦那一夜情的芬克斯倒是收敛了杀意,飞坦不在意,他也不好说什么。   “飞坦,住手。”信长止住了飞坦即将对小杰用刑的打算。他很清楚,要是到了飞坦身上,这小子生不如死。   苍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小杰对了信长的胃口,那她也没必要多做什么保下他的命了。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没有必要听你的把?”飞坦语气不好地说着,金色的眸子更加阴沉。掩在面罩下的薄唇微微下拉,诉说着他的不爽。苍的打断已经搅了他的兴致,现在连信长都对他指手画脚。但最终碍于不能自相残杀的规则,以信长抛硬币获胜而结束。   ……这两个小鬼,出乎意料地运势不错呢。苍听着派克诺坦为他们撇清与锁链手关系的话语,再度坐回原位,安静地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暧昧似乎不少,就当是昨天情人节福利咯。   ☆、六幕,决定   小杰和奇犽最终因为信长的赞赏而离开了,与此同时,揍敌客家终究还是卷入了这场友克鑫的狂潮,而目标,正是蜘蛛。此时蜘蛛的头领库洛洛,却在和一位美人调笑着,这是他的猎物——妮翁。   “重要的日历缺失了半张,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的吊唁......”   一瞬间,库洛洛不受控制的流下了泪水。半张吗?窝金现在的情景,和死,确实没多大区别。他捏住占卜诗的指节发白,像是用力过度。把蜘蛛弄得这么狼狈,作为礼尚往来,我也要为你们黑帮,献上一份大礼呢。   库洛洛获得了妮翁的能力,顺手解决了不长眼的杀手,眼底浓稠的墨色却没有褪去半分。他缓缓打开了顶楼的落地窗,深深呼吸了几口,轻柔的风温柔地拂过他黑色的碎发。   这真是,极佳的天气。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抬起,像是指挥家一般挥动着,可惜进行的是安魂曲。每一次指尖的落下,都是一场爆炸的轰鸣,这是这个世纪最杰出的作品。   真是个……癫狂的男人。我的布局,也快到终曲了。苍静静地站在楼下,凝视着楼顶摄人心魄的库洛洛。在这个夜晚,他的魅力,无与伦比。苍环住了自己的肩膀,连她的血液都在因为这火与血的纷争而战栗着。   楼下不断有着子弹穿梭而来,苍视而不见一般在笔直的大楼上飞跃着,在火光下越到了沉默地   站着的男人身旁。   “他们,到了。”   “啊。”库洛洛沙哑地回应了一句,这个男人心中压抑的怒火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深沉。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有十足的理智去布局谋划。就像他早就知道揍敌客的到来,所以和苍又做了一笔交易。地下拍卖会的宝石任其索取,条件是辅助他挡住揍敌客。   库洛洛这种疯子,说是争取时间,脑子里未尝没有盗取揍敌客家念能力的打算。   “二对一,果然有点吃力呢。”库洛洛与揍敌客家的前任和现任家主——桀诺、席巴对峙着,白皙的左脸上擦出一条血痕。   看样子似乎处在下风。席巴完全不惧他念刃上的剧毒,而桀诺更是看穿了他特质系的念能力。这种搭配,都是要无往不利了。苍用尽全力掩藏着自身的气息,甚至连呼吸都竭力屏住。这绝对是她学会念能力后绝用得最出色的一次。   甚至,连早知她存在的库洛洛,也感应不出来。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真是不容小看。没办法了。库洛洛随手扔开自己手中的利刃,右手唤出盗贼极意,左手拿出了新盗取的红披风,再次与桀诺战在了一起。席巴在一旁伺机而动,在念力爆发即将轰杀的一瞬间,一把白色的刀刃从地底袭来。   他反射性地停顿侧头,而侧头的一瞬,另一把幽暗的刀刃擦脖颈而来,最终席巴的攻击错了开来,减弱了不少。终于出手了吗?库洛洛集中精力挡着桀诺,收起了殊死一搏的打算,两人同时被碎裂的石块覆盖。而清脆的电话铃声在这时响起,伊尔迷诉说的十老头的死亡让他们没有再战的理由。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库洛洛叫住了背过身的桀诺,“如果非战斗不可的话,我和你们两个人,哪一个会赢?”   桀诺转过了身,很自信地说:“十之□□,当然是我赢了。”   “不过,要是你有非杀我不可的决心……再加上那个小姑娘,结果就另当别论了。”桀诺侧头看着苍,这个女人十分聪明。没有掩藏在这一楼层,若是在这一楼,他和席巴至少有一个人会发现她的。加之她对战局的把握、完美的绝,真是个暗杀的好苗子。   桀诺没有和苍交过手,而与她交手的席巴却回头看了一眼苍和库洛洛。第一刀,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第二刀,擦过了他的脖颈,他鼻尖传来的味道明显是剧毒。而这女人袭击的路线刚好经过第一把匕首,能瞬间拿回。如果再打下去,战局真的不好说。   “时机,还真是好。”库洛洛仰躺在了地上,长舒了口气。   “我只关心我的宝石,可别给我赝品啊。”苍不动声色地推去了他的试探,平息着躁动的血液。   “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库洛洛大笑着,同时向旅团诉说着原定的假死计划。   回过神来的信长在基地里坚决反对着:“不把锁链手碎尸万段前,我是不会走的!”   “难道这真是你的命令吗?库洛洛哟!”   苍看着库洛洛,三言两语稳住了信长,那边的西索不知在给谁发短信,不过稍微猜一下就知道是酷拉皮卡了。她情不自禁地舔着唇,她知道,眼下最难的部分来了。   “现在你们每个人都用这张纸。把名字、出生年月日、还有血型全部写上。”这个男人……苍不动声色地毁掉了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纸张,顺便按下了早就准备好的发送信息的按键。既然库洛洛准备了特定的纸,那只能用念能力作弊了。真伤脑筋……   西索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信息,没有看向苍。只不过冷色调的灰眸更深沉了几分。他收到的,是苍改编后的占卜诗。   此时苍就坐在西索的身边,当库洛洛散发占卜后的纸时,西索接过了两人份的,他没有查看别人占卜诗的理由,只是顺手把苍的那张递还给她。   当苍接过,已是她所想要的内容了。而西索此时,也在斟酌着自己的诗。   “红眼睛的客人会拜访你的店,   他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死神。   把月亮们的秘密卖给他吧,      霜月的秘密应该可以令他特别高兴。   最钟爱的小丑站在天平两端,   无声地看着滑稽的表演,   倾斜的方向不可逆转,   是左是右在一念之间。    炎热的日子,在上述客人的介绍下,   可以与逆十字的男人独处。      假的卯月即将从日历中被删除,      剩下的牌就变成6张。”   在他思索的时候,派克诺坦站定在他的身前。   “你算出了什么样的占卜诗?让我看看。”冷淡而果决的话语,完全不容拒绝。旅团里,最有嫌疑的,就是西索。   西索瞬间收敛了爆发的杀机,玩起了变化系最拿手的骗人把戏。   “我劝你最好别看~看了会吓一跳哦~”嘴上这么说着,慢慢发动了轻薄的假象。从刚刚苍的举动,他已经猜测出了这一幕。不过还好自己的合伙人也足够聪明。   “快点拿过来。”派克诺坦完全不为所动,西索的做派她一直都看不惯。   “好好~”   “红眼睛的客人会拜访你的店,   要求和你以物易物。   客人拿出规定之剑给你,   夺走了月亮们的秘密。   最钟爱的小丑站在天平两端,   无声地看着滑稽的表演,   倾斜的方向不可逆转,   是左是右在一念之间。    十一只脚的蜘蛛患了思乡病,   然后会再失去五只脚。   不可以离开暂时的居所,   因为你也是其中的一只脚。”   他没有变动中间的一段,一来,库洛洛他们没有人知道什么是他钟爱的小丑,而来这段话实在没有透露什么信息。   接下来旅团所有质疑的问题他都只回一句——“我不能说。”这种惑乱人心的本事,他再擅长不过了。虽说如此,他把最深的紧张埋藏在心底。他不确定,库洛洛到底会信几分。   “不是不说,是不能说~如果还是不能谅解,那我也只好为了自己,和你们开战了~”或真或假的威胁,加之迷惑的语言,连苍都不免赞叹这个男人的心机。该说,不愧是西索吗?   库洛洛到底是顺着西索的思路推测了,推测出了正确的锁链手的能力,却还是被西索误导,没有和他决裂。便是如此,已经让西索兴奋不已。他果然是他,最想杀死的人。   接下来……“苍,你的占卜诗,能让我参考一下吗?”请求的语气,可话说出的瞬间,苍的纸张已经移到了库洛洛的手上。她不是团员,对她,不必遵守团规。   果然是个难对付的人。苍眼睛闪烁了下,慢慢把玩着出窍的匕首。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和你,不过是合作关系。所以下次,稍微客气点。”库洛洛深深看了她一眼,视线移到了手中的纸张。   “十个傀儡不会生还,   同伙的硬币在指尖翻转,   落地的瞬间,   死亡的改变自此开篇。   红眼睛与月亮无法同言,   将霜月拯救在一念之间,   本因存在的盛大吊唁,   终将会实现。   亡命之徒的合作不难两全,   飞雪结束在九月的火焰,   令人疯狂的不是权势,   无法逃避的是终有错失。”   “你救了窝金是事实。”库洛洛看了眼占卜诗,最终没有深究。而苍在拿回的同时,将其捏成了粉末。   “西索,最后一个问题,你所钟爱的小丑~是谁?”话音刚落,垂下眼的西索瞳孔猛然一缩。   “呵~”他拒绝回答,这个男人,还是怀疑了吗?   库洛若有所思。“留下来。”他最终还是决定了。   “话说,为什么诺斯拉的那个大小姐要来友克鑫呢?”   “为了拍卖会吧。”小滴和派克诺坦的对话让苍一愣。   “真是笨蛋。”她呢喃着,她忘了这一茬。果然,库洛洛瞬间判断出了火红眼就是锁链杀手的目标。   “这下~更好玩了呢。”苍与西索对视了一眼,又错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3章内结束友克鑫,然后就GI分结局咯。   ☆、七幕,狂妄   “呐,西索。”外面又下起了倾盆大雨,连空气都浸满了薄凉的味道。旅团几近倾巢而出,他们要与锁链手一决高下。   废墟的一间屋子里,苍呢喃一般地唤了句西索。   “放心,我和你的约定,我一定会遵守。”这句话只是比着口型罢了,毕竟飞坦、芬克斯他们还在基地里。   “只有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呢~”他镇定地搭着自己的扑克,充满了自信。   “所以,西索啊,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苍定定地看着他,夜色下朦胧的眼睛里仿佛晕满了星光。不是少女梦幻般的眼神,而是一种容纳了世界的大气。   “游戏~?”西索调戏的话语似乎要张口而来,在他开口之前,苍继续说着。   “啊。开启一场彼此之间不顾一切的血色游戏,这大概是身为刺客的我所能给予的,最为危险与极致的浪漫。”苍没有看向眼神有一瞬失神的西索,只是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   “苍,你还真是~温柔呢。”几乎偏题的话语,却让苍愣住了。   “温柔吗?”还真是可笑。西索早已察觉到我那一部分的谋划了吗?苍·戈洛瑞用上几近蛮硬的手段把自己和蜘蛛绑在一起,推波助澜地让蜘蛛狠狠得打击了黑帮,连十老头这些个傀儡都死得干干净净。   所以猎人协会被漠爵挑起的内乱瞬间减轻了不少,漠爵销售的是军火,所倚仗的最大的合作者,不正是那浑浊不堪的黑帮吗?   混乱越少,罪孽越少。而最尖刻的是,她在用一种不通人情的办法,逼着漠爵放弃自己注定失败的计划。但结果,却还是行不通。即使黑帮混乱,那个男人还是固执己见。   这也是西索,为什么说苍温柔的原因。   算了,你这样想,也好。西索啊,我这是……很认真的在和你宣战啊。   “喂。”基地里芬克斯的电话突然响起,团长打电话来让他去一趟贝奇它饭店。听到他们对话的苍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般来说,6个人的组合已经绰绰有余了。又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似乎印证了她的预感一般,她的手机接着响起,库洛洛没有开口,传来的是小杰的声音:   “有件事想请问你一下。”瞬间,苍握着电话的手收紧。显然这个问题不是问她的,那就是库洛洛了。他又被旅团抓住了?和奇犽一起被抓的?搞什么鬼。   “为什么你们对毫无关系的人下得了毒手呢?”不用看,苍也猜得到那个固执的孩子现在的表情。   库洛洛是故意的吧?飞坦他们没意识到小杰和金的关系,是因为金总是穿着披风,盖住了一半的脸,况且他们之间的性格实在有些差别。   而库洛洛,是绝对不会猜错的。一个世界前五猎人的儿子,一个揍敌客家的下任家主,这两个筹码,简直是送上门来的。   “虽然你们是主动举白旗投降的,但是表情却充满了敌意。”库洛洛的声音透着笑意,他一直放心不下苍·戈洛瑞,现在终于有个制衡她的软肋送来了。怪不得当时飞坦要用刑时,她会出头。真是好算计。   苍拿着电话,无力地倚在了墙角。奇犽她可以不管,但是不论是冲着金的恩情,还是她难言的心意,哪怕是冲着师徒一场,小杰,她都不能撒手不管。   “你想问我原因吗?就是因为没有关系才杀。听你问的那么严肃,我也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库洛洛用手捂着薄唇,看似很认真的思索着。   “要我解释动机……我实在不喜欢用说的。不过……你说呢,苍?”听到这个名字,小杰和奇犽的瞳孔一缩。   “你赢了,放心吧库洛洛,我的回报,会让你满意的。”库洛洛其实也不知怎么处理这两个麻烦,说实话他不会对这两个人如何,但即使苍明白这一点,也还是要妥协。   “至于小杰……”苍知道对面的人能听到。   “说实话我实在不能理解,你是哪来的胆量……”她知道小杰大概是和酷拉皮卡搭上了线。她不动声色着撇清着自己与锁链手的关系。苍的世界观和小杰是不同的,对她而言,虽然疯狂,也是理智的疯狂。而小杰不是。   “我就当作你是执着的要弄清楚这个答案。那么我告诉你吧,毕竟杀人么,动机都差不多。”苍直接揽下了这个麻烦,她杀人和库洛洛有自己的原则,可原则再多,说到底还是一样的杀人犯。她从不否认这一点。   “一开始,是为了活下去。到后来,发现那成了一种习惯。既然有不顺心的,有想要的,为什么不杀了而自找烦恼呢?”残忍而直白的话语让小杰白了脸色,奇犽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身为杀手的他,却多少有些明白苍的意思。   “哈哈……”库洛洛突然大笑起来按断了电话。很令人意外……不,应该说,果然没错……你很了解我啊。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苍没有听到之后的话语,只是想着如何回掉这一份人情。大概要提早暴露了。她可以推测,既然小杰奇犽与酷拉皮卡搭上了线,那么已经知道锁链手是酷拉皮卡……她并不是旅团的人,不受锁链手能力的制约,所以凭借这一点,她总有机会一命,换一命。   “所以说。”苍抬起眼,下一秒飞坦将她按在了墙上。   “你认识那个小孩?哦,对了,我说那个小孩怎么那么眼熟,金·富力士是吧?”飞坦的金眸似乎闪着火光,低哑的声音在雨天里更加惑人。   苍白皙修长的手握上了飞坦的手腕,猛然收紧逼迫他放手。   “与你何干?”淡淡的语调,却让飞坦冷笑了出来。   “你似乎记忆力不太好。我早就说过了,你逃不掉的。”飞坦舔着薄唇,不再看向苍,只是一个跃身回到了原位。现在不是冲突的时候,等这回友克鑫的事情结束了,谁也阻止不了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等到飞坦他们再接到电话,库洛洛以趁黑被酷拉皮卡抓走,小杰和奇犽变成了旅团的人质。而酷拉皮卡所在的车上,库洛洛在不动声色地挑衅者他。   “要我再说一次吗?现在这种时候,就像我在午后喝下午茶一样的……悠闲平静。”库洛洛即使被锁链束缚住,却还是稳如泰山。   “我根本没有当人质的价值。”库洛洛淡然地说着。   他是坦然接受死亡的,甚至乐在其中。一旁的旋律被这种危险的心跳蛊惑得快要发疯。   “算了,既然你们不想听这个话题,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当是,让我明白地上路。”   “你,和苍·戈洛瑞合作了吗?”说完这句话,库洛洛的眸子盯住了酷拉皮卡、他一直对苍存有怀疑,却无法确认。只要酷拉皮卡做出些许表情,他就能确认是真是假。   “苍?我没有必要回答你。”酷拉皮卡震惊在库洛洛刚刚赴死的话语中,也意识到苍·戈洛瑞和旅团似乎有什么关联。他没有听到库洛洛刚刚打去的电话,小杰和奇犽也没有多提上次在旅团基地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苍现在也在旅团。   库洛洛却轻笑了一声。虽然认识,但竟然不是苍吗?   酷拉皮卡让派克诺坦一个人去机场见他,而旅团内部再次因为这件事起了冲突。   “我说……”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苍终于开口了,“这样吧,我去。”   “旋律……发现不了我的。”她挑起了堪称狂妄的笑容,像是野兽在慢慢露出致命的獠牙。   “这片夜色,就是我的天下。”简单的陈述,让所有人心头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总觉得友克鑫是专门刷库洛洛好感的呢。   ☆、八幕,三角   “你?”芬克斯情绪不好的开口了。   “怎么?无法相信我吗?没关系,本来我也不是旅团的人,也不受什么束缚。不过,欠库洛洛   的,我总是要还的。”这个时候,苍四下扫了一眼。   大部分团员是不置可否的态度,本来他们就争论不休,却还是以旅团成员不跟踪派克占上风。现在,苍的出现对两边来说是一个桥梁。   “展示一下吧。”飞坦站在芬克斯的身边,他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愤怒而更像蛇类的低语。他同意追踪,却没想到旅团里会有这么多反对的人选,包括一向冷冰冰的玛奇。女人,果然容易优柔寡断。眼前这个,算是个例外吗?   “这么说吧。那天,窝金在杀黑帮、你们在打牌的时候,我也在场。”她在场,他们没有发现,而当时也在场的旋律自然也是没有发现的。   就在苍起身之时,她刻意发了条信息,眼睛停留在仿佛对四周毫不在意的西索身上。那个男人的手机没有震动,也没有铃响。苍嘴角勾起一个很轻微的弧度,脚尖抵着地面,飞快地跃出基地,已经,被调换了吗?屋里坐着的西索,是易容成他的伊尔迷。   苍知道,伊尔迷肯定会掺和到这个局里,只是不确定是何时罢了。现在此局已到尾声,他的出现,并不奇怪。   而她一出基地,飞坦的杀气猛然爆发,紧接着信长的杀气随之飙起。   “苍·戈洛瑞!!!”玛奇挡住了他前进的身影。聪明人早已反应过来,既然当时这个女人在场,就知道了小滴的能力,所以那个加念的药剂,很大可能是她的手笔。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算计,到底是想做什么!   那边的伊尔迷向西索说了苍离开的事情,西索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收到的苍的短信。   “约定已经结束,我就此离开。”   苍离得很远都能感受到那里压抑的杀气,轻轻舒了口气。还好闪得快,那群疯子。   她用了自己“D”字符黑暗的能力,和夜色融为一体,堂而皇之地跟着派克上了飞艇。而不出所料的,西索之后也来了。他现在满心满眼地要和库洛洛战斗,感知下降到了最低点,再加之他从未想过苍会来到这里,也就没有发现早已潜伏着的苍。   西索没有听到酷拉皮卡与库洛洛、派克诺坦定下的誓约,可苍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的库洛洛,早已不能使用念能力了。西索的计划,大概泡汤了。   “呵……呵呵~欢迎回来~”西索倚着飞艇,看着库洛洛狼狈的脸,笑得妖孽。   库洛洛目不斜视地走过了派克诺坦,让派克僵在了原地。说实话,苍能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他本来的打算,应该是和飞坦一样的,希望旅团能一起过来灭了锁链手,而他自己的命,他不在意。因为应该存活的,是旅团。   “我等待这一刻的来临,已经等待了好久~撒,来战斗吧!”库洛洛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西索,一句话不说。   是时候了。苍慢慢走了出来,靴跟故意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哒……哒……”西索和库洛洛闻声望去。   “哦呀~稀客呢。不过,现在你可不应该出现~”西索手上一半的扑克射出,表明了他的不满。他的念力早已因为兴奋而几近爆炸,他不想受到任何打扰,即使是苍。   苍没有理会他,侧过头,紧接着在原地后跃,闪过了那些毫无章法的扑克。   “西索他,并不是旅团成员。而我,早在你、派克和酷拉皮卡交易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简单了两句话,透露了太多的信息。库洛洛眸光闪了闪,点了点头。他知道什么才是最有利的。   “西索哟,你好像弄错了什么。”苍终于正眼看向了扯开上衣,慢慢撕掉蜘蛛标记的男人。   “现在主导局面的,不是你,不是库洛洛……而是,我啊!”不再是隐晦的笑容,而是张狂地要撕裂天际的气势,   “怎么一副~胜券在握的语气~”西索沉下了脸,拨弄着自己的扑克。   “西索啊,我真正的占卜文是——纵使小丑在吊唁,预想的三角仍会实现。”   “难道不是吗?我可以帮你,也可以帮他。你们这种势均力敌的程度……”苍欺负西索不知道失念的事,直白地点出了关系。她刚刚就暗示过库洛洛,从而诱导出这种局面。   “也对~你的确帮我达成了我想要的~然后,再轻而易举的打破它。嗯~破碎的美感吗~”   “说吧~你的目的~”西索没有火大到直接和苍打起来,他知道,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只有冷静,他才能得偿所愿。   “说实话,只是想和你们玩一场对弈的游戏而已。可惜,你们两个都不把我看做对手,我这颗可怜的棋子不知不觉就赢了呢。”他们两个,也许知道苍的实力,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今日,才吃了一个大亏。   “不要小看女人啊。”苍把玩着匕首,她主要的目的就是逼漠爵,和他们对弈,不过是附带出口气罢了。   库洛洛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与西索同时鼓起了掌。这是第二次被这个女人算计成功了,真是,难得的经历。他想到了西索手中的“JOKE”小丑鬼牌,原来苍这就是那个,最钟爱的小丑吗?   他很识趣地接过了话语:“上次承诺的宝石,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食言。当然,我也有些私人珍藏,比如,液态矿石。”库洛洛从苍的三言两语中猜到了让窝金昏迷的罪魁祸首,却没有点破。作为一个非旅团的人,苍比西索,值得信任的多。   “看来我没有选择呢~算我,欠你喽~”西索放肆的笑着。   “终于露出了獠牙呢~现在,可没办法说收敛就收敛了。”西索似乎很享受苍如今的模样,甚至没有恼怒。他相信,苍知道分寸。   “请便,不过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库洛洛他,被酷拉皮卡封念了。”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不顾身后一波重过一波的杀气,转过身时对着茫然的派克摇了摇头,比了个口型:“没事的。”   库洛洛这种独一无二的对手,西索怎么可能就这么杀了?   果然,在扑克到达库洛洛脖颈的一瞬间,坠落了下去。   “我本来还那么期待的~没想到~库洛洛变成了一个废人~”说得毫不留情,却有着难掩的失望。最大的赢家,竟然是苍呢。   苍也是这么认为的。却不知道,在她赢了这场博弈后,两个棋差一招的失败者,眼底捕捉猎物的光芒。即使身处不利的局面,无论是库洛洛还是西索,都还站在生物链的顶端。他们生来,就是猎人。   苍和派克回到了旅团,迎接她的不出意料除了杀气就是杀气。   “嘛,别这样。我只不过是给他注射了疗伤的药剂,哪知道有昏迷的副作用,他的伤又不是我造成的。”苍一本正经扯着瞎话,什么疗伤药剂,根本是强化系的自我愈合能力。   紧接着她挑飞了派克手中的枪,她知道这女人想要把锁链手的弱点给旅团,哪怕代价是,死。   旅团愣神中,苍又开口了:“说实话,我是犯了点错,不过我可以将功补过。”   “她被锁链手下了誓约,不能透露锁链手的情报。但实际上,那个情报,我大概,也是知道的。不知道她的命,值钱吗?”苍捕捉着旅团成员的表情,感受到他们慢慢压抑住杀气。   苍诉说着自己偷听来的能力,却发现派克还是皱着眉头。因为她没有说到最关键的一点,他的弱点。酷拉皮卡虽然没有告诉过别人,但对苍而言,并不难猜。   “这样吧,我做一个假设,如果我猜对了,你就收起自杀的打算。”这并不算透露情报。   “酷拉皮卡最大的弱点大概就是,他的能力只能对旅团的人使用。除了这个代价,不知道还有何种可能能换来如此强大的念力。”   “反推之,如果对普通人使用……大概会,死?”派克睁大了眼,慢慢捡回了自己的枪。   苍随意地坐在了破败的地上,看着稳定下来的场面,笑着说,“我和你们团长,达成了一笔交易……”后背早已一片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是真除夕快乐了!霸气的苍喜欢吗?   ☆、九幕,拍卖   “真是绝妙的谋划。”清浅柔和的女声突然从废墟高处传来,声音中的赞叹不容作假。她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竟然是白。   “和旅团打交道的人多得数不清,你可以唯一一个全身而退甚至渔翁得利的呢……姐姐。”苍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埃,缓缓站起了身。   “我早就发现了你,你自己送上门来,也好。”苍说得很轻松,可匕首已经颤动着出窍,可见她并不是那么平静。旅团的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没有管他们的是非恩怨。   “我们间,是该有个了断了。”话音未落,苍的匕首已经横在她的脖颈。那一瞬间爆发的速度,连飞坦都有些吃惊。她紫色的眸子晕满了愤怒的火焰,整个人似乎在燃烧一般,一扫平日懒洋洋的样子。   “姐姐,你还是那么任性呢。”苍的匕首斩下,却没有血液流出,白,缓缓出现在她的右边。   “姐姐,我也是可以,简单的控制五感的哟。左右,上下,前后,统统颠倒了之后,你还能碰到我吗?要知道,越厉害的人战斗的习惯越不容易改。”白似乎真的变了,如果说以前是小孩子似的嫉妒作祟,现在更像是看开了什么。   “哟~”后面的芬克斯吹了个口哨,他从来不知道这个预备团员有这种能力,现在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苍烦躁地站在了原地,随意扯下一截布料高高束起了头发。   “最近也实在是□□逸了呢,一次像样的战斗都没有发生过,我都快生锈了。”白就静静地看着她,眼底复杂,却没有趁此机会出手。   苍本身的天赋确实比不上小杰、奇犽,也没有什么逆天的第六感,以前养尊处优的就更不谈野性的直觉了,算得上优点的就是脑子好,这也比过库洛洛。念能力倒是不少,却全是辅助。可她能混到这个地步,除了努力,就是因为那玄乎又玄的灵感。   她站在原地深呼了口气,又是一个闪身右手挥刀而下,在白开口前,左手一个反转,同时向后刺去,带起一阵血花。   “还好我是用的双匕~不过,你……”对苍来说,一心二用,并不算难,几个交锋后,白已经遍体鳞伤。因为,她在苍破了她的把戏后就没有想躲。她,是在求死。   “你发现了吗?咳。”白一直很怕疼,可这次却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啊,一直在想,如果一定要死的话,要怎么死呢?想来想去,死在你手里,大概还算是不错的结局?”白的确是在垂死边缘了,慢慢说出了缘由。   她两年前明面上被漠爵拒绝羞辱,其实一直在暗中和他合作,而漠爵和她合作的理由十分简单——给苍一个脱身的借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苍·戈洛瑞到最后都会因为他的叛乱而被牵连。若是亲自她亲自杀了他的合作者,加上那个金,多多少少能够撇清干系。这是从一开始,漠爵就埋好的伏笔。   而白,大抵是不甘心的吧。可如今也无所谓了,她以死亡为代价,订立了一个契约。她也会,在事事不如意后,想回到只属于自己家的啊。眼底最后残留的景象,是拿着白布慢慢擦拭鲜血的苍。这个女人,这个世界,当作是一场梦吧。漠爵,再见了,反正你也不会在意我的告别。   被职业猎人们围绕着,正从容地走进暗无天日的监狱的漠爵,突然皱紧了眉头。随即冷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地在阴冷的角落坐下。   “啧,这么个美人都下得了手啊~”芬克斯看戏一般地笑着,他对苍的印象停留在那个酒吧,如今出乎意料的,这女人下手果断极了。   没有人回应他的冷笑话。   苍只是盯着白的尸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有人来了。”库哗突然开口,他感觉到他复制的建筑里有人飞速移动。   “谁?”玛奇冷冷的声音传来,下一秒一个红发的男人已经出现在白的尸体边。   “尊?”苍惊讶地看着穿着白汗衫的男人,他嘴里随意地叼了根烟,头发桀骜不驯地翘着,整个人充斥着懒散的感觉,偏偏又有着火焰般的存在感。   “唔。”他垂着眼角,迅速起身挡住了袭来的黑伞。下一秒火焰燃起,烧断了缠绕的念线。   “受人之托来收尸。”解释了来意,眼角眉梢都写满了“麻烦”二字。   “……送她回戈洛瑞家族吧。”尊点了点头,连人带尸体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些许残影。   “我们继续说那个交易……”她一语带过了尊的存在。她的执念,竟如此轻松的就被杀了,简单的可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无能?苍不受控制得闭上了眼,这荒谬的命运啊。   —— ——   “真是巧遇。”   小杰和奇犽似乎在聊着什么,突然愣住。什么狗屎运!看到苍也就罢了,偏偏她身边还跟着芬克斯和飞坦。   “嘿。”芬克斯恶趣味地打着招呼,小杰奇犽干笑一声,掉头就跑。下一秒,飞坦挡在了他们前面。   “真无趣,何必逃走嘛。”芬克斯虽说是笑,莫名地让人觉得不怀好意。他只是想逗逗这两个小鬼。   “放心吧,我们没有打算要杀你们。”飞坦的声音拖长,低哑深沉的声音更让人不安。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苍,即使他想做些什么,这个女人也不会让他得逞。   苍感觉到他的视线,摊了摊手。   “我们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只是来享受拍卖的乐趣罢了。”芬克斯说完,苍就笑了起来。这两人要是正正经经地拍卖,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就是这样~”苍做出了肯定。飞坦不感兴趣地转过了身,深蓝色的碎发划出了冷谲的弧度。其实他们的目的一致,都是想要GI。   “16号,增加一倍,120亿。”   “201号,再增加一倍,240亿。”奇犽正怒骂着小杰没钱乱叫价的举动,突然拍卖GI的小姐又爆出了价。   “219号,250亿。”奇犽松了口气,掉头向后看去,竟然是苍。这女人果然很有钱!对了,如果要是她拍到了GI……   “大姐,你钱挺多嘛。”压下叫“女人”的冲动,奇犽讨好地笑着。苍一直护着小杰,若是借她的游戏玩,也是一种选择。   “啊。因为,没有地方再花钱了。”苍浅浅地笑着,能让她倾家荡产的那个人,大概出不来了吧。   “不过这也是我现有的存款了,我只是体验一下这种乐趣。”她的现金本就不多,所以在听到“255亿”的时候就站了起来,走出会场。   “拍到了?”飞坦倚着墙问道。   “没有~钱不够~”苍遗憾地说,“所以,带上我一个吧。”这两人进都没进拍卖大厅,一开始就做好了抢劫的打算。   “所以说,一开始这样不就好了。”飞坦嗤笑着,跟上了拿着拍卖品走出去的保镖。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下面开始分结局。GI里先是金的结局。白的话,也许最后会有番外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   来到GI已经几天了,突然看到那个披着斗篷只露出一双晶亮眸子的男人,苍竟产生了一种回到故土的错觉。   她慢慢收起了手中的B级卡片黄金天秤,就这么站在原地。   男人向上拉了拉斗篷,无奈地走了过去。他刚准备开口,就因为疼痛倒吸了口凉气,反射性地捂着嘴角的淤青。   苍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这家伙绝对是被GI的那群GM揍了一顿,谁叫他老是留下一堆烂摊子一走了之的。   “哟,苍~”金的笑容爽朗而阳光。谁能想到,这个一身狼狈,胡子拉碴的男人,会有那么多令人窒息的头衔荣耀,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个总是犯傻的男人,毫不在意地站在了世界的巅峰?   “刚得到黄金天秤,你就来了。”苍无奈的说着。   “你也会有为难的事吗?竟然会借助道具。”黄金天秤,B-30,在被迫要在“你选哪边”这种问题上抉择时,能选出对你将来较为有利那方的天秤。   苍沉默着没有开口。思绪回到了和旅团分开的时候,那时飞坦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这个游戏,是你逃避的最后期限。”这之后,他不会再给猎物任何逃脱的机会!他本来就是强盗,强盗有强盗的做法。   说实话,苍对金的情感太过复杂,憧憬、崇拜、恋慕交织着,连她都分不清到底什么占据了主位,而对飞坦,至少那一瞬间是单纯的心动。   她并没有使用那张卡片,在她看来,用卡片来决定她的爱情,太过滑稽。   “金,喜欢我吗?”苍淡淡笑着,吐出的话语却让金失神了片刻,他从未想过苍会如此突然的问出这种问题。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环住了眼前的女人。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男人成熟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畔。如果不是因为这种情感,他怎么会一再暴露自己的行踪,怎么会做出蠢事。   “你在怀疑什么呢?不要总皱着眉头啊。”金粗糙的手指抵上了苍的眉间,止住了苍的话语。   苍抚上了金脸上的伤,随即紧紧地回抱住着金精瘦的腰。老实说,她从来无法想象金是如何喜欢上她的。她什么德行其实自己最清楚了,骄纵,任性,自私,狡猾,更是三观不正。   前世的潦倒到今生的狂妄,说到底,在金面前,她难免有些……自卑,她的胡作非为会给金带来困扰,可这个人像是没看到她的无耻一般,包容了她所有的卑贱。有些事,真的不能强求吗?   苍·戈洛瑞就是想紧紧抓住眼前的人,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只要有一丝可能,就想强求。   “如果还没有决定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再等。”金永远是那么包容。   “不过别太久了,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大度呢。我也会……”控制不住的啊。剩下了话语湮没在唇舌的纠缠之中,苍按下了金坚硬的发,仰起脖子吻了上去。   一开始不过是很轻的触碰,只是想阻止他的话语罢了。可刚刚碰上他的薄唇,就被狠狠纠缠住,男人平日里压抑住的野性在一瞬间的释放。   或许正如他所说,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   “不要撒娇啊,苍。”低低地喟叹声让苍再度动摇。   “金哟……”苍喘着气附在男人的耳边,“来玩个游戏吧。”   不是和西索那种杀戮的基调,而是一场为时7天的真真正正的恋爱游戏。她这几年游走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奇异的念能力者卡丽莎,那是一个玩弄记忆的高手。   苍·戈洛瑞和金·富力士如果忘了他们的相遇,如果忘了他们的相知,如果没有那玄之又玄的前世,还会爱上对方吗?她要的爱情,不是前世的遗泽,她要的是明明白白。   如果还是最初的时候,那个女人没有狼狈不堪,也没有骄傲到不可一世,还会遇上金·富力士,还会吸引对方吗?   “相信我吗?”苍拿出了一个契约,最上方写着“卡丽莎的契约”,契约内容是苍的字迹,写着7天内会忘了对方的一切,限制是不能离开GI。规则很简单,喜欢上对方,亦或是时限到了,就会恢复记忆。   “这种东西……”金垂下了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不屑,他从来不觉得这种东西能束缚住他金·富力士,可却还是输入了念力。因为只要她想,只要他有。   “BOOK。”苍最后定定地看着闭上眼的金,像是要刻在脑海里一般,下一秒卡片的光芒将她移到了别了城市。   —— ——   “金,喜欢我吗?”   金·富力士挠了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烦躁地睁开了眼。这是他出来的第三天了。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是这种声音,并不软糯,也没有动听到难以忘怀的地步,甚至不像是询问的语气,偏偏弄得他心脏像是出了毛病一般。   “金,喜欢我吗?”放弃似地闭上了眼,任由这种声音包裹着自己。隐隐间似乎看见了阳光不厌其烦地照拂着树木,从碧色的间隙中穿透而出,弄得树枝上的人光影模糊。   “根本看不清啊。”金深吸了口气,动用全身念力只不过看到一个紧皱的眉头。他一个纵跃,抖落了身上的灰尘,慢慢地走着。他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想去的地方。GI于他而言,实在太熟太熟,明明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他偏偏没有离开的欲望。   他突然很好奇,究竟是谁,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被绑在这里。   即使是漫无目的地游走,终究还是看到了城市,打量了一眼,金认出了是相对来说人数较少的『知识城』。   竟然来到了这种地方。   金头大地叹了口气。老实说,他虽然喜欢研究历史,但他对这种地方还真是避而远之的。   他抿唇看了半响,刚想转身离开,却因为一个身影硬生生僵在了原地。   从他的角度是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的。她随意地坐在街角的凉伞下,普通的白桌上摊着一本棕色皮质的书籍,黑发随意地散落着,额前坠下的银紫色碎发给这种安宁的场面染上了妖异。   金停下了脚步,慢慢地倚靠着墙,双手交叠着环在胸前,更仔细地打量着对方。   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啊。他好心情地评判着。   她一袭黑色短裙,纤长的手指被白色的手套包裹。身上散发着贵族的风范,偏偏毫不在意地将双腿交叠着,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边,另一只手支着白皙的额头,仿佛坐的不是普通的木椅,而是王座一般。   金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为什么光是看着,自己的胸腔就如此躁动。他的手按着心脏的方位,指尖下压,却只是加剧了心脏的律动。无数尖锐的想法不断充斥着脑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什么。   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呢,金喉咙咽动了一下,平复着奇怪的心情。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个世界上能让感兴趣的事物,已经屈指可数。眼前的人,何德何能呢?   就在他犹豫不决间,对面的人慢条斯理地合起了书,先是整理了下本就没什么褶皱的衣服,然后对女子来说相对凉薄的唇咬住了右手的手套,慢慢地将其撕扯而下,白皙的手掌渐渐露出,细巧的指尖闪烁着幽黑而神秘的字符。   她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罢了,就让他心神不宁。   “G!”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愣神。女人毫无预兆地抬眼,右手舒展而开,修长的手指间念力涌动着,辐射而来的重力让他一个踉跄。   可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对方一个眼神就让他心神失守,缴械投降。他所有的视线都投诸在对方紫琉璃般的眸子里。终于,薄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回了喉间,只是露出了一个像天空般的笑容。   金直视着对方。女人紫色的眸子看似剔透,却把所有的黑暗,所有的苦痛都沉淀在最深处,她的脊椎永远挺直,似乎在背负着那不屈的灵魂。   —— ——   “我说,我有那么大魅力值得你追随吗?”   苍擦着刀刃上的鲜血,轻轻收起了缴获的其中一张卡片。随手将剩下无用的垃圾当做暗器射出。这个男人跟了她四天,从『知识城』跟到了『恋爱都市』。   早在四天前她就察觉到了那人的视线,即使隔了那么远,她却清晰地体会到对方灼热而成熟的气息,就好像曾经紧紧相拥过,绕入骨髓一般,缠绵熟悉到让人心烦。   她可不记得认识过这种气息的男人。   “嘛,大概吧。”男人永远这么笑着,无论是看到她利落地杀了来抢卡片的人,亦或是主动去抢夺,都没有出过手,也没有指责过什么。   苍的手指颤动了一下。“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正义的使者呢。”他的念,是温和宽广却也不失霸道的,而他也是这样的人。   “小姐,你眼中的忧郁让我心碎,让我想吻去你的悲伤。玫瑰的芬芳虽配不上你的清香,却是我所能给予的最好。”俊美的男子捧着花束,拦在了苍的面前。   恋爱都市里,搭讪是最常见的事。   “还真抱歉啊。我最讨厌的,就是玫瑰了。”   “哦~深谙残酷美学的小姐,那么愿意和我共饮一杯美酒吗?”青年不知是真人,还是NPC,锲而不舍地邀约。可苍对他毫无兴趣。   “那就更抱歉了。这种让我头脑不清楚的东西,一样令人讨厌。”苍眼角瞥着愣住的金,阖上眼片刻,再睁眼便是一片凉薄。然后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走着。   身后的金,已不见踪影。   夜晚很快席卷了这片城市,充满爱心建筑物的城市在灯光下更加惑人,放眼望去,无数情侣在甜蜜拥吻,互说情话。   苍一个人坐在城市里最高建筑物的顶楼,任凭夜风呼啸着。只有这里,不受狂野的恋爱氛围影响吧。她的视线落到了大楼对面的钟上,无聊地辨认着时间,23:57分。   “Book。”她唤出了自己的集卡书,拿出一张卡片,紧接着念道:“Gain。”   “在叫我吗?”金·富力士低沉的笑声打破了顶楼的沉寂,他的名字的读音和使用卡片的咒语实在太像。   “明知故问。”苍没有回头,冷下的脸却柔和了几分,顺势收回了想将手中东西扔下去的念头。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我的?苍。”苍听着金的询问,没有开口,眼睛还是看着对面的钟。   如果说,在爱情中,先爱上的人算输了的话,那么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恢复记忆的我,是不是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输家呢?   “你还真会使坏啊。”金再度低笑着,早就认出了他,早就恢复了记忆,却还是一再试探,任凭他纠结。她不喜欢玫瑰,可自己过去游历时,收到玫瑰都会递予她,她从未拒绝;她讨厌酒精,可到最后总是和他一醉方休,彻夜不眠。   “只是不想承认自己输了,我也是很有胜负欲的人。”苍·戈洛瑞终于转过了身,在金疑惑间,做出了值得他铭记一生的事。   “金·富力士!”苍的轻喝之声带上了念力,在大楼上空回响,让金反射性地站直了身体。   “是你打破了我放过你的念头。”她冷冷的声音像是在宣告什么一般。   “你结束了我的犹豫与纠结,我的卑贱,我的懦弱,既然你现在不在乎,那么,以后你没有机会再在乎了。”   “我本就是肆无忌惮之人,此刻,我愿收敛羽翼,你道之所指,我刃之所终!”苍抚摸着自己的匕首,感受着他们的跃动。   ——“作为雇佣世界第一刺客的代价……”苍单膝跪下,洁白的手心处静静躺着一枚戒指。正是她刚刚想扔掉的彩虹钻戒。   ——“付出你的余生吧,金·富力士!”   24点的钟声慢悠悠地响起,两人却早已恢复记忆。像是求婚宣言一样的语句穿透了悠久的钟声,一字一字刻在了金·富力士的心底。   金舔着干涩的唇,哑口无言。   “……比起告白求婚,我更会以为你在谋杀啊。”你在谋杀我的心脏吗,苍?   “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你不好奇我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吗?”金也抽出了一张卡片,同样的彩虹钻戒出现在掌心。   “我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是对你日久生情。”金单膝跪下,本来没想这么早拿出来的,可现在除了这样,他如何是好?   “我金·富力士,对你,从来都是……”   ——“一见钟情啊!”早在对上那双眸子的那一刻起,山呼海啸的记忆就湮没了他。   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在何种情况下相遇,金·富力士,都会爱上苍·戈洛瑞。   这不是宿命,这是爱情。   ——END—— 作者有话要说:  金的结局奉上,可能有些崩,我家苍霸气侧漏吧。   这是作者脑洞极限了,至少甜蜜蜜,分量足。⊙︿⊙男神难嫖唉。   下面是西索结局。至于在下面是谁的,就看呼声了咯。      ☆、金风玉露一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结局设定在金如果那天晚上不出现的背景下,本来想先写西索,发现没灵感,就先来飞坦咯。   都结局了小妖精们还不冒出来留个评论吗~   这是飞坦第二次在酒吧里看到那个女人,自己的内心却早已不复第一次的散漫轻佻。   那个女人肆无忌惮的和周围人贴身热舞,明明是那么激烈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汗水,就好像在疯狂中冷眼旁观似的。她右手高举着酒瓶一灌而下,笑得癫狂而放肆,简直像是打开了禁锢已久的开关,这样的姿态对于他这种亡命之徒太过诱惑。   无怪于他会看上她。   他看着喧闹的周围,厌恶地皱紧了眉头。站在原地想了会儿,还是穿插在分不清是NPC还是真人的男男女女之间,硬生生没让他们碰到分毫。原本深蓝色的长袍已然换下,贴身的西装、昏暗的灯光使他阴鸷的金眸都染上了邪魅,一脸冷淡的表情反而让精致的脸透着禁欲的美感。   在夜间,这个男人的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先生~喝一杯吗?”娇小的女人顺势邀约,点缀着唇彩的红唇慢慢贴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让五感敏锐的飞坦不悦地看了过去。   飞坦突然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脚步随之放缓,握着黑色雨伞的手慢慢收紧,一抹冷笑浮现在嘴角。果然,他不适合这样温和地找人。想通了这点,他不再看向被一群人拥立的某个女人,轻轻抬起了自己的黑伞。   夜色下的血花,应该格外艳丽吧?   “喝一杯?当然好,先去地狱等我吧。”对苍·戈洛瑞用了“同行”卡片的他却到了这种地方,已经够让人不爽的了,还有人不长眼地惹他,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刚刚扬起的伞尖被一只纤长的手按下,下一秒脖颈被那个女人搂住,苍原本冷冽的气息因为酒气而暧昧难言,她贴在飞坦的耳边低语:   “NPC罢了。”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一样的多管闲事。   飞坦感受着脖颈冰凉的手,忍住身体反扣住女人的冲动,将她从酒吧里扯了出来。   “这就是你找除念师的方法?除念师原来在恋爱都市吗?”夜晚的空气格外清冷,飞坦嘲讽的声音比夜色更冷,他粗暴地将人按在墙边。   “或许吧。”苍继续灌着酒,根本没在意飞坦在说什么。下一秒,她的膝盖和飞坦踹来的腿相抵,卸掉了力度。   “苍·戈洛瑞!你在挑衅我?”苍没回他,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膝盖,神情越来越嘲弄。   她压根就没想躲,可身体还是反射性地动了。这种身体,这种身手,是金那两年指导而成的吧?她的全身都打满了金的烙印,可是偏偏灵魂三观与那个男人相差太多。   他们的爱情游戏结束了,金·富力士直到午夜12点都没有现身,很明确地表露出了他的的态度。而提出那场游戏的她,反而没那么果断洒脱,自作自受罢了,她认了。   她这种骨子里自私透顶的人,内心还是奢望金能够包容她的卑贱吧?   “苍·戈洛瑞!”飞坦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处在暴怒边缘,他的伞尖再度抬起,只不过这次是对准了她。   “我在。”苍咕哝了一声,打了个哈欠,轻轻抹掉了眼角快要溢出的泪水。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做什么呢?”不知道在问谁,但是她的话奇异地让飞坦克制了怒气。   “我说,半夜来找我,真的是来谈库洛洛吗?”苍冷淡的神情收敛,她的额头抵着飞坦的,脸上似笑非笑。   “这份怒火,是因为我吗?真是美丽。仔细看看,你也很帅嘛。”苍愈发贴近了飞坦,吐出的话语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暗示什么。   “嗤——”飞坦被点破了心思也没有尴尬之色,任由着苍紧接而来的亲吻动作。   身体的感觉渐渐被唤醒,先前一触即发的氛围慢慢缓和,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声。就在苍贴紧飞坦,手指划到他绷紧的腹部时,她的手被人扣在了墙上。   “嗯?”苍挑着慵懒餍足的尾音,清浅地抬起眸子,还是那副不在意的表情。   溢出的声音让飞坦眸子深了几分,即使□□深重极为难受,他还是不再动作,而下拉的薄唇终于张开:“苍·戈洛瑞,你以为我是谁?”   他是这个女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飞坦下意识地忘了他是自己来的。   “阿飞,这么记仇吗?”苍理了理扯乱的衬衫衣领,嘴唇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吻,水润红肿,颓废得性感。   她明显不对劲,和上次在酒吧几乎是重叠的情景。这种不明不白的上床,一次就够了,他现在,想要抢来的,可不止那么一点。   “别太小看我了,女人。”先前压抑的怒火又有重燃的趋势。   苍的视线有些失焦,她在迷惘。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她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装作不在意地站直了身,再度准备走进酒吧,却被伞尖的划出的火花硬生生止住了道路。黑伞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却没有让苍有什么反应。   “你没醉。”飞坦肯定地说着。再醉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该恢复几分神智了。   “既然没醉,那就没有退路了。”苍眼神闪了闪,这次不复刚刚的颓废,脚尖一个用力准备离开,却发现根本没有逃脱的路线。   “过得糊涂一点,不好吗?”借着醉酒而度过一夜,醒来再无瓜葛,对谁都好。   飞坦没有理会她的话语,金眸熠熠生辉:“你果然没醉。”他一再强调着这个事实。   “是是是,所以我可以走了吗?除念师我已经有眉目了。”飞坦丝毫不为所动。   “我是强盗,一个清醒的猎物妄想挣脱牢笼,可能吗?”   听到这话,苍稳住了身形,回眸望去。   “牢笼?猎物?不要太看得起自己啊!”紫色的瞳孔中不再是漠然,而是一种鲜活至极的骄傲。她最讨厌的,就是束缚。   飞坦简直爱死了这种眼神,光是看着,下腹就隐隐作痛。他们实在太契合了,契合到连随性的他都开始控制不住。   “苍·戈洛瑞。”声音中压抑着太多,让苍有些心慌。   “天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连喝酒都没了兴致,她只想打破这种危险的氛围。那个男人的话语,她绝对不能听,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苍·戈洛瑞,你是我一眼相中的人。”变化系的告白是不可信的,虽然如此告诉自己,对方玩味的话语终究是认真的。飞坦不是西索,没有把喜欢挂在口边的习惯,他这么说了,便让人理所当然的信了。   沉默了半天,苍懒散地笑着,像往常一样地说着:“各取所需的朋友,很容易当吧。”连情人   这种字眼都吝啬吐出。   “嗤,朋友?”飞坦看到苍这个反应却冷静了下来,连恼怒都随之而去,原来她也会逃避吗?   “一眼就看上的人,怎么做朋友?你教教我。”再度欺身而上,不给她丝毫退路。虽然没这么追逐过女人,但是不给猎物逃离的机会是每个猎人的本能。   苍感受着对方灼热的气息,脑子里却浮现了自己的占卜诗:   ——“亡命之徒的疯狂超出底线,七宗罪诞生于冰冷的火焰。”   “啊,是你。”苍低喃着,连飞坦都没听清楚她的呓语。   “这么久了,我的耐心也消磨殆尽了。老实说女人在我眼里没什么两样,你也没多特别,偏偏在我视线里活跃。已经挑起了我的兴趣,那就注定了结局。”飞坦反而不急了,金色的眸子锁着眼前的人,说得斩钉截铁,让巧舌如簧的苍连反驳都难。   苍终于正视着飞坦,久久地,沙哑的声音回响在巷子里:   “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和库洛洛对上了……”话说到一半,苍就止住了,这个问题连她都觉得可笑,不知道怎么却被问出了口。   飞坦却没有发出惯有的嘲弄声,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皱着眉愈发不安的人。   “那要看,到什么程度了。”并不是苍理解的,她和库洛洛对峙到什么程度,而是看他,到底对她着迷到何种程度。现在,连他都没有把握了。   “不过你搞错了什么,第一位的是旅团。”他是很服从团长,所以团长的理念他才更执着。   飞坦皱起了眉,语气有罕见的不确定:“姑且这么回答好了,如果是个人恩怨,随你们的便,如果对上的是旅团……我会亲手杀了你。”   “啧,这种问题我还回答,真是……”飞坦烦躁地挥了下手中的伞,自己是脑子进水了吗?而苍紧接着的话语却让他愣住了。   “那就试试吧。”没有什么犹豫的,苍应了下来。   “用得着这么惊讶吗?既然你都这么有信心捕获我了,我又不是什么单身主义者,唔……”   所有的调侃统统被堵住,付诸于一吻里。   飞坦看着终于消停下来闭上眼的女人,想起了他准备离开时遇到芬克斯的情景。   “飞坦,这么晚了……”芬克斯对苍·戈洛瑞存有怀疑,也想过试探。   “她是我的,记住这一点,芬克斯。”握住伞的手因为用力而暴起了青筋。   “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插手。”   “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插手。”飞坦低低喟叹着,再次重复着这句话。   遥远的高空中,一只龙盘旋着飞远。一枚戒指闪着彩虹的光芒随意落下。这样就好。不是因为你所想的那样,不是因为不能容纳你所谓的卑贱。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而改变。   既然不喜欢那些,何必为了我勉强。   “从今天开始,又是一个人了。是吧,小红?”男人低低的笑声在寂寞的夜空中回响。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